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庵语录》真伪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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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庵语录》真伪考
司马朝军
(武汉大学四库学研究所武汉430072)
文摘《乐庵语录》一书被《四库全书总目》断定为伪书。

本文从《乐庵语录》的传播源流、文本内容及序跋等方面进行了详细考辨，论证了该书的部分内容真实不伪，推论其全书也很难被证伪，从而推翻了《总目》的错误结论。

关键词《乐庵语录》伪书文献辨伪学
Bib li oti cs of Quotations fro m L E A N
Si m a Chaojun
(Institute of Sikuology，Wuhan Uniwersity，Wuhan 430072) Abstract：Quotations from LE"A N was concluded a pseudograph by SIK UQUAN SHUZ ONGM U200yea rs
ago．This pape r m ad e a detailed investigation from its text transfer，content of text，and
preface
and
postscrip t，and regarded it is hard to conclude that Quotations from LETIN is a pseu dogr aph．K e y words：Quotations from LENIN，Pse udogra ph，Bi blioti cs
1问题的提出推其造诣者甚至。

应存其目，入之儒家。

文渊阁本《乐庵语录》卷首提要云：上引二段文字均不以《乐庵语录》为伪书。

令臣等谨案：《乐庵语录》五卷，宋龚昱撰，昱字立人奇怪的是，《四库全书总目》(以下简称《总目》)卷道，昆山人。

从学于李衡，录衡平日讲学之语为此一百十七中的《乐庵遗书》提要则将《乐庵语录》定书0乐庵者，衡所居也。

衡为学以《论语》为本，尝为伪书：有得于洛人赵孝孙之说。

孝孙之父受业伊川，故衡《乐庵遗书》四卷，旧本题宋李衡撰，其门人龚亦渊源程氏。

所著《周易义海撮要》，已别著录。

是昱编。

衡有《周易义海撮要》。

已著录。

昱字立道，编阐明理学，间论诗文，亦有涉及二氏者，如因缘、地昆山人。

据隆庆元年沈珠序，称旧本五卷，今定为四狱诸说，未能粹然无疵，而超悟处自非浅人所及。

卷卷，旧日“语录”，今更日“遗书”。

然珠但称初得语末裁衡本传及遗事数则，又有吴仁杰《后序》，王蔺、录一册，不言其所自来。

又言随失去，复得郡守曹紫孙侨、游洚、周必大、范成大、王遂、刘炜诸人跋语甚峰抄本。

所谓初得一本，当即指天顺癸未成廷硅所详。

观其抗章论事，不避权贵，临殁从容，笃于任恤，刻者。

而卷末天顺己卯郑文康跋，在刻前四年，亦称真能脱然于富贵生死之际。

以之印证所言。

庶几躬仅得抄本，是终莫详此书授受之的也。

考书中所言，行实践，非空谈性命者可比。

仁杰《后序》云：“吾友大抵与隆、万间心学相合。

卷首昊仁杰序与所作《两龚君立道，笃意于学，从先生游者六年，闻微言要指，汉刊误》《离骚草木蔬》《古周易》诸序截然如出二．必书于策，亦可谓不忘其师者矣。

