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王一鸣:中国经济分析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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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下行与结构性失衡
回溯一下,中国过去经历了一个较长时间的下行周期。
从季度增长率变化来看,本世纪以来最高点是2007年二季度的14.8%,到2016年三季度6.7%左右,回落幅度非常大。
其间有一次较大的起伏——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政府实施了经
济刺激计划,之后经济有一个强劲回升,到2010年一季度回到12.2%,从2010年二季度开始经济基本是在波动中下行,至去年三季度已经持续下行25个季度6年多的时间。
现在总体来看,在经历这么长时间下行后,经济下行的周期性因素在减弱,但是结构性失衡问题仍然突出,就是说结构性因素还没有完全消失。
2016年经济企稳,在相当程度上得益于房地产投资回升和基建投资的高增长。
所以,有人认为,如果今年房地产投资回调,经济依然会面临下行压力。
从中期来看,当前经济结构性失衡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一是实体经济自身面临的结构性失衡,也就是供需结构存在错配。
一方面,需求结构在迅速升级,另一方面,供给跟不上需求结构的变化,传统产能受体制机制约束,退出比较困难,形成了无效供给过多、有效供给不足,低端供给过多、中高端供给
不足的状况。
大家直观的感受就是境外消费迅速扩张。
二是金融和实体经济失衡。
由于供需结构错配和产能过剩,实体经济整体回报率下降,加剧了资金“脱实向虚”。
尽管流动性规模很大,但流入实体经济的资金比重在收缩,更多地是在金融体系里面循环,就是通过加杠杆获取回报。
这个失衡估计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王一鸣:
中国经济分析与展望
不是短期可以完全解决的。
三是房地产和实体经济失衡。
脱实向虚的资金到哪儿去了?过去一个时期很重要的一个渠道,就是流入房地产领域。
2016年前10个月,居民按揭贷款占银行新增贷款的比重为40.3%,前11个月还要多一点,达到42%,远超历史同期水平。
金融资源过度向房地产领域集中,扭曲了资源配置,挤压了实体经济发展空间,抑制了创业创新活力,也进一步加剧了房地产的资产泡沫。
全球“低增长困境”
概括当前的全球经济形势,我觉得最好的就是“低增长困境”这五个字。
金融危机以后全球经济有所恢复,按照IMF的测算,2016年全球经济大约是3.1%的增长率,比2008年到2010年平均增长率要高0.7个百分点,但相比金融危机前的2003年至2007年仍要低1.7个百分点。
按照IMF总裁拉加德的话说,就是“新平庸”。
尽管西方主要经济体采取了大力度量化宽松政策,但是从实施效果来看,市场需求依然比较低迷。
大宗商品价格走低,国际投资和贸易处在低位,全要素生产率增速放缓,世界经济并未从根本上转入持续复苏的轨道。
当前的困境主要表现为四个方面的悖论。
一是高负债与低增长的悖论。
全球主要经济体实施量化宽松政策之后,负债水平都大幅上升,但新增负债并没有有效转化为实体经济的投资,没有带来实际的经济增长。
二是宽货币与低通胀的悖论。
全球资金利率水平处在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低点,但是宽松的货币政策并没有刺激价格的回升,出现了低通胀甚至是通缩,很多经济体采取零利率甚至负利率,但仍没有完全摆脱通缩的压力。
三是经济增长与贸易增长出现逆向变化。
过去连续五年全球的贸易增长都低于经济增长,这是二战以后很少出现的一个局面。
仔细观察,主要是投资品贸易大幅萎缩,消费品贸易相对稳定。
而投资品贸易为什么会萎缩呢?就是源于全球经济低迷、实体经济收缩,或者说一些领域产能过剩,造成投资品贸易的明显收缩。
四是发达经济体劳动生产率增速放缓。
我们经常说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风起云涌,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新服务层出不穷,但是从主要经济体来看,劳动生产率和全要素生产率还处于下降态势,这也是很有意思的现象。
这四个悖论如果不能得到有效解决,全球“低增长困境”就很难发生根本性改变。
外部环境的变化对于我国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外需,特别是出口。
2016年,我国外贸进出口已经连续第三年负增长,2017年因为大宗商品价格回升,可能会有所好转,但从总体上看,由于全球经济“低增长困境”和外部环境存在不确定性,我国外贸出口难有明显改善。
当前我国经济运行的突出矛盾
在我国经济运行中,当前最直接的矛盾就是产能过剩和需求结构升级的矛盾,且这一矛盾在进一步凸显。
先看需求端。
由“住”和“行”所主导的需求结构已经在悄然发生变化。
先看“住”,按照测算,2013年我国城镇常住人口(不是户籍人口)户均达到1套房,2015年已达到1.1套房,当然分布是不均衡的,一线城市大概是0.8套,三四线城市达到1.3至1.4套。
根据国际经验,达到这个水平,房地产市场供需会发生变化。
2016年,各地采取了很多措施去库存,待售面积依然有6.9亿平方米,在建面积规模就更大了。
总体来看,房地产市场已经出现明显变化,供大于求的格局在逐步形成。
再看“行”,2014
年我国每千人汽车拥有量突破100辆,2015年达到118辆。
从长期来看,汽车还有一定的发展空间。
但是从短期看,2015年全国汽车销售量是2460万辆,而从产能看,汽车业内人士有的说3000多万辆,有的说接近4000万辆,短期内扩大产能的空间并不大。
