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文化视角下的宜宾面塑造型考析——以面塑艺人李烈光《老茶馆》系列作品为例

第18卷第5期
Vol.18,（5宜宾学院学报
Journal of Yibin University2018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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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文化视角下的宜宾面塑造型考析
----以面塑艺人李烈光《老茶馆》系列作品为例
王海明，郭莉
(宜宾学院美术与艺术设计学院，四川宜宾644007)
摘要:在历史进程中，自然地域环境、社会环境、文化资源是宜宾面塑艺术产生与发展的缘起与驱动力。

面塑是民俗文化的重要承载物，而民俗文化是面塑艺术造型生成和衍生的基础与动力，二者相辅相成、互为 表里。

作为面塑艺术的代表作《老茶馆》，以物象情趣为具体内容，呈现出浓厚的乡土情怀，映射出巴蜀民 间社会文化和民众生活独有状态。

关键词：李烈光；老茶馆；生成机制；民俗文化；造型理念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 -5365(2018)05 -0094 -07
始于晚清时期的宜宾面塑艺术，是集民俗、民间审美和民间制作工艺为一体的极具民间特 色的造型艺术，它是宜宾地区民俗文化的主要承 载者，也是民族民间艺术文化遗产的重要资源。

作为四川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的宜 宾面塑艺术，在其发展演进的历史进程中受特定 地域文化环境和民俗民风等要素的影响，经民间 艺人不断汲取各方技艺和长期探索，逐渐形成了 极具浓厚o土气息、鲜明地域特色、深厚文化内涵的面塑艺术体系。

李烈光生于面塑世家，是宜 宾面塑的第三代传人，2000年被四川民间艺术 家协会授予“高级艺术家”称号。

其代表作品在 澳门展演活动中抢购一空，《三国人物》作品在 成都民间艺术“三绝展”中获得绝技奖®。

李烈 光凭借丰厚的生活阅历和精湛的面塑技艺，既保 留了质朴的巴蜀风味，又融会了现代意蕴，丰富 了传统文化的内涵，也为我国文化多样性的存在 奠定了坚实基础，被业界视为宜宾区域最具影响
收稿日期：2018 -03 -25
基金项目：四川省教育厅资助科研项目“回归本源的新农村景观建设研究”（18SB0819)
作者简介：王海明（1980 -)，男，山东潍坊人，讲师，主要从事民间美术与现代设计应用研究；郭莉（1984 -)，女，山东聊城人，助教，主要从事建筑设计及其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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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代表人物。

李烈光的面塑艺术中《老茶馆》系列作品是根植于巴蜀劳动人民生活生产的民 间艺术，也是对巴蜀民间社会文化和民众生活状 态的一种映射。

《老茶馆》的造型图式应置于当 地的民俗文化中进行论析，研究其产生的根源和 两者之间的内在逻辑关系。

一、《老茶馆》系列作品造型理念的生成机制
自然地域环境、社会环境、文化资源是宜宾 面塑艺术产生与发展的缘起与核心驱动力。

通 过研究发现，《老茶馆》系列作品造型理念的生 成，是受宜宾特有的地脉环境和文脉条件所决定 的，同时背后蕴藏着深层的文化内涵。

(一)生成的缘起一民间祭祀风俗
民间祭祀风俗是中国古代百姓民众认知和 敬仰自然界的主要活动方式之一，也是劳动人民 通过这种祭祀活动获取“万物有灵”观的第一成 果，更是维系人民日常生活信仰体系中的重要承 者。

宾面 的缘起与发展和 间风俗是息息相关的，在民间祭祀仪式中，根据不同 的风俗习惯，将面塑艺术与面塑技艺的结合，达 到辟邪、祈福、崇拜等信仰的目的。

从史料的角 度来分析依据有二:其一，经查阅相关文献发现，诸葛亮南征时，因泸水河作祟，用面塑制作成人 的首级，将牛、羊、豕、狗之肉而包之以面，实施人 头祭而出兵。

民间祭祀风俗是民众生活中最为 重要的表现形式，也是体现民间祭祀文化的典型 符号。

其二，面塑祭祀活动在民众的日常生活中 皆有反映。

如在四川羌族的羌年“吉美日”时，各家各户皆捏制诸多千姿百态的小动物祭祀祖 先和神灵;又如，四川阆中保宁镇的百姓，在民间 祭祀活动中制作了寿桃、鱼、蛙等各式各样的花 馍。

