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课程思想的滥觞——《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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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第34卷第1期高教发展与评估Higher Education Development and Evaluation Jan.,2018No.1,Vol.34doi:10.3963/j.issn.1672⁃8742.20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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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述评
王文礼
(井冈山大学教育学院,江西吉安343009) 摘　要:美国全国教育协会于1876年发布《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其主要内容包括:学生应该在多大年龄进入学校学习;幼儿园应先开展关于阅读、写作和算术的课程;如何让学校开设工业类的课程数量占多数;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的争论问题;如何考虑古典文化课程的问题;为什么一般的语言课程占据了学校课程的大部分时间;课程学习的自然秩序和合适的次序是什么。

《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与1828年《耶鲁报告》的相同之处是:都认为古典教育非常重要。

相异之处是:《耶鲁报告》在肯定古代文学、古代语言的价值的同时,并没有提倡要在大学中加强科学课程、实用课程;而《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在肯定需要学习古代语言的同时,也认识到要增加一些实用的课程,例如科学课程。

《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发布后,对美国教育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也获得了比较高的评价。

该报告是布鲁纳的螺旋课程思想的滥觞,在推动美国教育发展方面发挥了承上启下的作用,但是其摇摆于理想主义和传统主义的指导思想导致了其失败。

关键词:美国全国教育协会;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课程;螺旋课程
中图分类号:G64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8742(2018)01⁃0106⁃13基金项目:2015年度江西省高等学校省级教学改革研究课题“本科学历小学教育专业课程形成性评价体系的建
构研究”(JXJG⁃15⁃9⁃7)
作者简介:王文礼(1980⁃),男,河南民权人,副教授,教育学博士,研究方向为比较教育和高等教育。

美国全国教育协会(National Education Association,NEA)成立于1870年,旨在推
动美国公共教育事业的发展,他于1876年发布了《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A Course of Study from Primary School to University )。

该报告是全国教育协会成立后不久发布的一份报告,在美国教育史上具有较为重要的地位,但是当前国内外学界对该报告研究的较少。

一、《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颁布的背景
来自美国10个州的教师协会的43名负责人于1857年在费城建立了全国教师0
11All Rights Reserved.
协会(National Teachers Association,NTA),当时的共同目标是提升教师的教学专业化
水平。

后来全国教师协会在1870年又与美国师范学校协会(American Normal School
Association)、全国学校督学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chool Superintendents)、中部
高校协会(Central College Association)进行合并,改名为全国教育协会(National Edu⁃
cation Association,NEA)[1]。

全国教育协会是美国最大的工会,美国最大的专业员工
组织,致力于推动公共教育事业的发展。

其代表了公立学校的教师和其他教辅人员、
高校的教职员工、退休教师、准备成为教师的大学生等群体。

从全国教育协会创立之
时,他就声称代表一个统一的教育界,其成员包括对公立学校感兴趣的大学和学院的
领导者、学校的管理者和教师。

在成立之初,全国教育协会致力于举办年会,出版关
于教育的所有方面的报告,后来又致力于制定和定义所有层次的教育的功能和标准。

在1905年全国教育协会获得美国议会的特许状[2]181。

尽管在19世纪全国教育协会
是一个被管理者主导,而不是教师们主导的比较小的团体,但是通过发布一些富有争
议问题的全国性报告,发出了强有力的声音,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当时美国一些著名
的学者、教育家,例如亨利·巴纳德(Henry Barnard)、弗朗西斯·帕克(Francis W.
Parker)、威廉·托瑞·哈里斯(William Torrey Harris)和查尔斯·埃利奥特(Charles
W.Eliot)等人,在19世纪的后30年都通过全国教育协会表达他们自己的思想。

战争不仅仅是教育史上的重大节点,在美国内战结束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
(1865⁃1918年)期间也见证了现代美国学校体系的发展。

美国的西部疆域的扩张,
工业、农业的大发展,人口的快速增长不仅要求已有的学校进行改革,创建新的学校,
也需要改革整个教育体系[2]174。

在1870年,课程问题成为美国学校的一个迫切的问
题,也是一个具有争议的问题。

当时美国学校面临的基本的课程问题,是传统的学院
和新的职业学校、普通学校各自开设的课程之间差距越来越大,传统的学院仍然坚持All Rights Reserved.
开设人文主义的、读写能力的课程,官能心理学(faculty psychology)也鼓吹这类课程;
而新的职业学校、普通学校通过开设更加实用的课程,发展迅速,那些认为大学教育
在整体上将促进公平、减少犯罪、为国家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的人,坚信学校开设实
用的课程是正确的,也被当时的人们所广泛接受。