所以,需求结构正在向多元化、高端化、服务化的方向转变。
比如2016年国庆节,我国旅游人口达到5.92亿人,全国城市居民7.9亿人,只有一亿九千多万人呆在家里,其中还包括老人和孩子,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需求结构服务化趋势。
再看供给端。
过去一个时期,制造业迅猛扩张形成了巨大产能,有些产能比世界其他经济体加在一起还多。
如此巨大的产能在需求结构变化的情况下,现在面临严重的过剩,特别是跟“住”和“行”相关的产业领域,比如钢铁、煤炭、建材、有色、石化这些行业尤为突出,有些行业一度出现全行业亏损,与需求结构变化形成突出的矛盾。
其次,就是经济增长的内生动力依然不足。
比如民间投资是很重要的内生动力,但2016年上半年,民间投资经历了大幅下滑,尽管近几个月有所好转,但仍未根本性恢复,依然非常低迷。
民间投资下滑的原因是什么?一个原因是民间资本对市场的判断更加理性,如果市场前景不明朗就不会去投资,在产能过剩领域会很快退出来。
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可能是对产权安全性的担忧。
最近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了《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我觉得非常及时,对激励民间投资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再次,就是金融风险有所积累。
一是银行信贷方面,到2016年末,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率已经连续14个季度反弹,关注类贷款也达到近年来的高点,不良贷款率总体呈上升趋势。
二是债券违约事件明显增多,而且违约范围在扩展,以前很少出现国企违约,现在国企违约事件也在增多。
尽管违约的绝对规模还是有限的,但对债券市场会形成很大影响,就是风险溢价增大,债券市场利率攀升。
三是资本外流的风险和压力,特别是在美元升值、利率提高的背景下。
今年按照美联储的预期还有三次加息,尽管市场已经在消化,但仍会有一定的冲击和压力。
过去几个月,资本外流在逐月增加,现在已经采取一些措施,但是行政管控的办法是不可持续的。
资本外流会对国内资本市场形成压力,也可能形成一些风险点。
最后,就是部分地区困难增多。
总体上看,长江以北地区特别是资源型、重化工省区,比如东北,华北的河北、山西,西北的甘肃,经济增速明显放缓,财政收入、企业利润大幅下降,产业调整面临重重困难。
此外,这些省区资源型产业比重高,大国企比较集中,不容易退出。
加之社保基金有缺口,社保部门也不愿意企业退出,调整起来就更加困难。
2017年经济走势展望
2017年经济走势怎样?我个人观察,经济筑底的条件在逐步增多。
经济筑底要满足三个条件,现在看这些条件正在逐步形成。
第一个条件,就是投资首先要筑底,2017年投资增速有望筑底。
固定资产投资中主要是三大板块:其中三分之一是制造业投资。
制造业投资在2016年五、六月份一度出现负增长,下半年筑底回升,估计全年制造业投资增速在4%左右。
随着工业品价格回升、制造业形势好转,制造业投资已经筑底回升。
固定资产投资中约四分之一是基础设施投资,2016年依然在高位,增速大概是18%左右,2017年会不会维系在这么高的增长水平?这取决于财政的支撑。
现在随着地方政府负债率的提高,支撑能力有所减弱。
所以估计基础设施投资依然会在高位,但会有轻微回调,从18%~19%的
水平回到16%~17%。
变化最大的是占固定资产投资五分之一的房地产投资。
2015年房地产投资增速回落到1%的水平,2016年随着房地产市场转暖,房地产投资增速拉到6.9%的水平。
随着房地产市场调控力度增大,投资增速又会逐渐回落。
2017年会怎么样?应该会有一个回调的过程,很可能会回到2015年大约1%的水平。
如果房地产投资能够逐步调整到位,投资就能筑底。
所以,从总体来看,投资已经具备筑底的条件。
第二个条件,就是去产能要有实质性推进。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今年“三去一降一补”要有实质性进展,而且去产能的范围还要有所扩展,除了钢铁和煤炭以外,其他产能严重过剩的行业也要去产能。
去产能继续推进,企业的盈利状况就会持续改善,工业品价格的回升还会持续。
从数据看,过去企业利润的负增长主要来自六个行业,分别是煤炭、原油、铁矿石、钢铁、有色金属和水泥,把这六个行业扣除掉,其他企业的利润波动并不大。
而这六个行业随着去产能力度加大,利润已经在明显回升。
第三个条件,就是新动力要加快对旧动力的替代。
现在鼓励发展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新服务,但这些新动力体量太小,不足以替代传统动力,比如说房地产,2016年商品房销售额约11.8万亿元,住宅销售额接近10万亿元,哪个新动力可以替代?所以在强调培育新动力时特别要注意,就是怎么给旧动力引入新技术、新机制、新模式,让它长出“新芽”来,这也是新的增长点。
要通过资产重组、资本重组和资源重组来实现这种新旧动力的整合。
由此判断,如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能够取得实质性进展,2017年经济筑底的概率比较高。
如果经济成功筑底,“十三五”时期中国经济中高速增长的平台就有望确立。
当然,相比于去年,2017年经济增长目标区间还可以适当下调,这是考虑到以下几方面的投资还会有一定的回调;消费相对稳定,但随着居民收入增长放慢,消费也会有轻微回调;全球经济增长低迷,外需难有明显改善;财政和货币政策扩张空间有限,还要为改革留出余地。
所以说适当下调增长区间是更有利的。
宏观调控向何处去
当前形势下是在需求侧加力还是在供给侧发力?是像1998年、2008年一样是依靠投资拉动,还是依靠结构性改革?