从传承体系的层面来分析，据宜宾市翠屏区 文化馆馆长、宜宾面塑第四代传承人赖维君讲 述，宜宾面塑的第一代传承人杨少华老先生为四川成都人，其面塑技艺是师从于成都地区，而成 都地区的南方面塑艺术，由于战争的爆发与商道 的开通等原因，是移植于北方面塑艺术而来的®。

经调研发现，山东、山西、河南等地的北方 面塑具有典型的民间祭祀仪式，故包括宜宾面塑 在内的南方面塑艺术的缘起，也应呈现民间祭祀 风俗这一特征。

总而言之，面塑艺术作为一种具 有特殊表意性的象征符号，它既反映了原始初民 的思维观念和造型理念，也承载着民众日常生活 祭祀活动中信仰体系的架构。

(二)生成的基础一自然地域环境
自然生态环境是人类活动依存的前提，不同 的地域环境是形成差异性生产方式、生活习俗和 特定文化范例的根源[1]。

从民间艺术的基元条 件来看，自然生态环境是形成民间造型艺术的意 象本源，自然生态环境地域的差异催生出不同的 民间美术造型样式。

宜宾地处四川省中南部，具备粮食作物生长 的有利条件，具有两千多年的建城史，被誉为第 二批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

从气候方面来讲，宜 宾属于低山地和丘陵地带有南亚热带湿润季风 气候属性。

具有气候温和、热量丰足、雨量充沛、光照适宜、无霜期长、冬暖春早、四季分明的特 点。

目前，宜宾周边城乡地区的传统粗矿型农业 依然存在，当地居民凭借优越的气候条件以种植 水稻为主，水稻的盛产为宜宾面塑艺术提供了原 生材料。

在地域方面，宜宾地处西南交通要塞，巴蜀文化交融形成南丝绸之路的起始，境内以蜀 南竹海、兴文石海、契人悬棺、夕佳山古民居、真 武山古庙群为代表的自然景观和名胜古迹，是 川、渝、滇、黔结合部的重要撑持点和目的地，享 有“西南半壁古戎州”的美名[2]。

史料上南路蜀 茶出川，由宜宾始发的茶马古道占据三条之多。

得天独厚的地域环境滋养了宜宾独特的民俗事 象和民俗风情，孕育出宜宾特有的民族文化符 号，为民间艺术的创造和传承提供了有利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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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为宜宾面塑艺术的生成鉴定了重要基础。

(三）生成的动力一民俗文化资源
面塑艺术历经食用品、祭祀品、工艺品、非遗 项目等发展阶段，具有多重身份和角色，蕴含了 丰厚的文化资源，实现了民间技艺渐渐转化为民 俗文化资源的发展历程。

面塑艺术在整个发展历程中始终作为一种 文化资源的本体，同时也被不断地进行开发和利 用。

从百姓民众生活中的食用品到信仰体系中 的祭祀品，再到百姓喜闻乐见、用于观赏的商品，乃至面塑艺术被评为非遗项目，都折射出面塑艺 术这一丰厚的民俗文化资源。

就面塑的食用功 能而言，食用品是面塑艺术最为基本的层次，也 是民众日常生活中主要的民间食物。

据李烈光 介绍，早期的宜宾面塑以瓜果、蔬菜为主题，其主 要功能为食用。

此类食用面塑在制作过程中，以糯米粉、面粉为主要原材料，植物色和糖精为辅 料，通过揉、搓、压等技法，制作出细致、优美、精 的面 ，的喜 。

用面 的出现，成为促进面塑艺术发展的动因之一。

从工艺 品的层面来分析，随着时代的发展，面塑的食用 功能已无法满足人民的日常生活需求，面塑工艺 品成为人类社会的精神生活诉求。

宜宾面塑艺 术作为商品进入市场，能够为民间艺人带来一定 的经济收入，同时也满足了人民大众的审美需 求。

如《三国人物》《老茶馆》系列作品，不仅表 露了中国老百姓对土地天质的情怀和日常生活 的基本要求，也彰显了艺术创造性的力量和审美 趣味的立场与领路，并提高了民间艺人的生活收 入，从而促使了面塑艺术创新与发展。

从非遗的 视角看，宜宾面塑艺术在申遗的过程中地方政 府、社会精英、民间艺人等机构与个人积极地参 与其中，同时也有效地保护了这一文化资源。

如 2007年在政府及相关部门的推动下宜宾面塑被 列入四川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同时，有关部 门在系统整理、收集和完善相关材料，积极申报国家非遗。

