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学之“五味”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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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学之“五味”诠释
五味的本义是指药物和⾷物的真实滋味,药⾷的滋味可以通过⼝尝⽽察得。
由于药⾷“⼊⼝则知味,⼊腹则知性”,因此古⼈将药⾷的滋味与作⽤联系起来,并⽤滋味来解释药⾷的作⽤,⾷⼊五味,各⾛其所喜的五脏,如酸味⼊肝、苦味⼊⼼、⾟味⼊肺、⽢味⼊脾、咸味⼊肾。
⽇常所⾷的五⾕、五果、五畜、五菜中都各具有五味所属。
⽽在医学中则以之作为概括药物作⽤的理论,这样就形成了最初的五味理论。
五味理论在春秋战国时代是以饮⾷调养的理论出现的,如四时五味的宜忌,过⾷五味所产⽣的不良后果等。
五味作为药性理论最早见之于《内经》、《本经》之中。
《内经》对五味的作⽤和应⽤及阴阳五⾏属性都做了⽐较系统的论述,《本经》不仅明确指出“药有酸、咸、⽢、苦、⾟五味”,还以五味配合四⽓,共同标明每种药物的药性特征,从⽽为五味理论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经后世历代医家的补充,逐步完善了中药的五味理论。
药性之五味,是指药物有酸、苦、⽢、⾟、咸五种不同的味道,因⽽具有不同的治疗作⽤。
有些药物还具有淡味或涩味,因⽽实际上不⽌五种。
但是,五味是最基本的五种滋味,所以仍然称为五味。
药物五味的认定,⾸先是通过⼝尝,即⽤⼈的感觉器官辨别出来的,它是药物真实味道的反映;但五味更重要的则是通过长期的临床实践观察,不同味道的药物作⽤于⼈体,产⽣的不同反应和获得不同的疗效,⽽被归纳总结出来的,也就是说,五味不仅仅是药物味道的真实反映,更重要的是对药物作⽤的⾼度概括。
⾃从五味作为归纳药物作⽤的理论出现后,五味的“味”也就超出了味觉的范围,⽽是建⽴在功效的基础之上了。
因此,本草书籍的记载中有时出现与实际⼝尝味道不相符的地⽅。
总之,五味的含义既代表了药物味道的“味”,⼜包含了药物作⽤的“味”,⽽以后者为据构成了五味理论的主要内容。
五味和其他⼀切事物⼀样,具有阴阳五⾏的属性,《内经》云:“⾟⽢淡属阳,酸苦咸属阴。
”《洪范》谓:“酸味属⽊、苦味属⽕、⽢味属⼟、⾟味属⾦、咸味属⽔。
”《素问·藏⽓法时论》指出:“⾟散、酸收、⽢缓、苦坚、咸软。
”这是对五味属性和作⽤的最早概括。
后世在此基础上进⼀步补充,⽇臻完善。
五味即酸、苦、⽢、⾟、咸,在《内经》中出现主要有两种代指,⼀是指五味⾃⾝所具有的特性,即⾟味能散能⾏,酸味能收能涩,⽢味能补能缓,苦味能泻能燥,咸味能软坚润下。
⼆是在五⾏理论中五味与五脏的关系,酸味⼊肝、苦味⼊⼼、⾟味⼊肺、⽢味⼊脾、咸味⼊肾,⽽通过这种对应关系,⼜将五味的功能应⽤于五脏,在五⾏理论框架下形成⼀种理论,指导着临床治疗。
近⼈认为药物味的不同,与所含的化学成分有关。
