西方文化第十二章 古希腊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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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８］这些学派的创立者如下：老学园 ，柏拉图；中期学园，阿尔克西拉俄斯；新学园， 拉居德斯；库瑞涅派，库瑞涅的阿里斯提珀斯；埃 利斯派，埃利斯的斐多；麦加拉派，麦加拉的欧几 里德斯；犬儒派，雅典的安提司特涅斯；厄瑞特里 亚派，厄瑞特里亚的墨涅德谟斯；辩证派，迦太基 的克雷托马科斯；漫步派，斯塔吉拉的亚里士多德 ；斯多亚派，基提翁的芝诺；伊壁鸠鲁派则得名于 伊壁鸠鲁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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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赫淮斯托斯比马其顿的亚历山大早 ４８８６３年；在此期间发生了３７３次日蚀和８ ３２次月蚀。 柏拉图主义者赫尔谟多洛斯在他的数学著作中 断言，波斯人左洛阿斯特瑞斯起始的祆教僧侣活动 是在特洛伊沦陷之前５０００年；但吕底亚人克桑 托斯却认为，从左洛阿斯特瑞斯到薛西斯远征之间 间隔了６０００年，而且在提到那次事件后，他还 接连谈到了许多祆教僧侣，如厄斯塔纳斯、阿斯特 拉姆普苏库斯、古布瑞阿斯和帕扎塔斯，一直到波 斯被亚历山大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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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４］另一条线则结束于克律希珀斯， 即经由苏格拉底到安提司特涅斯，到犬儒学派的第 欧根尼、经忒拜的克拉特斯、基提翁的芝诺、克勒 昂特斯的传承，再到克律希珀斯。还有一条线结束 于忒俄弗拉斯托斯，即从柏拉图到亚里士多德，再 到忒俄弗拉斯托斯。以这种方式，伊奥尼亚学派至 此结束。 在意大利学派那里，其师承关系是这样的：从 斐瑞居德斯到毕达哥拉斯，再后是他的儿子特劳格 斯，继而是克塞诺法涅斯，到巴门尼德，到芝诺， 到留基伯斯，再到德谟克利特；德谟克利特有很多 学生，其中尤其有瑙希法涅斯和瑙居德斯，他们再 传到伊壁鸠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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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有些人断言，哲学活动开始于野蛮 人①。他们列举道，波斯人产生了祆教僧侣②，巴 比伦人或亚述人出现了迦勒底学派③，印度人有苦 行僧④，而在凯尔特人和高卢人中则有叫作德鲁伊 达⑤或圣仪崇拜者。他们的依据是亚里士多德⑥在 《麦基库斯篇》以及索提翁⑦在《后继者》第二十 三卷中的说法。他们还说，厄孔是腓尼基人，扎摩 尔克斯是色雷斯人，阿特拉斯则是利比亚人。 按照埃及人的说法，赫淮斯托斯⑧是尼罗河的 儿子，哲学就起源于他，而祭司和预言家是其代言 人。
［１．１３］第一个派别即伊奥尼亚派，结束 于克雷托马科斯、克律希珀斯和忒俄弗拉斯托斯； 意大利派则结束于伊壁鸠鲁。伊奥尼亚派从泰勒斯 开始，经由阿那克西曼德、阿那克西美尼、阿那克 萨戈拉、阿尔刻拉俄斯的代代传承，到苏格拉底， 他引入了伦理学；从苏格拉底传到他的学生们苏格 拉底派，尤其是传到柏拉图这个老学园的创建者； 从柏拉图经由斯彪西珀斯和克塞诺克拉特斯，到珀 勒蒙、克冉托尔、克拉特斯和中期学园的创建者阿 尔克西拉俄斯的代代师承，再到新的哲学学园的创 建者拉居德斯以及卡尔涅阿德斯和克雷托马科斯。 这条线延续到了克雷托马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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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珀伯托斯②在其著作《论流派》中断言，共 有以下九个派别或学派：第一，麦加拉派；第二， 厄瑞特里亚派；第三，库瑞涅派；第四，伊壁鸠鲁 派；第五，安尼克里派；第六，忒俄多洛斯派；第 七，芝诺派或斯多亚派；第八，老学园派；第九， 漫步派。这其中，没有犬儒派，没有埃利斯派，也 没有辩证派。
