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知识的合理重建：在地方知识和普遍知识之间

之 四海 而 皆准的普 遍真 理 ；但后 现 代 科 学哲 学往 往 把科 学知 识 看做 “ 方知 识 ” “ 地 、 作
为文化和 实践 的科 学 ” 等等 。其 实地 方 知 识 和 普 遍 知 识 都 具 有 共 享 的 评 价 标 准 ： 可检 验性 、解题 能 力和 集体认 可 ，并 不存在 截 然分 明的界 限 。从这 个 角度看 ，地 方知 识就 是 得到 当地检 验 、能 够解 决 当地 问题 、且 得到 当地 认 可的知 识 ，普遍 知识 不过 是得 到 了更的科 学知 识不 断丧 失其 可检 验性 、解 题能 力 和集体 认可 ，这 种
科 学 知 识 就 有 可 能 从 普 遍 知 识 蜕 变 为 地 方 知 识 ，甚 至 走 向 科 学 的 反 面 。
收 稿 日 期 ：２ ０－５２ ０ｌ ｏ －５
社会科学
２１ ０ ０年 第 ９期
安 维 复 郭 荣 茂 ：科 学 知 识 的合 理 重 建 ：在 地 方 知 识 和 普 遍 知 识 之 间
科 学 知 识 的合 理 重 建 ： 在 地 方 知 识 和 普 遍 知 识 之 间术
安 维 复 郭 荣 茂
摘
要 ： 传统科 学 哲学或 逻辑 经验 主 义看 来 ，科 学知 识 一旦 得 到 确证 就 会 成 为放 在
多 的检 验 、 能 够 解 决 本 地 之 外 的 更 多 问 题 、 被 更 多 的 文 化 所 认 可 的 知 识 。 地 方 知 识 与 普 遍 知 识 之 间 的 区别 无 非 是 经 验 证 据 的 多寡 、 解 题 能 力 的 大 小 、 认 可 程 度 的 高 低 。 普 遍 知
知识 。
传 统 的科学 知识 观认为 ，一 旦某种 知识 获得 了逻辑 经验 主义 意义上 的证 实 ，这 种知识 就可 能
成 为 普 世 性 的 绝 对 真 理 ，这 种 绝 对 真 理 “ 不 依 赖 于 提 出 这 些 主 张 的 人 的 个 人 或 社 会 属 性 ； 他 并
的种族 、国籍 、宗 教 、阶级 和个人 品质 也都 与 此无 关 ” ①。因此 ，这 种 理解 的科 学 知识 拒 斥个 人
华 东师 范 大学 冯 契基 金 的阶 段 性 研 究 成 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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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会 科学
２１ ００年第 ９期
安 维 复 郭荣 茂 ：科 学 知 识 的 合 理 重 建 ： 在地 方 知 识 和 普 遍 知 识之 间
问 题 的提 出 ：科 学 知 识 在地 方 性 与 普 遍 性 之 间
科 学知 识有 两种 “ 形象 ” ：在 现代 主义 或标准 科学哲 学看 来 ，科 学知 识 是普 遍 有效 的 ，但 在 后 现代 主义 或 “ 性 的社会转 向” 看来 ，科 学 知识 是 与 特定 的 “ 理 实践 和 文化 ” 相关 联 的地 方 性
＋
本 文系 ２０ ０ ８年 教 育 部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研 究 基 地 重 大 项 目 “ 战 后 世 界 主 要 社 会 思 潮 及 其 演 变 ” 二
（ 目批 准 号 ： 项
０ ＪＤ １０ ） ０ ８年全 国哲 学 社 会 科 学 基 金 后 期 资 助 项 目 “ 会 建 构 主 义— — 思 想 源 流 、理 论 特 征 、分 析 工 具 与 合 ８Ｊ ７ ０ ６ ；２０ 社 理 重 建 ” （ 目批 准 号 ：０ Ｆ Ｘ ０ ） ０ ８上 海 市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规 划 课 题 一 般 项 目 “ 现 代 科 学 哲 学 ‘ 多 转 向 … 项 ８ Ｚ ０ ３ ；２０ 后 更 （ 目批 准 号 ：２０ Ｂ Ｘ ０ ） ０９年 上 海 市 教 育 科 研 课题 重 点项 目 “ 元 文 化 的影 响 研 究 ” （ 目批 准 号 ：Ａ ９ ９ ； 项 ０８ Ｚ ０ ３ ；２ ０ 多 项 ０ １ ）
作 者简 介 ：安 维复 ，华 东师 范大 学哲 学 系教授 ；郭 荣茂 ，上 海 大学 文 学院社 会 学 系
博 士研 究 生 （ 海 上 ２ ０４ ） ０ ４ ４
从传 统 观点或 逻辑 经验 主 义看来 ，科 学知识 是 一个 具有 普遍 意 义的命题 系统 ，但在 后现代 思 想 看来 ，科 学知识 仅仅 是地 方知 识 ，或作 为实 践 和文化 的知 识 。我们 的 问题是 ，地 方知 识和 普遍
知 识能 否相 通？本 文 以 中国传统 文化 精 神 为 出发 点 ，借 鉴 蒯 因 、布鲁 尔 和拉 图尔 等 人 的思 想 工
具 ，认 为地方 知识 和普 遍知识 不 是两种 不 同 的知识 ，而是 同一 种 知识 的两个 环 节 ，因其具 有可 检 验性 、解 题 能力 和可接 受性 等共 享 因素 。 如果 某种 科学 知识 仅仅 在 当地实验 室 得到检 验 ，只 能 回答 当地 问题 ，只能 被 当地 共 同体所 接 受 ，那 么这种 知识 就是 地方 知识 ；但 如果某 种科 学 知识得 到 了更 多 的实验 室 的检验 ，能 够 回答 比 当地 更多 的 问题 ，能够被 更 多 的科 学 共 同 体 所接 受 ，这 种科 学 知 识 就 从 地 方 知识 变 成 是 普 遍 知
识在 本质 上就是 地 方知识 的 自我超 越 。我们 尊重 用本 民族 文化 写成 的地 方知 识 ，但 更鼓
励 地 方 知 识 不 断 自我 超 越 ，走 向 更 加 广 阔 的 文 化 空 间 。
关 键词 ：科 学 知识 ；地 方知识 ；普 遍知 识
中图分 类号 ： ５ 文 献标 识码 ： 文 章编 号 ：２ ７５ ３ （ ０ ０ ０ －０ ９ １ Ｂ Ａ ０ ５ －８ ３ ２ １ ） ９０ ９ ．１
主 义 、特 殊 主 义 、 民 族 主 义 特 别 是 种 族 中 心 主 义 。
但 在后现 代主 义思潮 中 ，这种科 学 知识 观遭到 了批判 ，认 为科 学知识 不是普 遍 的真理 ，而是 地 方性 知识 ，如 “ 集体认 可 的知识 ” （ 鲁尔 ） “ 境 中的科 学 ” （ 蒂纳 ） “ 验室 中的科 布 ， 语 塞 ， 实 学 ” （ 蒂纳 一拉 图尔 ） 行 动 中的科学 ” （ 图尔 ） 塞 ，“ 拉 ，“ 多元 文化 中的科学 ” （ 丁 ） “ 为实 哈 ，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