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历史观、唯物史观与历史唯物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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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历史观、唯物史观与历史唯物主义

作者:隽鸿飞周丽

来源:《江汉论坛》2018年第04期

摘要:从马克思主义思想史的发展来看,马克思历史观、唯物史观与历史唯物主义这三个概念的内涵既密切相关,同时又存在着重大的理论差别,在马克思主义思想史的不同发展时期其内涵并不完全一致。尽管恩格斯是在同一含义上使用唯物史观与历史唯物主义的概念,但已经呈现出与马克思历史观原初创立时的差别,及至第二国际理论家与苏联马克思主义,则已经表现出重大的理论差异。只有把上述概念纳入到其形成和发展的历史进程中去理解和把握,才能真正理解马克思历史观的本质。

关键词:马克思历史观;唯物史观;历史唯物主义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作为社会历史批判的政治经济学批判”

(14BKS034);教育部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择优资助计划“政治经济学批判与唯物史观”

(15JDSZK013)

中图分类号:B0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8)04-0015-08

一般说来,唯物史观、历史唯物主义与马克思的历史观这三个概念基本上是在同一个含义上被使用的,三者表达的都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即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的学说。但是,如果认真分析这三个概念的内涵及其在思想史进程中的转变,我们会发现,这三个概念虽然有着密切的关联,但同时也存在着重大的理论差别。对这三个概念之间的关系及其内涵的分析,可以为理解马克思主义的历史观提供一个清晰的脉络,引导我们回到马克思思想本身,进而揭示其理论实质。

对于自己的历史观,马克思并没有给出过非常明确的命名。用“唯物主义历史观”或“唯物史观”指称马克思的历史观,是由恩格斯开始的。尽管恩格斯晚年接受了历史唯物主义的概念,但他也是用唯物史观来阐释历史唯物主义内涵的。

一、马克思历史观的起源

在《致弗·雅·施穆伊洛夫》的信中恩格斯指出:“关于历史唯物主义的起源,在我看来,您在我的《费尔巴哈》(《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就可以找到足够的东西——马克思的附录(《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其实就是这一起源!”①也就是说,对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的历史观)的理解必须从《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以下简称《提纲》)的分析入手。

《提纲》被恩格斯称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即这个“新世界观”如何成为历史唯物主义起源?如果按照推广运用说,那就是马克思在

《提纲》中提出了一个新世界观,然后运用这一新世界观去分析人类社会的历史,才创立的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历史观。但从马克思思想发展的历程来看,并非如此。我们认为,马克思的世界观与历史观是统一的,“新世界观”就是马克思的历史观。

首先,在《提纲》中马克思对旧哲学进行了彻底清理。“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做感性的人的活动,当做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体方面去理解。因此,和唯物主义相反,能动的方面却被唯心主义抽象地发展了,当然,唯心主义是不知道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②,因此,他们不理解“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的意义。也就是说,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只不过是分别抓住了主体或客体,以寻求二者的统一性,而没有看到二者的统一只有在人的“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中才是可能的,因此,无论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都不可能真正解决近代哲学面临的根本问题,即对主、客体统一性的思維。

黑格尔曾指出:“近代哲学的出发点,是古代哲学最后所达到的那个原则,即现实自我意识的立场;总之,它是以呈现在自己面前的精神为原则的。中世纪的观点认为思想中的东西与实存的宇宙有差异,近代哲学则把这种差异发展成为对立,并且以消除这一对立作为自己的任务。因此主要的兴趣并不在于如何地思维各个对象,而在于思维那个对于这些对象的思维和理解,即思维这个统一本身;这个统一就是某一假定客体进入意识。”③这就是恩格斯所说的哲学的基本问题,由此将旧哲学划分为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大派别。但在马克思看来,无论是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都不过是将主体和客体视为确定的、给定的存在,而没有看到二者与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的关系。因为人与自然都不是给定的存在,而是在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中现实地生成的。正是由人的感性的、连续不断的创造性实践活动,才为整个现存的感性世界的存在提供了存在基础。在人的革命的、实践批判活动中生成的“人类学的自然界”才是现实的世界。

不但如此,作为活动主体的人也是在对象性的实践活动中生成的。正是在以整个自然界为对象的实践活动之中,人的感性的丰富性才产生出来、发展起来。随着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的展开,人的本质力量在社会中成为人的现实的存在,一切对象对人来说也就成为他自身的对象化,成为人的对象,成为确证和实现人的个性的对象,对象成为人自身。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性的活动中肯定自己,使人的对象性活动成为人自己的本质力量的实现。

