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散文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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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粥散文诗
腊八粥的余香
在癸卯兔年的农历岁末之月,第一个节日——“腊八节”悄然而至。
我守在灶头,盯着灶中腾升起的火舌,眼前不知不觉浮现起儿时煮腊八粥的场景。
与粥混合均匀的腊肉和腊骨粒粒可见,裹着腊八粥黏稠的米汁,加上折耳根独有的风味,和自家种的花生、大豆、蒜苗葱芹一起盛放进汤匙中,油水和每种食材的香味在舌间迸发开来,就像一场闹哄哄的戏剧,谁都是主角,谁也不让谁。
以致现在,只要想起来,都有余香在记忆中萦绕。
腊八到来之前很久我便开始期待,等盼到头一天放学的间隙,无论是阴雨绵绵还是寒风呼啸,我都满心欢喜地踏上田埂上,挑折耳根,在田间地头留下一串属于我的印迹。
母亲知道我馋腊八粥,头天便非常配合地准备煮腊八粥的食材:剥花生、泡大豆、买豆干、买米豆腐。
我喜欢看母亲从柜子里取花生的动作。
柜子的高度齐母亲的胸口,我总是屁颠屁颠地把家里最结实的小板凳端到柜子前,恭恭敬敬地请母亲站上去。
无论藏花生的口袋放得有多深,母亲探下身去,总能轻轻
松松地拿出来。
母亲把花生藏得那么好,是为了防老鼠。
母亲总说我们是“小老鼠”,想必也是为了防我们偷吃。
要不然,等到这么重要的腊八节,花生这种必备的腊八豆就颗粒无存了。
母亲的两只手揪住花生口袋的两角,抻了抻嘴,使劲往上一提,再泄力往下落。
看着满当当的花生口袋砸在地上,却只留下轻轻的声响。
好的腊八粥需要严格食材的配比。
母亲从来不需要别的测量工具,她的手就是最好的量筒,抓三把刚好剥一小碗。
平日里有机会吃花生的时候不多。
虽然我总是嘴馋,但为了腊八粥,大部分时候我会自觉地闭紧嘴,因为腊八粥的诱惑远远超出了偷吃花生米的滋味。
当然,有时候我也会偷偷吃上一些,母亲也许是知道,所以才总叫我“小老鼠”。
记忆中的腊八节都在上学期间。
平日里我上学比谁都积极,但一到腊八这天早上,我便懒懒地躺在床上,只想守在灶台边,看灶中腾升的火焰,并亲眼看着母亲会挑出一根怎样的腊骨头放到锅里;再割下墙上为数不多的腊肉中怎样肥瘦比例的肉;会切成什么形状的小颗粒,再和着大米、花生、大豆统统掺进锅里。
母亲哪能看不透我的心思,总是嗔怪我是贪吃的“小老鼠”,让我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家门。
在期待中度过的上午是煎熬的,因为总是想着即将到口的腊八粥,平日里第四节课才有的饿的感觉,在第二节课就开始响起咕咕叫的声音。
终于挨到放学。
下课铃一响,我便一口气冲回家,一定一定要第一个揭开锅。
不为别的,就为那盼了一年、最浓郁、最精华的扑面而来的香气和热气。
我总是被水雾迷了眼,然后心满意足地被母亲推到桌前,静静等待属于我的那碗腊八粥。
母亲知道我心急,但偏偏不如我意。
她拿着锅铲在粥里有节奏地搅和着,锅里的粥与母亲心有灵犀似的愈发浓稠了。
我等得心焦,总会去催她。
母亲一边骂我是“小老鼠”,一边加快搅拌的速度。
到底是母亲,即便给我考验,也不舍得真的让我着急。
端到碗那一刻,我迫不及待地要一扫而光,母亲在一旁提醒我:“慢点,慢点!”
是的,太烫了。
我没法狼吞虎咽,只能小心翼翼地咀嚼这最浓香的人间美味。
如今,我守在灶前,却怎么也做不出记忆里的味道。
我后悔在那些个腊八节的早上没有赖在家里看母亲是怎样做的腊八粥,现在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了。
我搅拌着锅里的粥,等得心焦,似乎又听见母亲叫我“小老鼠”,叫我“慢点,慢点”。
又一次,这次没人和我争,我带着记忆中的腊八余香揭开锅盖,水雾瞬间迷了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