如⾟味的多含挥发油,酸味的多含有机酸,⽢味的多含醣类,味苦的则可能含⽣物碱、甙类或苦味质等。
现据前⼈的论述,结合临床实践,将五味的作⽤及主治病证分述如下:⾟ “能散能⾏”,即具有发散、⾏⽓、⾏⾎的作⽤。
⼀般来讲,解表药、⾏⽓药、活⾎药多具⾟味。
因此⾟味药多⽤治表证及⽓⾎阻滞之证。
如苏叶发散风寒、⽊⾹⾏⽓除胀、川芎活⾎化瘀等。
此外,《内经》云:“⾟以润之”,就是说⾟味药还有润养的作⽤,如款冬花润肺⽌咳,菟丝⼦润补肾等。
⼤多数⾟味药以⾏散为功,故“⾟润”之说缺乏代表性。
此外,⼀些具有芳⾹⽓味的药物往往也标上“⾟”,亦称⾟⾹之⽓。
这样,⾟就不只与味觉,⽽且与嗅觉有关了。
随着中外交流的发展,外来⾹料、⾹药不断输⼊。
到了宋代,由于⾹药盛⾏,应⽤范围⽇益扩⼤,对芳⾹药物作⽤的认识也不断丰富。
具有芳⾹⽓味的⾟味药,除有能散、能⾏的特点之外,还分别具有芳⾹辟秽,芳⾹化湿,醒脾开胃,芳⾹开窍等作⽤。
⽢ “能补能和能缓”,即具有补益、和中、调和药性和缓急⽌痛的作⽤。
⼀般来讲,滋养补虚、调和药性及制⽌疼痛的药物多具有⽢味。
⽢味药多⽤治正⽓虚弱、⾝体诸痛及调和药性、中毒解救等⼏个⽅⾯。
如⼈参⼤补元⽓、熟地滋补精⾎、饴糖缓急⽌痛、⽢草调和药性并解药⾷中毒等。
酸 “能收能涩”,即具有收敛、固涩的作⽤。
⼀般固表⽌汗、敛肺⽌咳、涩肠⽌泻、固精缩尿、固崩⽌带的药物多具有酸味。
酸味药多⽤治体虚多汗、肺虚久咳、久泻肠滑、遗精滑精、遗尿尿频、崩带不⽌等证。
如五味⼦固表⽌汗,乌梅敛肺⽌咳、五倍⼦涩肠⽌泻、⼭茱萸涩精⽌遗以及⾚⽯脂固崩⽌带等。
苦 “能泄、能燥、能坚”,即具有清泄⽕热、泄降⽓逆、通泄⼤便、燥湿、坚阴(泻⽕存阴)等作⽤。
⼀般来讲,清热泻⽕、下⽓平喘、降逆⽌呕、通利⼤便、清热燥湿、苦温燥湿、泻⽕存阴的药物多具有苦味。
苦味药多⽤治热证、⽕证、喘咳、呕恶、便秘、湿证、阴虚⽕旺等证。
如黄芩、栀⼦清热泻⽕,杏仁、葶苈⼦降⽓平喘,半夏、陈⽪降逆⽌呕,⼤黄、枳实泻热通便,龙胆草、黄连清热燥湿,苍术、厚朴苦温燥湿,知母、黄柏泻⽕存阴等。
咸 “能下、能软”,即具有泻下通便、软坚散结的作⽤。
⼀般来讲,泻下或润下通便及软化坚积、消散结块的药物多具有咸味。
咸味药多⽤治⼤便燥结、瘰疬痰核、瘿瘤、癥瘕痞块等症。
如芒硝泻热通便,海藻、牡蛎消瘰散瘿,鳖甲、⼟鳖⾍软坚消癥等。
此外,《素问·宣明五⽓篇》还有“咸⾛⾎”之说。
肾属⽔,咸⼊肾,⼼属⽕⽽主⾎,咸主⾎即以⽔胜⽕之意。
如⼤青叶、⽞参、紫草、青黛、⽩薇都具有咸味,均⼊⾎分,同具有清热凉⾎解毒之功。
《素问·⾄真要⼤论》⼜云:“五味⼊胃,各归所喜攻……咸先⼊肾。
”故不少⼊肾经的咸味药如紫河车、海狗肾、蛤蚧、龟板、鳖甲等都具有良好的补肾作⽤。
同时为了引药⼊肾增强补肾作⽤,不少药物如知母、黄柏、杜仲、巴戟天等药⽤盐⽔炮制也是这个意思。
淡 “能渗、能利”,即具有渗湿利⽔的作⽤,故不少利⽔渗湿的药物都具有淡味。
淡味药多⽤治⽔肿、脚⽓、⼩便不利之证。
如薏苡仁、通草、灯⼼草、茯苓、猪苓、泽泻等。
由于《本经》未提淡味,后世有些医家主张“淡附于⽢”,然淡味与⽢味的作⽤,各具⾃⼰的特点,应该分别论述为是。
涩与酸味药的作⽤相似,多⽤治虚汗、泄泻、尿频、遗精、滑精、出⾎等证(症)。