”明方鹏《昆山人手。

其大旨以悟为宗。

又述周必大书日：“乐庵临行物志》称，昱蔚有文学，安贫乐道，乡人谓之龚山长，一着，实是难得。

禅和子亦服他，盖寻常说时甚易，所居日栖间堂，陆游、刘过皆为赋诗云。

乾隆四十七腊月三十日直是不能瞒人。

此老平生跌宕，到此乃年二月恭校上。

得力，可敬可羡!”亦殊不似必大之语。

考《宋史》衡以上文字与《翁方纲纂四库提要稿》(以下简称本传，有：“I临没，沐浴冠巾，倚然而逝。

周必大闻之《翁稿》)中的观点相近：日：‘世谓潜心释氏，乃能达生死。

衡非逃儒入墨者，谨按：《乐庵语录》五卷，宋李衡撰，其门人龚昱而临终超然如此，殆几孔门所谓闻道者欤?”’云云。

所编也。

衡字彦平，江都人。

官监察御史、司封郎无乃姚江末流，借此语以影撰此书之序，借以助心学中，出知温、婺、台三州，除秘阁修撰致仕。

《宋史》之澜?并所谓天顺刻本之序跋亦出影撰欤?不然，‘有传。

虽不载入道学、儒林二传中，而其学本之程岂此编出于淳熙中，正与朱子同时，何以朱子于张九氏，得之《论语》。

此卷本所载南京诸人题跋，所以成、陆九渊辨析不遗余力，而此书混儒、墨而一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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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对上殿，敢谓周公亦坐禅，而朱子寂无一语也?疑昆山辛居陋家多旧书，近得其宋人旧抄一集，惜以传疑，存备杂家之一种可矣。

乎首尾脱散颇多，中间又被毁裂去者三之一，其幸存此则提要与《乐庵语录》卷首提要如出二手，未而未亡者计纸三十有九翻，所抄多宋侍御史乐庵李审其故。

《总目》与《翁方纲纂四库提要稿》也存在衡彦平祖孙三世祭文、挽章。

予乃以类相从，誊录一严重分歧，大致有三：第一，书名不同，旧日“乐庵语册，分为六卷，题日《李氏家乘》附装《语录》之后录”，更日“乐庵遗书”；第二，分类也不同，此种未入一·余既书完，仍令学子别录一册留于墓邻杨俊家。

儒家存目，而是抄入《四库全书》杂家类；第三，解题使里中之来者得以考征李氏文献之遗，或可因此保不同，其核心问题是观点不同。

《翁稿》旨在表彰李存其杯土于永远也。

衡其人其学，并没有将它定为伪书，而《总目》极力郑文康是最早见到《乐庵先生语录》抄本的人。

贬斥之，列为疑伪之作。

我们首先有必要对这位传播者加以考察。

郑文康为《总目》认为《乐庵语录》系伪书，理由有三：第明代中叶一位知名文学家。

据明王鏊《姑苏志》卷五一，《乐庵遗书》传播源流不详；第二，书中所言大抵十四记载：“郑文康字时父，昆山人，性豪俊，有奇志，与明代隆庆、万历年间之心学相合；第三，所谓天顺登正统戊辰进士，见者咸以公辅期之。

既而父病，得刻本序跋亦出影撰。

请归养，未抵家而父亡，母亦寻卒，文康悲悼数年，加然耶?否耶?下面我们将从三个方面深入探讨苦宿疾，遂不复仕。

叹日：‘功业由人，亦由乎天。

’顾《乐庵语录》一书的真伪问题。

箧中得平目所为诗文数千首，手自去取，取其纪载时2《乐庵语录》传播源流之考察事有益劝惩者为《平桥稿》十卷。

”《江南通志》卷一百关于《乐庵语录》的传播源流，明郑文康《平桥六十五亦云：“以父母继丧，遂不仕，居家枕藉经史，尚稿》卷十七《书李乐庵语录后》有较为翔实的记载：友古人，操觚顷刻千言，稿成辄为人持去。

