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词“就”与“就是”表强调时替换情况探究

副词“就”与“就是”表强调时替换情况探究
商怡
【摘要】There is a substitution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adverbs“jiu”and“jiu shi”when they are used for emphasizing. Firstly, this paper regards their function of emphasizing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to analyze. The adverbs“jiu”and“jiu shi”are divided into four parts when used for emphasizing:to emphasize the time, the range or the state, the quantity and the view. Secondly, this paper concludes the substitution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adverbs“jiu”and“jiu shi”. The re ar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in the emphasized contents in the same sentence structure. Even if they emphasize the same content, the specific substitutional situations appeared are different.%副词“就”与“就是”在表强调时存在替换关系：首先，以强调功能为切入点，将副词“就”与“就是”分为强调时间、强调范围或状态、强调数量、强调自身观点4类；其次，副词“就”与“就是”存在的替换关系为：构造格式相同的句子强调的内容存在相同与不同两种情况，即使强调内容相同，出现的具体替换情况也存在不同。

【期刊名称】《衡水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4(000)003
【总页数】7页(P76-81,101)
【关键词】汉语;词汇;语法;“就”;“就是”;替换情况
【作者】商怡
【作者单位】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河北石家庄 050024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H136
一、问题的提出
替换引发的思考：
例1：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有；例2：一病就半个月。

以上两例中的“就”都是表强调的副词，我们发现例1中的“就”若不重读，替
换成“就是”后在语法上成立，但意义上发生变化：“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有”强调我手上有这本书，找我要就可以，而“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是有”不仅强调我手上有这本书，还包含“对方质疑我的话，因此加以强调这件事的真实性”之义，不仅强调程度加深，意义也发生变化；若“就”重读，替换后在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

由此可见：例1中的“就”不重读时，“就”与“就是”不存在替换
关系；重读时，存在替换关系。

例 2中的“就”不论重读与否，替换成“就是”
后在语法上均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

“一病就半个月”与“一病就是半个月”都强调病的时间长，且强调程度基本相同。

通过以上两例的分析我们发现副词“就”与“就是”表强调时，在某些情况下可以替换，那么究竟哪些情况下存在替换关系？替换后句子的意义是基本相同还是存在细微差别？哪些情况不可替换？其原因是语法上不成立还是意义上差异较大？
目前汉语语法界对副词“就”与“就是”在语义、句法、语用方面都做过一定的探究，关于副词“就”与“就是”的研究主要分为两大部分：其一，研究“就”与“就是”的语法化进程；其二，研究“就”与“就是”的句法功能和语义功能。

为了解决以上例句出现的问题，笔者汲取前人的研究，从功能角度对副词“就”“就
是”在表强调时出现的情况进行了分类，并对二者存在的替换情况进行了实例研究。

二、表强调时副词“就”与“就是”的分类
“就”与“就是”在许多情况下都带有强调意味，只不过强调的对象不同、强调量的大小不同。

吕叔湘的《现代汉语八百词》(1999年)将副词“就”分为7类、将
副词“就是”分为3类；北京大学中文系主编的《现代汉语虚词例释》(1996年)
将副词“就”分为 6类，将副词“就是”分为 2类；王自强的《现代汉语虚词词典》(1998年)将副词“就”分为6类，将副词“就”分为3类。

目前学界主要从
宏观角度对副词“就”与“就是”进行分类，还少有以强调功能为切入点对二者进行分类探析。

副词“就”与“就是”在表强调时存在一定的替换关系，为了研究二者的替换关系，应该按强调功能对其进行分类。

见表1、表2。

三、表强调时副词“就”与“就是”的替换情况
经过分类考察，笔者发现在表强调时，副词“就是”的分类格式包含在“就”的分类格式之中，为了全面研究副词“就”与“就是”在表强调时存在替换情况，则以副词“就”在表强调时的用法为切入点，在句子构造格式相同的前提下，将句中的“就”替换成“就是”，运用比较分析方法，从认知角度比较辨析替换前和替换后句义发生的变化，归纳出副词“就”与“就是”在表强调时存在的替换情况。

