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背痈疽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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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背痈疽疮
卷十背痈疽疮
宋户部尚书沈诜,为人仁厚。
一兵卒患背疽,乞假,亲为合药治之。
时旱蝗,当致斋圜邱,犹丁宁料理,药内用酒,恐市酤不中用,自取酒入药,服之即愈。
其法用瓜蒌子一枚,乳香、没药各一钱,甘草三钱,用醇酒九盏,临服,嚼没药一块,饮此酒极妙。
《苇航纪谈》罗谦甫治一人,年逾六旬,冬至后数日,疽发背,五七日,肿势约七寸许,痛甚。
疡医曰:脓已成,可开发矣。
病者恐,不从。
三日,医曰:不开,恐生变症。
遂以燔针开之,脓泄痛减。
以开迟之故,迨二日,变症果生,觉重如负石,热如爇火,痛楚倍常。
六脉沉数,按之有力。
此膏粱积热之变也。
邪气酷热,固宜以寒药治之。
时月严寒。
复有用寒远寒之戒。
乃思《内经》云:有假者反之。
虽违其时,从证可也。
(琇核:脉实症实,必用凉解,舍时从症,夫复何疑。
)急作清凉饮子,加川黄连一两五钱。
作一服服之,利下两行,痛减七分。
翌日复进前药,其证悉除,月余平复。
京师人司仲,父患背疮,若负火炭,昼夜呼叫。
司仲泣于途,遇道人曰:子何忧之深也。
子当求不耕之地,遇野人粪,为虫鸟所残,即以杖去其粪,取其下土,筛而敷之。
乃如其言,用之立愈。
父曰,岂以冰著吾背耶?吾五脏俱寒矣。
房州虞候张进,本北方人。
因送郡守还,逢道人饮之酒,得其治痈疽方。
文录曹子病背疮,医不能疗。
闻进有此方,索之。
进元无手诀,但以成药敷之,旬日而愈。
一儿五岁,鬓边生疮,继而发于脑后,症侯可忧。
亦以敷进,凡所用皆一种,不过三夕,二患皆平。
其方但择阿胶透彻者一两,水半升,煎令消,然后入虢丹一两,慢火再熬,数数搅匀,侯三五沸乃取出,摊令极冷,储磁瓶中,用时以毛扫布疮四面,而露其口,如疮未成,则遍涂肿处,良久自消。
切勿犯手,更无他法。
一切恶疮皆可敷,不特痈疽也。
《类说》
虞奕侍郎,背中发小疮,不悟,只以药调补。
数日,不疼不痒,又不滋蔓。
疑之,呼外医灸二百壮,已无及。
此公平生不服药,一年
来唯觉时时手脚心热。
疾作,不早治,又误服补药,何可久也。
盖发背无补法。
德云:背无好疮,但发于中正者,为真发背。
《泊宅编》扬州名医杨吉老,其术甚著。
有一士人状若有疾,厌厌不聊,莫能名其为何苦,往谒之。
杨曰,君热症已极,气血消铄且尽,自此三年,当以疽死,不可为也。
士人不乐而退。
闻茅山观中一道士,医术通神,但不肯以技自名,未必为人致力。
士人心计交切,乃衣童仆之衣,诣山拜之,愿执役左右。
道士喜,留置弟子中,诲以诵经,日夕只事,颐旨如意。
经两月余,觉其与常隶别,呼叩所从来。
始再拜谢过,以实告之。
道士笑曰:世岂有医不得的病,当为子脉之。