其存者有《乐庵先生语录》五卷，门人龚昱立道集其师李《平桥集》十八卷，多记载时事，有益劝惩，而文尤简衡彦平之言也。

昱，殿中侍御史识之曾孙，安贫乐质有法度。

”考叶盛《明进士开封郑君寿藏志》：“君之道，乡人称为龚山长云。

愚按：《昆山旧志》载衡所寿五十有三，君之寿止于成化元年正月二十四日。

”可著有《易说》《论语说》《易义海撮要》《乐庵文集》见郑文康生于1411年，卒于1465年。

《和寒山拾得诗》，总若干卷，行于世。

噫!未三百《总目》卷一百七十对其人其学评价不错：
年，今皆不可见矣。

独幸此书抄本尚存，使吾昆后生平桥稿十八卷，明郑文康撰。

文康字时父，号介小子，略可考见先生之正学直道，非俗儒备臣比也。

庵，昆山人。

其先世徙自开封，故集中亦自署日开封先生，江都人。

初布衣，流落吾昆，王葆彦光见而异平桥者，其所居地也。

登正统戊辰进士，释褐后，绝焉，以女弟归之。

后致仕，舍江都而就昆山，岂以妇意仕进，闭门讲学，手定所作诗文为十八卷，天顺辛家之故欤?令县之通闽桥东有尼僧庵，云是前元邵巳叶盛为序而传之。

文康笃志经史，下笔顷刻万户舍宅为庵，平正修广，右有小巷，深不百步，题日千百言，丹铅砣磁，虽病不少休。

其诗意主劝惩，词李侍御巷，又岂万户宅先即先生所居欤?又按：至正旨质直，颇近《击壤集》体，而温柔敦厚，蔼然可挹，廿三年，知昆山州事高昌锲侯侯斯，因州人袁华、殷要不失为风人之遗。

文章亦不屑以修词为工，而质奎言先生与王御史葆、刘龙洲过，皆宋豪杰士，皆有朴之中自中绳墨，较其诗为尤胜。

朱彝尊以比之石言行，其墓近皆废坏，宜用修复。

侯乃一一追访旧迹介、尹洙。

虽其所造之境地浅深不同。

而意度波澜亦而封表之。

当时若会稽杨维祯诸公，皆有诗文以纪庶几近之者矣。

盛事。

三公墓之所在，见于殷奎所撰《墓田记》郑文康所谓“独幸此书抄本尚存，使吾昆后生小甚详。

记日：“李先生，字彦平，号乐庵，墓在州子，略可考见先生之正学直道”，“余得此书于钝庵，治南六里圆明村。

刘先生，字改之，墓在马鞍山东买纸亲手录之”，“近得其宋人旧抄一集，惜乎首尾斋。

”今先生之墓，漫不可寻矣。

余得此书脱散颇多，中间又被毁裂去者三之一，其幸存而未亡于钝庵，买纸亲手录之。

谨附区区怀抱于书尾，深有者计纸三十有九翻”，叙述较为真切，应该是可信的。

待于今之楔侯与好事君子焉耳。

3书中所言是否与隆、万心学相合今按：《易义海撮要》即《周易义海撮要》，并未《乐庵语录》云：失传，且被抄入《四库全书》。

《平桥稿》卷七《李氏学者当以心明经，不当以经明经。

(卷一) 家乘记》又有所补充：日心，日性，日天，曰命。

此四物难为分别，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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鲎墨塑兰!《巫蕉亟量》基垡耋!!
散之，一者为四；敛而归之，四者为一。

(卷一)识字或问其说。

先生日：“孔光不识进退字，张禹不昔有学无心者，前辈谓之日将学无心，即有心i7,1目4正字，许敬宗不识忠孝字，柳宗元不识节义字。

”矣。

求之六经，日存心也，养心也，治心也，正心也，此说片言居要，颇为警策，曾被后人反复征引。

知此然后可以无心。

宋儒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八云：圣人著书立言，皆所以开导后学，但一堕言诠，韩文公日：“凡为文辞，宜略识字。