如果在需求侧依靠投资来加力,受到两个条件的约束。
一个是投资边际效应下降,通常用增量资本的产出比来计算,就是每新增1元GDP需要多少投资。
自金融危机以来,我国增量资本产出比在不断上升,2016年大概是每新增1元GDP需要6.7元投入,这个效率是历史上的低点,如果再靠扩大投资拉动经济,边际效益还会继续降低。
另一个就是债务杠杆攀升,再依靠扩大投资来保持产出或者收益,就要大幅度加杠杆。
按照国际清算银行的数据,中国2010年到2015年非金融部门负债总规模年均增长16.6%,比同期名义GDP年增长率要高6个百分点,也是国际清算银行所列的43个经济体中增长最快的,甚至比希腊还快。
“树不能长到天上去”,高杠杆必然带来高风险。
如果不控制杠杆率,我真担心问题迟早会暴露出来。
在这种形势下,中央提出要“稳中求进”,这样才能够从容不迫地应对内外环境的复杂变化。
长期以来,我们形成了急于求成的思想观念和操之过急的工作方法,现在要强调保持战略定力,审慎应对经济运行内外条件的变化。
稳,要稳什么?我觉得基本上是三个领域和重点。
第一,宏观政策要保持稳定性连续性。
如果政
策不稳,市场预期就很容易发生变化。
保持宏观政策稳定性,就是要继续适度扩大总需求。
为此,财政政策要更加积极有效。
预算安排要适应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需要,也就是要降低企业的税费负担,保障民生兜底性需求。
2016年我国的赤字率是3%,从各方面条件和所处阶段来看,经济下行压力还较大,人口老龄化加快,结构性改革要继续推进,短期内还不具备降低赤字率的条件。
2017年应该能够维持3%的赤字率,那么由于GDP分母变大,赤字总规模会相应扩大,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货币政策要保持稳健中性。
货币政策最重要的就是要适应货币供应模式的新变化。
原来的货币供应是通过结汇投放等额的人民币进入市场,现在结汇量变小。
社会融资中通过债券市场直接融资的比重在迅速提高,银行也更加重视同业存单、金融债和理财业务等资金来源,加之监管部门放松了存贷比限制。
在确定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总规模增长指标时,都要考虑这些变化因素。
当然,还有一个因素要考虑,就是要控制杠杆率。
考虑这些因素,2017年货币供应量(M2)、社会融资总规模还是可以适当调低的。
第二,要严格防控金融风险。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把防控金融风险放到更加重要的位置,下决心处置一些风险点,控制资产泡沫,提高监管能力,防范系统性风险。
风险点在哪儿?这个确实需要我们去把控。
前一段时间债券市场也暴露出一些潜在的风险。
要找到这些风险点,提前采取措施,对市场进行有效的监管,防范变相的加杠杆,这对稳定市场预期来说非常重要。
第三,要加强市场预期引导。
靠什么引导预期?一是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严格保护产权和知识产权,增强市场主体的投资信心,这是稳定预期最有效的方法。
二是要加强与市场的沟通,提高政策透明度。
进,往哪儿进?关键就是要继续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2016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带来的最积极变化,就是持续54个月的工业品出厂价负增长局面发生根本性改变,到12月已经连续4个月转正,12月PPI同比上涨5.5%,环比上涨1.6%,增幅还在持续回升,这也使得工业企业利润出现明显好转。
第一个进的方向和任务,就是要继续深化“三去一降一补”,力求取得实质性进展。
去产能,重点就是僵尸企业,通过清理处置僵尸企业,建立市场化的去产能机制。
在市场经济发达的经济体,也有产能过剩,但不会有僵尸企业,因为有自动出清机制。
通过清理僵尸企业建立起市场化的出清机制,不要过几年又来去产能。
在推进钢铁、煤炭化解过剩产能方面,更多采用市场化的手段,而不要用行政下指标的方式。
下指标去得快,恢复得也快。
要斩草除根,这是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
去库存,从房地产来看重点是化解三四线城市的房地产库存。
一线和热点二线城市现在库存压力不大,有些还在限购。
