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斯与爱智慧的同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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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斯与爱智慧的同一性
——柏拉图《会饮》篇之解析
摘要:尼采说,要领略原汁原味的哲学,要一睹本来意义上的哲学家的真面目,就要回到古希腊。

柏拉图的《会饮》从人物的言辞、思想是基于各自的立场,尤其是苏格拉底、柏拉图主角的对话,所有的这些都被尼采批判为理性主义创始人在会饮中充分体现和宣扬了理性的光辉,深刻表现了爱若斯与爱智慧的同一性,影响着和奠定了近代理性主义、功利主义的基础。

为此,一种思的出现绝对必要要求我们必然回到抑或还原现场,深入挖掘爱若斯与爱智慧的同一性思想,这种使古老的基本追问更具有追问性会越发对现在的哲学本质有深入反思。

关键词:爱若斯爱智慧会饮
ABSTRACT:Nietzsche have said, if you want to taste of authentic philosophy and glimpse the true face of the philosopher in the original sense, it is necessary to return to ancient Greece.Plato's "Symposium" is from the words of the characters, and the idea is based on their respective positions,especially the dialogue between Socrates and Plato,ll of these are Nietzsche criticized as the founder of rationalism fully reflect the Symposium and to promote the rational brilliant,Profound expression of the identity of Eros and love of wisdom, influence and laid the modern rationalism, utilitarianism basis.To this end, a think absolutely necessary requirements that we must return to or restore the site,Dig love the idea of identity in Jos and the love of wisdom,This old asked more questioning will be more and more in-depth reflection on the philosophical nature.
Keywords: Eros love of wisdom Symposium
尼采说,要领略原汁原味的哲学,要一睹本来意义上的哲学家的真面目,就要回到古希腊。

柏拉图的《会饮》从人物的言辞、思想是基于各自的立场,尤其是苏格拉底、柏拉图主角的对话,所有的这些都被尼采批判为理性主义创始人在会饮中充分体现和宣扬了理性的光辉,深刻表现了爱若斯与爱智慧的同一性,影响着和奠定了近代理性主义、功利主义的基础。

一、柏拉图《会饮》,作为一部“戏剧”(drama)的登场
参考文本刘小枫先生编译的《柏拉图的<会饮>》一书中开始就阐发的观点:他介绍并接受了伯纳德特(Seth Benardete)和罗森(Stanley Rosen)等人的关于柏拉图对话录的“戏剧说”。

把对话录当做戏剧来读,因为“戏剧”是“柏拉图在城邦中所自觉选择的一种生存与写作方式:既巧妙隐藏自我又曲折表达自我的方式。

”带着这样的看戏的方式来读《会饮》实则也是很大程度上屏蔽掉主观和偏见,讲读者代进古希腊的日常生活场景中并沉入弥漫着葡萄酒香的会饮和畅谈中。

《会饮》(Συμπόσιον)是古希腊人的一种宴请和生活方式。

少数人的聚会,伴随着喝酒,在床上躺着进行。

其英文标题是Symposium。

而这个词在今天就是研讨会或者学术沙龙之类。

其代表着一场事件,一个从时间轴上截取的美轮美奂的片段。

我们毋需从词源上追溯这个词,因为就字面来看,会与饮就揭开了这样的一个舞台背景:一小撮人聚在一起饮酒作乐、谈笑风生。

各个人物渐次出场却也持续在场,表明观点,颂赞爱神、爱若斯。

他们从左到右依次发言:1、斐德若(Phaedrus),整个谈话的发起人(the father of logos);2,、泡塞尼阿斯(Pausanias);3、阿里斯托芬(Aristophanes),著名戏剧家。

