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枪在,人亡枪不能亡”:读《我的兄弟叫顺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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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枪在,人亡枪不能亡”:读《我的兄弟叫顺溜》
摘要“枪”的精神是现代军队的精神,电视剧《我的兄弟叫顺溜》结尾是悲壮的,它体现顺溜的两难冲突。
表面上是个人复仇行动与军队集体纪律的矛盾,实际上反映着个人存在与集体社会价值认可的矛盾。
顺溜通过死阐释了“人在枪在,人亡枪不能亡”的精神内涵,显现了个体向集体靠拢,完成了个体英雄向现代军人的洗礼。
这正是本片的魅力所在。
关键词《我的兄弟叫顺溜》顺溜枪两难冲突
“枪”的问题有二:一是如何射击,提高命中率。
二是该不该打,何时打,打什么。
“枪”的精神实际上体现着是现代军队的精神。
即作为优秀的军人的条件,
象影片中说到的两点既要作战勇敢顽强,又要坚决执行命令。
电视剧《我的兄弟叫顺溜》结尾是悲壮的,它体现主人公顺溜的两难冲突:该不该打已投降的鬼子。
表面上是个人复仇行动与军队集体纪律的矛盾,实际上反映着个人存在与集体社会价值认可的矛盾。
顺溜通过死阐释了“人在枪在,人亡枪不能亡”的精神内涵,显现了个体向集体靠拢,完成了个体英雄向现代军人的洗礼。
这正是本片的魅力所在。
一、“人在枪在”
顺溜对于“枪”的第一个问题悟性极高,他天生知道如何打枪。
他的独特性在于:具有常人不常有的集中注意力。
顺溜是狙击神枪手,五六岁就开始学打枪,是天赋、猎人父亲的教导和大山的生长环境造就了他。
顺溜爱枪,枪是他的一部分。
顺溜无论走哪,枪都背着,枪都在套子里好好保护者,甚至睡觉也都抱着。
谁要碰他的枪,他都十分警觉:谁要夺他的枪,就是要他的命。
关于这一点。
司令陈大雷和三营长非常清楚。
没有枪就没有顺溜,枪是顺溜的魂魄,“人在枪在”。
顺溜懂枪。
小黄庄战役刚结束,他最关心找那只打死了战友的日本士兵的狙击枪,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它的威力和性能。
得到狙击枪后,他醉心研究消音器,砍竹子挨批评犯错误毫不顾忌。
直到找到消音器才罢休。
休息时他多在无人的角落细心地擦枪,当别的士兵无意经过时扬起的灰尘也会让他恼怒,决不允许任何灰尘沾染他的枪,他还会抱怨别人对枪啥都不懂。
他从不轻易让别人擦枪,在因打架关禁闭时,他对惩罚自己毫不在意,唯独在意的是教好友文书翰林擦他的枪,他反复几次交代细节,似乎是交代性命攸关的事情。
这一切都源自于他对枪的高度注意力。
只要与枪有关的,他都会关注。
象如何选射击点?如何找射击位置?如何隐蔽伏击等,他学起来特别有劲。
尤其突出的是:在射击野兽和鬼子时,他真正做到了弹无虚发,人枪一体。
要达到“人枪一体”的境界,关键在于静观默查,即排除主观欲念,保持内心的虚静空明。
要求“人”必须心静如水,心明如镜,不动声色地接纳“人”之外的现象世界,从而达到人就是枪,枪就是人。
这些,他的父亲教过,陈大雷也提醒过,顺溜明白得很透彻。
难道真的没有什么能影响他?他也真的可以不受
倒可因素的影响?顺溜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真的在任何时候能做到虚静空明,完全没有感情吗?