因此,“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的意义就在于它是现实的人及其感性世界存在的深刻的基础,是现实的人的世界得以存在的根据。在这个意义上,恩格斯所说的“新的世界观”既不同于旧唯物主义又不同于唯心主义,而是“超越于二者之上的真理”。这种超越性就表现在将现实的人及世界的存在理解为一个过程,一个在人的历史性实践活动中生成的过程。换言之,马克思的“新世界观”所面对的世界并不是外在于人的、纯客观的自然界,而是“人类学的自然界”,即作为人的活动对象、在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中不断地生成和展开的人的生活世界。这个世界并不是给定的存在,而是历史性的存在,人与自然、思维与存在、主观与客观的统一正是在这一历史性的进程之中才是可能的。整个世界历史也就是人通过对象性的实践活动而生成的过程。人通过自身而诞生。关于他的形成过程,在对现实的人及其历史性实践活动的直观中

已经得到了无可辩驳的证明。因为在相互生成的过程中,自然界对人来说作为人的存在,人对人来说作为自然界的存在,都已经成为现实的、可以通过感觉直观的存在。正是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创造着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创造了现实的人的生活世界作为恒久的现实。

其次,对旧哲学的认识论进行了批判,明确了认识问题的实质是实践问题。“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gegenst■ndliche]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④因为认识并不是主观对客观单纯的反映,而是人通过对作为活动主体的人和作为活动客体的对象的双重改造的结果。在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之中,一方面人是遵循着双重的尺度进行活动的——物的尺度与人的尺度的统一,因而所谓的主观与客观的相符合,并不是人的意识单纯地反映客观存在,而是在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中现实地创造出主观与客观的统一性。正是借助于人的活动的双重尺度形成的对人自身与自然的双重改变,才真正证明人是类存在物。这种生产是人的能动的类生活。通过这种类生活的生产,自然界才作为人的作品和人的现实存在。因此,劳动的对象就是人的类生活的对象化:人不仅在意识中、在精神上使自己二重化,形成对人的生活世界的理解和把握;同时能动地、现实地使自己二重化,将自己的内在本质赋予外在的对象,从而在其创造的世界中直观到人自身。因此,所谓的客观、客体并不是自在的自然界,而是在人的对象性的实践活动之中改造过的对象世界,对这一对象世界的认识不过是对人及其自身实践活动的认识、理解和把握。另一方面,人之所以能够在改造对象世界的过程中创造出一个“人类学的自然界”,就在于人先行地存在于对象之中——人与自然的原初关联。也就是说,人就是自然的存在、就是自然中的存在,其以整个自然界(包括他自身)作为他活动的对象。因而在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之中,人作为一个完整的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占有自己的全面的本质。在对象性实践活动中,人对世界的任何一种人的关系,都是通过自己的对象性关系而实现对对象的占有。人的一切器官——作为个体的感官形式,同时也是作为社会的感官形式——与对象的关系正是人的现实的实现。人的本质规定的丰富性和人的活动及其对象的丰富性,就决定了人的自我实现的方式的丰富性。不仅人的主动创造性的实践活动,而且人的被动地享受他人劳动产品的过程(无论这种享受是以实物的形式,还是以精神产品的形式被享用),都是人的自我实现和自我确证的方式。人的能动是从主体方面来讲的,是人的活动的自由性和创造性;而人的受动则是从客观的、对象的方面来讲的,即人的活动是受对象限定的。对象本身的特性决定了人的本质对象化的独特方式、人的存在的独特方式。也就是按人的方式来说,所谓的受动并不是绝对的外在的强制,恰恰是人的活动得以实现的独特性。因而,在人的对象性实践活动之中,主观与客观的统一、对象化与自我确证是通过同一个活动实现的,并表现为人类社会历史性的活动。因此,主观主义和客观主义、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人的活动与受动,只有在人的社会性的实践活动中才会失去彼此间的对立。理论的对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因此主观与客观相符合的问题,绝对不只是认识的任务,而是现实生活的任务。

第三,《提纲》通过对费尔巴哈的批判,揭示了现代人的生存困境,阐明了新世界观的理论指向。马克思指出,费尔巴哈的贡献在于揭示了宗教产生的世俗基础,但他并没有意识到人的本质的自我异化的根源就在于“这个世俗基础的自我分裂和自我矛盾”⑤。因此,费尔巴哈只能求助于人自身。但由于费尔巴哈不理解“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的意义,没有对人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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