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规制强度提升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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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文献已经从多个角度研究了影响经济增长质量的原因，本文关注的是环境规制强度对中国经济增 长质量产生何种影响，环境规制强度影响经济增长质量的作用机制是什么？为了回答以上问题，使用爛值法 计算了中国省际层面的经济增长质量指数，在此基础上考察了环境规制强度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和作用 机制，克服内生性问题、分时段和分地区检验后仍支持本文的结论。本文的贡献在于:一是研究角度层面，以 环境规制为切入点研究提升经济增长质量的原因，既是对环境规制强度经济效应的补充，也为经济增长质量 的影响因素提供新的解读。二是技术层面，在环境规制强度的测度方面，用爛值法计算环境污染指数，然后 用单位产值的污染治理设施运行费用进行修正，既可以反映污染的排放又可以反映治理；明确了经济增长质 量的内涵，从经济增长的条件、过程和结果三个维度选取17个基础指标，测算了省际层面的经济增长质量, 与单一指标相比提高了研究结果的可信性。三是内容层面，为了提供更多维度的证据，检验了环境规制强度 对经济增长质量的作用机制，以及环境规制作用的时间和区域差异。
考虑到区域之间发展的差异性、指标选取的稳定性，分别从经济增长的条件、过程和结果三个方面构建了包
含17个基础指标的经济增长质量指标体系，见表1*11+。 在测度方法上，考虑到爛值法可以降低赋权时主观因素的干扰，精确地计算各省区的经济增长质量指
引用格式：安孟，张诚，朱冠平.环境规制强度提升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吗统计与信息论坛，2021,36（7）：
87-96 Citation Form: AN Meng, ZHANG Cheng, ZHU Guan-ping. Does the Intensity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mproves the Quality of China's Economic Growth [J&. Journal of Statistics and Information, 2021,36 （7）：
随着粗放式经济增长方式弊端的显现,学术界也开始从多个方面研究影响经济增长质量的原因 ）一是 对外开放的角度）随洪光等认为由于外商在华投资存在较大比重的非耐心资本 ，导致外商直接投资降低了 经济增长质量，但是人民币升值具有显著的外商直接投资识别效应，通过提高耐心投资比重改善了外商直接 投资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抑制作用，但也有学者认为外商直接投资通过模仿、竞争和联系效应提高了经济增长
三、模型、变量和数据
（一） 模型的设定
本文主要考察的是环境规制强度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及作用机制，为此构建如下的基准模型：
qual# =3+0i ER#+<51X#+%#
（1）
其中"和#分别表示省份和时间；qual表示经济增长质量指数；ER表示环境规制强度；X为控制变量，主要
包括外商直接投资（FDD,政府支持（Gov）、人力资本（Hu）、城镇化（Urb）、基础设施（Inf）、工业发展水平
区后，核心结论依然成立）因此，在适当的范围内增强环境规制，不仅有利于环境污染治理，还可以促进创
新、优化产业结构和提高生产率，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实现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环境规制；经济增长质量；爛值法；高质量发展；中介效应
中图分类号：X321 : F1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007 — 3116（2021）07 — 0087 — 10
（一） 创新效应 根据“波特假说”，竞争优势并不是依赖于静态效率和约束条件下的最优行为，而是依赖改变约束条件下 的改进和创新，应该把环境规制作为刺激创新、增强竞争力的来源，而不是简单的将其理解为成本项目8。 从短期看,环境规制的实施在提高社会总体福利的同时损害了厂商的利益，导致企业的生产成本增加，可用 于技术研发的资金减少，不利于创新。但从长期看，当面临环境规制的约束时，企业为了生产出合规的产品 以及实现自身利润最大化，通常会采取两种方式：一是提高治理污染的水平，减少现有生产规模下的污染排 放"二是改进生产工艺，提高企业的整体生产率，虽然这种方式无法降低生产过程中的污染排放，但是生产率 的提高可以抵消环境规制对企业利润造成的负面影响。无论哪种方式，都会促使企业增加研发投入,推动创 新活动的开展。因此，一定强度的环境规制可以激励企业进行创新、优化资源的合理配置，通过改进技术降 低污染，获得“创新补偿”，不仅弥补了企业的规制成本，还提高了企业的收益，可以支付由环境规制带来的成 本，促进生产工艺的改进和企业竞争能力的提高 ，最终在改善环境质量的同时提高经济增长质量。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认为适当的环境规制强度，激发企业进行创新，提高了技术水平，对经济增长质量产 生积极作用，由此提出第一个假设： H1：环境规制强度通过创新效应提高了经济增长质量 （二） 产业结构效应 首先，环境规制通过设置无形壁垒筛选进入市场的经济主体 ，调整市场主体的构成，通常通过两种方式 影响企业的进入:一是要求新进入的企业安装治污设备实行清洁生产 ，这增加了企业前期的资金投入，提高 了企业的必要资本量，对新进入的企业形成资本壁垒；二是要求新进入的企业执行更严格的环境标准，这对 企业的生产设备、流程和污染物的排放技术标准要求更高 ，从而对企业进入形成技术壁垒 。因此，环境规制 优化了该地区进入企业的结构，对该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正向作用。同时，随着环境规制的实施，消费 者的观念和需求偏好也会改变，对环保产品的需求增加，消费结构的变化又会促进企业调整生产计划，改变