又笑曰:汝便可下山,亦无药与汝,但日日买好梨啖一颗,如生梨已尽,则取干者,泡汤饮之,仍食其滓,此疾自当平。
士人归,谨如其戒。
经一岁,复往扬州。
杨医见之,惊其颜貌腴泽。
脉息和平。
谓之曰:君必遇异人,不然,何以至此。
士人以告。
杨立具衣冠,焚香望茅山设拜。
盖自咎其术之未至也。
《类编》
程明佑治槐克胡妪年六十,疽发背,大如盂头如蜂窠,呕逆咽不下。
疡医药之,毒虽杀而胃寒泄。
程曰:病必分阴阳虚实,胃伤于寒,令人呕逆,温补则荣卫充而气血周贯,则毒随脓出而肌肉渐生。
依方投药四五剂,咽遂下,呕止,已痈溃,体渐平。
陈斗岩治王主政,福建人,臂患一痈,痛甚,发咳逆十余日,水谷不下,脉伏如绝,医皆不治。
陈视之,曰:此寒凉过甚,中气下陷。
以四珍加姜、桂,三过而病如失,痛亦渐愈。
丹溪治一人,背痈径尺,穴深而黑。
急作参芪归术育饮之。
三日,略以艾芎汤洗之,气息奄奄,然可饮食。
每日作多肉馄钝,大碗与之,尽药膏五斤,馄钝二十碗,疮渐合。
肉与馄钝补气之有益者也。
一老人背发疽,径尺,已与五香十宣散数十贴,呕逆不睡,素有淋病。
急以参芪归术膏,以牛膝汤人竹沥饮之,淋止思食,尽药四斤,脓自涌出而愈。
一人发背痈疽,得内托十宣多矣,见脓,呕逆发热,(发热决非如爇火。
)又用嘉禾散加丁香。
时天热,脉洪数有力,此溃疡尤所忌,然形气实,只与参膏竹沥饮之,尽药十五六斤,竹百余竿而安。
后不
戒口味,夏月醉坐水池中,经年余,左胁旁生软块,二年后成疽。
自见脉证呕逆如前,仍服参膏等而安。
若与十宣,其能然乎?
一妇因得子迟,服神仙聚宝丹,背生痈甚危,脉散大而涩急。
以加减四物汤百余贴,补其阴血,幸其质厚,易于收救。
一人形实色黑,背生红肿,近髀骨下痛甚,脉浮数而洪紧。
正冬月,与麻黄桂枝汤,加酒柏、生附子、瓜蒌子、甘草、人参、羌活、青皮、黄芪、半夏、生姜,六贴而消。
一男子年五十余,形实色黑,背生红肿,及肿骨下痛甚,脉浮数而洪紧,食亦呕,(琇按:与前案同只多此三字。
)正冬月,与麻黄桂枝汤,加酒黄柏、生咐子、瓜蒌子、甘草节、羌活、青皮、人参、黄芩、半夏、生姜,六贴而消。
此亦内托之法也。
周评事观患背痈,疮口久不合,召疡医徐廷礼疖治,恒以托里十宣二散与服,不效。
徐谓周曰:更请盛用美来,共事料理则可。
否则,吾技穷矣。
即而盛至,按脉用药,率与徐类,但多加人参五钱,附子稍行功耳。
服后两足俱暖,自下而上,谓其子曰:今之药何神哉?顿觉神爽快。
服之旬日,而宿口平复,俞子容曰:国初,吾吴中老医,多见其用附子,往往治病如庖丁解牛。
近医者多弃而不用,何耶?(近日则以附子为常服之品,所谓过犹不及。
)
一人患发背,肠胃可窥,百药不瘥。
一医教以楸叶育敷其外,又用云母膏作小丸子,服尽四两,不累日,云母透出肤外,与楸叶膏相黏著,疮口逐平。
功亦奇矣。
其方:立秋,太阳未升之时,采楸叶熬为膏,敷疮疡、一切恶疮肿毒立愈。
(琇此:此方简而神,疡医罕用,何也?)谓之楸叶膏云。
葛常之《韵语阳秋》
《南史》曰:薛伯宗,善徙痈。
公孙太患发背,伯宗为气封之,徙置斋前柳树上,明日而痈消,树边倏起一瘤如拳大,稍稍长,二十余日,溜大脓溃烂,出黄赤汁升余,树为之痿损。
(此祝由法。