那么学校应该开设什么样的课程,
开设这些课程是否合适?全国教育协会在1876年发布的《从小学到大学的课程研究
报告》,正是试图解答这些问题。

《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是由全国教育协会委托美国教育家、哲学家、词典编纂家哈里斯为首的由3名成员组成的委员会提出的,另外两名成员为耶鲁大学
英语文学教授、作家威廉·里昂·菲尔普斯(William Lyon Phelps),美国教育家、数学
家、作家艾利·托德·塔潘(Eli Todd Tappan)。

该报告清晰地体现了哈里斯的教育
思想和主张。

哈里斯在当时被认为是美国最重要的黑格尔派哲学家。

他是1866年
成立的圣路易斯哲学协会(St.Louis Philosophical Society)和《思辨哲学》期刊(Journal
of Speculative Philosophy)的创始人,在1867⁃1880年成为圣路易斯学校的督学。

哈里
斯在1889⁃1906年担任美国教育专员,对全国教育协会发布的其它报告也产生了非
常大的影响。

依据哈里斯的黑格尔派的哲学观点,他认为美国学校应该发展一个单
111
一的、统一的课程,将中小学和大学之间连接起来。

由哈里斯主导的《从小学到大学
课程研究报告》虽然也采纳了一些实用主义者关于课程的观点和一些教师、学生对
课程的要求,但是重点强调了意志、智力训练、理性和书面语的价值。

该报告将所有
的教育层次中的课程分为5个相互协调的模块,并强调在小学课程中出现的重要的
主题、话题或思想,在中学和大学将重复出现,这个建议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美国著
名教育家、心理学家杰罗姆·布鲁纳(Jerome Bruner)的“螺旋课程”(spiral curricu⁃
lum)思想的产生[3]74。

二、《从小学到大学课程研究报告》的主要内容
学生应该在多大年龄进入学校学习?　解决这个问题在很大程度上要依据小学的学习特点和学科的性质。

这里需要重点考虑的是气候变化的影响和家庭教育的本
质。

在美国北部的儿童可以比美国南部的儿童早一年或两年进入学校读书。

居住在
较冷地区的儿童在5岁或更早一些进入学校读书,这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且他们一
入校就分配给他们阅读和算术等一般的任务。

而居住在较温暖地区的儿童必须在6
岁或7岁进入学校读书,或者如果儿童入学比较早的话,学校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必须
容易一些,完成的时间短一些。

幼儿教育专家已经向委员会自我表扬一番,认为当前美国幼儿园开设的主要课程是令人满意的。

儿童在4岁或5岁的时候,就可以进入幼儿园学习。

幼儿园课程
教学的主要目标是:(1)发展认识和制作物品形状的技能。

用最有效的方式训练儿
童的手和眼的能力,通过剪纸,用不同的颜色画图形,给纸板卡片打孔,用彩色的线编
织图案,使用小棍子和软的豌豆来拼几何图形和其它图形,用粘土做造型设计、格子All Rights Reserved.
和对称的图形。

(2)教师通过使用基本的几何体让学生学习理论性知识的形态和数
量;教师通过使用这些教具教授学生学习算术公式、计算和分数的应用。

除了这些,
教师也教授学生价值比较高的礼仪课程。

例如,教学生在桌子上吃饭时候应遵守适
当的规矩,学会干净、整齐、饭桌上的礼貌的行为等传统的礼节。

(3)儿童在玩游戏
的时候,是通过鲜活的方式来锻炼儿童的想象,也是儿童健康的保证。

儿童在幼儿园
的时间通常每天持续约3小时,持续1⁃3年,根据儿童进入幼儿园的年龄而定。

也就
是说:游戏的元素不是一些支持者鼓吹的那样———游戏是幼儿园的最显著的特征。

而且,儿童的个性和最初性格的形成,过去认为是通过游戏来培养的。

在当前的幼儿
教育专家看来并非如此。

甚至关于儿童在教室外进行无拘无束的游戏能锻炼他的能
力的观点也是不确定的。

游戏能导致儿童任性和意志减弱,而意志对儿童形成独立
的思想,发展构成性格基础的原始动力都非常关键。

但是,学校必须常常将儿童的精
力引入到特殊的理性活动中去,因此,活动常常被教师作为一个限制儿童未驯服意志
的限制性的力量。

幼儿园要限制儿童的行为,要尽可能采用一个温和的方式进行限
制。

它为家庭提供一个最可接近的方法进行教育儿童,将家庭教育儿童移入到学校
是一个适切的转变。

花费一年的时间来培训儿童的手工技能,让儿童获得几何形状
211
和数字计算等知识和能力,在儿童的早期年龄培养儿童的文雅的习惯和惯例,必然对
儿童未来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塑造作用。

