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甲英华书院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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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六甲英华书院寻踪
颜宜葳
一古商港和传教驿站
与“书同文、车同轨”、自古重农轻商的中国相比,马来西亚的旅游胜地马六甲几乎代表着世界的另外一个极端。
这个港口城市扼守古代东西方交通要道马六甲海峡的心腹地带,因商业而兴起,因殖民而繁荣,一度是世界贸易的集散中心,在它的全盛时代,街道上行走着来自中国、印度、中东、葡萄牙、西班牙、英国以及马来半岛当地的各色人等,海港里帆樯云集,商舶辐辏。
据说,那时人们在马六甲可以听到80多种语言。
相传马六甲王国由一位从爪哇逃亡而来的王子建立[Baker 1936. pp. 1-17]。
15世纪前半叶,马六甲王一直向当时的海上霸主中国纳贡称藩,之后明朝国势渐衰,这正是西欧诸国向外伸张之际,1498年葡萄牙人达·伽马(V asco da Gama)发现了欧亚新航路,1511年马六甲被葡萄牙军队攻占。
130年后,后起的新教民族国家荷兰攻破葡萄牙人的坚城深垒,夺取了战略要地马六甲。
1795年,这个聚宝之地的统治权又落到了荷兰人的老对手英国人手中。
1824年开始,马六甲与海峡北端的槟城和海峡南端的新加坡一起正式变成了大英帝国的海峡殖民地。
今天,虽然马六甲作为商业中心和交通要冲的地位早已丧失,市区的游览景点却处处折射着以往戏剧化的历史。
天主教堂、葡萄牙要塞、苏丹王宫、荷兰风格的钟楼和市政厅、三宝山的华人墓地,时间和空间在极小的范围内浓缩,好像令人目眩的精彩镜头回放。
19世纪西欧资本主义国家大事扩张之时,新教信徒向海外传教的热情也在高涨。
1807年,英国伦敦传道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派遣马礼逊(Robert Morrison, 1782—1834)来到澳门,此乃新教向中国传教的发端。
马礼逊的一项重要功绩,是1815年与伦敦会的另一位传教士米怜(William Milne, 1785—1822)一起在前者选定的传教大本营马六甲创设了一所学校——英华书院(Anglo-Chinese College)。
1818年11月11日,英华书院的新校舍奠基。
这所学校不仅教授英文、中文和马来文,还是向东南亚和中国传教的出发点,也是远东地区传教士们休养疗病和学习语言的场所。
在这里成立了恒河外方传道会(Ultra-Ganges Missions),诞生了世界第一份中文报纸《察世俗每月统记传》,第一本中文基督教读物《劝世良言》、第一本中文圣经、第一本马来文圣经、第一本华英字典。
马礼逊从广州带到马六甲的刻工梁发(1789—1855)皈依基督教,成了第一个华人牧师。
1840—1856年在任的校长理雅各(James Legge, 1815—1897)是一位著名汉学家,他完成的《四书》英译至今还是海外汉学研究者引用的标准译文。
关于传教史乃至文化交流史上的这些重要事件,英文的研究成果非常多,典型的如赖廉士所著,香港大学1957年出版的《马礼逊其学其人》[Ride 1957] 和较晚而更详尽的马礼逊研究专著《等待中国》[Harrison 1979]。
中文学术圈里面,东南亚学者因为环境关系很早便对这个题材予以注意,比如新加坡前辈历史学家陈育菘在1951年就写过文章,撮要介绍了与英华书院有关的历史事迹[陈育菘1985]。
另外,2001年英华书院校友会还出版了一部中英文对照的校史。
[刘绍麟2001]
鸦片战争后,英华书院1843年迁往香港,1856年因种种原因停办。