本文着重讨论的人物之一。

4、厄里克西马库斯(Erixymachus),医生。

“须知一个高明的医生能低许多人/他既能拔出箭矢,又会把创伤医治。

”【《伊利亚特》卷十一514-515行】5、阿伽通(Agathon),悲剧家。

6、苏格拉底(Socrates)。

7、阿尔喀比亚德(Alcibiades)。

突然造访者。

称颂苏格拉底。

(一)、人物的渐次出场和持续在场、爱若斯与爱智慧的显现
《会饮》讲述的这次会饮是通过多人的回忆和转述而成文。

真正的讲述者阿波罗哆诺斯并没有参与那次会饮;他是听苏格拉底的狂热追随者(fanatic)“小矮个”阿里斯托的莫斯的描绘,他亲自参与了会饮,但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一个局外人的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在正式讲述之前,阿波罗哆诺斯向柏拉图的弟弟格劳孔说的一席话就什么样的生活是值得过的发表了他的意见,他说:“作为我的朋友,我实在替你们感到惋惜,你们自以为在忙乎正事,其实无所事事。

也许,你们反过来会替我惋惜,以为我才是个可怜的家伙;我想,你们的确这样以为。

不过,对于你们的情形,我倒不认为,而是看得很清楚!”
译按对此解说,在这一说法中,隐含着所谓的“意见”和“认识”的区分。

同时也隐含了哲学家或者纯粹的做思想的活的人与世俗世界的距离、与普通大众是互补相容的。

在《申辩》(29b)中,苏格拉底自己说,他总是要人关切自己灵魂的智慧和道德长进,而非老关心钱财、名誉、地位。

“未经审查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会饮》说的是人应该如何生活,或者说是过什么样的生活。

【译者言12页】阿尔喀比亚德喝的醉醺醺地突然插入的对苏格拉底的颂扬也成了《会饮篇》里最后的回荡的声音:“灵魂被(苏格拉底的话)搅成一团乱麻,不能自主,甘愿做【他的】奴仆。

……我就感到,自己现在所过的生活实在不值得再这样过下去了。

”并且,“我经常甚至乐意看到他已不在人世。


回到《会饮》的剧情中来,按照时间顺序依次介绍各个发言人的大致内容。

然后进入我在本文开头引入的话题。

医生厄里克西马库斯当酒司令,提出来谈话的主题:爱若斯。

“我提议,个人尽自己所能作篇优美的颂辞来颂扬爱若斯。

斐德若打头炮。

”苏格拉底不反对,“因为,我除了懂情事,别的都不懂;阿伽通和泡塞尼阿斯也不会反对,阿里斯多芬更不会反对,他总泡在狄奥尼索斯和阿芙洛狄忒那里。

”这里,爱若斯作为颂扬对象是个什么呢?是所谓的爱神么?或者是一种强烈的爱恋和欲望?斐德若首先娓娓道来:
他借用赫西俄德的《神谱》中的诗句:“最开先是混沌,/随后,/大地以宽阔的胸脯铺展开出安稳之所,/然后是爱若斯。

”爱神最年长、最古老、最受敬重,也最有权引导人在生前死后拥有美德和福气。

因爱带给人以美好的感情。

并举古希腊神话的阿喀琉斯的例子来说明,因爱的名义,死也得其所并拥有至高的幸福。

阿伽通的情人泡塞尼阿斯讲道,他说爱若斯不止一个。

他颂扬的是相对于“属地”或“属民”的“属天”的爱若斯,“只有让人漂漂亮亮爱一回的那个爱若斯,才美、才值得赞颂。

”对好的美的爱若斯要加以鼓励、倡导。

“属民”的爱若斯会将人引向歧途,所以要加以限制和规范。

他提出了“诺谟司”概念,这个本意指某群人的生活规矩,引申为确定的生活方式,后又作习俗惯例讲。

直到公元八世纪,这个词作法律的近义词讲。

公元前五世纪,当“诺谟司”开始指具有法律效力的宗教、道德、政治规矩时,梭罗仍然用这个词来指形式上的法律。

由于法律不可能将生活中的细微处都规范清楚,补救法律和不足就成了政治家——所谓活
的法律——的职责。

【《政治家》,293e;西塞罗,《法律篇》】
本应轮到阿里斯多芬讲了,由于他打嗝就由厄里克司马库斯先讲。

厄里克马库斯从“身体的自然”说起,从他作为一切“专门技术”人的角度谈到,“从我们的技艺、也就是医术来看,我认为,神(即爱若斯)实在了不起,令人惊叹,把人和神的事情整个儿全包了!为了对这行技艺表示崇敬,我想就从医术谈起。

