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劳动力市场劳动合同签订的影响因素与户籍差异

集 中于农民工群体，万 向东等 （ ２ ０ ０ ６ ） 对珠三角和长三角的劳动关系进行了比较研究 ，发现珠三角 农 民工劳动合同签订率为 ４ ８ ％，长三角为５ ７ ％ ；刘辉等 （ ２ ０ ０ ７ ） 对杭州市农民工进行 了调查 ，发现 农 民工劳动合同签订率仅为 ４ ０ ． ６ ％；刘林平等 （ ２ ０ １ ０ ） 通过对珠三角农民工 问卷调查发现 ，劳动合 同法实施后 ，农 民工劳动合 同签订率为 ５ ８ ． １ ４ ％；陈炜等 （ ２ ０ １ ０ ） 对北京进城务工人员进行的调查 显示 ，北京 市外 来进 城务工 人员 的 劳动合 同签 订率 只 有 ４ ４ ％ 。学 者们 还 对影 响劳 动合 同签 订 的 因素
［ 收稿 日期 ］２ ０ １ ２ — １ ２— ０ ６ ［ 基金项 目］广东省社科规划项 目 “ 珠三角市场化进程 中的资本分化与劳资关系演进” （ 课 题号 Ｇ Ｄ １ ０ Ｃ Ｙ Ｊ ０ ０ ３ ，主持人吴江 ） ；广东省 普通 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大攻关项 目 “ 广东经济社会转型期的劳资关系研究” （ 课题号 ｌ ｌ Ｚ Ｇ Ｍ ７ ９ ０ ０ ２ ，主持人吴江 ） 。
一
引
言
始于上世纪 ８ ０年代的我国劳动力市场改革 旨在消除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劳动力资源配置刚性 ， 以双向选择取代固定用工制度 ，为劳动力市场注入灵活性 ，提高劳动力资源的配置效率 。其 中，劳动 合同制度的推行是将市场契约机制引人企业 ，以相对灵活 的契约关系替代企业僵化 的固定用工制度 ， 使企业劳资关系走上法制化 、契约化 、正规化轨道的重要举措。劳动合同制度的推行导致 以国家公权
本文从劳动合同签订的角度研究 了我 国劳资关系稳定性的变化趋势 ，根据我国 《 劳动法》 的规
定 ，劳动合 同是 劳动者 与用 人单 位确 立劳 动关 系 ，明确 双方权 利 和义务 的协议 。企 业 劳动关 系 的实 质
是企业与工人 间的一种契约关系 ，建立和维持这种契约关系的基本形式和主要手段就是签订劳动合 同，劳动合同的签订对维护劳动者的权益具有重要意义 （ 刘林平、陈小娟 ，２ ０ １ ０ ） … 。因此 ，本文将
生 的可 能性 ，有利 于形成 和谐 的劳 资关 系 ，因此 ，劳动 合 同的签 订 问题 一 直 是 官方 和 学界 关 注 的 问
题。据 ２ ０ ０ ４年全国抽样调查统计 ，劳动合同平均签订率较低 ，特别是建筑业 、餐饮服务业 的签订率
只有 ４ ０ ％左 右 ，而农 民工 劳动合 同签 订 率在 ３ ０ ％ 左 右 ，中小 型 非公 有 制 企业 合 同签订 率 不 到 ２ ０ ％。
２ ０ ０ ８年，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调查发现，部分行业、企业劳动合同签订率较低 ，餐饮、娱乐、旅游 等服务业和建筑业 的劳动合同签订率一般不超过 ５ ０ ％。部分 中小企业和私营企业劳动合同签订率较
低 ，有 的省 部分 地 区的 中小企 业 劳动合 同签 订率 还 不到 ４ ０ ％ 。学术 界 对 于劳 动 合 同签 订 的研 究 主要
劳动合 同的签订作为劳资关系稳定性的衡量指标 ，重点考察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劳动合同签订情况的变 化趋势及影响因素。我 国的户籍制度导致城乡二元劳动力市场的分割 ，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发展 ，大
批劳动力由农村涌向城市 ，进城务工人员成为城市劳动力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由于户籍限制 ，进城 务工人 员 与城镇 工人 在 劳动合 同签 订方 面存在 差异 ，对 这种 差异 的分 析也是 本文 的研究 内容 。
力为保障的企业与工人间隐形契约关系体制 的崩溃 ，但劳资关系的法制化与契约化 由于我 国法律体系 建设 的探索性与滞后性并未及时建立 ，造成企业劳资关系非正规化现象严重 ，集中表现在企业与工人 合同签订率低 ，强资弱劳格局下企业侵害工人利益现象严重 ，劳资关系极不稳定 ，由此带来一系列经