（Ind）、对外直接投资（OFDI）;£为随机扰动项。
考虑到经济增长具有较强的趋势继承性，引入其滞后一期进行动态面板回归，模型设定为：
qual# =$2 +2qual#_1 +0Z ER# +5ZX# +%#
（2）
（二） 变量说明
1.经济增长质量 基于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借鉴钞小静和廉园梅的做法 ，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理念出发,
第36卷第7期 Vol 与信息论坛 JOURNAL OF STATISTICS AND INFORMATION
2021年7月 Jul 2021
环境规制强度提升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吗
安 孟1!，张 诚朱冠平3
（丄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天津300071 ".烟台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山东烟台264005； 3.西安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陕西西安710054）
根据以上分析，环境规制强度致使污染严重的企业被淘汰出市场 ，促使企业进行绿色生产，加上消费者 对绿色产品的需求增加，这都有利于优化产业结构，最终提高经济增长质量，由此提出第2个假设：
H2：环境规制强度通过优化产业结构提高了经济增长质量 （三）生产率效应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企业要想获得消费者的认可，就会在遵循环境规制的同时，根据消费者的需求寻 求新的商机，通过创新活动提高企业生产率，实现环境保护和企业长久发展的目标。在这一过程中，企业也 会在满足消费者偏好的同时 ，提高生产率，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 。 在资源和资金的双重约束下，企业增加治污方面的成本就会影响生产经营方面的开支，对生产率产生影 响，当生产率下降到企业无法承受的程度，企业就会被淘汰出市场。由环境规制成本上升导致低效率的企业 被高效率的企业兼并或退出市场，同时企业原有的资源流向高效率企业，行业内部的资源得到更有效的配 置，并在优化配置中提高了整个行业的平均生产率，最终提高经济增长质量。 根据上述分析，企业遵循环境规制的同时，为了获得市场份额，提高创新能力和生产率[10];环境规制成 本促使资源流向高生产率企业，降低污染的同时提高整个行业的生产率 ，最终提高经济增长质量，由此提出 第3个假设： H3：环境规制强度通过生产率效应提高了经济增长质量 综合以上分析，本文认为环境规制强度通过创新效应 、产业结构效应和生产率效应提高了经济增长 质量。
摘要：使用爛值法计算了中国省际层面的经济增长质量，借助2003-2017年中国31省（市、自治区）的数 据实证考察了环境规制强度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和作用机制）研究发现，环境规制显著提升了中国经济
增长质量，实现环境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赢；进一步通过中介效应检验发现，环境规制通过创新效应、产业结
构效应和生产率效应对经济增长质量产生促进作用；克服内生性、考虑不同的环境规制指标、不同时间和地
二、机制分析
为了分析环境规制强度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机制，首先界定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狭义层面,经济增 长质量指经济增长的效率 ，即进行经济活动时所使用的要素投入与总产出之间的比较 ；广义层面，经济增长 质量是相对于增长数量，包括教育、法律、健康等多方面的内容。经济增长质量的刻画不仅包括动态的过程, 还要涉及经济增长的初始条件和最终结果，本文从经济增长质量的条件、过程和结果出发，将环境规制强度 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机制概括为创新效应、产业结构效应和生产率效应。
收稿日期：2020 — 03 — 15；修复日期!020 — 05 — 25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重大体制机制问题及对策研究”（17ZDA060） 作者简介：安 孟（通讯作者），女，山东泰安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环境规制；
张 诚，男，山西灵丘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环境规制； 朱冠平，男，江西瑞金人，博士生，研究方向：环境规制、资本市场与风险管理）
87-96
一、引言和文献综述