”杜子美日：未免一偏之蔽，要当言语断绝处，默识而意会。

“读书难字过字，岂易识哉?”李衡《识字说》日：“读欲知天心，但看人心。

(卷二)书须是识字，固有读书而不识字者，如孔光、张禹、许或问：“如何斯可以安心?”日：“乐则安，若早夜敬宗、柳宗元，非不读书，但不识字。

孔光不识进退戚戚然。

以得失荣辱为虑，虽一日亦不能安矣。

古人字，张禹不识刚正字，许敬宗不识忠孝字，柳宗元不穷亦乐，通亦乐，未有其心不乐，而能安之者也?”识节义字。

”此可为学者之戒。

(卷二)明人胡馈《拾遗录》亦云：
禅者论一百二十种心，人只有一心。

自其能宰韩文公日：“凡为文辞，宜略识字。

”“读书难字制万物，则谓之心君；能经纬万方，则谓之心神。

其过字，岂易识哉?”李衡《识字说》日：“读书须是识本则一而已。

《易》日：“一致而百虑。

”所谓一致者，字，固有读书而不识字者，如孔光、张禹、许敬宗、柳心之常；而百虑者，皆其变也。

(卷二)宗元，非不读书，但不识字。

孔光不识进退字，张禹一日召对选得德，奏事毕，上因与论禅。

乃奏不识刚正字；许敬宗不识忠孝字，柳宗元不识节义云：“所谓禅之说，儒家亦有之。

但今人只于释氏留字。

”此可为学者之戒。

意，殊可怪。

普周公亦坐禅，惟孟子能知之。

”上愕胡氏所引与王应麟《困学纪闻》大致相同，只是然。

又徐奏曰：“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删去“杜子美日”四字，容易引起误解。

明人喜欢剿者，仰而思之，夜以继El，幸而得之，坐以待旦，岂非袭前人成说，但又不太遵守学术规范，卤莽灭裂，亦坐禅乎?天下只有一理，周公平El坐而思之者，无非为一代之通病，不必专责胡氏一人。

爱人利物之事，只此便是佛心，何须更问禅?”上颔清儒朱彝尊《曝书亭集》卷三十四《合刻集韵类之。

(卷三)篇序》亦日：
先生日：向守婺，女有学者贽文求见，因问诗活六艺，其五日书。

书有六体，比类象形谓之文，法，遂赠之诗日：学诗如参禅，初不在言句。

伛偻巧形声相益谓之字，声成文谓之膏。

～·昌黎韩子有承蜩，梓庆工削镰。

借问孰师承，妙处应自悟。

向来云：“凡为文辞宣略识字。

”江都李氏亦云：“人读书失江西．洪徐暨韩吕。

山谷擅其宗，诸予为之辅。

短须是识字。

”其亦不得已而言之也。

与冷炙声膏叉字句与长篇，一一皆奇语。

卓尔自名家，无愧城南杜。

之学讲之正非易易已。

五方之民，风土各异，发于声君诗亦可人，羞作女工蠹。

正临百尺竿，到此方进不能无偏，轻土多利，重土多浊，j匕人诋南为联舌，南步。

我性文字空，志在学农圃。

老矣甘摧颓，肯复事人诋北为荒伧。

北人不识盱眙，南人不识整履，此限雕组。

少读三百篇，每自叹无补。

一念绝邪思，得处于方隅者也。

楚骚之音殊于风雅，汉魏之音异于屈忘我所。

学诗如参禅，无舍亦无取。

立雪谩齐要，断宋，此易于时代者也。

书文既同，而膏之不一者统归臂徒自苦。

君欲问活法，活法无觅处。

(卷三)于一，斯声音文字必相辅以行，而义始备也。

言“心”言“禅”之处确实不少，但其时代特征不序中亦引用江都李氏“人读书须是识字”之说。

明。

是否就一定是明代之心学呢?恐怕还难以遽宋代王应麟、清代朱彝尊均为一代之博学鸿儒，当今断。

须知明代之心学也是源自宋代!从陆象山到王所谓国学大师都难以望其项背。

他们二氏均明引其阳明，心学经过了比较长的发展。

我们不能因为见文，足见其“识字说”曾在历史上产生过相当大的反到“心”就以为是明代之心学。

所谓“姚江末流借此响。

其文既然自宋、明、清均见征引，据此我们可以语以影撰此书之序，借以助心学之澜”纯属猜想，并推论，此书文本至少部分为真。

无任何真凭实据。

4《乐庵语录》所载序跋之真伪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乐庵语录》卷一论“读书吴仁杰《乐庵先生语录后序》云：
须识字”：乐庵先生，享年七十有九，阅天下之义理居多。

人读书须是识字。

固有读书而不识字者，如汉自其中年，清修寡欲，不啻如道人衲子，静极而通，故之孔光、张禹，唐之许敬宗、柳宗元。

非不读书，但不凡吾儒与佛、老二氏所谈性命之奥，心融神会，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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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查焦盘查!垦!垒坚型!!!翌!12型!至箜!Q塑：!!：塑!：!Q2独得，推其余波，沾丐学者，每语辄更仆不少倦，盖以荟萃成书，区以别矣。