如莲⼦固精⽌带,禹余粮涩肠⽌泻,乌曲⾻收涩⽌⾎等。
故本草⽂献常以酸味代表涩味功效,或与酸味并列,标明药性。
以上是五味药性的基本内容,但就某⼀具体药物来说,则当具体分析。
药物的味往往单味者少,多数药物具有⼏种味,对这些药物功效的认定,必须全⾯综合并结合临床疗效来认识概括。
五味临床应⽤《黄帝内经》认为,⼈禀天地之⽓以⽣,⼈⾝⽓化即天地之⽓化。
《类经》释⽈:“夫味得地之⽓,故能⽣五脏之阴”。
阴者,脏腑阴精也,指物质基础⽽⾔。
《素问·五运⾏⼤论》更为具体谈到“酸⽣肝,肝⽣筋,筋⽣⼼……苦⽣⼼,⼼⽣⾎,⾎⽣脾……⽢⽣脾,脾⽣⾁,⾁⽣肺……⾟⽣肺,肺⽣⽪⽑,⽪⽑⽣肾……咸⽣肾,肾⽣⾻髓,髓⽣肝。
”由此可见,五味对五脏起着重要的滋养和协调作⽤,五味化⽣精⾎⽅能形成⼈的有机整体。
⼀般认为⼼喜苦、肺喜⾟、肝喜酸、脾喜⽢、肾喜咸,五脏对五味各有特定的亲和性。
掌握脏、味之间的这种关系,对于正确使⽤药疗及⾷养都具有重要意义。
另⼀⽅⽽⾯,⼈体⽣命活动从根本上离不开阴阳的对⽴互根和消长转化,所谓“阴平阳秘,精神乃治”。
⽽五味也可影响到阴阳的盛衰,从阴阳属性上分,⽓属阳,味属阴,味厚者为阴中之阴,薄者为阴中之阳;从五味运动转化⽽⾔,⾟⽢发散属阳,酸苦涌泄属阴,咸味涌泄属阴,淡味渗泄属阳。
《素问·⽣⽓通天论》总结道:“是故谨和五味,⾻正筋柔,⽓⾎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
”由此可见,⼈体的⽣理结构与功能都与五味的作⽤是密切相关的。
中医理论认为,⼈体处于⼀个动态的平衡中,各脏腑相互制约、相互作⽤,对⽴统⼀,以平为期。
若饮⾷五味偏嗜,则五味作⽤于⼈体太过或不及,就会造成脏腑功能偏盛偏衰,使脏腑之间这种相互制约的对⽴统⼀的平衡受到破坏,导致疾病的发⽣。
《黄帝内经》以五⾏⽣克乘侮规律为线索,列举了不同⽣活环境、饮⾷习惯在发病⽅⽽各不相同的影响。
《素问·⽣⽓通天论》云:“味过于酸,肝⽓以津,脾⽓乃绝;味过于咸,⼤⾻⽓劳,短肌,⼼⽓抑;味过于⽢,⼼⽓喘满,⾊⿊,肾⽓不衡;味过于苦,脾⽓不
濡,胃⽓乃厚;味过于⾟,筋脉泪弛,精神乃央。
”指出了虽然五脏的资⽣依赖于五味,但是过⽤五味却⼜能损害五脏的协调关系。
根据“同⽓相求”五味各⾛其所喜的理论,⽔能克⽕,若⼈体⼼⽓本虚,⼜摄咸过度,则可导致肾⽔太甚乘⽕,⽔⽓凌⼼;反之,若见⼼⽕亢盛证⼜为咸味所宜。
故《黄帝内经》分别有“⼼病禁咸”与“⼼欲耎,急⾷咸以耎之,⽤咸补之”之说。
⼜如《灵枢·五味》云:“脾⾊黄,宜⾷咸”,脾胃⼟为肾⽔之所不胜,若肾得⾕味之咸,则可反克中焦脾胃之实积。
根据这些基本的原则,执法以制⽅,才能圆活⾃如。
类似的关于五味与⼈体病理的论述在《黄帝内经》中是很丰富的。
尤其值得重视的是,在《灵枢·五味》中不仅记载了五味所⼊和各有所⾛,各有所病,更详细解释了五味致病的病机,如在谈到“酸⾛筋,多⾷之令⼈癃”时,解释到:“酸⼊于胃,其⽓涩以散,上之两焦,弗能出⼊也,不出即留于胃中,胃中和温,则下注膀胱,膀胱之脆薄以濡,得酸则缩蜷,约⽽不通,⽔道不⾏,故癃。
”其论从酸主收涩,影响⽓化运⾏⼊⼿,指出过⾷酸味,可产⽣膀胱约⽽不通的癃闭病,病变涉及与⽔液代谢密切相关的三焦、胃、膀胱诸腑。