)一方士尝货药淮西,值兵变,窜入深山。
遇老姥,年二百许岁,自谓金亡避兵来此,元完颜氏之医姥也。
传以背疮方:用鲜射干一味,每用三钱研细,温酒调服,干者为末,每服一小钱计,酒下。
在上即微吐,在下即微利,功效如神,仍用膏药收口。
又传寿星散,治恶疮
痈莫当者,糁之不痛,不痛者知痛。
大天南星一味为末。
《养生主论》古朴翁治一人患背痈,有医者已为驱热拔毒,痈肿已炽,告技穷。
翁诊之曰:此易易耳,无用药也。
遂煎醋一碗,入盐少许,以纸数重渍塌肿上,再以铜斗盛火熨之,不数易而病如失。
汪石山治一老人患背痈,请汪诊视,脉洪缓而濡,痈肿如碗,皮肉不变,按之不甚痛,微发寒热。
乃语之曰:若在膊胛,经络交错,皮薄骨高之处,则难矣。
今肿去胛骨下掌许,乃太阳经分,尚可治。
适用黄芪五钱,当归、羌活、甘草节各一钱,先令以被盖暖,药热,热服令微汗,寝熟肿消一晕,五服遂安。
薛己治进士张德宏,背疽微肿,微赤,饮食少思,用托里药,脓成而溃,再用大补汤之类,肉生而敛。
忽寒热作呕,患处复肿,其脉浮大,按之若无,形气殊倦。
薛谓之曰:此胃气虚惫,非疮毒也。
彼云:侵晨登厕,触秽始作。
仍用补药而敛。
(立斋名重一时,所治俱膏粱富贵之家,故每以温补取效。
若执此法以治背疽,是痴人说梦。
)一人大背患疽年余,疮口甚小,色黯陷下,形气怯弱,脉浮缓而涩。
此气血虚寒也,用十全大补加附子少许,数剂而元气渐复,却去附子,又三十余剂,痊愈。
一妇年五十余,四月初,背当心生疽如粟大,三日渐大,根盘五寸许,不肿痛,不寒热。
薛诊其脉微而沉,曰:脉病而形不病者,忌也。
实则痛,虚则痒,阴证阳证之所由分也。
不发不治,溃而不敛亦不治。
乃与大补阳气之剂,色白而黯,疮势如故。
至十二日,薛复诊其脉沉,疮势不起,神疲食减,小便淋涩,乃与大补气血,加姜桂二剂,疮亦不起。
十五日,因怒,呕泻并作,复大补药一剂,疮仍不起。
薛留药二剂而去,病者昏愦不服。
或劝之,省悟,依方连进七剂。
十六日,疮起而溃,色红而淡,脓亦如之。
十九日,薛至,喜曰:疮已逾险处,但元气消铄,尚可忧。
连与大补二十余剂。
五月十一日,病者因劳,自汗口干,舌强,太阳发际脑顶俱胀。
复延薛至,诊之曰:此气血俱虚,肝胆火上炎。
用补中益气汤加山栀、芍药,顿愈。
但内热少睡,手足发热,不时霍热,用逍遥散加山栀,热退,复用归脾汤,疮乃愈。
计疮发及敛四十二日。
内翰杨皋湖孟夏患背疽,服克伐之剂,兼旬,漫肿坚硬,重如负石。
隔蒜灸五十余壮,背遂轻快,(先服克代,又灸,则毒尽矣。
且无壮热,故温补而愈。
)乃以六君子加砂仁二剂,涎沫涌出,饮食愈少。
此脾虚阳气脱陷。
又用温补,反啜呕不食。
仍用药作大剂,加附子、姜、桂,又不应。
遂以参、芪各一斤,归、术、陈皮各半斤,附子一两,煎膏服,三日而尽。
流涎顿止,腐肉顿溃,饮食顿进。
再用姜桂等药托里健脾,腐脱而疮愈。
(此等治法非明眼不能。
)儒者顾大有,年几六旬,仲冬,背疽初起,入房,患处黑死五寸许,黯晕尺余,漫肿坚硬,背如负石,发热作渴,小便频数,两耳重听,扬手露体,种思昏愦。
脉沉而细,右手为甚。
(以脉为主,症属假阳症。
)便秘二十七日,计进饮食百余碗,腹内如常。
众欲通之。