得是书，形见色屈，或庶是为燕居之乐。

吾友龚君立道，笃意于学，从先生游几焉举无以乱其真。

昔刘杳为《草木疏》二卷，见于者六年，闻微言要指必书于策，积之为五卷，以示余。

本传，其书今亡矣。

杳《疏》凡王逸所集者皆在焉，余闻古人学道，要必有所悟入。

颜子繇“克己复礼”而仁杰独取诸二十篇之文，故命日《离骚草木疏》。

悟，曾子繇“一以贯之”悟，近世如徐节孝繇“莫安夫子不云乎：“《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排”而悟，元城先生繇“不妄语”而悟。

然知道易，蹈怨。

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班道难，此四君子见于履践者，皆可考也。

余观先生始固讥三闾怨恨怀王，是未知《离骚》之近于《诗》，而见赵公而悟，于“学而时习之”之一言，此其入道之《诗》之可以怨也。

刘勰亦讥三阊鸩鸟媒娥女为迂门户。

至于履践之实，又无愧于四君子者。

然则先怪诡异之说。

又王逸注：“鸩媒谓鸩，食她，羽有毒，生之学，所谓“非苟知之，亦允蹈之”者与!其没也，可以杀人者。

”按：鸩有二焉，瑶碧之山，有鸟如雉，其今翰林周公子充诒书所亲日：“乐庵临行一着，实是名日鸩。

郭璞谓此更一种非食蛇者也。

《离骚》之难学，禅和子亦须服他。

盖寻常说时甚易，腊月三十文，多怪怪奇奇，亦非凿空置辞，实本之《山经》。

其日直是不能谩人。

此老平生跌荡到此，乃得力，可敬言鹭鸾皇鸩鸟，与《诗》麟驺凤凰何异?勰又何足以可羡!”翰林直道正学，其言不妄，故具著之。

学者欲知之?《离骚》以芗苹为忠正，莸草为小人。

荪芙蓉知先生讲学之妙，是书固不可无。

欲知学力至到之以下凡四十有四种，犹青史忠义独行之有全传也。

地，则观诸翰林之言，思过半矣。

淳熙五年八月二簧莱莼之类十一种，傅著卷末，犹佞幸奸臣传也。

彼El，河南吴仁杰谨序。

既不能流芳后世，姑使之遗臭万载云。

岁在庆元丁序末署淳熙五年，即公元1 178年。

乐庵没于是巳四月三日，通直郎行国子录河南昊仁杰书。

年。

此跋可能写于乐庵刚刚羽化之时。

序中所谓《乐庵先生语录后序》与《离骚草木疏后序》确“余观先生始见赵公而悟，于学而时习之之一言，此实风格不类，《总目》的判断大致不错。

但仅据风格其人道之门户”与《宋史》相合：“衡自宣和间入辟辨伪，难以定案。

因为同一人风格前后有变化，《乐雍，同舍有赵孝孙者，洛人也，其父实师程颐，家学有庵先生语录后序》时间在前，与《离骚草木疏后序》源，劝衡读《论语》，日：‘学非记诵词章之谓，所以学的时间相差二十年以上，风格难保不发生变化。