这最后一位著作家说，按照波斯祆教僧侣的看 法，人有来生，并且不朽，世界将由于他们的姓氏 持续存在。这一说法得到了罗得斯⑥的欧德谟斯⑦ 的确认。但赫卡泰俄斯⑧说，按照他们的观点，神 由出身所定。索洛伊的克勒阿尔科斯⑨在《论儿童 教养》中断言，印度的苦行僧是波斯祆教僧侣的后 代；有些人认为犹太人也源出于与此相同的祖先。 此外，那些就波斯祆教僧侣有过著述的人还批评希 罗多德。他们认为，薛西斯决不会把标枪投向太阳 ，也不会把镣铐扔进海洋，因为按祆教僧侣的信条 ，它们都是神。但神的雕像毁于薛西斯却是极有可 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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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５］可以把哲学家们划分为独断论者 和怀疑论者。凡对事物作出断定，认为其可知的人 都是独断论者，凡对事物悬臵断定，认为不可知的 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都是怀疑论者。此外，有些哲学家在其身后留有 作品，有些则什么也没写，根据一些人的说法，这 样的例子有苏格拉底、斯提尔朋、菲利珀斯、墨涅 德谟斯、皮浪、忒俄多洛斯、卡尔涅阿德斯、布律 松；按有些人的说法，毕达哥拉斯和开俄斯的阿里 斯通也属于此类人物，虽然他们写了少量信件。还 有一些人，所写的东西不超过一篇，如墨里索斯、 巴门尼德、阿那克萨戈拉。芝诺的著作很多，克塞 诺法涅斯更多，德谟克利特、亚里士多德、伊壁鸠 鲁和克律希珀斯，则是一个比一个还多。
［１．５］但是，那些将哲学的发明归于野蛮 一族的人又抬出了色雷斯人俄耳甫斯⑦，称这位年 代久远者为哲学家。就我而言，考虑到他关于神的 一些说法，很难知道是否应当把他称为哲学家，这 个人毫不犹豫地把一切人类的苦难、甚至那些由少 数人用舌头动作所导致的淫荡行为都归罪于诸神。 据传他死于女人之手；但按他在马其顿的第厄的墓 碑铭文记载，他死于雷劈。这一铭文如下： 在这里缪斯女神埋下了 行吟诗人⑧色雷斯的俄耳甫斯， 至高的宙斯用霹雷击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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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６］在哲学家中，有些学派的名称来 自城市，如埃利斯派、麦加拉派、厄瑞特里亚派和 库瑞涅派；有些来自办学所在的地点，如学园派和 斯多亚派；有些来自偶遇的境况，如漫步学派①； 有些来自被嘲讽的绰号，如犬儒学派；有些来自其 主张，如幸福论者；有些来自其想望，如热爱真理 者、批驳者、比对者；有些来自他们的老师，如苏 格拉底派、伊壁鸠鲁派，如此等等；有些由于他们 对自然的考察而得到自然学家的名称，有些则因为 他们对伦理的研究而被称为伦理学家；而那些忙于 语辞技巧的人就是时髦的辩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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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他们讨论正义，认为火葬是渎神的 ；但如索提翁在其第二十三卷中所说，他们却不认 为与母亲或女儿结婚有什么不虔之处。他们还进行 占卜，预测未来，宣称神对他们显现。他们还说空 气弥漫着各种形象，像蒸汽一样流出，进入敏锐的 先知们的眼睛里。他们禁止人们佩戴饰物和金器。 他们的衣服是白色的；以干草和树叶为床；以蔬菜 、干酪和粗面包为食；他们用芦苇杆作拐杖，而且 据说有这样的习俗，即把它插进干酪，挑起他们要 吃的那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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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３］但是，这些作者们忘记了，他们归 之于野蛮人的那些成就实际上属于希腊人，正是从 希腊人那里，不仅是哲学，而且人类自身才得以开 始。