中国共产党“十九大”指出：“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转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于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 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这表明未来经济的增长不再只注重数量，将更重视质量。经过数十年的快 速增长，中国总体经济实力和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这一定程度上是长期宽松的环境规制下牺牲环境为代价 换取的增长）粗放式的发展，一方面企业在没有承担环境成本的条件下不断扩大生产，加剧了产能过剩，导 致结构问题突出、经济运行效率下降;另一方面，随着环境质量的恶化，环境承载能力已经接近临界值，人类 总体福利水平下降,不利于经济可持续发展和增长质量的提升⑴。由于环境的公共物品特性、污染的负外部 性以及产权不明确等，导致仅依靠市场难以有效地解决污染问题 ，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需要政府的环境规 制政策弥补市场治理的不足）随着经济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转变 ，环境红利消失、结构失衡、产能过剩等问 题都阻碍经济增长质量进一步提升。因此，在日趋严峻的环境形势以及“五位一体”的绿色发展理念下，研究 环境规制强度与经济增长质量的关系，对中国环境政策的制定、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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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与信息论坛
质量汪丽娟进一步分区域、分时间、分渠道检验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正向作用二 是创新角度。辜胜阻等认为核心技术创新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提升核心技术创新能力有利于推动经 济高质量发展⑷；Cinnirella和Streb认为人力资本和创新通过提高生产率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5。三是环境 角度。黄清煌和高明认为环境分权进一步加剧了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数量的负向作用和对经济增长质量的 正向作用6 ;陶静和胡雪萍认为环境规制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性，但也有学者认为环境规 制导致成本增加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提升产生抑制作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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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孟，张 诚，朱冠平：环境规制强度提升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吗
产品的类型和规模，满足人们对绿色环保产品的需求，清洁绿色环保产业的占比将会上升，从而推动本地区 产业结构升级。
其次，环境规制的实施增加了污染密集型产品的成本 ，为了规避这一成本，污染较高的企业将从高规制 地区向低规制地区转移，同时为本地区其他企业的生产释放要素，从而优化本地区的产业结构。同时，环境 规制致使企业以及产业内部进行“洗牌”，促使企业不断调整生产、优化资源的再配置，降低高污染产业的比 重，通过转移污染严重的产业、缩减生产规模提高清洁产业的占比，达到保护环境和产业升级的目的合 理的环境规制激发了企业环保节能技术研发的动力，促使企业不断进行环保技术创新和清洁生产,促进产业 结构向绿色化转变）此外，随着环境规制体系的完善，不达标的产品将被迫停产，失去国内外市场，促使企业 加大环保型产品的生产和进出口，进出口商品的结构也会改善，这都有利于产业结构优化）
考虑到区域之间发展的差异性、指标选取的稳定性，分别从经济增长的条件、过程和结果三个方面构建了包
含17个基础指标的经济增长质量指标体系，见表1*11+。 在测度方法上，考虑到爛值法可以降低赋权时主观因素的干扰，精确地计算各省区的经济增长质量指
引用格式：安孟，张诚，朱冠平.环境规制强度提升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吗统计与信息论坛，2021,36（7）：
87-96 Citation Form: AN Meng, ZHANG Cheng, ZHU Guan-ping. Does the Intensity of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 Improves the Quality of China's Economic Growth [J&. Journal of Statistics and Information, 2021,36 （7）：
随着粗放式经济增长方式弊端的显现,学术界也开始从多个方面研究影响经济增长质量的原因 ）一是 对外开放的角度）随洪光等认为由于外商在华投资存在较大比重的非耐心资本 ，导致外商直接投资降低了 经济增长质量，但是人民币升值具有显著的外商直接投资识别效应，通过提高耐心投资比重改善了外商直接 投资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抑制作用，但也有学者认为外商直接投资通过模仿、竞争和联系效应提高了经济增长
三、模型、变量和数据
（一） 模型的设定
本文主要考察的是环境规制强度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及作用机制，为此构建如下的基准模型：
qual# =3+0i ER#+<51X#+%#
（1）
其中"和#分别表示省份和时间；qual表示经济增长质量指数；ER表示环境规制强度；X为控制变量，主要