况圣贤也，不可有丝毫伪实处，方可以言学。

’衡心佩其且，写不同文体的文章，也会有不同的风格。

训，虽博通群书，而以《论语》为根本。

”或问孟子知《宋史》卷三百九十《列传》第一百四十九有李言之要、知德之奥，孟子对日：“非苟知之，亦允蹈衡传：之。

”吴仁杰序以此语论乐庵先生之学，可谓推崇至李衡，字彦平，江都人。

高祖昭素仕至侍御史。

极矣。

吴仁杰与《乐庵语录》的编辑者龚昱为友，对衡幼善博诵，为文操笔立就。

登进士第，授吴江主乐庵先生讲学之妙亦深有体会。

《总目》云：“卷首簿。

有部使者怙势作威，侵刻下民，衡不忍以敲扑迎吴仁杰序，与所作《两汉刊误》《离骚草木疏》《古周合，投劾于府，拂衣而归。

后知溧阳县，专以诚意化易》诸序，截然如出二手。

”宋吴仁杰，字斗南，一字民j民莫不敬。

夏秋二税，以期日榜县门。

乡无吏
迹，南英，别号蠢隐居士，昆山人。

其称河南者，举郡望而输送先他邑办。

因任历四年，狱户未尝系一重囚。

也。

淳熙中登进士，官国子学录。

《易图说》提要隆兴二年，金犯淮块，人相惊日：“寇深矣!”官云：“《宋史·艺文志》：仁杰有《古周易》十二卷，《易沿江者多送其孥，衡独自浙右移家入县，民心大安。

图说》三卷，《集古易》一卷，今《古周易》世罕传本，盗猬起旁境，而溧阳靖晏自如。

帅汪澈、转运使韩元仅《永乐大典》尚有全文，此书其图说也。

”明言《永吉等列上治状，诏进一秩，寻召入为监察御史。

历司乐大典》尚有全文，却未见辑本，真乃奇事也!《两封郎中、枢密院检详，出知温、婺、台三州，惟婺尝莅汉刊误补遗》与《古周易》序均未载，仅见《离骚草木其治。

加直秘阁，而衡引年乞身，恳恳不休，上累却疏后序》：其奏，除秘阁修撰致仕。

上思其朴忠，旋召落致仕，仁杰少喜读《离骚》文，今老矣，犹时时手之，不除侍御史，以老固辞，不获命。

差同知贡举。

会外戚但览其昌辞，正以其竭忠尽节，凛然有国士之风。

每张说以节度使掌兵柄，衡力疏其事，谓“不当以母后正冠敛衽，如见其人，凡芳草嘉木，一经品题者，谓皆肺腑为人择官”，延争移时。

改除起居郎，衡日：“与可敬也。

因按《尔雅》《神农书》所载根茎花叶之相其进而负于君，孰若退而舍于道。

”章五上，请老愈乱，名实之异同，悉本本元元，分别部居，次之于椠，力，上知不可夺，仍以秘撰致仕。

时给事中莫济不书万方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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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翰林周必大不草制，右正言王希吕亦与衡相继论明之学，始终践履之实，如此吾党观之，可以默喻云。

奏，同时去国，士为《四贤诗》以纪之。

衡后定居昆绍(兴)[熙]辛亥仲春中瀚，昊兴孙侨谨书。

山，结
茅别墅，杖屦徜徉，左右惟二苍头，聚书逾万今按：“绍兴辛亥”即公元1131年，似为“绍熙卷，号日“乐庵”，卒，年七十九。

辛亥”之误，绍熙辛亥即公元1191年。

此跋距离
乐
衡自宣和间入辟雍，同舍有赵孝孙者，洛人也，庵逝世亦有14年。

孙侨出乐庵门下，跋语旨在发
扬其父实师程颐，家学有源，劝衡读《论语》，日：“学非先生诚明之学，所言真实感人，亦似虚语。

记诵词章
之谓，所以学圣贤也，不可有丝毫伪实处，跋三日：方可以言学。

”衡心佩其训，虽博通群书，而以《论侍御先生李公，年逾七衮，孝宗皇帝起公于家，语》为根本。

临没，沐浴冠栉，倚然而逝。

周必大闻擢首风宪。

一旦节度使张说本兵柄，抗章五上，与天之，日：“世谓潜心释氏，乃能达死生，衡非逃儒入释子意不合，翩然而去。

当血气既衰之年，略无一毫利者，而临终超然如此，殆几孔门所谓闻道者欤?”禄之念。

暨将逝之日，遗命以戒子孙，；此笔以别新吴仁杰《乐庵先生语录后序》后半部分与《宋史》故，雍容暇裕，初无异于平时，又何其了达如是耶? 李衡本传所载正相吻合。

《总目》将其定为影撰尚嫌嗟夫!人之所以通乎死生之间者，惟一心尔。

喜与证据不足。

《总目》又怀疑书末所附各篇跋语的真实悲，一物也；觉与梦，一致也。

此心动摇于利害得丧性。

《乐庵语录》书后跋语共有七则。

跋一日：之场，则必眩惑颠冥于变故之际。

果能以浮云视富太平全盛时，三光五岳之气，未(以下原文贵，则自能以昼夜视存亡，曳杖而歌，易篑而逝，兹岂阙——引者注) 厚，与今不同，况贤于人者哉! 一时勉强所能至?孔门义命之学，处死则为重，视死余自幼侍先尹相山及诸叔父行，见其年余七十，率皆则为轻久矣。