其余诸脏也各有较深刻分析,对临床实践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脏腑阴阳与五味密切相关,五味影响脏腑。
反之,脏腑本⾝的病变也可表现为对五味感觉嗜好的改变上,如:《素问·奇病论》云:“有病⼝⽢者……此五⽓之溢也,名⽈脾瘅……此肥美之所发也。
”临床上认为⼝甜为脾热证之⼀,由于多⾷肥⽢厚味之品,肥则助阳⽣热,⽢者性缓留滞,碍脾不运,⽔⾕精微,留滞于脾⽽不得转输,脾热之⽓上泛则⼝甜。
同理,胆为少阳相⽕,其⽓主升,胆热⽓上逆,胆汁上溢则⼝苦;咳吐咸痰多为肾虚⽔泛等等,这类依据五味辨证的⽅法已经被医家⼴泛地运⽤。
《素问·⾄真要⼤论》云:“夫五味⼊胃,各归所喜,故酸先⼊肝,苦先⼊⼼,⽢先⼊脾,⾟先⼊肺,咸先⼊肾”。
这⾥所谓某味先⼊某脏,说明五味的归脏是有主次轻重之分的,这是五味理论指导临床实践的前提基础。
由于机体受邪不同,所中脏腑、经络各异,⽽五味与⼈体⽣理病理关系密切,五味所⼊脏腑经络、所发挥的补泻也各不同。
我们便可以运⽤五味之性去纠正脏腑之偏,以达到治疗疾病的⽬的。
后世以某药引药⼊某经,⽤以治疗该经之病的“引经药”,便是《黄帝内经》五味归脏理论的发挥。
五味理论运⽤于临床内容丰富多彩。
《素问·藏⽓法时论》云:“肝苦急,急⾷⽢以缓之……⼼苦缓,急⾷酸以收之……脾苦湿,急⾷苦以燥之……肺苦⽓上逆,急⾷苦以泄之……肾苦燥,急⾷⾟以润之。
”如脾之所苦为湿,临床上对湿滞脾胃、⽓机不畅者可参选平胃散化裁。
⽅中苍术、厚朴、陈⽪皆苦温之品以燥湿健脾。
再如五脏所欲,脾之所欲为⽢,临床上常以⼩建中汤治疗中央脾⼟受损,营卫⽓⾎⽣化之源不健所致虚劳⾥急。
在姜桂⾟⽢化阳,芍⽢酸⽢养阴的基础上重⽤饴糖,⽢温质润,温中补虚,既能益脾⽓⽽养脾阴,⼜可缓肝急⽽⽌痛。
⾦代张元素认为“药之五味,随五脏所⼊⽽为补泻,亦不过因其性⽽调之”。
他根据《黄帝内经》脏腑苦欲、虚实的补泻原则,提出了五脏五味补泻的具体⽤药范例。
如治肝,⾟散之以川芎,⾟补之以细⾟,酸泻之以⽩芍;治脾,⽢缓之以⽢草,⽢补之以⼈参,苦泻之以黄连等等,构成了其独特的药法体系,对指导临床⽤药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传统“君⾂佐使”的研究⽅法强调药物配伍的治疗作⽤,但对配伍后⽓味间的变化规律认识不⾜。
《素问·⾄真要⼤论》进⼀步指出了五味相配的治疗原则:“五味阴阳之⽤何如……⾟⽢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咸味涌泄为阴,淡味渗泄为阳。
六者或收或散,或缓或急,或燥或润,或软或坚,以所利⽽⾏之,调其⽓,使其平也。
”对于⽓味配伍规律这⼀问题,王⽒通过《黄帝内经》、《伤寒论》中有关五味化合内容进⾏归纳分析后认为,五味化合有其⾃⾝规律可循。
其规律可分为两类:为相辅相成的作⽤,如⾟⽢发散、⽢淡利湿等;为相反相成的作⽤,如⾟开苦降、⾟散酸收、⽢苦补泻。
前者如临床上⽤治⼼阳不⾜之桂枝⽢草汤,便是以此为法的。
该⽅选择属阳性味的药相互配合,桂枝⾟温,⽢草⽢温,⼆药合⽤,⾟⽢化阳,温补⼼阳,养⼼定悸。