包括外商直接投资（FDD,政府支持（Gov）、人力资本（Hu）、城镇化（Urb）、基础设施（Inf）、工业发展水平
区后，核心结论依然成立）因此，在适当的范围内增强环境规制，不仅有利于环境污染治理，还可以促进创
新、优化产业结构和提高生产率，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实现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环境规制；经济增长质量；爛值法；高质量发展；中介效应
中图分类号：X321 : F12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007 — 3116（2021）07 — 0087 — 10
（一） 创新效应 根据“波特假说”，竞争优势并不是依赖于静态效率和约束条件下的最优行为，而是依赖改变约束条件下 的改进和创新，应该把环境规制作为刺激创新、增强竞争力的来源，而不是简单的将其理解为成本项目8。 从短期看,环境规制的实施在提高社会总体福利的同时损害了厂商的利益，导致企业的生产成本增加，可用 于技术研发的资金减少，不利于创新。但从长期看，当面临环境规制的约束时，企业为了生产出合规的产品 以及实现自身利润最大化，通常会采取两种方式：一是提高治理污染的水平，减少现有生产规模下的污染排 放"二是改进生产工艺，提高企业的整体生产率，虽然这种方式无法降低生产过程中的污染排放，但是生产率 的提高可以抵消环境规制对企业利润造成的负面影响。无论哪种方式，都会促使企业增加研发投入,推动创 新活动的开展。因此，一定强度的环境规制可以激励企业进行创新、优化资源的合理配置，通过改进技术降 低污染，获得“创新补偿”，不仅弥补了企业的规制成本，还提高了企业的收益，可以支付由环境规制带来的成 本，促进生产工艺的改进和企业竞争能力的提高 ，最终在改善环境质量的同时提高经济增长质量。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认为适当的环境规制强度，激发企业进行创新，提高了技术水平，对经济增长质量产 生积极作用，由此提出第一个假设： H1：环境规制强度通过创新效应提高了经济增长质量 （二） 产业结构效应 首先，环境规制通过设置无形壁垒筛选进入市场的经济主体 ，调整市场主体的构成，通常通过两种方式 影响企业的进入:一是要求新进入的企业安装治污设备实行清洁生产 ，这增加了企业前期的资金投入，提高 了企业的必要资本量，对新进入的企业形成资本壁垒；二是要求新进入的企业执行更严格的环境标准，这对 企业的生产设备、流程和污染物的排放技术标准要求更高 ，从而对企业进入形成技术壁垒 。因此，环境规制 优化了该地区进入企业的结构，对该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产生正向作用。同时，随着环境规制的实施，消费 者的观念和需求偏好也会改变，对环保产品的需求增加，消费结构的变化又会促进企业调整生产计划，改变
（Ind）、对外直接投资（OFDI）;£为随机扰动项。
考虑到经济增长具有较强的趋势继承性，引入其滞后一期进行动态面板回归，模型设定为：
qual# =$2 +2qual#_1 +0Z ER# +5ZX# +%#
（2）
（二） 变量说明
1.经济增长质量 基于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借鉴钞小静和廉园梅的做法 ，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理念出发,
第36卷第7期 Vol 与信息论坛 JOURNAL OF STATISTICS AND INFORMATION
2021年7月 Jul 2021
环境规制强度提升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吗
安 孟1!，张 诚朱冠平3
（丄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天津300071 ".烟台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山东烟台264005； 3.西安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陕西西安710054）
根据以上分析，环境规制强度致使污染严重的企业被淘汰出市场 ，促使企业进行绿色生产，加上消费者 对绿色产品的需求增加，这都有利于优化产业结构，最终提高经济增长质量，由此提出第2个假设：
H2：环境规制强度通过优化产业结构提高了经济增长质量 （三）生产率效应 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企业要想获得消费者的认可，就会在遵循环境规制的同时，根据消费者的需求寻 求新的商机，通过创新活动提高企业生产率，实现环境保护和企业长久发展的目标。在这一过程中，企业也 会在满足消费者偏好的同时 ，提高生产率，获得更多的市场份额 。 在资源和资金的双重约束下，企业增加治污方面的成本就会影响生产经营方面的开支，对生产率产生影 响，当生产率下降到企业无法承受的程度，企业就会被淘汰出市场。由环境规制成本上升导致低效率的企业 被高效率的企业兼并或退出市场，同时企业原有的资源流向高效率企业，行业内部的资源得到更有效的配 置，并在优化配置中提高了整个行业的平均生产率，最终提高经济增长质量。 根据上述分析，企业遵循环境规制的同时，为了获得市场份额，提高创新能力和生产率[10];环境规制成 本促使资源流向高生产率企业，降低污染的同时提高整个行业的生产率 ，最终提高经济增长质量，由此提出 第3个假设： H3：环境规制强度通过生产率效应提高了经济增长质量 综合以上分析，本文认为环境规制强度通过创新效应 、产业结构效应和生产率效应提高了经济增长 质量。
摘要：使用爛值法计算了中国省际层面的经济增长质量，借助2003-2017年中国31省（市、自治区）的数 据实证考察了环境规制强度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和作用机制）研究发现，环境规制显著提升了中国经济