济 社会 问题 。
《 产经评论》２ ０ １ ３ 年１ 月第 １ 期
我 国劳动力市场劳动合 同 签订的影 响 因素与户籍差异
孟凡 强 吴 江
［ 摘 要］基 于 ２ ０ ０ ６年 中国综合 社会 调查 数据 ，本 文对我国劳动 力市场上 劳动合 同签订情况 的影响 因素
及 户籍 差异进 行 了分析 ，研 究发 现：由于劳动力市场 改革 的效 应，越 晚开始 工作 的工人群体 ，其 签订劳 动 合 同的可能性越 大，但整体 的劳动合 同签订 率仍然 过低 ，劳动合 同制度 的推行 仍 需进 一步加 强；在 控制其 他 因素的情况 下，进城务工人 员劳动合 同签订 率显著低 于城镇 工人 ；工人人力 资本存量对 劳动合 同签订有 正 向影响；企 业特征对 劳动合 同的签订 有显著影响。 ［ 关键 词］ 劳动合同；户籍差异 ；影响因素 ［ 中图分 类号］Ｄ ９ ２ ２ ． ５ ２ ［ 文献标识码 ］Ａ ［ 文章编号 ］１ ６ ７ ４—８ ２ ９ ８（ ２ ０ １ ３ ）０ １ － ０ １ ２ ５－ １ ０
［ 作者简介 ］孟凡强 ，暨南大学经济学 院博士研究生 ，研究 方向为 劳资关系 、劳动力市场转型 ；吴江 ，暨南大学经济 的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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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２ ５・
二
文献综述及理论假设
劳动合 同是劳动者与用人单位确立劳动关系、明确双方权利和义务的书面协议 ，是维护双方合法 权益 的根本保证 。劳动合同的签订关系到劳资关系的和谐与稳定 ，如果劳资双方能够在建立劳资关系 时签订劳动合同，合同的法律效力能有效规范劳资双方的行为，从而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劳资纠纷发
展开 了研究 ，刘 辉等 （ ２ ０ ０ ７ ） 从 组 织社会 学 的角 度提 出企 业所 有制 、企 业规 模 和企业 所 在行业 对 农
民工劳动合 同的签订有不同程度 的影响；刘东 （ ２ ０ ０ ６ ） 从农民工 自身维权意识的角度 ， 认为农 民工 维权意识差，再加上维权成本过高 ， 抑制了农 民工的维权要求；郑英隆等 （ ２ ０ ０ ８ ） 认为劳动法规与 实际执行的非对称 、劳动契约中企业与农民工劳动权利和信息的不对称是造成农民工劳动合同问题 的 关键 ；陈炜等 （ ２ ０ １ ０ ） 认 为进 城务工 人员 的素质 是影 响 劳动合 同签订 的重要 因素 ；刘 林平 等 （ ２ ０ １ ０ ） ¨ 认 为农 民工培训 、所 在企 业 工 龄 、法 律 认 知 、换 工次 数 、企 业性 质 、行 业 和规 模 都是 影 响 劳动合同签订 的显著 因素 ；徐道稳 （ ２ ０ １ １ ） 。 。 综合考察 了劳动者 的人 口学特征 、工作特征 、主观特 征 、所在企业的制度特征对劳动合同签订的影响。 学界 的研 究成果 为本 文奠定 了坚 实 的研究基 础 ，但仍 存在 一些不 足 ，例如 ，现有研究 问卷调查 的 范 围偏小 ，主要针对 某一 城市 或 区域 开展 调查 ，而缺乏 全 国范 围内的调查 数据 ；现有研究 多 关注农 民 工的劳动合同签订问题 ，较少关 注城镇工人劳动合同签订问题 ，关于农民工与城镇工人劳动合同签订 的 比较研 究也 较为 缺乏 。有鉴 于此 ，本文 试 图 弥补 以上 不 足 ，首先 ，本 文在 数据 方 面 采用 ２ ０ ０ ６年 中 国综合社会调查 （ Ｃ Ｇ Ｓ Ｓ ）数据库 ，该数据库是一项全国范围的大型调查数据库 ，样本涉及全国 ２ ８ 个 省市 ，既包括农村样本也包括城市样本 ，从而使本文的研究更具有一股 陛；其次 ，本文对进城务工人 员和城镇工人劳动合同的签订问题分别进行了研究 ，并探讨 了二者之间的区别 ，这使得本文 的研究 比 以往研究 的内容更 为全 面 。 从理论上说 ，影响劳动合 同签订的因素既包括工人的个体特征 因素 ，也包括企业特征因素，还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