薛曰:所喜者此耳。
急用大剂六君子,加姜、附、肉桂,三剂,疮始焮痛,自后空心用前药,午后以六味丸料,加参、芪、归、术五剂,复用活命饮二剂,(看他先温补,后解毒。
)针出黑血甚多,瘀脓少许,背即轻软,仍用前药,便亦通利,薛他往,四日,神思复昏,疮仍黑陷,饮食不进,皆以为殒。
薛以参、芪、归、术各一两,炮附子五钱,姜、桂各三钱,服之,即索饮食,并鸭子二枚。
自后,日进前药二剂,肉腐脓溃而愈。
少参史南湖之内,夏患疽,不起发,脉大而无力,发热作渴,自汗盗汗。
用参芪大补之剂,益加手足逆冷,大便不实,喘促时呕,脉微细,按之如无,惟太冲不绝。
(太冲乃肝俞,在足大指本节后二寸半,或一寸半。
初大而无力,用补而反见虚症,并见细脉,所谓真虚。
若投凉解之剂,脉必愈大搏指,此中玄机,认者有几?)仍以参、芪、归、术、茯苓、陈皮计斤许,加附子五钱,煎膏作二服,诸症顿退,脉息顿复。
翌日,疮起而溃,前药仍用四剂,后日用托里药,调理两月而愈。
操江都宪伍松月,背疮愈后,大热,误为实火,用苦寒药一蛊,寒热益甚,欲冷水浴身,脉浮大,按之全无。
薛曰:此阳气虚,浮在肌表,无根之火也。
急用六君加附子,一剂即愈。
一男子背疮不敛,焮肿发热,小便赤涩,口干体倦,脉洪数而无
力。
用参、芪、归、术、熟地黄、芎、芍、陈皮、麦冬、五味、炙草、肉桂,补元气,引虚火归经,脉证益甚,此药力未能及也。
再剂顿退。
却去肉桂,又数剂而愈。
此症因前失补元气故耳。
宪副陈鲁山,年五旬,居官勤苦,劳伤元气。
先口干舌燥,后至丙午仲夏,背发疽,漫肿,中央色黯,四畔微赤,微痛,脉举之浮大,按之微细,左寸短而右寸若无,十余日,肿未全起。
薛曰:此属病气元气虚寒,当舍时从症。
朝用参、芪、姜、桂、归、术、陈皮、半夏、炙草,温补其阳。
夕用加减八味丸,滋其肝肾。
各四剂而腐溃,但脓水清稀,盗汗自汗,内热晡热,脉浮而数。
(用补而见数浮。
)改用八诊汤,复发热而夜阳举,此肾虚而火妄动,仍用加减八味丸料,煎服而安。
又因怒动肝火,疮出鲜血二盏许,左关弦数,右关弦弱,此肝木侮脾,致肝不能藏血,脾不能统血也。
用十全大补,兼用前药料各二剂而血止,再用前药调理而痊。
一人仲夏疽发背,黯肿尺余,皆有小头如铺黍状,四日矣。
此真气虚而邪气实也。
外用隔蒜灸,内服活命饮二剂,其邪稍退,仍纯补其气,又将生脉散代茶饮,疮邪大退。
薛因他往三日,复视之,饮食不入,中央肉死,大便秘结,小便赤浊,曰:此间断补药之过也。
盖中央肉死,毒气盛而脾气虚,大便不通,胃气虚而肠不能送,小便赤浊,脾土虚而火下陷,治亦难矣。
急用八君加当归、柴胡、升麻,饮食渐进,大便自通。
外用乌金膏涂中央三寸许,四围红肿渐消,中央黑腐渐去,乃敷当归膏,用地黄丸料,与前药间服,将百剂而愈。
中翰郑朝用,背疽溃,发热吐痰,饮食无味,肌肉不生,疮出鲜血。
薛曰:此脾气亏损,不能摄血归源也,法当补脾。
朝用不信,用消毒凉血,加恶寒呕吐,始悟其言。
用六君加炮姜、半夏、茯苓,数剂,诸症悉退矣。
又用十全大补,疮口渐敛。
后因饮食稍多,泄泻成痢,此脾胃虚寒下陷,用补中益气送四神丸而痢止,继以六君子汤而疮愈。
御医王介之之内,年四十,背疽不起,泄泻作呕,食少厥逆,脉息如无。
