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桃花源：解救疯癫——论陈自仁先生的长篇小说《白乌鸦》

陈 自仁 先生 的《 白乌鸦 》 是 巧妙集 结 了麻 风病 、 战争 、 复仇 、 山村生 活等 多种 题材 为一 体 的长篇 小说 。 但 是作 者没 有 直接 写麻 风病 人 ， 也 没有 直接 写 战争 ， 甚 至于 复仇 也 只是 小说 中——那 些住 在 西秦 岭腹 地
的涎水沟 中 的一 群人 中—— 一两个 主要人 物 的行 为 ， 一 段时期 的行为 。小说 呈现 了涎 水沟之 外 、 涎水 沟上 沟 和涎水 沟 下沟 三个严 格 意义上 隔绝 和对 照 的世界 ，这三个 世界 在小说 的 内在 意义 结构 中是什 么关 系 ？ 作 者为什 么要把 叙述 的焦点 集 中在上 沟这 个 中间过渡 地带 ？涎水沟 上沟 的村 民， 大致 可 以分 为两类人 ： 土 生 土长 的当地人 和 因祸避难 的外来 户 。作者 为什 么要把作 品 的主角都集 中在外来 户 中？仅仅 是 因为当地 人 不是傻 子就是 拐子 吗？因为傻子 和拐子 都缺少 人性 的丰 富性 吗 ？ 围绕这些 问题 ， 本 文将展 开对这部 小说
２ ． 麻风病 。如果说 白乌鸦是 小说 的明线 ， 那么麻 风病则 是小说 的暗影 。虽 然小说 中没有一 个主角 是麻
风病 人 ， 但麻 风病却 在每一 个人物 的言行举 止 中如 影随形 。阿莲 带着女 儿走进 涎水沟 时 ， 放羊 老汉着 急 的 大喊： “ 沟 里去 不得 吆 ， 去不 得 ！那 是麻 风沟 ， 麻风 沟呀 …… ” 当柴瀚 儒从 山外带来 斗财 主 、 分 田地 、 镇 反
三取消仇恨解救疯癫在小说白乌鸦中除了健康人对麻风人疯子拐子的仇恨得意者对可怜人落难人的仇恨复仇者对敌人的仇恨其实还有另一种相反的力量和另一个不同的世界那就是疯子拐子麻风人对健康人可怜人落难者敌人的宽容接纳和没有等级区分的爱
西 北 民族大 学学 报 （ 哲 学社会 科 学版 ）
中文核 心期 刊
２ ０ １ ３年第 ６期
革 命 的消息 时 ， 阿莲第 一 次想要 走 出涎水 沟 ， 和组 织 取得联 系 ， 澄 清历史 ， 却 差点 被 山外 的放 牛 人 乱百手 Ｊ ‘
死 ｊ『 而存那 条 山 的路 上 ， 就 有一些麻 风人 和非麻风 人确实 被先后 打死 。在涎 水沟 的上沟和 下沟之 间 ， 也
如同沟 内和沟外 问一样 ， 谨守 着这个 界限 ， 壁 垒森 严 ， 没 有 人能够 明 目张 胆地逾 越 ， 红绸是 个例 外 ， 所 以她 死 了 。以麻 风病 为 ， 小说 中被 分割 为沟外 、 上沟和下 沟 ｉ个 相互 割裂 的世 界 ， 且 这种 分割呈 现 为层级 式
的 内在 剖 析
一
、
分割 、 断裂 的象 征符 号
在小说 中 ， 那些 反 复 出现 的意 象符 号往往 具有 浓厚 的象 征意 味 ， 和小 说 的创 作 目的 、 意蕴 主 旨间有着 隐 秘的关 系 ， 它 们表 征着 主 旨 ， 也 呼唤着 主 旨 。在 《 白乌鸦》 中， 白乌鸦 、 麻风病 、 隐藏 的历 史正 是这样 的象
同情 和 爱 的行 为 。小 说 以 隐喻 的方 式 ， 揭 示 了存在 于人 类生 活和社 会 历 史 文化 中以仇 恨 为心 理 动 因 ， 以 分割 、 对抗、 断裂、 迫 害 为主 要 特征 的一 种 反 动 的 、 否定性的、 非正义的力量； 肯 定和 呼 唤 了以 同情 和 爱 为心 理 动 因， 以接 纳 、 包容 、 融合 、 统 一 为 特