”说身体的自然乃冷热、疾病与健康和人应趋利避害。

恋人应该是美好的,而不是丑陋的。

还说,“至于属民的爱欲,与之结伴的则是属众的缪斯;对这种爱欲得非常小心,不要陷进去,它带给人快感,但会使人变得没有节制。

”身体的健康与和谐跟音乐一样,要和调,不然就会因情事失调和紊乱带来灾祸。

厄里克西马库斯和阿里斯托芬抬杠章节值得稍微驻足一下。

前者对后者说,“瞧你在干什么!一张嘴就对我笑;对你说的话我可得当个看守人了,看你的讲辞会不会有什么搞笑的,你本来可以正正经经地说嘛!”这里的“看守人”是什么意思呢?看似看守人后面的一句话就解释了这个词,但是我们还是会很费解。

因为从海德格尔那里我们听闻“语言是存在之家”“存在看护语言”这样的说法。

这二者到底说的是否是同一个东西呢?或许是同一个东西,那么言说的是同一个对象么?【译者按:在《敌基督》(77)中,尼采说到,人按体质分为三种,第二种叫做“法的看护人”,守护国家的秩序和安全。


轮到喜剧诗人阿里斯多芬出场了。

他才气过人,写过讽刺苏格拉底的喜剧《云》,还写过以物命名的各种喜剧《鸟》《蛙》等。

他接过他的前任厄里克西马库斯的话头接着讲“人的自然”,但是他用讲故事的方式来表明他的“人的自然”和前者的根本不相干。

也在暗自讽刺厄里克西马库斯的“人的自然”。

他讲的神话也是《会饮篇》中最富盛名的段子。

说原来有三种人,除了男男、女女还有男女。

他们是圆形的。

动作飞快、智力过人,因此常有非分之想,竟要与神一决高低。

这当然触怒了宙斯。

他命太阳神阿波罗将他们砍为两半。

从此人就形单影子着了。

而且人也单调地只剩下男女了。

每个人生下来都要寻求那缺失的另一半。

“所以,很久很久以前,人身上就种下了彼此间的情欲,要回复自己原本的自然,也就是让分开的两半合为一体,修复人的自然。


“这样看来,我们个个都只是人的一块符片。

”至少,阿里斯多芬看出来爱欲就是一种缺失。

渴求着是因为“我们先前的自然本性如此,我们本来是完整的。


“渴望和追求那完整,就是所谓爱欲。

”而敬重神们,爱神才能让我们复返自然,让我们幸福。

——以上就是阿里斯多芬的讲辞。

这是一则神话故事,但是柏拉图笔下的阿里斯托芬没有称自己的颂辞是密索斯(Mythos),而是逻各斯(Logos),他是有意混淆密索斯和逻各斯的吗?但是,他仅仅只抓住了一点表皮。

