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后期著名的清官廉吏 抗金名臣袁可立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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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后期著名的清官廉吏抗金名臣袁可立简介
本文导读:
明朝万历十七年进士,初任苏州府推官。
二十三年升山西道监察御史,五月初九日因直谏罚岁俸。
二十四年正月初十被罢官回籍二十六年。
泰昌元年八月十七日起尚宝司司丞。
天启元年二月初四日升本司少卿,同年七月十六日晋太仆寺少卿。
天启二年三月初七日升通政使司左通政署司事、侍经筵,同年三月十四日,充廷试读卷官,同年四月初十日以右佥都御史巡抚登莱。
天启三年十月初六日晋兵部右侍郎,天启四年三月初三日七上疏予告归。
天启五年十一月十八日起兵部添设右侍郎。
天启六年润六月初九为右侍郎,同年七月二十八日转左侍郎,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廷推南京户部尚书,十二月初一日加兵部尚书致仕。
天启七年八月十二日,以三殿功加太子少保,累加太子太保,三上疏辞。
“公自此绝意仕进”居家不出。
南都以子枢赠光禄大夫。
袁可立历经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帝,为‘’四朝元
老”之臣,诰‘’五世恩荣”之赏。
为官不阿权贵,敢于为民请命,是明代后期著名的清官廉吏和抗金名臣,曾策反努尔哈赤姻婿刘爱塔。
清兴“文字狱”,其传记和著作遭禁毁。
乾隆四十二年,有关袁可立的《节寰袁公行状》和宋岳飞的《岳鄂王精忠祠记》同时遭满清封杀令。
相距五百年,两位抗金名臣在此不期而遇。
其灵位被祀于苏州府、登州府名宦祠及河南睢州乡贤祠。
生平成就
职微犯巡抚昭雪太守冤
万历十九年八月,进士及第后的袁可立正任苏州府推官。
而立之年的袁可立血气方刚,初生之犊不畏虎。
苏州自古江南重地,是当朝首辅申时行和王锡爵的故乡,背景不是一般复杂,来此赴任的官员无不是如履薄冰。
座师陆树声谙熟江南官场,对袁可立的前途十分担忧。
“即座师陆公为公虑之”。
时“苏当轮蹄之冲,财富刑狱甲于他郡,公徐而理之。
胥吏抱牍如山,公片言立决,如风扫箨,爰书无只字出入。
……(知府)‘倚公如左右手’”。
太守石昆玉以廉直著称,因按治豪横而得罪应天巡抚李涞,李涞诬劾太守。
万历十九年五月,“中丞劾其不职。
得旨,下所司堪问。
”石昆玉“以强直失当途欢。
中丞台以乘墉而攻,无弗胜者。
竟夺于,清议咋舌。
(李涞)自免去。
”李涞迫害石昆玉的由头是“擅动吴县库银”,案情惊动皇帝,查了一两个月,结果是子虚乌有,于是公论汹汹。
南道御史李用中指斥申时行和李涞挟私报复。
万历十九年六月十一日,申时行上疏自辩:“臣何能私臣家人申炳?……若抚臣李涞之参石昆玉以钱粮,而臣之行勘昆玉正以显明其心迹”,说查处石昆玉有县令和巡抚的举报材料,我不过秉公执法而已。
案件一时陷入僵局。
因李涞与宰辅申时行、王锡爵交厚,有司惧其威,无敢问者。
