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孔子诞辰纪念会演讲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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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孔子诞辰纪念会演讲词
今日省府举行孔子纪念会,具见凡百君子尊崇先圣、示民以礼之意。
就此一念推之,乃是正人心、厚风俗之根本。
诸君子邀浮演讲,固辞不获命,实惧有僭妄之嫌,又愧无可贡献,只能以简浅之语聊助宣扬。
在会诸君幸恕其不逊,加以指教。
圣人之道亘古常新,譬如天地生物之功,并不因世变而有消失,所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亦不为方域之所隔碍,所谓东海有圣人出,此心同、此理同,西海有圣人出,此心同、此理同。
凡世间有形之物可以毁灭,唯有心性不可毁灭。
圣人之道即此同然之心、本具之性,不自外铄,不因他有,故有显晦而无始终。
今日孔子生日,其实孔子当日亦未尝生,今日亦未尝死。
孔子不是生于鲁襄公二十二年,而是生于今日,盖今日在会诸君尊崇圣道之一念即是人人心中有一孔子诞生也。
欲明孔子之道,须求之自己心性。
历史上之孔子是迹,自性中之孔子是本。
庄子曰,“夫迹,履之所出,而迹岂履哉”,此之谓也。
欲求自性中之孔子,其道曷由?约而言之,盖有三端。
一判敬肆。
克念作圣,罔念作狂,只是一念敬、肆之分。
圣门工夫,始终只是一敬字。
此心收敛内向则常存,驰骛于外则恒亡。
敬则静定,静定则清明,所以具众理而常昭,应万事而不忒,如明镜,如止水,自能鉴物,聪明睿智皆由是生。
不敬则散乱,散乱则昏蔽乘之,人我炽然,物欲交驰,于是晦盲否塞,触途成滞,暌乖迷惑,人欲横流,而天理有所不行矣。
一辨义利。
董生曰,“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此心
术之正也。
义者尽其分之所当然,利者求其私之所欲得,故义利之辨,即是公私之辨。
孟子谓,舜与跖之分,利与善之间而已矣。
杨龟山言,“为善者心平易,为利者心险巇”,尤能道出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之气象。
庄子谓,剋核太甚则不肖之心应之。
凡人计较功利,只是私小病中于心术隐微之地而不自知其发若机括,实危厉之道也。
若明通公溥,便与天地同其大。
曰“乾始能美利利天下,不言所利,大矣哉”,故孔子称颜子无伐善、无施劳,此是为义榜样。
鄙夫患得患失,苟患失之,无所不至,便是为利之极害。
天地不居生物之功,圣人不矜蓄众之德,一于义而已;争夺相杀,谓之人患,一于利而已。
曰“履霜,坚冰至”,所由来者渐,辨之不可不早。
又曰“吉凶悔吝生乎动”,动者几也,吉一而已,凶悔吝居其三,可不慎哉!
一慎言行。
人心所存者,不敬则肆,其所由者,非义即利,而其发见于外者不出言行二端:故必验之于言行,而其中之所存、所由者可知也。
“见其礼而知其政,闻其乐而知其德”,礼主行而乐主言,亦由此而推之。
曰“言出乎身,加乎民;行发乎迩,及乎远”,言行者,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言行者,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也,可不慎乎?君子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明大本、达道而归于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故能行而世为天下法,言而世为天下则,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
子张问行,孔子答之以“言忠信、行笃敬”,斯乃入德之门,亦为成德之要,可以终身由之而不尽。
才有一豪苟且便是不忠,才有一豪掩饰便是不信,才有一豪轻忽便是不笃,才有一豪怠驰便是不敬。
学者合下可以持循,可以勘
验,果能相应不违,孔子之道不患不明、不行。
众人自性中之孔子,即于今日诞生,是乃真正孔子生日,方不负今日纪念之意。
而众人自性中之孔子,尽未来际,与天地长存,凡有血气,莫不尊亲,岂非盛德大业之至哉!
某言语拙陋,实恨迂疏。
但诸君子皆有兴于礼乐之志,归而求之,见于日用,鄙言虽约,亦可为左右逢源之一助云尔。
书生谨按:此文录自XX古籍出版社笫二册(57至60页),我自网上搜得文本,又据校对一遍。
为繁体版,网络所得文本为简体版,但有一些遗留问题。
此外,网络文本断句标点已然有所调整,但我又据文意重新调整若干细节。
存在一些标点问题,尤其马老引经据典诸句,不宜一概视为直接引文。
去年我整理马老文章时曾经说过:“引自经论之语不妨分别对待:如为直接引用经论原文,可视前后文句添加引号;若为化用经论文句,诸如增删一二虚词,则不必以直接引文对待。
”马老博览群籍,不仅精通儒家义理,而且经文早已烂熟于心,佛道典籍、诸子作品无不圆融贯通,故而讲演也好,讲学也罢,古来典籍皆能自在化用。
我此所谓化用,绝非原封不动引经据典,而是大而化之,一切皆以义理为准,文字方面随心所欲,自由增删,却无损于义理。
马老化用典籍之处,若非精通典籍,恐怕很难轻易了知。