表1 表强调时副词“就”的分类大类小类格式例句动+就+动说完就走。

强调两件事紧接着发生[1]315刚+动+名+就+动刚放下碗就跑出去了。

副+动+就+形+
了再倒就满了。

强调时间强调事件很快发生(名)一+形+就+动天一黑就睡。

(名/代)+就+动+(名) 她就回来。

名+名(时间)+就+动棋盘摆好了，比赛明天就开始。

强调事件发生得早 (名/代)+副+就+形他从小就可爱。

名+就+形+了天就亮了。

名+名(时间)+就+动班车每天七点就到。

(名)+数量+名词(方位词)+就+动+助词
这问题10天前就研究过。

强调事件持续时间长一+动+就+数量+(名) 一病就一年。

(名/代)+就+动+(名) 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有。

强调范围或状态强调人或事物的范
围[2]290、状态(名/代)+就+动(心理动词)+(名) 他就喜欢张老师。

就+名/代+动+名就他有钱。

就+(名/代)+动+形就他有点淘气。

强调动作的范围、状态就+代
就这样，小梅终于学会了开车。

(代/名)+(数量)+就+(动)+数量+名他一天就跑了
5趟火车站。

就+代/名+形别人都不这样，就你傻。

代/名+就+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 他就喜欢弹琴。

强调数量多一+动+就+数量+(名) 一讲就一大篇。

强调数量强调数量少 (代/名)+(数量)+就+(动)+数量+名老张就一个女儿。

动+就
+动(动词相同) 干就干。

强调自身观点(代/名)+就+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
+(名) 我就能写。

就+介+名+动就往前走。

表2 表强调时副词“就是”的分类大类小类格式例句强调时间强调时间持续长
一+动+就是+数量+(名) 一走就是10个年头。

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状态 (名/代)+就是+动+(名) 他就是有钱。

强调范围强调动作的范围、状态就是+代我就
是这样，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代/名+就是+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 他
就是讨厌看书。

强调数量强调数量少 (代/名)+(数量)+就是+(动)+数量+名书架
上就是几本书。

强调数量多一+动+就是+数量+(名) 一挣就是10万。

强调自身观点 (代/名)+就是+动(能愿动词/心理动词)+动+(名) 我就是能写。

动+就是+动(动
词相同) 不懂就是不懂。

（一）可以替换
1. 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
以下格式中的“就”替换为“就是”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

1) 强调事件持续时间长
格式：一+动+就+数量+(名)，例：一病就一年。

2) 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2]290、状态
格式1：(名/代)+就+动+(名)，例：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有(“就”重读)。

格式2：就+代/名+形，例：别人都不这样，就你傻。

3) 强调数量，尤其强调数量多
格式：一+动+就+数量+(名)，例：一讲就一大篇。

4) 强调自身观点
格式：(代/名)+就+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例：我就能写(“就”重读)。

2. 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发生细微改变
1) 强调范围或状态
a. 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2]290、状态。

格式1：(名/代)+就+动(心理动词)+(名)，例：他就喜欢张老师。

例句“他就喜欢张老师”存在两种理解：其一，主观意愿强，加以肯定，表示不管别人的看法如何，他喜欢张老师。

这句话关注的焦点既可以是“他”对张老师的态度，即“喜欢”，也可以是对“他”的一个看法，即“喜欢张老师”；其二，确定限定范围，关注的焦点在“就”上，此时“就”重读，强调只喜欢张老师，不喜欢其他老师，此时，“就”含有排除的意义。

例句中的“就”替换成“就是”后只存在第一种理解，强调自己的态度或看法，并没有第二种理解中排除的意义。

格式2：就+名/代+动+名，例：就他有钱。

上例“就他有钱”也存在两种理解：其一，强调肯定“他有钱”这个论断，关注的焦点在“有钱”上，此时“就”重读；其二，强调别人不如他有钱，关注的焦点在“他”，此时“他”重读。