政府、社会精英和相关部门的积极推 进，为宜宾面塑文化资源进入人民大众的视野拓 展了良好空间。

正是这种个性鲜明的民俗文化 资源生动地反映了民间文化的本质特征[3]，催 生了与之相应的艺术精神与艺术价值的嬗变而 成为物质与精神相依共生的“生命图式”[4]，并 在发展历程中形成了独特的文化资源。

二、民俗文化与《老茶馆》系列作品造型的互生性
民间艺术造型是中国民间艺术的重要组成 部分，也是一种特殊的民俗现象和社会文化形 式。

文 是 间成和 的
础与动力，而民间艺术造型是民俗文化的重要承 载者，二者是相辅相成、互为表里的关系。

所以，宾面 的 于 文 的理路和特性，同时民俗文化观念也决定了宜宾面 塑艺术造型的式样。

从某种程度上讲，《老茶 馆》系列作品的各种造型多溯源于形形色色、多 姿多彩的民俗事象和民俗心态之中，它的造型式 样充分映射着独特的民俗景象和民俗理路。

(一）依存性一民俗文化的承载者
宾面 与 地 文 的关系是互为依存、互为内外、融会贯通在一起的，两者的关 系也是源于宜宾面塑艺术独特的本质和样式决 定的。

一方面，宜宾面塑艺术是民俗文化系统中 一个重要的子系统，也是民俗文化的一种重要表 现形式，从而与民俗文化活动紧密地联系着。

如 《老茶馆》系列作品的传承与发展始终根植于素 朴、现实的o土生活，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是极 富典型的百姓艺术作品。

它既是展示民间百姓 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也是历史文脉传承得以持 续彰显的生命之源。

民俗生活如果没有吃茶、坐 茶馆的生活景象，就不可能形成极具特色的面塑 艺术。

另一方面，民俗文化由于面塑艺术的参 与，其内容更加丰厚有趣。

宜宾面塑艺术作为民 文 形态的 者，是 宾 文 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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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延续方式和宣传手段，在民俗文化延续的过程 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如四川绵竹年画以吉 庆的内容和艳丽的色彩，为新年的民俗生活增添 了喜色;又如，河南开封的虎头靴，不仅具有护生 辟邪的意旨，同时也为民间庆祝生子民俗充实了 内容。

由此可见，民俗文化是宜宾面塑艺术传承 与发展的基础，而面塑艺术以最为生动地承载着 民风民俗，并呈现、贯穿和充实着民俗文化，也为 当地的民俗文化填充了靓丽的景致。

(二) 统一性一民俗形态的贯穿者
宜宾面塑作为一种艺术形态和艺术活动，其 本身就是民俗生活过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与 现实生活原形重合的特质[5]，此种特质促使面 塑艺术贯穿于民众的日常生产生活，成为社会生 活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

从功能的层面来 分析，民俗文化是基于民众的生活方式、价值理 念等意识形态的整合，从而形成了一套系统的文 化体系。

这就使得民俗文化具有强大的传承性 和稳定性，容易被后人所领悟和接纳。

因此，《老茶馆》系列作品是将民俗文化转化成一种可 视性的文化作品，其最终功能应是实现民俗文化 的继承与发展。

就存在形态上而言，民俗文化与 宜宾面塑艺术造型中都体现了民俗形态，二者具 有统一性。

民俗文化通过文化的样式将民俗事 象、民俗心态等形态呈现出来的，是一种文化的 象征符号和语言图式，又是以动态的、持续的文 方式 展 活 的过 。

宾面塑艺术通过象征性、概括性、抽象性、具象性、程 式化等造型特征来彰显民俗文化形态，被视为民 俗文化形态的结果性展现。

(三）民间性一民俗文化的践行者
中国的民间艺术与寺观艺术、宫廷艺术、墓室艺术等历史遗存的艺术形式，在质性上是完全 不相同的。

包括宜宾面塑艺术在内的民间艺术 是源于民间百姓日常生产与生活的再创造，也是 典型的老百姓的艺术或民众的艺术。

当下的宜宾面塑艺术虽然不断地历经着重塑与再生，但
是，却仍旧维持了植根于广大o土的这一民间特 征。

正是如此的遵从，既凸显了中国民间典型文
化符号的传统特色，又真实地映射出广大普通民 众的现实生产与民俗生活。

可以说，宜宾面塑艺
术是中国最真切、最直白的民间艺术，其呈现方
式始终具有鲜明的民间性。

譬如，《老茶馆》系列作品在数百年的艺术实践中，兼收并蓄地吸收
和传承了传统的艺术形式的艺术语言，借鉴了大 量的民间视觉艺术中传统的吉祥符号，通过简洁
实用和通俗易懂的语言风格，并巧妙地应用到了 面塑艺术创作中去，满足了民间大众不断提高的
审美要求，表现了面塑艺术语言的“民间性”。