沉寂半个世纪后,一群与伦敦会关系密切的华人信徒倡议重开书院,在他们的努力和伦敦会的支持下,英华书院于1914年重开。
现在这所学校依然存在,校址几经变迁,地点迁到香港九龙塘牛津道,已经成为香港名校之一。
[刘绍麟2001]
二雪泥鸿爪今何在
英华书院1843年迁港,那么,马六甲的旧巢呢?2009年8月,我有机会从新加坡出发去马六甲作了两天两夜的短程旅游,临行前决定查找一些材料去马六甲试试运气。
与英华书院有关的中文文章虽多,多半都没有指出它在马六甲期间坐落何处,《等待中国》[Harrison 1979] 中间的叙述比较详细,它的第54页上依据马礼逊在1826年的一封书信,说学院在马六甲城西郊“该城唯一矗立至今的古老城门Tranquerah门外”。
马来西亚有一位著名文学家阿都拉(Abdullah bin Abdul Kadir Munsyi, 1796—1854),是现代马来文学的开创者,也是英华书院最早的学生之一。
这个人生活在19世纪东南亚历史的重要转折时期,精通数种语言,年轻时曾经担任新加坡首任总督莱佛士的秘书,因此他有机会接触当时的上层人物,亲身见证了许多重大历史事件。
他在回忆录《阿都拉传》里面,记载了英华书院奠基典礼的场面:
一切设备准备齐全后,某日早上六点钟,马六甲所有的高官贤达和洋人都被米尔恩[按:即米怜]请来,总共有五六十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各人在那道门下的一个石洞里放置银元。
他们齐力把那道门树立起来,然后米尔恩趋前拍击着门宣布说:“本大厦命名为‘英华书院’。
”过后便各自回去。
[阿都拉1998,页83]
同书中也说到英华书院的具体地点,他说:
地点靠近宾都达兰记拉,原主是马六甲前港务主任奥姆。
……那地方就是马六甲英华书院的现址。
[阿都拉1998,页75]
“宾都”者门也,马来语;达兰记拉与Tranquerah谐音,因此“宾都达兰记拉”显然也就是Tranquerah门。
剩下的问题便是确定这座门的方位。
可惜,今天的地图没有标出古城的边界,所谓Tranquerah门恐怕也早已荡然无存。
幸好还有本地学者熟悉这些历史遗迹,陈育菘说,“(英华书院的)校址就在马六甲荷兰街和东奎那街交界处,现在都是民居房屋,故址已经湮没了”[陈育菘1985]。
这说得固然具体,可是,展开马六甲地图,满眼纷纷都是马来文或英文的地名,所谓荷兰街和东奎那街又在何处?
寻找英华书院旧址的念头是从踏上马六甲土地的一刻才骤然强烈起来的。
在中国大陆,帝京的辇觳之下,南洋何其邈远模糊,马六甲只不过是地图上一个没有维度的点,一所教会旧学校在这千里万里之外湮没了,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沐浴在马六甲热带的炎阳里,周围喧闹着面貌迥别言语殊异的居民,眼见风格鲜明的印度庙、清真寺、佛殿和道观在同一条街道毗邻建立,河对岸圣芳济教堂的哥特式双塔光洁耀眼,你不由得会感到历史在这里是一种生存的真实。
我忽然相信英华书院一定仍留在当地人的记忆里。
非常意外,一开始被我们问到的人都茫然地摇头。
我的问题直到参观郑和博物馆的时候才得到了明确的答案。
这所私营博物馆是狭窄街道上一座外观颇似茶楼的建筑物,据女管理员说,这里就是当年郑和到港时驻留和囤货的官厂,博物馆的主人是郑和的后裔。
馆里展品不多,主要是主人搜集来的一些航海旧物,有趣的是二楼却在举办《马礼逊入华宣教二百年》图片展,主办者是一家教会组织。
在同一栋建筑里同时纪念着中国明代大航海家和英国19世纪的传教先驱人物,这大概也是马六甲独有的特色吧。
既然看到马礼逊,当然也就问起了英华书院,不料女管理员丝毫没有犹豫,马上答道:“就是姑务路那边的那间医学院嘛!”她说得这样爽利,倒教我将信将疑,然而她肯定地说就是那个地方,之前我们所以问不出来,是因为“你们没有问对人。
