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与“火”的相生相克——《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解读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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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头风雪山神庙》解读一得“雪”与“火”的相生相克广东省深圳市光明新区高级中学刘海云
绝非机缘巧合,《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位列《水浒传》的第十回,“雪”与“火”在林冲与仇敌的矛盾故事高潮中表现得特别出色,在《水浒传》诸章节中,此处的“雪”与“火”也表现得最为颜色浓重。
更为拍案叫绝之处,是“雪”与“火”的相生相克性牵引着矛盾情节的漂流与人物命运的转折。
“雪”是自然的产物,依据本章节的逻辑,“雪”是“天意”的安排。
第九回,柴进门招天下客,款待从京都而来的犯人林冲,分别之时以“送冬衣”之语为后文做时令上的铺垫,表明气象入冬,等待着后文大雪冤深恨重极致处的到来。
假如此时下雪,雪景的寒冷哆嗦与此刻的情节舒缓状态不相协调,雪景此处开始,必定仍需延续至林冲风雪上梁山,可见雪景的画面延续将过长过缓,难以凸显出“雪”形态上的变化性、紧张处的突兀性和情节上的深刻性。
“火”是人为制造的,随时随地可以生成,但是本章节中“火”的出现、燎原、爆发是与“雪”的紧张程度相生相克的。
林冲是一个典型的英雄人物,英雄人物给人们给全社会传递的是正能量,必然存在与生俱来的至仁至善、宽以待人的特质,无论是林冲对社会下层代表李小二的扶危济困,还是对一起长大的阴险小人陆虞侯的不断忍让,都是林冲仁善的真实表现。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林冲不会主动、无理地攻击他人。
沧州几日,林冲发现了陆虞侯在暗地继续谋害自己,当即买刀寻仇,虽未找到,自心下慢,但不可忽略的是林冲心中的怒“火”此刻已经重新燃烧。
矛盾转移到新的场地草料场,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
那雪早下得密了……”此为林冲章
节中的第一次直接写雪景,在突然肃重、凝寒的环境下,读者眼前一亮,心绪已经自然而然地紧张,预示着、担忧着不可知的灾祸的降临。
此地此刻,也直接写出了林冲章节中的第一次“火”色。
林冲“只见那老军在里面向火”,林冲“就地上生些焰火起来”,看似林冲在寒冷天气时下意识的自然而然之举,却是林冲对莫名“恶寒”的抗拒,是生“火”对大“雪”的对抗,也与林冲前动作买刀寻敌的怒“火”自然协调。
可见,“火”与“雪”处于相生相安相抗的关系。
当然,林冲此刻或许有所防备,但还未预料到灾难即将袭来。
“雪下得紧”,也让读者的心理更为紧张,“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读者的心绪更为紧张,预示着危险越来越紧迫,距离矛盾爆发的时刻越来越近。
果不其然,因为恶“雪”逼迫太紧,林冲不得不寻找御寒的方法,外出沽酒暖身,这是林冲消极的防御。
因为“雪”的欺人太甚,将林冲的草厅压塌了,林冲生在火盆中的“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雪”的深重罪孽,让林冲没把火处,没办法安排自身。
此刻,林冲对危险仍然一无所知,“火种”熄灭也应成为他内心怒“火”消亡的写照。
林冲一退再退,计划着寻找泥水匠修补草房,小心谨慎,不曾主动挑起事端,甚至也不曾计划报仇雪恨,本想忍辱求安,苟且度日,但是高俅与他的爪牙陆虞侯等人急迫地赶尽杀绝。
酷“雪”对弱“火”的欺凌已经穷凶极恶,星星之“火”不得不火速爆发,熄灭的火种却立即“必必剥剥”地燃烧了。
这是烈“火”对酷“雪”的绝地反击,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是相生相克规律的天然表现。
(下转第60页)
而生;人虽有寂寞之感,而花却生机盎然,对生命的热烈向往的情思蕴含其中。
吟唱了这些诗,领略了这境界,掩卷而思,大有“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之慨了。
正如诗人李发模所说的那样:“与山水交友不累,与草木谈心最真”。
这是“诗意的微笑”。
那山水与我们有缘;这是一种归宿。
诗在山水间,让我们走,“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那是一种多么荡涤心胸、令人神往的境界啊!