(纯是虚寒。
)属阳气虚寒,用大补剂加附子、姜、桂而不应,再加附子二剂,泻愈甚,更以大附子一枚,姜、桂各三钱,参、
芪、归、术各五钱,作一剂,腹内始热,呕泻乃止,手足渐温,脉息遂复。
更用大补而溃,托里而敛。
十年后,终患脾胃虚寒而殁。
职方王的塘,背疽溃后,小便淋沥,作渴引饮,烦热不寐,疮口焮赤如灼,时或小便自遗。
(溃后不寐自遗,虽焮赤,亦属无根之火。
)此肾虚之恶症。
用加减八味丸加麦冬、五味,数剂而痊。
太守朱阳山,患背疽,漫肿色黯,微痛作渴,疮头数十,左尺脉数,按之有力。
此肾经之症,先用活命饮二剂以杀其毒。
午前以参、芪、归、术之类壮胃气,午后以加减八味丸料固肾气。
喜其未用败毒之药,元气未损,故脓出肉腐而愈。
驾部林汝玉,冬不衣绵,作渴饮冷,每自喜壮实。
诊其脉,数大无力。
薛谓至火令,当发毒。
不信。
三月间,果背热便秘,脉涩,用四物加芩、连、山栀数剂,大便始和。
却去芩、连,加参、术、茯苓二十余剂,及八味丸半斤许。
(琇案:此等症必舍六味而用八味,其义何居?)渴减六七,背热亦退。
至夜,背发一疽,纯用托里之剂而愈。
封君袁怀雪,背疽,发热作渴,脉数无力,用四物加黄柏、知母、玄参、山栀、连翘、五味、麦冬、银花,脉证渐退。
又加白芷、参、芪。
腐肉悉溃。
因停药且劳,热渴仍作,乃与参、芪、归、芷、炙草、山药、山萸、茯苓、泽泻、肉桂而安。
又以六味地黄丸及十全大补而敛。
一男子,背疮出血,烦燥作渴,脉洪大,按之如无。
此血脱发燥,用当归补血汤二剂,又以八珍加黄芪、山栀,不数剂而愈。
一妇人,背疮溃后,吐鲜血三碗许。
薛用独参汤而血止,用四君、熟地、芍、归,疮愈。
此血脱之症,当补其气,使阳生阴长。
若用降火凉血沉阴之剂,则脾胃生气复伤,不惟血不归源,而死无疑矣。
都宪周宏岗,在南京刷卷时,背患疽,肿而不溃,脉大而浮,此阳气虚弱,邪气壅滞,用托里消毒散,溃而色欠红活,此气血俱虚也。
用托里散倍用参、芪,反内热作渴,脉洪大鼓指。
(溃而脉洪大鼓指,所谓阴盛格阳。
)用前散加肉桂,脉证顿退。
仍用托里而愈。
若误为热毒而用寒凉则殆矣。
太仆王的塘,初起大劳,又用十宣散之类,加喘渴内热,脉大无力。
此阳气自伤,不能升举,下陷于阴分而为内热。
以补中益气加酒炒芍药、麦冬、五味,治之而愈。
秋官高竹真患之,色黯坚硬,重如负石。
神思昏愦。
遂以蒜杵烂,置疮头,以艾如钱大,灸二十余壮,竟不知。
又以蒜随摊黯处,以艾铺蒜上灸,亦不知。
乃著内灸,良久方知,再灸方痛。
(灸法可师。
)内用大温补剂而起。
上舍张克恭,涂贴寒凉,及服败毒之类,遍身作痛,欲呕少食,晡热内热,恶寒憎寒。
薛曰:遍身作痛,荣卫虚而不能营养肉理也。
欲呕少食,脾胃虚寒而不能消化饮食也。
内热晡热者,阴血内虚,阳气下陷于血分也。
恶寒憎寒,阳气外虚,不能护卫肌肤腠理也。
皆脾胃之气不足所致。
治以补中益气汤,诸症悉愈。
更以十全大补汤,腐肉渐溃,又以六君、芎、归,肌肉顿生。
儒者周在鲁,怀抱久郁,背患疽,宛然如一粟,有数头如黍,五日矣。
肝脉弦洪,脾脉浮大,按之微细。
以补中益气加桔梗、贝母,少用银花、白芷,一剂,肝脉顿退,脾脉顿复,肿起色淡。