例如请看，密塞俄斯①就是雅典人，里诺斯② 则是忒拜人。据说前者是欧谟尔珀斯③的儿子，是 编制神谱和制造地球仪的第一人，而且他还认为， 万物起始于一，又复归于一。他死于法勒隆④，下 面是他的墓碑铭文： 在这法勒隆的土地里， 躺着欧谟尔珀斯可爱儿子密塞俄斯那衰弱的躯 体； 雅典的欧谟尔匹底人就是从密塞俄斯的父亲那 里得到他们的名字的。 5
第十二章
古希腊哲学
希腊哲学是整个西方哲学的发源地，是东西 方文化交融碰撞的产物。地域辽阔、城邦众多的 古代希腊之所以成为哲学的故乡，不是哲学家们 个人奇思妙想的灵光闪现，而是由它特定的社会 历史条件、丰厚的思想文化背景、独特的地理位 臵和适宜的生活方式等诸多因素共同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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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典选读 希腊哲学的起源和传承等情况 第欧根尼· 拉尔修是２世纪时的著作家，他的 《名哲言行录》是古代世界唯一一部流传下来的全 面记述希腊哲学家思想和生平的著作，因而被全 世界学术界公认为研究希腊哲学和思想史不可替代 的经典史料。该书共１０卷，记录了近 １００位 哲学家或政治人物。这里选的是全书的总序言全文 。 在这篇序言中，他按照自己的理解讨论了为什 么只能说哲学起源于希腊，并概要性地介绍了希腊 哲学的派别传承、名称缘由、主要内容等，可以作 为我们从总体上了解希腊哲学的重要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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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９］关于神和正义，埃及人的哲学有如 下述。他们认为质料是本原，然后从中分离出四种 元素，进而产生出各种生物。太阳和月亮是神，并 被分别命名为厄西里斯⑩和伊西斯⑾ ；按照马涅 托斯在其《自然学说摘要》中，以及赫卡泰俄斯⑿ 在其《埃及哲学》第一卷中的说法，他们把甲虫、 蟒蛇、鹰以及其他动物当作神。他们还为这类动物 建造雕像和庙宇，因为他们不知道神的形状。
［１．４］里诺斯是赫尔墨斯⑤和缪斯女神乌 剌尼阿斯的儿子。他创作了一首诗，描述宇宙的诞 生、太阳和月亮的行走以及动植物的生长。他的诗 作是这样开篇的： 时间存始之日， 就是万物生长之时。 当阿那克萨戈拉宣称万物最初同一，是“奴斯 ”⑥才给它们安排秩序时，他的观点实际上是从这 里借用的。里诺斯死在优卑亚，被阿波罗射杀了， 下面是他的墓碑铭文： 死后得到这块土地的忒拜人里诺斯， 是头顶王冠的缪斯女神乌剌尼亚之子。 因此，哲学只能起源于希腊人，它的名字不接 6 受野蛮人的任何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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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８］亚里士多德在其《麦基库斯篇》中 以及德浓①在其《历史》第五卷中说，他们对魔术 技法完全不熟悉。德浓说，左洛阿斯特瑞斯这个名 字直译过来就是“星星崇拜者”；赫谟多鲁也持这 一说法。亚里士多德在其《论哲学》的第一卷中断 定，波斯祆教僧侣比埃及人更古老；他还说，他们 相信两种本原，即善的精灵和恶的精灵，其中一个 名叫宙斯，或厄洛马斯德斯，另一个称作哈德斯② 或阿瑞马尼俄斯。这一说法在以下著述中得到了证 实：赫尔米珀斯③关于祆教僧侣的第一卷、欧多克 索斯④的《环球航行》以及忒俄珀姆珀斯⑤《菲利 匹可》的第八卷。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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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２］人们习惯性地把以下几人视为贤 者：泰勒斯、梭伦、佩里昂德洛斯、克勒俄布洛斯 、喀隆、彼亚斯和皮塔科斯。