总而言之，传统的民间文化符号以其独有的文化 内涵和象征意旨，在中国民间大众的心中形成了
约定俗成和共识度极高的文化图式，孕育出独具
鲜明特色和典型民间属性的文化符号。

综上所述，宜宾面塑艺术是由人民大众所创 造，所反映了人民追求物质满足和健康安适的一
种生活状态。

可以说面塑艺术造型是民俗文化
可视化的重要介质，也是民俗文化持续发展的主
要方式。

而民俗文化给予了宜宾面塑艺术价值 的存在性，使得面塑艺术具有区别与其他民间美
术形态的民俗特性。

三、《老茶馆》系列作品造型手法的解读
《老茶馆》系列作品造型手法内涵丰厚，在 o土精髓的营造、物象情趣的表达、时空布局的 展现上，不仅是寻求于物质、满足于物欲的寻常
习俗，还是一种观照人生、寄予情愫的介质。

它
生动再现了劳动人民在辛勤劳顿中得以宁静、安
息与闲适的生活场景，同时也展现出庶民百姓一
种家国情怀的理想追求。

(一）突出主体一o土精髓的营造
面塑艺术是o土文化的活化石与经典的民 间艺术形态博物馆。

真正的民间艺术在任何时
代不是满足某种单纯的仿效性能，即对仿造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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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型的游戏式的愉悦，而是满足了一种深层次的 心理诉求[6]，他们是 乡土信息与意象的绝 佳符号，是建设乡土精髓的宝贵资源和文化原 点。

《老茶馆》面塑艺术以当地茶馆景象布局为 主体，在主体形象的表达中，并非以个体布局来 展现，而是以群体布局的营造方式来突出主体形 象的“主宾分明”之效果。

老艺人在营造主体形 象时，无论是上层精英、富人还是下层民众、穷 人、闲人都在茶馆这个公共空间里进行交易、会 友、卖艺、闲聊等活动，共同构筑了一个融会各阶 层于一体的社会活动场域。

如作品中一组吃茶 的茶客，画面中只是茶客吃茶是不够的，于是添 加了为某一茶客掏耳朵的场景，顿时给整个画面 增加了活跃的气氛，瞬时唤醒一座城市历时几经 变迁的生活记忆（图1)。

图1吃茶场景局部造型之一
又如，另一组吸食水烟袋的景象组合，画面 中一个跷起二郎腿而坐吸食水烟袋的老人，作者 出于求全的造型心理，在旁边塑造了一个呈躺坐 状的吃茶老人，为了烘托出热闹和幸福的场面，其对面又塑造了两位宁静与闲适的中年人，唯恐 画面还不够活跃，不够丰富，作者又在整个构图 中塑造了一位添茶博士（图2)。

此种尽情表现画 面的气氛，运用奇异、夸张与变形的造型理念，给整 个画面增添了诸多情趣。

从中可见，《老茶馆》面塑 艺术以鲜明而古朴的乡土气息和民情风俗为主体，经心灵的深刻领悟，对一幅幅拥有众多形象生活场景的再现，体现了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和谐 共处的乡土精髓和时空记忆。

图2吃茶场景局部造型之二
(二)深入局部——物象情趣的表达
深入其内部，突破空间现象的表层，是直接 反映表象掩盖下的物象实质和客观必然，也是彰 显《老茶馆》系列作品物象情趣个性化特征的关 键所在。

1.人物造型
人物形态的结构、比例、神态是《老茶馆》系列作品中表达物象情趣的关键环节。

作者运用 夸张、传神、简洁、稚拙等艺术手法，将浑厚、遒 劲、拙朴的情趣和超乎自然的美学意境有机地融 为一体。

如茶馆人物组合中，对人物面部神态的 、物 例 态的 、物 的以及局部细节的塑造，充分表现了茶馆场景中人物 的性格，渗透出心理上的特征，也呈现出浓厚的 乡土和家国情怀（图3)。