最后,王维的山水田园诗能在盛唐受到广泛传唱,并被大众认可,真可以说是“问君何能尔?‘盛唐自信在’!”我们认为,正是开元、天宝时期社会繁荣与富足,以及随之而来的士大夫在现实生活中较少受到束缚的开放包容的盛唐气象和时代的产物,是一种体现了兼收并蓄、海纳百川的多元文化的表征。
我们知道,盛唐士人中,有人把归隐作为入仕的“终南捷径”,但是,更为普遍的士人是把追求自然的美作为精神的享受、精神的追求。
后者在仕途不得意时,企望在自然的美中得到慰藉;在仕途得意时,又以纵情山水、忘情山水来标榜自己的高洁。
自然的美,成了他们理想人格的象征。
他们中的许多人,不是为了逃避生活而入山林,而是为了寻找一个人间的纯美天地。
“王维就是这样的天地圣手”。
王维诗中的禅趣,是他所崇奉的道家思想(也包括儒家、释家)在他诗歌中的合流,因而他才能获得“诗佛”的美誉。
他与陶渊明的归隐有所不同,陶渊明的归隐体现的是诗人与污浊的官场及其黑暗的社会的尖锐对立,他的纵情山水,是以“躬耕南亩”作为物质基础的,并且后期生活极其艰难,无以为继;而王维却过着优渥的生活,享受着大自然赐予的纯美的山水之眼福,精神上无忧无虑、快乐无比。
正如章培恒、骆玉明教授在其《中国文学史新著》所言的那样:“王维的诗表面上似乎远离尘嚣,但诗中所展现的诗人对纯美的注视,以及对时代形式与意境创造的讲究,实是一种完全个人化的艺术探索。
他的山水诗中有人与自然的相恋,但没有自然与人的尖锐对立;他的田园诗中颇有禅意,但却不枯寂,不灰暗,反倒因此流转无碍,生机盎然。
这一切都是他的自我的体现。
”总之,王维的山水诗,往往在宁静明秀的境界中,表现一种平静的心境,把自然的美和心境的美融为一体,在自然的美的体验中,把精神升华到一个明镜的境界,使人在其中得到巨大的享受与满足。
他这方面的诗,很典型地反映盛唐士人精神风貌的又一个侧面,与另一个侧面:士人们那种充满理想,有巨大抱负,渴望建功立业的壮伟昂扬的气概形成鲜明的对比,较为全面地呈现出盛唐士人的精神风貌。
(上接第52页)
自然环境中,“火”与“雪”由相生相安到决裂般的对抗变化,有力地推动了林冲由随遇而安向刚强勇烈为正义反击的转变,林冲无意之中听到了陆虞侯与富安等人的完整对话,知晓了自身遭遇的详细曲折,滔天怒“火”终于爆发,草料场的烈“火”不得不成为林冲怒“火”的一种强烈写照。
天理昭然,林冲勇敢干脆利落地割下了仇敌的头颅。
似乎这就是本章节中所谓的“上天”的特意安排。
手刃仇敌,林冲心头的怒“火”并未熄灭,他对宋朝仕途残余的美好愿望被彻底地粉碎了,他的家破人亡之恨怎能消灭?而且还要背负重罪,彻底沦为流寇。
林冲走进了树林杂生的深处,发现了柴“火”,这时候他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急人所困
与礼让的态度,而是采用了近乎“抢”的方式霸占了“火”与酒,然后倒在了“雪”地里。
茫茫大雪厚厚地围困着星星之“火”,林冲仍处于危机四伏的境地。
直到风雪上梁山,“时遇残雪初晴,日色明朗”,“雪”与“火”逐渐淡去,林冲寻找到暂时的安身之所。
林冲章节中,纯洁的“雪”已经不再白净,“雪”也可以成为罪恶势力的象征,“火”是正义的温暖。
“雪”与“火”的相依相生相战已经预示了林冲的命运轨迹。
古往今来,“雪”与“火”事实上已经成为了林冲不可分割的形象内层。
此为一流作家施耐庵独到的艺术魅力,是成功塑造林冲悲壮英雄形象最为耀目的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