三四线城市去库存,一是对人口净流出的城市要严格控制土地供应量;二是棚改等保障性安居工程要尽量货币化,不要再去建房了,尽量消化掉一块库存;三是鼓励农业转移人口购买三四线城镇商品房,这需要户籍制度改革相配合。
去杠杆,要分三步走。
2016年M2设定的增长目标是13%,实际全年不到12%,GDP预计增长6.7%,测算下来债务与GDP的比率(杠杆率)可能还会提高近20个百分点。
只有M2调到6.7%以下时杠杆率才会下降,短期来看不可能。
所以,去杠杆要分三步走,首先要稳住杠杆率的上升速度,M2指标要逐步下调;其次再稳住杠杆率的水平,调整杠杆结构;最后才能实现杠杆率逐步下降。
我觉得这将是相当长的一个过程,需要战略性规划。
现在压力最大的是企业杠杆率,企业负债大约占GDP的170%。
2016年我国GDP应该超过70万亿元,企业负债应该超过100万亿元,即使按照4%的利率计算,一年支付的利息就要4万多亿元,相当于2015年全年GDP增量。
如果企业收益全部交给银行,还能增加国民福利吗?所以说一定要找到办法降低企业杠杆率。
现在要开展市场化、法治化的债转股,当然还可以适当加大股权融资比例,还要建立一套机制,让企业对提高杠杆有自我约束机制。
降成本,最重要的就是要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
在“八项规定”之后,现在企业反映政府“门好进、脸好看”了,如何进一步通过建立激励机制,从根本上解决“事难办”,进一步改善政商关系,有效发挥公共支出资金的撬动效应,是下一步应该思考解决的。
补短板,很重要的就是补“软件”短板。
现在最迫切的就是建立覆盖全社会的征信体系,整合银行、税务、司法、公安、社保、工商等系统的信息,这个非常关键。
第二个进的方向和任务,就是要推进农业供给侧改革。
在政策上,要积极稳妥地改革粮食等重要产品价格形成机制和收储制度,加大玉米收储制度改革力度,做好政策性粮食库存的消化工作。
在市场主体方面,要细化和落实承包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的三权分置改革,培育新型的农业经营主体和服务主体,让他们成为农业结构调整重要的生力军。
在产权制度方面明确农村产权归属,赋予农民更充分的财产权利。
第三个进的方向和任务,就是要振兴实体经济。
中国从低收入国家迈入中等收入国家,主要是靠实体经济。
虚拟经济离不开实体经济,这个本末应该搞清楚。
国内实体经济有个现象,大型制造企业几乎都成立房地产公司,现在又成立金融公司,而且在向金融全牌照方向发展,在虚拟化。
金融业发展,还是要靠实体经济的利润。
所以,要做实做优做强实体经济。
做实,就是要壮大实体经济规模,增强产业竞争力;做优,就是要适应市场需求变化,推进产品更新换代,提高产品质量和工艺水平,增加高品质产品供给;做强,就是要增强创新能力,促进从加工组装向以研发为基础的制造转型。
最后一个进的方向和任务,就是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
中央提出“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
如果政策不当,特别是制度不完善,住房的投资属性很容易演变成投机行为。
影响房价的一个基础性因素,是货币供应量。
但一线城市房价这么高,最重要的就是土地,控制房价上涨的关键,就是要有效增加土地供应量。
比如成都房价均价只有8000元左右,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成都推进统筹城乡改革试点,土地解放出来了,供应量非常充足,房价就很难涨起来。
要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最根本的还是要建立一套长效机制,在土地政策上,要落实“人地挂钩”政策,根据人口流动情况分配建设用地指标,合理增加土地供应;在财税政策上,要加快研究和出台房地产税改革方案,这不仅对调控房地产市场具有作用,更重要的是对重建地方财政、增加地方财政收入、改变对土地财政的依赖,将具有非常积极的作用。
从更长期看,还需要调整和优化城镇布局和空间结构,疏解功能集聚过多、人口压力过大的特大城市的部分功能,增大中小城市的发展机会和空间。
总之,在今后的发展中,我们要以改革创新赢得主动、赢得优势、赢得未来!
责任编辑:刘颖 印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