教会的人都知道的!”她说,她是天主教徒,平时对新教这些事不大感兴趣,借出自己的场地举办马礼逊纪念展只是为了给朋友帮个忙而已,马礼逊的其他事情她也不甚了了。
话虽如此说,她还是很快从楼下小卖部里帮我们找出了展览的介绍资料,
还有一册本城作家介绍马六甲风土名胜的散文集。
书的作者曾任马来西亚最大的华文报纸《星洲日报》驻马六甲记者,谈起自己老家的种种掌故,比一般人格外生动。
书中真有一篇文章介绍了英华书院,并且附有故址所在处的照片,注明这个地方是姑务路的一家国际学校。
[欧阳珊2008,页114-117]
姑务路(Jalan Kubu)大概就是河西岸旧城区当年的最西界。
它是一条西南斜向东北的道路,长度约有500米,宽度至多有两条车道。
马六甲的房舍街道尺度都很小,提醒着我们几个世纪前的人们看待空间的标准或许和今天十分不同。
姑务路的南端是陈育菘提到的“荷兰街和东奎那街交界处”。
向东是荷兰街,它的官方街名现在已改为“端陈桢禄街”(Jalan Tun Tan Cheng Lock),用以纪念在这条街上居住过的一位地方贤达。
这条街曾经是马六甲土生华人富商聚集的“高尚住宅区”,住户们的子弟是英华书院的一个重要生源,如今,大多数老宅人去楼空,有几家把房子出租给旅游开发公司改建成了特色旅馆。
街口以西的路段称为东奎纳路(Jalan Tengkera),新马中文出版物中将这个名字译作东客纳、东奎那、东乞纳等等不一,旅游手册上说原意是葡萄牙语“荒地”。
过去和今天它都是由市区出城的干道,假如不看道路两旁的马来文标牌和异国风味的装饰,这片地方简直像足了中国南方哪一座中等城市的城乡结合部。
荷兰街与东奎纳路一线再往南就到了马六甲旧市区的南郊,过去曾经是伸展的海滩,现在填海造地已经把陆地外推了一公里有余,放眼望去,看不见海水,密密麻麻的海景公寓填充了天际线。
我们伫立在三条街道交汇处狭小的丁字路口(图1),时近傍晚,风中有了凉意,近两个世纪前英华书院的学生们每天就是走过这同一个街口上学和放学,现在一切已归于寂静。
姑务路中段路西有一幢二层楼的建筑,门口的标志和在地图上的名字仍是“马六甲国际学校”,近两年改换了主人,楼房外侧悬挂的横幅写明它变成了“马六甲补充疗法医学院”(Malacca College of Complementary Medicine)。
据说这就是英华书院建筑的原址所在(图2)。
比照当年留下的书院全景图(图3)看来,姑务路和东奎纳路应该划出了英华书院的东界和南界。
阿都拉在他的传记中说英华书院占据的地块非常狭长,“那块地的面积宽约三四十英尺,长度不知有几千英尺,一直通达河边”[阿都拉1998,页75]。
若如此,则不仅“马六甲补充疗法医学院”,就连医学院南侧的培风小学——马六甲历史最悠久的华文学校——和医学院北面的很大一片居民区及道路,都应该包括在英华书院原址的范围内。
可惜所有这些地方已经找不出当年的任何遗迹。
只有医学院的路对过,大约在英华书院原址的东界偏北,还有一间隶属卫理公会的小教堂,现在由操淡米尔语的信徒们使用着。
后来我们才知道教堂后面的墓地里存有米怜的坟墓,但返回新加坡的时间已到,来不及再回去拍张照片了。
当地基督教卫理公会新建的大教堂位置在上述所有这些地点的西北方。
我们走到那里半是出于偶然,又偶然地决定进去再探问一下英华书院的消息。
没想到楼下大厅里正在埋首工作的义工们听到我们的问题忽然都活跃起来,一个人立刻找来了当值的华人牧师,牧师也不问我们来历,随手抽出一册教会自编的《马六甲基督教卫理公会设教110周年》纪念册送给我们,还专门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说,就是这里,姑务路的国际学校,现在改成一间医学校的,英华书院以前就在这里,教会的人都知道。
接着,他又详详细细给我们介绍当地卫理公会的情况。
与新加坡邻人相比,马来西亚华人的中文程度真是好得惊人。