将“就”替换成“就是”后第二种理解出现率高，第一种理解基本不存在。

格式3：就+(名/代)+动+形，例：就他有点淘气。

上例“就他有点淘气”中的“就”限定的对象、关注的焦点是“他”，而将“就”替换成“就是”后，关注的焦点既可以是“他”，又可以是“他有点儿淘气”。

b. 强调动作的范围。

格式：就+代。

例：就这样，小梅终于学会了开车。

例句中的“就”替换为“就是”后意义基本一致，但“就是这样”与“就这样”相
比正式度更高。

2) 强调自身观点
格式：就+介+名+动，例：就往前走。

上例“就往前走”存在两种理解：其一，加强肯定，表示非要往前走，意志坚决，此时“就”重读；其二，加强肯定[3]129，但主观性弱，此时“就”不重读。

将“就”替换为“就是”后也存在两种理解，但与上述理解有细微差别：其一，加强肯定，表示非要往前走，与“就往前走”相比意志更加坚决，此时“就”重读。

其二，起顺承作用，主观性弱，此时“就”不重读。

（二）不可替换
1. 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
1) 强调时间
a. 强调两件事紧接着发生[1]315。

格式1：副+动+就+形+了，例：再倒就满了。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顺承作用，关注的焦点在“满”上，强调两件事紧接着发生。

替换为“就是”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由“满”转移到了“就是”上，有辩驳之义，强调事件的真实性，如：“看见了吧，再倒就是满了”。

格式2：刚+动+名+就+动，例：刚放下碗就跑出去了。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顺承作用，关注的焦点在“跑出去”上，强调“放下碗”和“跑出去”这两件事紧接着发生。

替换为“就是”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由“跑出去”转移到了“就是”上，有辩驳之义，强调事件的真实性，如：“小刘作证，他刚放下碗就是跑出去了”。

格式3：(名)一+形+就+动，例：天一黑就睡。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顺承作用，关注的焦点在“睡”上，强调“天黑”“睡觉”这两件事紧接着发生。

替换为“就是”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
由“睡”转移到了“就是”上，经常强调除了睡什么也不干，如：“天一黑就是睡，什么活也不干”。

b. 强调事件很快发生。

格式 1：(名/代)+就+动+(名)，例：她就回来。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顺承作用，关注的焦点在“回来”上，强调“她回来”这件事马上发生。

替换为“就是”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由“回来”转移到了“就是”上，强调事件的真实性，如：“我也听说了，她就是回来，不在外面干了”。

格式2：名+就+形+了，例：天就亮了。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顺承作用，关注的焦点在“亮”上，强调“天亮”这件事马上发生。

替换为“就是”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由“亮”转移到了“就是”上，有辩驳之义，强调事件的真实性，如：“不信你自己看，天就是亮了”。

c. 强调事件发生得早。

格式1：(名)+数量+名词(方位词)+就+动+助词，例：这问题10天前就研究过。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顺承作用，关注的焦点在“10天前”上，
强调事件发生的早。

替换为“就是”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由“10天前”转
移到了“就是”上，有辩驳之义，强调事件的真实性，如“你别不信，这问题十天前就是研究过”。

格式2：(名/代)+副+就+形，例：他从小就可爱。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顺承作用，关注的焦点在“从小”上，强调事件发生得早。

替换为“就是”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由“从小”转移到了“就是”上，有辩驳之义，强调事件的真实性。

2) 强调范围
a. 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2]290、状态。

格式：(名/代)+就+动+(名)，例：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有(“就”不重读)。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顺承作用，表示我手上有这本书，找我要就可以，而“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是有”强调事件的真实性，含有“对方质疑我的话，因此加以强调其真实性”的意味，不仅强调程度加深，意义也发生变化。

b. 强调动作的范围、状态。

格式：代/名+就是+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例：他就喜欢弹琴。

上例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强调动作的范围，即“喜欢弹琴”，将“就”替换成“就是”后若不重读，意义基本不变；若重读，则强调动作的真实性，而不强调动作的范围，含有“别人不相信他喜欢弹琴”之义，如：“信不信由你，他就是喜欢弹琴”。

笔者通过调查发现：在说“他就是喜欢弹琴”这类句子时，经常强调事件的真实性，“就是”重读出现频率较高，因此根据经济原则将“代/名+就
是+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格式归入“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这一类别。

3) 强调数量
a. 强调数量少。

格式：(代/名)+(数量)+就+(动)+数量+名，例：老张就一个女儿。

例句中的“就”替换为“就是”前存在两种理解：其一，强调老张只有一个女儿，不是两个或3个，关注的焦点在“一个”上；其二，强调老张有个女儿，不是儿子，关注的焦点在“女儿”上。