乃以活命饮二剂,脓溃肿消,肝脉仍弦。
此毒虽去而胃气复伤,仍用补中益气加半夏、茯苓而愈。
夫脉纵有余,当认为不足。
(此句非先生不能道,亦非先生不能如此用补。
)故先用前汤,补脾解郁怒,则脾气即充,肝脉自退。
若不审其因,遽用败毒以伐肝,非惟无以去毒而反害之。
前汤所用银花、白芷,非取其治疮,特解患者之疑耳。
上舍蔡东之,年逾五旬,患背疽,用托里之药而溃,但疮口少许久不收敛。
时值仲冬,兼咳嗽不止。
薛曰,疮口未敛,脾气虚也。
咳嗽不止,肺气虚也。
盖脾为母,肺为子,治法当补其母。
一日,与蔡同会宴,见其忌食羊肉,因谓羊肉性与人参同功,误以为毒可乎。
自是更不忌,不旬日而疮口敛,嗽亦渐愈。
嗣后,每岁至冬,虽常膳亦不撤,嗽亦不复发矣。
顾色泉老医,年六十有五,因盛怒,疽发于背,大如盂,四围色黑。
召疡医治之,用冷药敷贴,敷巳觉凉,约曰:七八日后,为用刀去瘀肉。
顾俟其去,曰:四围色黑乃血滞,(妙理。
)更加冷药,非
其治也。
乃更治热数药,去旧药敷之,觉甚痒。
终夜,明日色鲜红,焮肿亦消。
惟中起数十孔如蜂房。
一日许,又觉恶心作哕,视一人头如两人头。
自诊曰:此虚极症也。
用参附大剂进二服,视已正矣。
不数日竟愈。
一人患肿毒溃后,不时出一细骨。
用生桐油,调密陀僧如膏,绢摊贴妙。
马嗣明治杨令患背肿,以练石涂之,便瘥。
作练石法:以粗黄石,鹅鸭卵大,猛火烧令赤,内醇醋中,自屑。
频烧至石尽,取石屑曝干,捣下筛,和醋以涂肿上,无不愈。
《北齐书》
山阴余南桥治上虞葛通义公,年九十余,患背疽。
初进仙方活命饮,穿山甲(蛤粉炒黄)、甘草节、防风、真没药、赤芍、白芷(各六分),当归尾、乳香(各一钱),贝母、花粉、皂刺(各八分),金银花、陈皮(各三钱),作一服,酒煎服,继服腊矾丸,黄蜡熔化入细矾末,等分为丸,百沸汤下八十丸。
次服忍冬,金银花晒干一斤,同粉草二两,共为细末,无灰酒打糊为丸,酒下八九十丸,日三服。
若以金银花趁湿捣烂,水酒各半熬成膏,丸前末尤效。
毒末溃,以麦饭石膏围之,白麦饭石二两(火煅,米醋淬十二次,水洗),白敛二两,鹿角灰四两,二味各研极细末,用经年米醋,入砂锅内调匀如稀酱,文武火熬,以槐枝不住手搅起鱼眼泡,取出,入大磁瓶封固,勿使尘垢,顿井水中一昼夜。
先将猪蹄汤洗净,雄猪后蹄约二斤半。
不用盐井花水瓦罐煨烂其肉,取出,著盐少许,与病者下饭,其汤吹去油,以鹅翎蘸汤洗患处,以抿子涂麦饭石膏,但有红晕处尽涂遍,毒即尽,以神异膏贴之。
玄参(五钱,不见铁),黄芪三两,杏仁(一两,去皮尖),全蛇脱(五钱,盐水洗,焙干),男乱发(五钱,洗净焙干),露蜂房(一两,有蜂多者),黄丹(五六两,水飞罗细),真麻油一斤,同乱发入铜铫中,文武火熬,候发熔尽,以杏仁投入,侯黑色,用布滤去渣,再后入玄参、黄芪,慢火熬一二时,取出稍冷,旋人入露蜂房、蛇脱,将槐枝急搅,却移火上,慢火熬至紫黄色,用布滤去,复入铫,乘冷投黄丹,急搅片时,又移火上熬,候油变色,滴水成珠,再熬少时,候将冷,倾入水中三日,退其火毒,取出置器
内封收待用。
前药品皆临时制备,效亦随手而应,脓干肉长,百日奏功。
其孙太守葛焜刻而传布,名曰《广仁编》。