此外,古典原文在句式上可能并不整齐,马老化用其语往往稍作调整,较之古典原文反而更为凝炼、更有韵味。
姑举一例:“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躬行君子,未之有得,德虽至圣,犹示居学地,自视欿然……”一句之中,既有直
接引文,也有间接引文:“若圣与仁,则吾岂敢,躬行君子,未之有得”四句,出自,“若圣与仁,则吾岂敢”属于直接引文,没有增删一字(原文:“若圣与仁,则吾岂敢?抑为之不厌,诲人不倦,则可谓云尔已矣。
”);“躬行君子,未之有得”属于间接引文,或者化用原文(原文:“躬行君子,则吾未之有得。
”),马老删去二字(也非有意为之,只因精通义理,熟知文字,自然流出,毫无造作);“自视欿然”四字出自,属于直接引文,但却不必如此标示(原文:“附之以韩魏之家,如其自视欿然,则过人远矣。
”)。
在我看来,纯以义理而论,马老引经据典已达炉火纯青之境,有时引用经典原文,若真不增一字、不减一字,反而比较别扭,于文句上不够流畅凝炼(标点亦然,如果不论直接引文还是间接引文,皆以引号标出,反而显得过于臃肿,显得句式不够流畅)。
因此,除非马老说明出处,如已言明经典题名(如标明出自与等),或已说明前人姓名(如标明“董生曰”),可以引号标出引文内容;至于间接引文,乃至化用经典之语,则无必要逐一添加引号。
去年我曾有过类似观点:“马老之学,圆融六艺,出入二教,百家之言,信手拈来,羚羊挂角,毫无迹象,讲稿答书,莫不皆然。
马老援引经传子史之语,若欲逐一查明并且添加引号,挂一漏万在所难免,况且也无此等必要。
马老有言:‘说理须是无一句无来历,作诗须是无一字无来历,学书须是无一笔无来历,方能入雅。
’马老所为序跋、讲稿、答书、诗词,皆能遵循此义。
若就文辞而言,未必字字句句皆有具体出处;然就义理而言,一言一句无不秉承六艺大义。
”
即以此文而论,标蓝诸句皆与经典有关,或为直接引文,或为间接引文(当然,有些文字稍有变动,有些字形已有调整)。
如“判敬肆”一段也有不少出自经典,“克念作圣,罔念作狂”出自,“聪明睿智”四字出自,“聪明睿智皆由是生”则为所引程子之语(此者,敬也),下文未加粗标蓝处,“明通公溥”出自,凡此等处,似无必要逐一标明。
对于马老此类文章,不必拘泥于本文之标点,不妨借用其他方式,令人更易领悟文章大义,了解来龙去脉。
所谓其他方式,即以笺注形式,针对化用经典诸句,逐一援引经典原文,以马老化用之文字,对参所据经典原文,当有更深入之了解。
我未仔细核查所有出处,粗略查看之后,摘出数条,附录于后。
关于引经据典问题,据说表述如上。
另有一个问题,即此演讲词之成文时间。
“教师节浙省府举行孔子纪念会演词”一篇,在第二册目录中属于“杂著·其他”,“杂著”文章似按年代先后顺序排列,该文前一篇为“养生四诀”,题后标有时间,写于“一九四五年二月十七日”;后一篇则为“法界颂”,标明撰写时间为“一九五七年”。
据丁敬涵先生编:“(一九四六年,丙戌,六十四岁)三月三十一日,乘船离乐山;四月二十日,搭乘军事委员会包机从重庆飞沪;二十三日,乘火车返杭,暂住延定巷旧宅;五月二十四日,移住里西湖葛荫山庄复性书院内。
”据此可知,马老离开XX、返回XX,应该在一九四六年。
XX省政府举行孔子纪念会应该是在一九四九年前,若无意外,当在一九四六至一九四九年间(抗战以前,马老应该不会接收此等邀请)。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我因看到此文,方才想起此事。
目前我们都
以九月十日为教师节,不知此举始于何时?有何依据?民国时期是否如此?当时似以孔子诞辰为教师节?教师节之设立,时间不会太早;当然中国古代书院乃至私塾之中应有孔子之像(或者神位),如开讲日举行谒圣礼等,至于日常礼节,不知有何讲究?书院志中应有相应记载,不妨稍作了解。
孔子历代尊号很多,不过最为世人所熟知者,当为“至圣先师”“万世师表”二语,两者皆有一个“师”字。
若以孔子诞辰为教师节,确实符合中国国情。
当今世界,基督教(或天主教)中有圣诞节,依然普及于全世界,即便你不信仰基督,具体生活中也会感受到这一节日;佛教也有诸多节日,即以释迦牟尼为主,亦有佛诞节(浴佛节)、腊八节、卫塞节等,总之佛祖诞生日、成道日与涅槃日皆有相应纪念仪式,对佛教徒来说,这些节日皆很重要,他们都能熟记于心,包括观音菩萨、弥勒菩萨等知名菩萨之相应节日;伊斯兰教及印度教想来也有类似节日,对其信徒来说,无不铭记于心。
但在中国,道教或者还有一些信众,能够记住若干节日;儒家历代圣贤如今还有几人记得?孔子诞辰、孟子诞辰是在哪天?程朱陆王各位大儒,他们生卒年月,又有几人知晓?我也知道,当今学界(尤其海外华人学者更为典型)对于孔子诞辰、朱子诞辰(去世年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举行相应活动,甚至近年以来祭孔也已逐步恢复(虽然礼仪并不理想),但对多数国人来说,想来仍无此等概念。
近几年来政府对于传统节日重视程度稍有提升,清明、端午皆有一天假期(春节中秋原本有假),可惜仍有一些重要节日,如重阳节、七夕节、元宵节,皆无放假规定,希望今后能有改观。
至于教师节之具体日期,
若有可能调整自然更为理想。
我以儒家弟子自居,却对圣贤诞辰一无所知,实在惭愧!当然这与社会大环境也有关,儒门淡泊,收拾不住,吾辈只能收拾精神,自作主宰。
虽然我也知道继承先贤志愿当以义理为主,不过今后若有可能,希望记住几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