替换为“就是”这个副词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由“一个”或“女儿”转移到了“就是”上，不强调数量少或孩子的性别，而是强调“老张就一个女儿”这个事件的真实性，如：“别猜了，我告诉你们，老张就是一个女儿”。

b. 强调数量多。

格式：(代/名)+(数量)+就+(动)+数量+名，例：他一天就跑了5
趟火车站。

例句中的“就”在替换成“就是”前起关联作用，关注的焦点在“5趟”上，强调跑火车站的次数多，替换为“就是”后关注的焦点发生了转移，由“5趟”转移到了“就是”上，不表示数量少，强调事件的真实性，带有辩驳之义，如：我不骗你，他一天就是跑了5趟火车站。

4) 强调自身观点
格式1：动+就+动(动词相同)，例：干就干。

例句中的“干就干”表示这个动作很快发生，将“就”替换成“就是”后则强调说话算话。

如“看我干什么，我都说过了，干就是干”。

格式 2：(代/名)+就+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例：我就能写(“就”不
重读)。

例句中的“就”不重读时，替换成“就是”后在语法上成立，意义发生改变：“我就能写”强调仅我就可完成这项工作，而“我就是能写”强调事件是真实的，还含有辩驳之义。

如：“你不相信也没办法，我就是能写，一天写一篇文章没问题”。

2. 替换后在语法上不成立
1) 强调时间
a. 强调两件事紧接着发生[1]315。

格式：动+就+动，例：说完就走。

例句中的“就”替换成“就是”后在语法上不成立，除非“就是”后加一个能愿动词，如：“你做得对，说完就是应该走”。

b. 强调事件很快发生。

格式：名+名(时间)+就+动，例：棋盘摆好了，比赛明天
就开始。

上述例句有两个分句构成：其一，从语法上看，“比赛明天就开始”这个分句中的“就”替换为“就是”后，若强调“比赛明天开始”这个事实，一般不说“比赛明天就是开始”，而说“比赛就是明天开始”，因此将“就”替换为“就是”后成句牵强。

其二，结合前一分句来看，“棋盘摆好了”是说话者提供的背景信息，暗示
这件事情完成后另一件事情很快发生，所以后一分句中的“就”应是表顺承而不是表强调。

c. 强调时间发生得早。

格式：名+名(时间)+就+动，例：班车每天7点就到。

例句中的“就”替换成“就是”后若强调“班车每天7点到”，这个事实，一般
不说“班车每天7点就是到”，而说“班车就是每天7点到”，因此将“就”替
换为“就是”后成句牵强。

为了更清楚明了地看到各格式存在的替换情况，下面以列表形式对表强调时副词“就”与“就是”进行说明，见表3。

表3 表强调时副词“就”与“就是”替换情况的具体格式强调时间语法上成立，
意义上基本不变语法上成立，意义发生细微改变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在语法上不成立强调事件持续时间长的“一+动+就+数量+（名）”格式强调两件事紧接着发生[1]315的“副+动+就+形+了”格式、“刚+动+名+就+动”格式、“(名)一+形+就+动”格式；强调事件很快发生的“(名/代)+就+动+(名)”格式、“名+就+形+了”格式；强调时间发生的早的“(名)+数量+名词(方位词)+就+动+助词”格式、“(名/代)+副+就+形”格式强调两件事紧接着发生[1]315的“动
+就+动”格式；强调时间发生得早的“名+名(时间)+就+动”格式；强调事件很
快发生的“名+名(时间)+就+动”格式强调范围或状态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2]290、状态的“(名/代)+就+动+(名)”格式、“就+代/名+形”格式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2]290、状态的“(名/代)+就+动(心理动词)+名”格式、“就+名/代+动+名”格式、“就+(名/代)+动+形”格式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2]290、状态的“(名/代)+
就+动+(名)”格式强调动作的范围的“就+代”格式；强调动作的范围的“代/名
+就是+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格式强调数量强调数量多的“一+动+
就+数量+（名）”格式强调数量多的“(代/名)+(数量)+就+(动)+数量+名”格式强调数量少的“代/名+就+(动)+数量+名”格式强调自身观点“(代/名)+就+动(心
理动词/能愿动词)+(名)”格式“ 就+介+名+动”格式；“动+就+动（动词相同）”格式；“(代/名)+就+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格式
经过纵向研究，笔者发现：在句子构造格式相同的前提下，按强调功能所分的类别可能不同。