(此法《千金方》亦有,《本草纲目》言之甚详。
有中流一壶钞本,竟挟前人之美为己有秘本,岂非欺人。
)
余姚史嗣元祖母,年六十余。
三月,背心偏右四五分,生一核如粟大,上一白头仅如绿豆。
初不为异,但痒甚,令婢磨擦,数日,白头内出脓少许,痒如故。
旬日,满背燃肿,周回阔尺许,日夜呻吟,背若负石米,非壮妇莫能扶起,迎外科马医视之,云毒已成,非药所能,必开刀乃可,举家犹豫不忍。
马曰:譬之救焚,火在厦下,必穴其顶,否则不尽不止。
若复一日,必内渍不可为矣。
不得已从其说,马举刀用麻札,露刃止四分,曰:外科不得已用刀针,唯背上不宜针,缘肉薄,破其膏肓即死矣。
刀亦不敢深用,但破其腐肉。
举家懼甚。
马举刀纵横审视各寸许,去腐肉若鸡卵大,脓血迸流,随以米酯煎滚,用羊毛笔蘸洗之。
人人惶恐不忍视,而病者称快,且云:背上轻若干矣。
马云:毒势正甚,疮口即当合,合则不可再破,即用桃枝竹,以瓦镰去其上青皮,取次屑竹衣,揉擦若软绵,以香油润湿,塞在疮口,朝夕一易之,易时仍以滚醋洗,有腐肉黑色者,用竹技摘起,剪刀剪去,乃日服十全大补之剂。
又十余日,方见长肉。
嗣元年十四,日侍汤药,颇得其详。
因述其颠末,以仁后世,恐畏惧刀针而坐视其毙也。
武昌张启明述其父治江西商人,背左偏中疮起,根红肿,头白点,痒甚。
张取靳艾隔蒜灸三七壮,愈而不发。
此上策也。
楚梦山沈君回楚,有谢张医文略曰:予疽发于背,初如粟,渐如盘。
先生至,以忍冬草三饮之,调剂活命有散,护心有丸,即溃,洗有法。
予获更生,实先生赐也。
与前余南桥治法同。
挥使郭君,为人魁肥,右背疽发,腐溃遍体,张用刀割四围,忽败肉块下如拳,即愈。
明年,左背再发,亦张活之。
袁姓者,躯肥胖,疽发于背,止红晕,遍背硬肿,无白黍半点,肉紧皮厚,若负巨石然。
张云:阳中阴症,不可药。
不得已,用大针寸许,入皮有声,不知痛,竟不起。
按:《素问》云:痈疽不得顷时回,言不得治法,则顷刻殒命也。
然痈疽之名虽多,而要不出阴阳二证而已。
发于阳者为痛,为热,为实。
发于阴者为疽,为冷,为虚。
故阳发则皮薄色赤肿高,多有椒眼而痛。
阴发则皮厚色淡肿硬,状如牛皮而不痛,又有阳中之阴,似热而非热,虽肿而实虚,若赤而不燥,欲痛而无脓,即浮而复消,外盛而内腐。
阴中之阳,似冷而非冷,不肿而实,微赤而燥,有肿而痛,外虽不盛而内实烦闷。
阳中之阴,其人多肥,肉紧而内虚。
阴中之阳,其人多瘦,肉缓而内实。
而又有阳变为阴者,凉剂之过也。
阴变为阳者,热药之骤也。
然阳变阴者,其证多,犹可返于阳,故多生。
阴变而阳者,其证少,不复能为阳矣,故乡死。
然间有生者必得明医调治合法,百中得一耳。
痈疽有寒热虚实,皆由气郁而生。
当委之明医,量人虚实。
察病冷热,推其因,究其原,而后治之,则内外相应而无失误矣。
《濮阳传》云:凡患肿毒无名者,用长青草酒煎服,出渣贴患处,屡验。
其草四季长青,似菘菜叶,一名雪里青,一名荔枝草。
《濮阳传》云:有一人患对口疮甚急,遇方士取鹅子初出时收黄不尽,死在壳内者,用新瓦焙干为末,以好酒调服,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