相反相成的配合如半夏泻⼼汤,其中⾟味药如桂枝、⼲姜、半夏等能直通⽓机,祛寒化湿;苦味药如黄连、黄芩、积枳实等,能泻热和胃,消除痞满。
两者合⽤,可达到⾟开苦降、畅通⽓机、调和寒热、消除痞满的作⽤。
《黄帝内经》对五味理论的另⼀深刻认识在于提出味之厚薄不同,功⽤各异。
《素问·阴阳应象⼤论》⽈:“味厚则泄,薄则通,⽓薄则发散”。
⼤黄黄连泻⼼汤治疗中焦胃院脘⽆形邪热之⽓痞塞之证,由⼤黄和黄连两味组成,关键在于煎服之法。
⽅后附⽈:“以⿇沸汤⼆升,渍之,须臾,绞去滓,分温再服”。
⼤黄、黄连皆为苦寒之品,然⽓味俱厚,若⽤⽔煮取,则多⾛胃肠⽽⾏泻下之功。
本⽅取⿇沸汤浸渍稍许,绞汁⽽服,意在避其苦味之厚,薄取其⽓,以泻热消痞于中⽽不⾏下泄之能。
对⽐三黄泻⼼汤便更显⽽易见了。
两者药味相近,⽽后者以⽔煮服,则功效迥异:⼤黄苦寒降泄,泻⼼胃之⽕且导热下⾏,通利⼤肠;芩连苦寒直折⽕势⽽治⼼⽕内盛,迫⾎妄⾏诸症,则是取其苦味之厚了。
不仅如此,《素问·⾄真要⼤论》还把司天在泉,六⽓分治的变化所产⽣的疾病,及因六⽓胜复⽽产⽣的病变作了详细论述,其中关于五味配伍理论阐发得尤为淋漓尽致。
如治疗中风表虚证之桂枝汤,则充分体现了《黄帝内经》有关风邪致病的治则。
成⽆⼰在《伤寒明理论》中释道:“桂枝⾟热,⽤以为君,必谓桂犹圭也,宣导诸药,为之先聘,是犹⾟⽢发散为阳之意。
盖发散风邪必以⾟为主,故桂枝所以为君也。
芍药味苦酸微寒,⽢草味⽢平,⼆物⽤以⾂佐也,《黄帝内经》所谓‘风淫所胜,平以⾟,佐以苦,以⽢缓之,以酸收之’,是以芍药为⾂,⽽⽢草为佐也。
⽣姜味⾟温,⼤枣味⽢温,⼆物为使者,《黄帝内经》所谓‘风淫于内,以⽢缓之,以⾟散之’,是以姜、枣为使者也”。
任应秋先⽣对此评价甚⾼:“如在泉淫胜之治,六⽓复⽓之治等所述,可谓已尽其⽓味配伍之能事。
即以现在配制⽅剂的⽔平来衡量,它不仅毫⽆逊⾊,甚⾄说某些配伍,还不曾达到这样⾼的⽔平”。
总之,《黄帝内经》五味理论是历代医家制⽅选药所必须遵循的重要原则。
后贤在此基础上进⼀步发挥,如⾟凉清热、苦酸泄热、苦温燥湿、⽢淡利湿等诸法,更与四⽓结合,形成系统的⽓味配伍理论,有⼒地推动了中医药学的发展。
所以我们在临床组⽅⽤药,必须明五味之⽤,宗五味配伍之法。
不可只知专药治病之验,⽽不分药之阴阳五味。
中医药的疗效核⼼不在实体解剖,⽽在内外⽓化功能;不仅在于药量⼤⼩,⽽更在于⽓味厚薄。
五⾊五味所⼊在古代中医学中指导中药的药物归经的判别⽅法之⼀,是依据药物⾃⾝的特性,即形、⾊、⽓味、禀赋等的不同,进⾏归经的⽅法。
如味⾟、⾊⽩⼊肺经、⼤肠经;味苦、⾊⾚⼊⼼经、⼩肠经等,都是以药物的⾊与味作归经依据的;此外还有以药物的质地轻重作为归经的依据,如磁⽯、代赭⽯重镇⼊肝,桑叶、菊花轻浮⼊肺;还有以形、⽓归经的例⼦,如麝⾹芳⾹开窍⼈⼼经,佩兰芳⾹醒脾⼈脾经.连翘象⼼⽽⼊⼼经清⼼降⽕等。
以药物特性作为归经⽅法之—,虽然也存在着药物特性与归经没有必然联系的缺陷、但它是从药物⾃⾝⾓度分析药物归经还是有⼀定意义的。
祖国医学博⼤精深,需勤于临床,善于总结,学以致⽤,⽅可造福⼀⽅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