二、人枪矛盾
顺溜对于“枪”的第二个问题很快有了困惑,他将面对前所未有的艰难的选择。
作为一个具有超然独立作战能力的天才射手,顺溜有着与众不同的性格。
一是自发性。
顺溜成长在野山,是喝狼奶长大的,现代文明较少地侵染他,他身上孕育着更多的自然的因素,保持着更多的原始的野性。
“在行为中具有相对的自发性,并且在内在的生活、思想、冲动等等中远远更有自发性。
他们行为的特征是坦率,自然,很少做作或人为的努力。
”顺溜的接受性和自发性非常接近
于动物和儿童。
他对人真诚,是发自内心的,就像小孩一样,很少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不会有意识地压抑、控制自己的行为,更不会弄虚作假。
如:三道湾阻击战后,军区女记者去采访他,先是让他做英雄造型,他很难受,反复说明这种姿势会影响真正的打仗。
做采访时,尽管女记者多次提醒、暗示他应该如何说,但他就是一根筋,直话直说,根本不符合采访要求,气得女记者拂袖而去。
又如:当他被关禁闭要求写检讨时,他想不通,倔强得很,就是不写,陈大雷拿他也没办法。
顺溜做事更多按自己的性子,很少顾忌平时大家遵守的一些行为准则,除非是他能理解的事情。
二是超常独立性。
顺溜拥有常人不常有的集中注意的能力,具有超强排除干扰的能力。
这种人“较一般人拥有更多的‘自由意志’。
更不容易为他人所主
宰。
”“自己下决心,自主拿主意,他们是自己的主人,对自己的命运负责。
这是一种微妙的素质、难以用语言形容,但它却十分重要。
”日军狙击手山本的为人处事也很好地证明这一点:他喜欢独处。
沉默寡言,独自住在军车里,独自执行任务。
只做自己想做的事,高傲、自信。
顺溜和山本实际是同一类狙击手(不同的是山本是侵略者,顺溜是家园保卫者。
)顺溜在打日军将军伏击时,竟然能不吃不渴独自埋伏三天两夜。
其独处能力让人惊叹。
三是强烈的使命感。
顺溜有着很强的任务意识。
只要他认为对的,就全力以赴去完成,很少考虑个人自身的安全问题。
如三道湾阻击战中,排长在临死前,嘱咐他要一个人独自完成剩下一天的阻击任务,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顺溜面对强敌,毫不畏惧,虽受重伤,仍然想到的是要完成任务。
虽然他的行为并没多大的
军事实际意义,但在他心里是神圣的。
“在价值的框架里工作,这种价值是伟大的,而不是渺小的……尽管这些人都很朴实。
但都是这种或那种意义上的哲学家。
”因此,当他认为他必须杀掉鬼子坂田为姐姐、姐夫报仇是他必做的任务时,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会毫无顾忌地抛开平时遵守的各种行为准则,哪怕是违反军纪也要去做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对前来阻止他报仇的翰林说,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任务没有完成。
而这个复仇的任务与“枪”的精神要求是相违背的。
即该不该打已投降的鬼子板田,害死他最亲的姐姐的仇人。
顺溜满腔怒火,面临着两难冲突,最后一枪,他该怎么办?
三、“人亡枪不能亡”
影片悲壮的结尾,是故事的高潮。
顺溜通过最后一枪激烈地表现了内心的冲突、剧烈的抗争意识,他以死阐释了“人在枪在,人亡枪不能亡”的精神内涵,显现了个体向集体靠拢,完成了个体英雄向现代军人的洗礼。
顺溜何以能在最后一枪战胜自己?战胜他的自发性、独立性和任务意识?