弗西斯,从其中抽出来的片段便是我们理解的自然了。

“在密索斯时代,希腊人安居在弗西斯(physis)中,那里并不存在一个哲学问题,也不存在由哲学演绎而来的其他问题。

”【《西方哲学解释学中的几个问题》陈春文】轮到悲剧诗人阿伽通了。

他说,“无论颂扬什么,切合颂扬的惟一恰当方式是,先依次讲清楚讲辞所涉及的东西的本质和作用。

”于是乎大加称赞,爱神年轻、柔软、美好、明智、正义、勇敢等等,甚至技艺都出自爱神。

用苏格拉底的话说就是,“尽可能把一大堆了不起和漂亮得不行的东西,无论相干还是不相干,统统堆到赞颂对象身上。

即便说的是假话,也若无其事的样子。

”并反诘倒,“我真傻,原以为每逢赞颂时,人们都该讲真话,也就是说,得有根据。


(三)、苏格拉底和第俄提玛的讲辞
苏格拉底不仅讽刺前面的颂扬爱神的人,连风格也不拘一格。

他用对话的形式先和阿伽通来了一个回合,然后进入正题,他回忆和讲述第俄提玛(Diotima)的教诲。

首先是苏格拉底和阿伽通的对话:他指明爱若斯本身并非是自足的,总关涉一个对象,而神的存在是自足的,因而爱若斯不可能是个神。

他说,“爱若斯所欲求的这某种东西就是爱若斯本身牵涉的某种东西……欲求所欲求的就是欲求所欠缺的。

”他步步紧逼,让阿伽通无路可守,只能缴械投降。

为接下来苏格拉底的继续讲诉做好了铺垫。

催产术是苏格拉底著名的哲学反诘方法。

后文会提到这种方法所带来的弊端。

随后,苏格拉底开始了他和一位曼提尼亚女人第俄提玛的对话,从他们的一问一答中逐渐逼近爱若斯的本来面目。

苏格拉底称第俄提玛为“陌生女人”。

她说爱若斯既不美又不好。

介乎美和丑之间,介乎死的和不死的之间。

“死的”(mortal)就是终将一死的几乎万物,也包括人。

不死就是immortality。

这是第俄提玛的主要两个概念。

所有精灵都居于神和会死的之间,充当神和人的纽带、媒介。

有了精灵,人才能祭献崇拜,神才能指令和酬报。

精灵传译和转达。

就是讲神语系统转译成人语系统。

每一次翻译都会丢失些最精髓的东西。

但是人和神
要交流就必须通过这条纽带。

【精灵,“被称为大地上的神灵。

他们无害、善良,是凡人的守护者”赫西俄德,《工作与时日》,120】
爱若斯只是精灵的其中之一。

有趣的是,他的父亲是波若斯【丰盈】,有智慧、有办法。

他的母亲是泊尼阿【贫乏】,不明事理、摸不着头脑。

介于他的父亲和母亲的极大对比和反差之下,爱若斯兼顾了二者的所有特性。

他“既不贫困又不富裕,毋宁说总处于有智慧与不明事理之间”。

苏格拉底继续转述第俄提玛的话,“没有哪个神爱智慧【搞哲学】,也没有欲望要成为有智慧的,因为,神已经是有智慧的了;甚至那些有智慧的人也不爱智慧。

”因为,“谁不觉得自己欠缺什么,谁就不会欲求自己根本不欠缺的东西。

”这么说苏格拉底自知自己无知(All I know is that I know nothing!)也属于爱智慧的人咯?
她接着指出,爱欲不具有时间属性,没有像阿里斯托芬的过去(圆形的三种人)、现在(被切成两半,爱与出现)和未来(医治好存在的伤口);而仅仅是一种倾向,一种向善的倾向,一种对好(或“善”)的欲求。

所以《会饮》的副标题也作《论向善》。

欲求的既非在过去,也非在未来和现在,而是不变的善和美本身。

【对于这种既不…也不…的说法,中国学者有的用“中庸”思想与之靠近,也有阿拉伯学者受其影响用“中间”等概念来宣扬一种工具式的处世之道】她说,“这种行为就是在美中孕育、生产【孩子】,凭身体,也凭灵魂。