图3
面塑艺术人物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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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道具造型
《老茶馆》系列作品中主要道具的造型，不 仅运用了糯米粉、面粉等主要原料，还巧妙地结 合了竹、材料进行 $
其一，竹椅是宜宾千百年来文化的代表之 一，在扎制过程中严格按照人物动态比例，遵循 了人体工程学原理进行精心推理和扎制，可坐可 躺，达到了技术系数和艺术形象的高度统一;其 二，在方桌造型上不同于北方茶馆中的高桌，而 是 摆小茶几，端茶顺手、搁茶方便，表现了宜宾民众文静细腻、精致优美的生活境界和视 觉上对审美意蕴的追求;其三，盖碗茶是道具造 型中另一特色，由茶盖、、茶船三部分组成，各有其独特的功能，形成了独特的生活情怀，也 为宜宾的茶文 入丰富的文化内涵。

《：茶馆》系列作品中的道具造型，在很大程度上不仅 仅是一种高超技艺的表现和传达，同时也暗含和 赋予了宜宾民众稳定、悠闲、享受的生活情趣 (图4)。

图4面塑艺术道具造型
(三）呈现动感—
—时空布局的展现
动态性造型理念是触动视觉心弦和强烈表 现空间张力的伟大创举。

《老茶馆》系列与宜宾 茶文化是一个相融共生的整体。

宜宾茶馆文化 自身极具生活化这一特点，是集丨旨息父流、休闲 娱乐、经济活 于一体的公共 。

《老茶馆》系列作品通过各个组合环节来展示民 间文化中美好的、极具生命活力的精华要素，无 不透露出一种浓浓的市民生活气息，也是大众生 活对文化元素与文化态度中深入体现的一种净 化和升华。

如作品将下棋打牌的、摆龙门阵的、洽谈生意的、友的、耳的、表曲
艺的、打瞌睡发呆的不同物象与事件置入同一空 间（图5)。

此种多视角、多空间的处理与组合，使每个物象与事件在同一生存空间中进行布局，形成纵深广延的一种张力，既表现了广大民众在 生活上处于一种丰衣足食的稳定状态，也彰显了 一种积极乐观的精神状态。

从这个意义上，《老 馆》系整个时空 布局 中不
是单纯对表象民俗活动“艺术化”的诠释，而是 综合对文化价值“意味形式”的再造。

对，《老 茶馆》系列作品不仅仅把一个组合的几个特性 同时体现出来，又能从多角度观望到多组物态的 综合特性，不同时空的景物和景象集合在同一空间，力求营造日常生活空间的多层次、多 维度与多瞬间。

图5《老茶馆》系列作品整体造型
结语
根植于人民群众生活、渗透于乡风民俗活动 的《老茶馆》面 ，着浓郁的：民族文化内涵，也彰显了世代百姓真挚的情感。

民间 艺人李烈光凭借精湛的造物技艺，基于“特殊环 境”的造型特征，
构建了一个特殊历史背景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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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环境之间内在逻辑严谨的独到造型理念:以乡 土精髓为轴线解读特定历史环境下的《老茶馆》系列作品造型特征，以物象情趣为具体内容呈现 出浓厚乡土情怀和极具特殊文化特质的表现形 态，以时空布局为界限营造出一个多层次、多维 度与多瞬间的记忆情怀。

故对《老茶馆》面塑艺 术造型的考论，无论在人生哲学观与审美观中，还是在造型艺术观念与手法中进行拓展性研究，都应是诠释当下造型艺术的重要窗口，也是弘扬 发展民间民俗文化的重要举措。

注释：
①关于宜宾市民盟秘书长张兴明、民间艺人李烈光关于
个人从艺经历及获奖荣誉的口述，由王海明2015年
收集整理报告。

②关于宜宾面塑第四代传承人、宜宾市翠屏区文化馆馆
长赖维君关于宜宾市面塑艺术传承体系的口述，由王 海明2018年收集整理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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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露〕
Analysis on Modelling of Yibin Dough Statutes from Perspective of Folk Culture: Taking Dough Statutes Artist LI Lieguang’ s
Series of Works of Old Tea House as Examples
WANGHaiming，GUOLi
(Institute of A" and Design，Yibin University，Yibin，Sichuan 644007，China)
Abstract ：In the process of development，natural geographical environment，social environment and cultural resources are the origin and driving force of Yil^in dough statue art.Dough statues are important folk culture.Meanwhile，foli c culture is the basis and driving force of dough statues.Dough statue and culture are supplemented witli each o tlier.As the master work of dough statutes，0lcd Tea House takes object appeal as the specific content，which presents strong local feeling.At th i e same time，it reflects social ture in Ba and Shu folic and the public’s living situation.
Key words ：LI Lieguang；Old Tea House)generation mechanism；folic culture；concept of modell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