幼儿园应先开展关于阅读、写作和算术的课程　委员会在调查过程中遇到的第二个困难问题是判断一些主要课程(学科)的确切价值,例如,关于在获得知识的过
程中思维训练的价值,学生什么知识最有用。

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将一个学科的知识
与另外一个学科的知识进行对比是必要的。

一些教育家争论到:绘画艺术或自然科
学中的口语课比阅读、写作或算术更具有现实的重要性。

而其他的教育家辩称:后者
的特征是独一无二的,不能将其与前者相比较,因为这些学习(阅读和算术)是普遍
使用的,具有普遍的价值,虽然前者(绘画和自然科学)的学习具有独特的特征。

一
个人拥有阅读和写作的能力,能获得珍贵的种族智慧。

没有这些能力,他只能通过他
自己的意识和口耳相传的传统获得知识。

假如他拥有阅读和写作的能力,他就能让
自己获得世界上所有年龄阶段的人的感受,反过来,他也能将自己的感受传播到世界
各地。

假如他拥有算术知识,他就能测量他周围世界的质量,至少他会简单的加减乘
除。

假如一个人不会数数和计算,对他来说整个世界将是模糊的,不确定的,他征服
世界的能力可能减弱到零。

假如他拥有数数和计算的能力,他可以驯化和征服世
界———他能通过强大的精神力量来统治世界。

没有这个能力,这个世界对他来说,是
野蛮的,是需要崇拜的。

不管委员会对这个问题持什么看法,与其它学科相比,阅读、写作和算术都拥有至高无上的价值,这是已经被证明了的。

但是现在还不能完全解决这个问题。

最有
用的学习没有必要排除其它较少价值的学习。

如何让学校开设工业类的课程数量占多数　看上去,对个人来说最有用的领域是他自己的特殊行业或职业。

他的文化学习并不是直接就有用,但是在他的生活中, All Rights Reserved.
在他的一生的一大部分时间中也是有用的。

最近几年我们已经看到我们整个学校课
程面临着挑战。

小学已经被要求要适合学生的实际生活的需要。

学院和大学也被要
求减少一些课程,增加一些对学生更具有直接效用的课程[3]76。

在这种情况下,学校
需要减少拉丁语和希腊语的课程,增加更多自然科学和关于人的科学的课程。

《从
小学到大学的课程研究报告》已经对课程进行较大的修改,增加了选修课程的数量。

但是该报告仍然没能在文化课程和实践课程中间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

教育作为国
家综合竞争力的一部分,已经获得人们更多的关注,成为议会频繁立法的目标,全国
教育协会对这个问题也非常困惑。

事实上,当前美国学校的课程仍然存在很多问题。

公立学校和私立学校的争论问题　公立学校为生产行业的利益辩护,认为公立学校是为了大众的,是为了培养普通劳动者的,所以要开展半技术教育,避免开设纯
学术的课程。

私立学校则被认为是为了学术的,是由私营企业创建的预备学校,是为
能承受得起他们收取的学费的人开放的。

这就意味着这两种学校在开设课程方面存
在着分歧:一种学校倾向于开设人文和商业课程,是为劳动阶层服务的教育;另一种
学校倾向于高雅文化———即“自由教育”。

因此,全国教育协会就面临着一个重要的
问题:最好的课程学习是为了培养普通劳动者吗?一部分或更长时间的课程学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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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培养专业化人才吗?学生是不是为了文化、商业和职业的目的才完成课程学习?于是学校从一开始不管删除任何一部分课程,开设什么类型的课程,都要考虑是为持续的课程学习做准备,还是为学生毕业后进行商业活动做准备。

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慎重考虑这些课程学习的本质和效果的异同,尤其是最近在公立学校出现了将为升入大学做准备的课程与其它课程分开的趋势。