增长质量，实现环境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赢；进一步通过中介效应检验发现，环境规制通过创新效应、产业结
构效应和生产率效应对经济增长质量产生促进作用；克服内生性、考虑不同的环境规制指标、不同时间和地
二、机制分析
为了分析环境规制强度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机制，首先界定经济增长质量的内涵。狭义层面,经济增 长质量指经济增长的效率 ，即进行经济活动时所使用的要素投入与总产出之间的比较 ；广义层面，经济增长 质量是相对于增长数量，包括教育、法律、健康等多方面的内容。经济增长质量的刻画不仅包括动态的过程, 还要涉及经济增长的初始条件和最终结果，本文从经济增长质量的条件、过程和结果出发，将环境规制强度 对经济增长质量的影响机制概括为创新效应、产业结构效应和生产率效应。
收稿日期：2020 — 03 — 15；修复日期!020 — 05 — 25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重大体制机制问题及对策研究”（17ZDA060） 作者简介：安 孟（通讯作者），女，山东泰安人，博士，讲师，研究方向：环境规制；
张 诚，男，山西灵丘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环境规制； 朱冠平，男，江西瑞金人，博士生，研究方向：环境规制、资本市场与风险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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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言和文献综述
中国共产党“十九大”指出：“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转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正处于转变发展方式、优化经 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这表明未来经济的增长不再只注重数量，将更重视质量。经过数十年的快 速增长，中国总体经济实力和国际影响力不断提升,这一定程度上是长期宽松的环境规制下牺牲环境为代价 换取的增长）粗放式的发展，一方面企业在没有承担环境成本的条件下不断扩大生产，加剧了产能过剩，导 致结构问题突出、经济运行效率下降;另一方面，随着环境质量的恶化，环境承载能力已经接近临界值，人类 总体福利水平下降,不利于经济可持续发展和增长质量的提升⑴。由于环境的公共物品特性、污染的负外部 性以及产权不明确等，导致仅依靠市场难以有效地解决污染问题 ，为了实现可持续发展，需要政府的环境规 制政策弥补市场治理的不足）随着经济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的转变 ，环境红利消失、结构失衡、产能过剩等问 题都阻碍经济增长质量进一步提升。因此，在日趋严峻的环境形势以及“五位一体”的绿色发展理念下，研究 环境规制强度与经济增长质量的关系，对中国环境政策的制定、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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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与信息论坛
质量汪丽娟进一步分区域、分时间、分渠道检验了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正向作用二 是创新角度。辜胜阻等认为核心技术创新是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提升核心技术创新能力有利于推动经 济高质量发展⑷；Cinnirella和Streb认为人力资本和创新通过提高生产率从而促进经济增长 5。三是环境 角度。黄清煌和高明认为环境分权进一步加剧了环境规制对经济增长数量的负向作用和对经济增长质量的 正向作用6 ;陶静和胡雪萍认为环境规制提升经济增长质量存在显著的地区差异性，但也有学者认为环境规 制导致成本增加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提升产生抑制作用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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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孟，张 诚，朱冠平：环境规制强度提升了中国经济增长质量吗
产品的类型和规模，满足人们对绿色环保产品的需求，清洁绿色环保产业的占比将会上升，从而推动本地区 产业结构升级。
其次，环境规制的实施增加了污染密集型产品的成本 ，为了规避这一成本，污染较高的企业将从高规制 地区向低规制地区转移，同时为本地区其他企业的生产释放要素，从而优化本地区的产业结构。同时，环境 规制致使企业以及产业内部进行“洗牌”，促使企业不断调整生产、优化资源的再配置，降低高污染产业的比 重，通过转移污染严重的产业、缩减生产规模提高清洁产业的占比，达到保护环境和产业升级的目的合 理的环境规制激发了企业环保节能技术研发的动力，促使企业不断进行环保技术创新和清洁生产,促进产业 结构向绿色化转变）此外，随着环境规制体系的完善，不达标的产品将被迫停产，失去国内外市场，促使企业 加大环保型产品的生产和进出口，进出口商品的结构也会改善，这都有利于产业结构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