”人能够通过身体和灵魂生育。

为什么生育会紧紧缠住美呢?因为只有美才会解除生育的阵痛。

可是为什么欲求生育呢?因为,正是靠生育,生命才会绵延,会死的才会成为不死的。

而爱欲就是欲求不死。

凡是会死的都是靠这个方式来保存自己。

不像神那样,总是同一个自己。

而是离去的、老朽的让位给新来的、年轻的,如此身体上以及其他方面才能永存。

并且,“毫不奇怪,每个生命天性上都珍视自己的后代;正是由于永存这个愿望,强烈的欲求和爱欲才伴随着每一个生命。


她重新解释了阿喀琉斯的死。

他不是为了爱人去死,而是为了永存,为了让他的德行和荣耀一直流芳百世。

这就是凭灵魂生育的人。

也包括诗人。

他们让孕育已久的灵魂受孕、分娩。

像荷马、赫西俄德。

他们的子女就是他们的作品。

他们凭借作品得以永世长存。

那如何达到这一目的呢?有一个阶梯。

拾级而上,一步一步来。

和美人交往,拥有美的身体,追求美,培育自身的美好的言论、德行。

方能领略永在的、终极的美。

“在生命的这一境地,哦,亲爱的苏格拉底,”这位曼妮提亚的陌生女人说,“人的生命才值得,要是有什么值得过的生活的话——这境地就是瞥见美本身。

”译按说,这里清楚表明,向美的欲求作为生活方式、而非沉思美的观念本身,才是热爱智慧(哲学)的落脚点。

唯有哲思的生活才是美好的;受纯粹观念引导的热情,才是真实的热情(爱欲)——爱欲与热爱智慧是同一的。

最后就是阿尔喀比亚德对苏格拉底的颂扬。

都是赤裸裸的直抒胸臆或者描述事件。

他就是亚里士多德所谓的“不能自制的人”的例子:自己知道什么是对的,做的却是另一套。

【《尼各马科伦理学》,卷七1147b29-35】
二、柏拉图或苏格拉底的理性主义批评
从symposium这个词的演变来看,它从希腊人的狐朋狗友的饮酒作乐到今天的清醒的严肃的现代学者参与的座谈会,在场的每个人都科学式地超然物外。

以上的每个人根据各种的领域偏好表达观点,予以逻各斯(logos)。

但是,偏好是价值判断,而价值判断不能用理性进行考虑,更别提对他进行判断。

观点看法意义上的东西并不能代表真理自身,这是不证自明的。

但是很多人会对自己的所观所感信以为真,这就是过分依赖感官;而柏拉图用“洞穴比喻”来形象地展示并拨开那层看观的乌云。

苏格拉底对于阿伽通要躺他旁边接收智慧的动机这样讽刺道,要是“智慧就从盈满的人身上流到空虚的人身上,像酒杯里的水通过一根羊毛流进一个空杯,那就好咯。


阿里斯多芬的《云》充分表达力修辞术作为民主政制的危机。

被当做智者派的思想教育家的苏格拉底把人彻底教坏了。

智者派以及民主政制的出现使得“爱欲”本来所带有的政教观念变成了传统保守的表征。

智者派提出了另一类教育:通过掌握修辞术能在政治生活的方方面面如鱼得水,其目的是叫人在城邦中显得杰出。

【柏拉图《普罗泰格拉》,316c,318a】注意这里是“显得”杰出。

阿里斯托芬想表明,独立于理性或者说哲学之外的诗是更加充分地把握人极其在世界中的处境的源泉。

这恰恰与自然哲学家相反:他们冷静客观不动声色。

当苏格拉底,通过第俄提玛,试图证明,爱神不是神,围绕爱神不可能形成
宗教。

运用理性的方法来揭示爱欲。

层层递进,让人无法辩驳。

然而,也恰恰是始于此,真正的思开始隐匿自身了,哲学悄悄取代了思和真理。

这也是尼采在其《悲剧的诞生》中把苏格拉底当做导致希腊悲剧精神灭亡的罪魁祸首进行讨伐。

他终其一生都没有停止过对苏格拉底的理性主义的批判。

柏拉图熟悉这些神话和荷马的寓意进行阐释,也懂得如何通过苏格拉底给神话提供理性的解释。

苏格拉底最后和陌生女人的对话中就可瞥见。

从此以后,师从柏拉图的亚里士多德奠定了近代哲学的基调,也规定了思的维度意义上的延展空间;“亚里士多德之后的西方人就在亚里士多德意义上理解哲学,哲学就是指被物理-后物理地阐释出来的世界。