除这些之外，还可以 加上司库塞人阿那卡尔西斯、赫恩人密松、叙利亚 人斐瑞居德斯和克里特人厄皮美尼德斯；有些人甚 至还加上了僭主佩希斯特拉托斯。关于贤者就说这 么多。 哲学的产生有两个起源，即一方面开始于阿那 克西曼德，另一方面则开始于毕达哥拉斯。前者 是泰勒斯的学生，毕达哥拉斯则受业于斐瑞居德斯 。前一派被称作伊奥尼亚派，因为教导阿那克西曼 德的泰勒斯是米利都人，因而也是伊奥尼亚人；后 一派从毕达哥拉斯那儿得名意大利派，因为他一生 15 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意大利从事爱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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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０］他们认为宇宙是生成的，也会毁 灭，且呈球形；星星是火，由于其中火的混合情况 ，地球上会发生各种事情；当月亮掉进地球的影子 中时，就会发生月蚀；灵魂是不死的，并继续寄于 另一躯体；雨由大气的变化所引起；关于其他各种 现象，如赫卡泰俄斯和阿里斯塔戈拉斯⒀所述，他 们都给出了自然的说明。他们制定了有关正义的各 种规则，并将它们归于赫尔墨斯；他们把那些对人 有用的动物认作了神。他们还声称发明了几何学、 天文学和算术。关于哲学的起源问题，就说这么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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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１］第一个使用哲学这个名称、并称 自己为哲学家的人是毕达哥拉斯，因为按照旁托斯 ①的赫拉克勒德斯②在其《论无气息》中的说法， 当他在西库翁③与西库翁或佛利俄斯的王子勒翁对 话时断言：除神之外，没有人是智慧的。很快，人 们就把这种研究称作智慧，称这类人为贤者，意在 表明其灵魂达到了完美境界；而从事研究的人就是 哲学家或智慧爱好者。智者是对智慧之人的另一称 谓，不仅包括哲学家，也包括诗人。因此，当克拉 提诺斯④在《阿尔希洛希》中称赞荷马和赫西俄德 时，他就给了他们这样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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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７］哲学有三个部分：自然学、伦理 学、辩证法。自然学讨论宇宙以及其中的所有事物 ；伦理学研究生活及其与我们相关的所有事物；辩 证法则统领这两者所使用的论理规则。自然学到阿 尔刻拉俄斯时达至鼎盛；伦理学，正如我们已说， 开始于苏格拉底；而辩证法则起始自爱利亚的芝诺 。在伦理学领域形成了十个学派，它们是学园派、 库瑞涅派、埃利斯派、麦加拉派、犬儒派、厄瑞特 里亚派、辩证派、漫步派、斯多亚派和伊壁鸠鲁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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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６］然而，持哲学起源于野蛮人这一说 法的人们，还在不同国家以各种形式散布其论调。 至于印度苦行僧和德鲁伊达人，据说他们以谜语的 形式表达哲学，并要求人们敬拜诸神，弃戒邪恶， 践行勇敢。克雷塔尔科斯在他的第十二卷中断言， 苦行僧在任何情况下都漠视死亡；他还说，迦勒底 人致力于天文学，并预测未来；波斯祆教僧侣则忙 于敬神、牺牲和祈祷，并暗示只有他们才能倾听神 的声音。他们提出了关于神的本质和生成的观点， 将之归因为火、土和水；他们认为使用雕像有罪， 尤其谴责将男女差别归因于神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