Ｎｏ ． ６． ２ ０１ ３
Ｊ ． ＮＯＲＴＨＷ ＥＳ Ｔ ＵＮＩ ＶＥＲＳ Ｉ Ｔ Ｙ Ｆ ＯＲ ＮＡＴ Ｉ ＯＮＡＬ Ｉ ＴＩ ＥＳ （ Ｐ 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 ｈ ｙ ａ ｎ ｄ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
断裂 的桃 花源 ： 解救疯癫
征符 号 ， 它 们呈 现 出分 割 、 断裂 的整体特 征 。 １ ． 白乌鸦 。 在小说 中， 白乌鸦 是贯穿全 篇 的线索 和灵魂 ， 是整个 小说世界 的象征 符号 。 那 只引领 苗阿莲
和 她 的女儿 红绸 走进 涎 水 沟 的 白乌鸦 ， 那 些 不 时 呜 叫着 、 盘 旋 在涎 水 沟人 头 顶 ， 被人 们 当成 神灵 的 白乌 鸦， 从来就 不是 一种独 立 自由 的存 在 ， 它所依 赖 的存在 境域是 ， 天下 乌鸦一般 黑 。在 这样 的对 照 、 区别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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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 陈 自仁先生的长篇小说《 白乌鸦》
王 琼
（ 宝鸡 文理 学 院 中文 系， 陕西 宝鸡 ７ ２ １ ０ １ ３ ）
［ 摘
要 ］小 说 《 白 乌 鸦》 以 白乌 鸦 、 麻风病 、 隐 藏 的 历 史 为 象征 符 号 ， 呈现 了一 个涎 水 沟 外 、 涎 水 沟 上 沟 和 下 沟 三 个 相
［ 收稿 日期 】２ ０ １ ３ — ０ ９ — １ ２ ［ 作 者简 介 ］ 王琼 （ １ ９ ７ ７ 一） ， 女， 陕西 岐 山人 ， 讲师 ， 研究 方 向为美 学 、 文艺 学 。
割下 ， 乌 鸦成 丫病 态 的弱势 群体 ， 白化病 、 近视眼， 食 人剩 汤剩 饭 ， 自乌 鸦是 黑乌 鸦 眼里 的非 乌鸦 ， 像 麻 』 ｘ Ｌ 病人 一样被 禁在荒僻 的涎 水沟 ， 任其 自生 自灭。
互 隔绝 、 对 照 的 世界 。 小说 批 判 了健 康人 对 疾病 人 、 得意者对落难者、 强 者 对弱 者 以仇 恨 为 心 理特 征 的 一切 疯 癫 的 、 显 性 和 隐
性 的 战 争行 为 ； 赞 美 了疾 病 人 对健 康人 、 落难 者 对 得 意 者 、 弱 者 对强 者 毫 无 区分 的接 纳 、 包容 和 帮助 ， 呼 唤 一种 坚 强 、 高贵的
征的一种能动的、 肯 定性 的 、 正 义 的 力量 。
［ 关 键 词 ］《 白乌 Leabharlann 》 ； 断裂 ； 仇恨 ； 疯 癫
［ 中 图分 类 号 ］Ｉ ２ ０ ９ ． ９ ９ ［ 文 献标 识 码 ］Ａ ［ 文 章 编号 ］１ ０ ０ １ — ５ １ ４ ０ （ ２ ０ １ ３ ） ０ ６ — ０ １ ４ ９ — ０ 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