今公优游以观化，整暇以归全。

后日之强健，不甚服温补药，余兄弟尝自斟酌，气血已为弗心，即前日勇于去国之心也，是鸟可以二观之哉!洚类。

今见子侄辈，才二三十岁，往往饵雄附如常膳，居僻而生晚，虽不及侍杖席聆謦敦，而公之孙滑出示又远不逮吾曹矣。

以此较彼，无怪乎人物之卑弱也。

公之圹志遗墨石刻，反复壮诵，既以见公始终之大相山年七十有七，前知死期，当盛暑中，了无疾苦，挥略，而且以知人心之果不可以元定守也。

嘉定甲申扇坐逝。

是其平生为人，清明刚正之所发见，非强勉季秋上瀚，建安后学游洚谨书。

积习而然。

今观乐庵李公遗墨，而稽其行事，盖吾相今按：游洚出生较晚，虽不及见乐庵，但见公之山一等人，皆生于太平，而经历兵火忧惠，仕路龃龉，孙浯出示公之圹志遗墨石刻，仰慕其人，所富亦非浪
摧挫抑厌，有人所不能堪，而气至死不屈，可以见其言。

此跋距离乐庵逝世亦有47年。

中之所存。

夜旦去来，自应不乱，亦何待学佛而后有跋四日：所得哉!公位不满德，四子皆从宦，而
两子以才学自孔子日：“朝闻道，夕死可矣。

”是理也。

戢于《易致，所谓不在其身，而在其子孙者。

甥陈振，少孤，养·系辞》，杂出于礼经。

三代时，佛教未入中国。

儒者
于公家，亦登科第，今为余婿云。

绍熙辛亥九月辛于启手足之际，往往木乱，此理素明也。

及汉晋之酉，无为王蔺书。

后，释教始行，乃谓欲达生死之理，非潜心释氏不可，今按：王蔺，字谦仲，庐江人，乾道五年(1169)擢故好之者心溺，攻之者辞费，盍亦反求其本而已。

予进士第，以敢言称。

《宋史》有传。

王蔺与乐庵时代与乐庵李彦平，既亲且旧，知其非逃儒而入释者。

临相接，且为姻亲，所言似非虚语。

此跋距乐庵逝世已终超然，自在如此，殆闻道乎?其子嗣宗等屡求一经14年。

言，发明遗训，敬题其后。

平园用必大题。

跋二日：今按：周必大为一代文豪，“与乐庵李彦平，既亲世俗以了悟生死为禅僧衲子一希世异事，殊不且旧”，一时与乐庵等人并称“四贤”，后因其子嗣宗知，吾夫子负手曳杖之歌，曾子易篑反席之际，盖吾等之请，而留此跋语。

《总目》对此跋再三质疑：“周儒之所优为者。

侍御先生，理学之妙，见于践履，及必大闻之日：‘世谓潜心释氏，乃能达生死。

衡非逃处死生之变，若将归焉。

其超然冥悟，殆禅衲之所不儒入墨者，而临终超然如此，殆几孔门所谓闻道者如，非学力所至，独可强哉?观其治命，以供佛斋僧欤?’云云。

无乃姚江末流，借此语以影撰此书之序，为戒，则先生所得，盖在此而不在彼明矣。

侨于先生借以助心学之澜?并所谓天顺刻本之序跋亦出影撰为门下士，得邑，兹来虽不及侍杖履，而犹得诵遗书欤?不然，岂此编出于淳熙中，正与朱子同时，何以于阙里之藏，再拜三复，辄疏于后，庶几发扬先生诚朱子于张九成、陆九渊辨析不遗余力，而此书混儒、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