作为为升入大学做准备的课程,多年以来一直在所谓的“文法学校”(Grammar School)中开设,其中拉丁语是它开设的最重要的课程之一。

公立学校开设的课程是十分贫乏的。

文法学校和学院开设的课程相对好一些,课程具有连续性。

在当时学校中开设关于自然科学和人的科学的课程数量较少;英语文学也没有在人们心中成为一个强大的力量;以报纸和杂志的形式的打印页面还没有对个体开放,持续进行理论教育是具有较大可行性的。

于是出现了当前“自由教育”比普通教育低一个层次的现象。

高校需要开设为学生由中学升入大学做准备的相同的课程,虽然之前一些高校已经这样做了,但是仅仅增加了课程的数量。

现在高校已经认识到需要增加文学、科学和历史等课程,而公立学校作为全面改革课程的措施,也已经增加了许多学科的学习内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学校为学生开设了越来越多的关于自然科学和人的科学的课程。

课程被不断修订,以适应这个时代的人们的需要。

但是高等教育远远不能满足这个时代的人们的需求。

高校已经成功地抵制大学预科课程,它是一种并行的、提供信息的课程。

高校仅仅承认它为一个补充形式的课程①。

公立学校的课程倾向于让学生在准备进入大学之前,学习并行课程。

而大学和为他提供生源的学校———文实中学和古典中学,直到学生学习了5-7年的纯学术课程之后,才开设这些并行课程让学生学习。

与那些特殊的预备学校的课程相比,公立中学的课程在这方面的表现尤为突出。

在乡村学校(district school)中主要教授阅读、写作、算术、地理、语法、美国历史。

在公立中学的课程表中,有拉丁语、希腊语、法语、德语、代数、几何、自然哲学(即自然科学,特别是物理学)、自然地理学、生理学、世界史、英国文学和修辞学。

但是公立中学为了让学生升入大学,往往将其它课程省略,只保留了拉丁语、希腊语和数学。

因此,公立中学被迫提供一个古典的课程和一个普通的课程,如果不改革,它们将持续开设普通的课程,同时开设为学生升入大学做准备的课程。

高等教育对中小学的影响是迫使中小学放弃他们的并行课程和提供信息的课程。

同时,这个时代对大学的要求是缩减他的学科和文化课程的学习,更加强调自然科学的学习,通过增加自然科学课程的分支,建立更多的不强调常规的哲学课程学习的、更强调自然科学课程学习的院系。

考生进入这些独立的、强调自然科学学习的院系的条件是完成常规的课程,他们不需要完成其他大学普通的要求。

这些院系认为4
11①哈佛大学(当时为哈佛学院)的校长在《第四十八年报》中宣布要对哈佛大学的入学要求进行一定的改革,这表明了哈佛大学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以上提到的困难。

哈佛大学要求学生应具有更深厚的英国文学、自然科
学和现代语言(法语或德语)的基础。

如何考虑古典文化课程的问题　拉丁语和希腊语是不是对课程学习非常重要,能不能对学生的思想进行良好的训练?文化拥有的特殊优点是来之于学习拉丁语和
希腊语,还是来之于学习现代语言———法语和德语?通过将古代语言与现代语言进
行对比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这些古老的语言在培养学生的语言表达能力方面没有
优势。

但是说英语的人们来自于日耳曼语系,日耳曼语中的一些单词具有特殊的、与
英语相同的关系和思想,而一些人为了获得高雅的思想和文化,他们求助于拉丁语、
希腊语。

如果我们能够很容易地理解这些高雅思想的语言,在表达的时候减少沉思
和代沟,人们将很容易地看到这些语言的直接知识对我们来说是如何重要。

要想全面地了解一个学科,我们必须学习它的历史,我们必须熟悉它的起源和成长。

我们也需要知道古典课程学习到底有多大的价值。

古典课程包括早期人们的写
作,属于他们的文明进化过程中的一部分。

学生对古典课程的学习,能使他们获得古
典文化和古典时代的主要阶段的种子,这有利于他们后来的人生成长和知识的增长。

文明不仅包括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文化,还包括罗马人、日耳曼人、斯拉夫人、凯尔特
人的文化,欧洲的文明属于罗马文明和希腊文明。

