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法是公法”范式的文化危机

法” 等 观念 紧 密联 系 ， 而且 “ 宪政 ” 、 “ 控 制 国家 ” 等 术
语 几 乎 成 为 演 绎 近 现 代 宪 法 含 义 的经 典 代 名 词 。
在本 文 中 ， 笔 者 的 旨趣并 不 是 要 一一 罗 列 注 明有 关 该 观 点 的论 文 、 著 述 及 出处 ， 西 方 汗 牛 充 栋 般 的文
பைடு நூலகம்
法 以“ 公 法范式” 为理论基础 ， 具 有 特 定 的 文化 价 值 ， 但 也 不 可 避 免 地 具 有 文 化 的 局 限性 。 建 构 具 有 中 国特 色的 、 属 于 自 己的 宪 法 学理 论 与 宪 法 文 化 时 ， 应 当有 一 种 清 醒 的 “ 民族 自觉 ” 意 识 。我 国的 宪法 文化 只有 坚持 本 土 化 的 研 究 路径 ， 才 能真 正 开创 出属 于 自 己的 宪 法 学 理 论 ， 才 能 为世 界 宪 法 文 化 的 繁 荣 与 发展 做 出 自己应 有 的 贡 献 。
构， 并 据 此从 宪法 文 化 的视 角 剖析 “ 宪 法是 公 法 ” 观
的文化 局 限性 。
一
、
“ 宪法是公 法” 观 的理 论 范 式
学者劳特派特指出的那样 ， “ 如果 没 有 自然 法 体 系
和 自然 法 先知 者 的学说 ， 近 代 宪法 和 近代 国际法 都
不会 有 今 天 这个 样 子 。在 自然 法 的帮 助 下 ， 历 史 教
分 的英 美 法 系 ， 其 学 者 基 本 上 已 广 为 接 受该 观 念 。
该 观 点 最 为简 洁 经 典 的表 述 是 ： 宪 法 是 控制 国家 权 力、 保 障 公 民权 利 的根 本 法 ； 公 民基 本 权 利 标 明 了
与 思维 框 架 。库 恩 认 为 ， 范 式是 常 规 科学 所 赖 以运 作 和 成 立 的理 论 基 础 和 实 践 规 范 。 由于 社 会 现 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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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法 是公法 ＂ 范式 的文 化危机
仪 喜峰
（ 上 海 海 事 大 学 法 学 院 ，上 海 ２ ０ １ ３ ０ ６ ）
摘
要： 伴 随 着现 代 宪 法 的 产 生 与 发 展 ， 宪 法 已 突破 了西 方 文化 圈 的 范 围 ， 成 为 了世 界 性 的 文化 现 象 。 近 代 完
范 的统 一 。将 范式 引人 宪法 学 研 究 的 学术 意 义 在
于： 促 使 宪 法 学 研 究 的革 命 化 ， 宪 法 学 理 论 的 变 革 是 通 过 范式 的替 换最 终 实 现 的 ， 同时促 进 宪法 学 研 究群体化 ， 构 筑 学术 合 力 。 消解 宪法 学 研 究 的私 人 化 色彩 ， 增 强 对 话 交 流 的共 同语 境 ， 从 而 使 宪 法 学 研 究 的人 力 资源 得 以最 有效 地组 合 和配 置 。
“ 范式 ” （ Ｐ ａ ｒ ａ ｄ ｉ ｇ ｍ） 是美 国科学哲学家托马斯 ・
库 恩 历史 主义 科 学哲 学 的核 心概 念 ， 它 用 以表 示 一
第３ ２卷 第 １ 期 ２ ０ １ ５年 ２月
江 汉大 学学 报 （ 社 会科 学版 ）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Ｊ ｉ ａ ｎ ｇ ｈ ａ ｎ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Ｅ ｄ ｉ ｔ ｉ ｏ ｎ ）
国 家 权 力 运行 的 边 界 ； “ 凡权 力 未 分 立 权 利 未 保 障
的社 会 便没 有 宪 法 ” 。该 观点 与 “ 宪政” 、 “ 国家根 本
的复 杂性 与 意识 形 态 性 ， 学 者 们研 究 某一 问题 时必
然涉及普遍接受和运用的概念 、 模式、 基 本 的理 论 框 架 与 研 究 方 法 等 。 宪法 学 作 为社 会 科 学 的 组 成
划 分 传 统 的大 陆法 系 ， 还是对公 、 私法 不 作 严 格 区
库恩 １ ９ ６ ２年在 《 科 学 革 命 的结 构 》 中提 出 “ 范式” 概
念 以后 ， 在 社 会 科 学 的研 究 中学 者 们 普 遍 采 用 了
“ 范式 ” 的概 念 ， 以寻 找研 究 问题 的系 统 的思考 方 式
从思想渊源上看 ， 自然 法 思想 和社 会 契 约论 奠 定 了“ 宪 法是 公 法 ” 观 的理 论 价值 基 础 。 Ｉ ２ 正 如英 国
为 一种 理 想 类 型 ， 简 要 分 析该 观 念赖 以存 在 的理 论 基础 、 据 以适 用 的认 知 模 式 以及 凭 以 依托 的制度 架
献 非本 文 所 能 承载 ， 何 况 单纯 的 资料 累加 也元 助 于 实 现知 识 增 量 与思 想 突 破 。鉴 于 此 ， 笔 者 拟 采用 托 马斯 ・ 库恩的“ 范式” 理论 ， 将“ 宪法是公法” 观 提 炼
部分 ， 在 理 论研 究 与 实践 发 展 过程 中也 需要 确 立共 同 的“ 研究范式” ， 以保 持 宪 法学 理论 基 础 和实 践 规
“ 宪 法 是公 法 ” ， 这 是一 种 源 自近代 西 方 社会 的
式 从 本 质 上讲 是 一 种 理 论 体 系 。范 式 只 是 一 个 理 论假 设 ， 它是 根 据 经验 事 实 提 出来 的 。 … 自托 马斯 ・
观念 ， 经 由几 百 年 的发 展演 变 ， 不论 是 素 有公 、 私法
关键词 ： 宪法； 公 法； 宪法 文 化
中 图分 类 号 ： Ｄ ９ １ １ ． ０ １ 文献 标 志 码 ： Ａ 文章 编 号 ： ２ ０ ９ ５ － ９ ９ １ ５ （ ２ ０ １ ５ ） ０ 卜０ ０ ７ １ 一 Ｏ 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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