经过横向研究，笔者发现：将同一构造格式中的“就”替换成“就是”后，即使强调的类别相同，出现的情况也可能不同。

其一，句子构造格式相同，强调的内容不同的格式有：
格式1：一+动+就+数量+(名) 这种格式既可以强调事件持续时间长，也可以强调数量多。

强调内容之所以不同与量词所属的类别有密切关系。

当量词是专用名量词、借用名量词、专用名量词中表示动作次数的词、借用动量词时，强调数量多；当量词是专用名量词中表示动作时间的词时，强调事件持续时间长。

例1：一抓就一把(强调数量多)。

例2：一住就3年(强调时间持续时间长)。

格式2：名+名(时间)+就+动这种格式既可以强调时间发生的早，也可以强调事
件很快发生。

用于描写惯常或过去发生的事情，表示早；用于描写将来发生的事情表示快。

例1：班车每天七点就到(强调时间发生的早)。

例2：麻利点，班车七点就到(强调事件很快发生)。

格式3：(代/名)+(数量)+就+(动)+数量+名这种格式中“就”既可以强调极大量，也可以强调极小量。

强调内容之所以不同与人们的心理视角有关，若人们的心理期待值小，则强调数量少，若人们的心理期待值大，则强调数量多。

这种情况较难判断，若前后句给出提示信息，可依具体信息判断，若没有给出，则为歧义句。

例 1：他就吃了一碗饭(强调数量少)。

例 2：我们专业同学聚会一共来了 35人，
光我们班就来了 30个人(强调数量多)。

例3：我们班就来了30个人(歧义句，既
可强调数量多，也可强调数量少)。

格式 4：(名/代)+就+动+(名) 这种格式既可以强调事件很快发生，也可以强调人
或事物的范围[2]290、状态。

强调内容之所以不同与动词的类别有关，若动词与
动作行为有关，则多强调事件很快发生，若与存在、变化、消失有关，则多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状态。

例1：她就回来(强调事件很快发生)。

例2：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有(强调人或事物的范围、状态)。

其二，强调类别相同的同一构造格式中，出现的具体替换情况存在不同的格式有：格式 1：(名/代)+就+动+(名) 在这种格式中，“就”替换为“就是”后都可强调
事物的范围或状态，但可出现两种情况：其一，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其二，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

出现这种不同与“就”是否重读密切相关，若“就”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若“就”不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

例1：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有(“就”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

例2：你要的书，我手头就有(“就”不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由表顺承变为强调事件的真实性)。

格式 2：(代/名)+就+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名) 在这种格式中，“就”替
换为“就是”后都可强调观点，但可出现两种情况：其一，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其二，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

出现这种不同与“就”的重读密切相关，若“就”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若“就”不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

例：我就能写(“就”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就”不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由表顺承变为强调事件的真实性)。

由格式 1[(名/代)+就+动+(名)]和格式 2[(代/名)+就+动(心理动词/能愿动词)+动
+(名)]可得出：在强调类别相同的同一构造格式中，出现的具体替换情况不同的原因与“就”是否重读密切相关，若“就”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
变；若“就”不重读，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

四、结论
第一，副词“就”与“就是”按强调功能可分为4类：强调时间；强调范围或状态；强调数量；强调观点。

第二，表强调的副词“就”与“就是”存在可以替换与不可替换两种关系。

可以替换的情况分为：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基本不变；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上发生细微改变。

不可替换的情况分为：替换后语法上成立，意义差别较大；替换后在语法上不成立。

第三，构造格式相同的句子按强调功能所分的类别存在不同。

第四，在强调类别相同的同一构造格式中，出现的具体替换情况也存在不同。

参考文献：
[1] 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
[2] 北京大学中文系1955、1957级语言班.现代汉语虚词例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
[3] 王自强.现代汉语虚词词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128-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