听了许久,我们打算离开了,牧师却客气地说请二位到楼上去。
楼上大厅正在做礼拜,布道师用我听不懂的闽南话讲得抑扬顿挫。
我们只好肃然站立一阵,觉得礼数尽到,便向牧师告辞。
牧师执意一路送我们出来。
在院门口,我们有些抱愧地承认我们不是教徒,对入教也没有什么兴趣,我们只是来挖掘一些有用的资料。
牧师似乎并不在意,反而热心地介绍起了近旁的培风中学。
看得出,这所中学是当地华人的骄傲。
牧师说这是马六甲全州唯一的一间华
文中学,上世纪60年代以来完全由华人社群出资维持,二十几间华文小学,最好的毕业生都会到这里来。
如此规模的中学,全靠民间力量兴办委实非常艰苦,但是如果华中停办,华文小学的毕业生就没有出口,那么所有华小的前途也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不管多么困难,本地华人一定要把这间中学办下去。
最后他说:“下次过来马六甲请再来吧,礼拜日上午九点钟我们有一堂华语的礼拜。
”
牧师说话中间,我联想起孤军奋战的米怜和马礼逊,他们当年费尽千辛万苦,为英华书院争取生源,多数家长因为担心孩子被诱入基督教,无论书院提供何种方便,坚不允许子弟入学。
一百数十年后,英文教育已经乘着经济大潮风靡全球,连中国大陆也有了标榜纯英文教学的小学校。
反倒是华人的母语教育,在这英华书院发轫之地,变成了宗教使命一样的工作。
三英华书院的遗产
英华书院开办的初衷在于训练本地人成为传教士,让基督教成为东方的本土宗教。
它的这个目标最终并未达到。
因为“外边的世界太诱惑了。
在商行当翻译、当文员的薪金远比当宣教师为高。
学好英文之后,为甚么还要做传道人?”[刘绍麟2001, 页36] 这也是书院1856年在香港停办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它迁离的马六甲,英华书院给当地人留下的最大一宗财产同样不是宗教信仰,而是本来并非重点的语言训练和由此产生的求职机会。
书院设立之时,正值英国在马六甲海峡殖民地取代荷兰统治的时期,东南亚地区经历着历史的剧变:汽船第一次开进新加坡海港,新发明的电力也立刻传来,印刷业开始经营,而西方工业品源源不断地流入。
简言之,在短短的几年里所发生的变化,比过去任何时期所发生的都来得更激烈。
[阿都拉1998,页VII,R. Roolvink所作序言]
英国新主人驾临时,当地人学习英文的机会恰好十分有限:
当时在马六甲想学英语是很困难,没有可供学习的地方。
如果富家子弟要学,都是把教师请到家里,他们付出很高的学费。
即使那样,还是请不到好教师,而且不是真正的英国人,多数是由马德拉斯来的基督教徒或者学过一点英语的荷兰人。
这些人在马六甲充任教师,他们的收费都很高。
[阿都拉1998, 页66]
英华书院的开办适逢这一历史关头。
有了这所学校以后,“马六甲会讲英语的人才增多起来。
所有马六甲的荷兰人后裔的语言和习惯开始改变,男男女女,不论在衣著和讲话方面,都模仿英国人”。
[阿都拉1998, 页84]
对于马六甲的土生华人上层来说,英华书院给他们带来了千载难逢的晋身机会。
这些人是中国侨民与当地女子通婚的后代,他们的家族在南洋一般都居住了七、八代以上。
虽然一些人因为经商得法也小有财富,但他们作为移民始终是当地社会中的边缘人。
1819年,英国人从马来王公手中租借到了新加坡,这个荒芜的小渔村不到几十年就变成了繁忙的商港。
马六甲那些受过英文教育的土生华人便在新加坡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开埠初期的新加坡华族人口,主要系来自中国沿海各省和马六甲。
对新加坡来说,他们都是外来移民。
从马六甲来的漳泉商人,属于比较上层的海峡侨生,他们在马六甲马礼逊创设的华英书院读过书,对英文有相当修养,也有机会在洋商的事务所办事,了解洋人的脾气,懂得洋人经商的手法,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