其实影片中多处已埋好伏笔。
首先,顺溜骨子里原有一些认同的价值观,这是他能够转变,进而战胜自己的思想基础。
具体表现为:他敬佩象陈大雷那样的英雄。
陈大雷刚认识他时,为检验他的枪法,让他打自己手中的火柴盒,顺溜迟迟不敢开枪,因为他有顾虑,因此瞄准时不能做到虚静空明。
(而当他把陈大雷当作伪军司令吴雄飞时,抬手就中目标。
)他被关禁闭,一直不肯写检讨,但当他
听翰林说陈大雷也经常在大司令那写检讨时。
态度马上就发生转变。
因他的小小失误,吴妮牺牲,他能感受到陈大雷忍住个人巨大的悲痛而在大伙面前依旧是冷静和沉着。
他敬佩老排长,临死前即使是耳聋了还想着掩护他。
他敬佩三营长,用自己的生命当靶子诱出敌人的射击目标。
这些英雄共同的特点,除了勇敢,就是为了集体的利益,可以随时牺牲个体。
而这,正是开始当兵的顺溜所缺乏的。
他也渴望知识。
他羡慕翰林,把他当好友,因为翰林识字。
懂文化,能够告诉他很多道理。
翰林是能够指引他通向更广阔外部世界的窗口,翰林教他写字,他最想学的是十个字:“新四军、排长、陈二雷、顺溜。
”他兴奋地把这些字刻在钢盔上,成为自己的标志。
这细节显示出顺溜的感情价值取向的重要转变:即个人向新四军集体的依附。
排序的先后最能说明,
“新四军”是他的精神归属,“排长”是他杀鬼子立功的证明,“陈二雷”是司令给他取的官名,即别的战士认可他的名字,小名“顺溜”排在最后。
其次,顺溜对集体和军队纪律的认同是逐步增加的。
三道湾战役后,陈大雷感到顺溜变了,变得关心他人,关心集体,不再独来独往。
他毫无保留地教战士打枪、练拼杀,就像以前的老排长和三营长一样。
他回家看姐姐,带她骑着大马到镇上买东西,此时他心里乐开了花,他受群众敬仰,姐姐也被人尊重。
甚至连卖丝巾的老板都不收他的钱,他清楚这都源于他是新四军,能骑司令的赤狐马。
他很骄傲地把钱付给老板,说他是新四军,是排长,新四军是有纪律的。
天快黑了,姐姐想让他住一夜再回去,是去是留?顺溜内心进行了第一次较大的冲突,他选择了回去,这意
味着他已经能够战胜自己以前的自由、散漫的天性,已经具有某些顾全大局的观念。
独自埋伏打击日军将军,顺溜面临着人生第二次重大的选择:是先打掉在家门口要伤害姐姐的鬼子?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姐姐受伤害而一动不动地遵守命令等待目标的出现?强烈的内心冲突使得顺溜几乎要疯狂了,他最终选择了遵守命令,打死了日军将军,并象野兽一样拼命追赶逃跑的鬼子,直到射完最后一粒子弹。
顺溜的选择表明:他已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即作战勇敢,又能严守纪律。
但顺溜是独特的。
世上最亲的姐姐的死让他陷入了无言的悲痛,他沉默了,封闭了自己,连陈大雷和翰林都不知道他的悲伤。
他在庆功大会上,只说了几句让人不懂的话:他不叫陈二雷,他叫顺溜。
他是在深深的自责,没能保护好姐姐,他不配做一个弟弟。
他发誓要报仇!
日军投降了,这意味着顺溜不能报仇。
巨大的悲愤呼唤着他强大的原始的野性,他开始暂时抛开一切,象野狼一样独立行动了。
他对前来阻止他的人说,“鬼子都能回家,我的家在哪呢?”这是发人深省的顺溜体验到了深深的孤独,体验到个人存在与集体社会价值认可间的矛盾。
复仇行动中,观众能感受到顺溜的更自然、更具有自发性和人性的特点。
而这正是影片深刻之处,感染力强之所在。
影片结尾,江边码头。
船上的日本旗一一被击落。
鬼子一片惊慌,丧魂落魄。
最后一枪,顺溜面临着人生最大选择。
其实,他先击落众多的日本旗已展现了他的选择。
他的眼前,浮现着战友们不顾生命安全对他的劝阻,陈大雷独身闯营对他救助的身形。
他慢慢地笑了,笑得很平静,此时,他再一次心静如水,心
明如镜,“人枪一体”。
枪响了。
仇人板田胸前怀抱的将军的骨灰盒被击穿了,骨灰被飘散满地,象征着投降的鬼子虽能回家,但侵略者的灵魂已被打掉了,已失去了精神的家园。
而顺溜,却用自己的死,最终找到了精神的家园,集体的归属,阐释了“人在枪在,人亡枪不能亡”的精神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