”【《西方哲学解释学中的几个问题》陈春文】
三、爱若斯和爱智慧的同一性
Eros一词在这篇《会饮》中被笼统地译为“爱欲”,或者直接音译,爱若斯。

指爱神或者抽象的爱欲。

其中爱欲在几个会饮当事人看来却有不同的解答。

参加会饮的发言者中又有两位认为Eros不是神。

阿里斯托芬认为Eros是神对人失去其第一自然,或者原初自然的一种补偿;而苏格拉底则认为Eros是介于神和人之间状态的存在。

因为正如苏格拉底对美的探求,从美丽的身体到对真正的美的凝视。

身体是会变形走样腐烂的,但是爱若斯孕育美、孕育永恒和智慧。

在布鲁姆(Allan Bloom)的《爱的阶梯》一文中,称会饮的场合适于既欢娱又哲学的友爱。

这种同性之间的情欲竟然和自由交谈相关,
“或许这是一种令人震惊的自由,它因充满爱欲的思考和想象而富有力量。

”【布鲁姆《爱的阶梯》】
柏拉图和他所代言的苏格拉底都是充满爱欲的人,因为他们都热爱智慧。

关于爱若斯和爱智慧的同一性具体也在《会饮》中有所阐释。

然而也是因为《会饮》的成书的机缘,希腊哲学被迅速地等同于伊壁鸠鲁主义(Epicureanism),被后世的人执其一端,而忘了希腊哲学的整个版图是何等恢弘浩大。

技艺,作为语词以及语词所承担的广袤在《会饮》中多次提到。

作为“术”被智者派运用,直至今日成为一种支配大众生活的一种迷信式的力量在希腊人眼里不过是门“活计”而已。

技艺(Techne),指实用性的专门知识或能力,从词源上讲,这个词是做木工活,引申为技能或将粗糙原材料制作成有很高实用性产品的手艺精工。

后来这个词被广泛地用来指各种专门技能(音乐术、纺织术、鞋
匠术、养马术,以至医术、战争术、统治术、修辞术、航海术、建筑术等等。

)不仅如此,在悲剧诗人索福克勒斯那里,这个词也指诡计多端、精心盘算的行为等。

总体来讲是个中性的词。

技艺在古希腊变得非常重要在于智者派(sophist)将它变成一个与传统教养相对立的教育,指通过系统学习和持久训练获得的道德和政治知识,其前提是,这类知识是可教的。

【参见柏拉图《普罗泰格拉》318d-e;《智者》】柏拉图好些作品都谈论到智者派的术,似乎企图通过笔下的苏格拉底倡导的生命的艺来取代智者派的术。

海德格尔在论现代技术的文章《技术的追问》中说,源始的技术是一种解蔽方式。

技术乃是在解蔽和无蔽状态的发生领域中,在真理的发生领域中成其为本质的。

是“制作”(Herstellen),其(存在论上的)含义是要掀开在者的被庇护状态,从而表达了为在者之在场的奋斗。

他同时说道,“而现代技术,则是一种促逼。

”,是“摆置”(stellen)“订造”(bestellen)“持存”(bestand)。

【《海德格尔全集》,卷三十一,72】
还有诺谟司(nomos)和弗西斯(physis)之间的裂隙通过会饮的场合得以弥合。

而康德的人给自然立法(law)是人在世界上给自己确立的坐标并不等于自然(nature)本身,所谓“物自体”(thing itself)。

康德的法和自然虽然并不能说完全不能兼容,但是二者之间却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因为法是人强为之的,而非现成的。

自然自在自为的存在方式是希腊人对待自然的方式、将物是其所是地还原到物本身,而非亚里士多德,给物定一个质点,让物沦落为物质意义上的东西。

从技艺的命运可见一斑,如此小的一个符片被人类演变成巨大的革命意义上的东西,期间经历的过程囊括在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和《人类不平等起源》、黑格尔体系式的三段论式结构、马克思的以异化劳动为核心的经济政治学等等。

回到最初似乎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人类披荆斩棘走过的路太多太杂乱,以至想回到古希腊的思-诗的原初的道路已经变得抽象模糊了。

但是,这就是尼采和海德格尔所探寻的路。

思与诗,logos和mythos,爱智慧与爱若斯,哲学与爱欲总是成对出现,彼此相依。

直到苏格拉底、柏拉图的理性主义解读,故意模糊二者的同源性和同一性;直至亚里士多德的《物理》与后-物理,用一个取代另一个。

然后再从这胜利的一方取其异端阐发、延展。

从而奠定了近代科学的后-物理或者说哲学的基调。

《会饮》是一部经典,毫无疑问。

因为柏拉图的掩藏其寓意于平铺直叙中,如中国的文学经典《红楼梦》等,蕴藏着巨大的宝藏。

《会饮》就更加值得我们去细心挖掘、翻耕。

正如阿尔喀比亚德暗讽喜剧诗人阿里斯托芬的话,“讲实话才用得着比喻,说笑话反而用不着。

”古今中外的读者学者专家对柏拉图的对话集做过各种各样的研究解读。

很多都是基于各自的主体性的或者某个时代的角度(viewpoint)出发,而《会饮》却是不受时间的限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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