“事下四郡,司礼皆知诬陷,相顾愕盱。
”江南四郡的大僚惧怕惹祸上身,推来推去没人接案,最后把这个烫手
山芋推到袁可立手里。
袁可立“以锄奸为己任”,百辩雪其冤。
“四郡推公秉笔,公伸牍尽雪其冤。
同列为缩项。
公曰:‘吾自任之!吾奈何以上台故诬贤太守?’谳成,对中丞诵之,其声琅琅。
中丞愧甚,举屏自障。
公读法声益厉,中丞遂自劾去。
” 李涞以万历十八年四月升右佥都御史巡抚应天,至十九年九月去官。
历史记载是首辅申时行仅仅离职四天后,“应天巡抚李涞准回籍。
”
“以七品之卑斗翻四品之尊,袁可立的不畏权势,不仅使他声名远扬,也成就他为中国历史上的‘推官’楷模。
” 此后袁可立成为苏州府名宦祠中与文天祥、况钟、海瑞、于成龙、林则徐等并列的清官廉吏,更是明清两代近二百位苏州府推官中唯一入祭名宦祠的。
袁可立执法如山,凡有案件,皆刚毅持正,不避权贵,“至犯令抵罪者,虽宠近必行,似欧阳永叔。
”问案释疑,理雪冤狱,“给谏公(袁可立)李七年,而出人死罪者以数千计。
按部所过,囹为之空。
”
重案惊朝野推官审大案
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八月,苏州府推官袁可立审结了一场轰动大明朝野的江南重案,这就是明代历史上著名的“董范之变”,又称“湖州案”。
董份,浙江乌程县(属湖州)人。
明嘉靖进士,官终礼部尚书。
欧阳一敬劾其党严嵩,诏黜为民。
董份在官攀附权贵,居乡广占良田。
“富冠三吴,田连苏湖诸
邑,殆千百顷。
有质舍百余处,岁得利息数百万。
家畜僮仆不下千人,大航三百余艘”。
董份之孙董嗣成本想让贫苦小民低价赎回自己的田地,以为善举,未曾想言行一出,立即引起湖州民众聚众哄抢闹事。
又有乌程县祭酒范应期称霸一方,遮上诉状者千人。
“遮道陈牒”,“填塞途巷”。
七月,浙江巡抚王汝训和巡按御史彭应参按临湖州,令乌程知县张应望将范应期拘捕,范不堪其辱自缢而死,子范汝讷服毒而亡。
万历二十二年十月十九日,范妻吴氏赴京诉冤。
“上见疏大怒”,命将彭应参、张应望下狱,“谪应望戍烟瘴,应参为民”,王汝训等俱削籍为民。
连举荐王汝训、彭应参的吏部尚书孙丕扬、都御史衷贞吉等均受牵连,案件震惊朝野,处理官员级别之高“举国惊叹”。
从抚按到知府衙役,几尽塌方式被问罪,所涉大小衙门官员无敢再有过问此案者,而百姓状告不止,继有酿成更大民变的风险。
董氏一案让当地主政官员大伤脑筋,“中丞惶遽无措”,召集浙江两台商议,最后决定征召袁可立前往处置。
“公至,即博收讼牒往各邑理之,以杀其势”。
又查得董家田产多以抵债或低价收购、接受投献而来。
但董、范两家仗着万岁爷开了金口势不让人,要求官府严惩参与打砸抢的乱民。
袁可立顶住压力,认为法不及众,劝董、范两家见好就收,竭力保护弱势民众,将少数为首施暴者“徐取一、二倡乱者抵法”,“巨
魁势孤就擒,一指顾间而变定”。
其余均以民事分发各县衙门从轻发落,使这一轰动朝野的事件很快得以平息。
经过退还和平价赎回,董家田产所剩已十不及其三,而贫民获益者颇多,董家从此一蹶不振。
不久,董份及长孙嗣成、次孙嗣昭三人“相继下世”。
转眼间人财两空。
说来董份和袁可立座师陆树声是同年,算袁可立的师叔辈,又是当朝正副宰相申时行和王锡爵的座师,新任抚按和两台把这个震惊全国的棘手大案推给袁可立处理,其风险之高不言而喻,几百年后观之仍觉惊心动魄。
时也命也!