希腊和罗马是许多思想的发源地,
是形成美国各种制度的基础。

古希腊的思想探索了理论性的文化和美学的文化领
域,今天的科学分类也来自于希腊语言。

在艺术方面,希腊文学、希腊雕塑和建筑都
是完美的典范。

如果没有这些文化源头的资源,人们将不能全面地掌握这方面的文
化,也不能全面理解它们。

罗马为我们提供了多种形式的文明,我们的法律体系和立
法仍然采用罗马的法令词语进行宣判。

作为一个公民社会,我们现在的生活、改变和
拥有的制度形式,例如州、城市、一个自由的市民拥有的权利,都是来自于罗马。

语言
是人们思想的外衣,是由诗意的幻想和散文般的反思编织而成的外衣。

通过学习古
代语言,我们能感受到人类的原始思想的成长。

拉丁语和希腊语可为欧洲和美国的
学生提供了一个接触比任何现代语言都更高级的文化方式。

没有一个现代语言是另
外一个现代语言的胚胎,也没有一个现代语言的文献描述了另外一种文明在萌芽阶
段的形式,尽管它可能是一些类型的文明“发展受阻”(arrested development)形成的。

正如我们研究蝴蝶的胚胎,要从毛虫开始进行研究,而不是从家蝇开始。

法语和德语
都有他们各自的进化史,他们各自的胚胎。

为什么一般的语言课程占据了学校课程的大部分时间　反对的声音是:“为什么不让学生学习事情而学习词语(语言)。

”[3]79⁃80然而,学校教育仍然继续开展词语
(语言)的学习!如果按照重视科学教育的人的想法,语言学习应该是文化和教育的
末端,毕竟有很多人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

这件事在本质上只是漫长的课程发展进
程中的一个短暂的阶段———在力的巨大运动中的短暂平衡。

科学具有永恒的法则或
具有自己的运行方式,因此处理很多事情比其它学科更加有效果。

词语不仅表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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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也表达思想的综合活动。

观察知识的目标,我们会发现世界是双重的:(1)人类的世界包括他在艺术和文学方面的成就,在政治和社会机构中的成就,在科学和历史中的成就。

(2)自然的世
界包括无机自然,包含了植物和动物在内的有机自然。

在学习语言中,我们发现人的
世界具有三重性,即理论方面的、实践方面的、美学方面的。

如果我们认为人类的世
界应为学校重要的学习内容,我们也一定会认为语言也应为学校课程的重要的一部
分———它能让我们最清晰地洞察思想,它对许多学科都有较大的用处。

但是一方面,
培养完美的人是文明的目标和结果,其它的文化和教育也是如此。

另一方面,自然是
实现培养完美的人这一目标的工具。

对野蛮人来说,自然是主人和暴君;但是对有文
化的人来说,自然是仆人和奴隶。

在任何的课程学习中忽略自然的本质———人类通
过他们征服自然而对自然拥有统治权力,都是错误的。

在课程学习中忽视语言科学
的学习,是对所有课程学习自身的目标的侮辱。

课程学习的自然秩序和合适次序是什么　关于课程开设的先后顺序,全国教育协会的观点是:人的世界和自然的世界的几个领域的每一个目标都各自代表课程学
习的每一个要点。

自然分为有机自然和无机自然,思想分为理论的、实践的、美学的
思想。

对那些反对学校开设并行课程和提供信息的课程以及学科课程的人来说,可
以认为他们通过排除学习数学和物理来强调开设关于无机自然的课程,通过排除实
践的思想和美学的思想来强调开设理论的思想的课程,同样也排除语法的形式和构
造的课程。

甚至学生对一些学科的学习也不能够完全理解,直到他们掌握了
其它课程(学科)的知识。

儿童在学习任何一门课程方面都比成年人更加吃力,是因为他们在主要的器官方面还不成熟。

因此,关于科学的描述性知识应该让学生较早开展学习。

在中学教
育阶段,要考虑适当地开展分类和联系的教育———反思将是接下来主要的心理活动。

教育目标的最高阶段是学生作为一个有机整体进行学习———每一名学生被看做是通
过他自己的历史视角进行学习。

一个人不通过学习一门学科的第一个阶段或描述性
阶段,熟悉了这门学科,那就可能导致他对这门学科的哲学认识浅显,尽管他听了关
于赫胥黎(Huxley)或美国教育家阿加西(Agassiz)的课程。

数学和古典语言被人们恰当地认为是学科学习(disciplinary study),在某种意义上这种学习并不适合于其它学科的学习,前面我已经给出了相当多的证据和原因。

学科是一个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们的意愿从爱好和任性的影响中进行净化。

在他
的婴儿时期,作为一个儿童或未开化的人,人们的意愿是含蓄的———没有从他的欲望
或爱好中分离出去。

一名儿童或未开化的人是冲动的产物。

一名儿童或未开化的人
变得有理性,他必须放弃任性的原则,用道德的形式来代替冲动。

这种培训首先要求
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