他们来到这个新兴的都市,如鱼得水,一个个风云际会,春风得意马蹄轻,产生了资产阶级的一群,构成了早期新华社会的上层阶级。
[柯木林2007,页254]
记得在开往马六甲的长途客车上,邻座的老阿婶一路和我闲谈。
她是那一代南洋移民的典型,从小没有机会读书识字,年轻时候只身南来新加坡,给人家当保姆养活自己。
如今她
的儿女都已经自立门户,第三代送入了新加坡的英校。
老人家说起孙儿女读书的成绩,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她听说我也是“华校生”,恳切劝我报名上个英文补习班,这样出来才好找工作——“要读英文,才有得赚吃!”说话间,客车又越过几道栽满油棕的丘陵。
公路左方能看到烟水迷茫的马六甲海峡,当年它是盗贼四伏的危险水域,美国公理会差会派遣到中国的第一位医学传教士伯驾(Peter Parker, 1804—1888)1835年4月曾经从新加坡沿这条唯一的通路去马六甲英华书院休养外加进修中文,途中航行连日,全船乘客还险些陷于海盗之手[Stevens 1896, pp. 112-113]。
如今这段旅程已经被沿着海岸修建的马来西亚5号国道取代,从新加坡到马六甲,3个半小时风驰电掣。
参考文献
Baker, A. C. 1936.An Historical Sketch of Malacca. in Malacca Historical Society (ed.).
Historical Guide of Malacca. Singapore: Printers Ltd.. pp. 1-17.
陈育菘1985. 马六甲英华书院. 见:椰阴馆文存编委会.《椰阴馆文存》. 新加坡:南洋学会.
页301-306. (原载《南洋月报》1951, 2(11).)
Harrison, B. 1979.Waiting for China: The Anglo-Chinese College at Malacca 1818-1843 and Early Nineteenth-Century Missions.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柯木林2007. 《石叻史记》. 新加坡: 新加坡青年书局.
Lindsay Ride (赖廉士) 1957. Robert Morrison: The Scholar and the Man(马礼逊其学其人).
Hong Kong: Hong Kong University Press.
刘绍麟2001. 《古树英华——英华书院校史》. 香港: 英华书院校友会有限公司.
蒙西1998. 《阿都拉传》. 杨贵谊译. 新加坡: 热带出版社.
欧阳珊2008. 《古城遗书》. 必打灵查亚(马来西亚): 星洲日报.
Stevens, G. B. 1896. The Life, Letters, and Journals of the Rev. and Hon. Peter Parker, M. D., Missionary, Physician, and Diplomatist. Boston and Chicage: Congregational Sunday School and Publishing Society.
图1. 荷兰街街口。
正对面是东奎纳路,转弯处是姑务路南端。
姑务路延伸约百米处是英华书院原址,照片上不可见。
图2. 马六甲补充疗法医学院。
据称此处以前是英华书院的建筑所在。
图3. 1825年的英华书院全景图。
引自Harrison 1979, pp. 114-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