巡海问琉球断案奇如神
苏州府推官袁可立在查办涉倭案件时,发现被指为倭寇同党处以极刑者一时竟多达千余人,至殃及株连老幼无辜。
于是他不惜得罪急于邀功的高官权贵,对案件进行重审,先后使数百名无辜百姓渔民免遭屠戮而获释。
上半年,袁可立奉命汛期巡海,一李姓千总邀袁可立共饮,席间出赠三把倭寇“武士刀”,袁可立审视之,见刀面光洁如玉,精美异常,袁可立致谢后将刀奉还。
但凭经验发现这并不是倭刀,而是来源于属国琉球。
万历二十二年(1594)五月十三日,明军上报在崇明县擒获倭船一只,军方指称上有倭寇三十四名,南京为之震动,南大司马周世选于六月二十四日上报至京师。
并夸张战报说打了胜仗,击毙倭寇数百,还有大量物资船械。
急于报功的
军方要求迅速坐实结案将人犯处决,推官袁可立在审验时发现没有战俘的任何口供,坚持不可草菅人命。
袁可立接手时,发现被指倭寇的实际人数只有二十人,且两人已毙死杖下,另外的十八人也被以毒药致哑,偶有能语者“皆鸟语不可辩”。
袁可立据理力争,主张将人犯缓死暂系吴县监狱。
重新查验所缴获的物品,竟惊讶地发现三把“倭刀”很是面熟,仔细勘验后发现就是千总在数月前让自己看过的那三把“倭刀”,又被当作“战利品”上报其中。
于是顿觉案件大有蹊跷,推翻前案进行重审,马上找来李姓千总对质,但千总盛气凌人,死不承认诬良为寇,并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咬定说就是在海上俘获的倭寇,你袁推官爱咋地咋地。
十一月二十五日,琉球贡使来中国转至南都,胸有成竹的袁可立请他们过来指认,“倭寇”见贡使至,大哭,贡使一眼就认出这些全都是琉球国良民,是一次在海上运输粮食时因风漂落才不幸被官兵捕来的,贡使所述人数特征完全相合。
后来这十八个琉球国民被无罪释放回国与妻子团聚。
为感谢袁可立救命之恩,在琉球国建庙塑像奉祀,敬若神明。
“公尝查盘海上兵饷,一武弁遗公三倭刀,不纳,然心识其为琉球物也。
不数月,海上报擒活夷二十口,夷器若干。
巡抚檄公查验,而二夷已毙杖下,其十八人皆鴃舌不可辩,夷器中三刀即公所掷还者也。
公疑,而代诸夷求缓死,权系县狱。
未几,琉球贡使至,始知为本国良民,而以输粮失风者也,悉
纵之还。
夷感其德,民服为神。
”
结果上报京城,万历二十二年十二月十三日,帝令“今后沿海地方获有夷人船还要详译真伪,毋得希图功赏枉害远人。
”
倭警相倾轧明察辨秋毫
万历二十三年乙未(1595年),袁可立在任苏州府推官。
事起于万历二十一、二年间日本关白丰臣秀吉侵朝,倭寇出没,吴中一带实行“海禁”,一些势家动以“通海”罪名兴起大狱,相互倾轧。
秦灯是无锡望族江西布政使秦梁之子,喜欢听曲唱戏。
和太仓王弇州次子王士骕、云间乔一琦三人甚相投。
“王能文章,秦能说善论,乔善书能武,各有时名。
”壬辰(1592)、癸巳(1593年)年间发生的一个事件,酿成了后来三人灭顶之灾的“乙未事”。
起因就是三人顺应当时的形势,招募乡兵御倭保家,年轻气盛,有一个叫赵州平的恶少混迹进来,一来二去和地方富豪大户结下梁子。
“鲜衣怒马,瞠目语难,招摇都市,遂有告其谋叛者”仇家举报说他们大肆招兵买马,企图聚众谋反。
指控说三人在一酒楼内指天划地拜把子起誓,竟口称“朕”大逆不道。
福建巡抚许敬庵接报后大惊,立即通报应天巡抚朱弘谟,朱弘谟本就对江南世家有看法,又好大喜功不懂戏文,立刻兴大狱将三人做实。
万历二十二年二月十九日,事件惊到了身居九重内的万历皇帝:“朕意此恐风闻,若擅发行必骇众听,惑乱人心”,三司大惊。
“错愕不知所出,第拟旨抚按会勘。
”兵部尚书石星感到事情重大,一旦坐实就不是三个人头落地的事,怕有出入再次派人查实。
万历二十二年七月十六日,吏科给事中耿随龙曾上奏说“丹阳县民赵州平等恶少酒狂,初非倡乱不得误入。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奏疏被压了下来。
巡抚朱弘谟担心自己官帽不保便抢先定调判决,判秦灯斩、王士骕入监、乔一琦充军南汇所。
人犯被押赴刑场,大声喊冤不止,袁可立觉得疑点重重,不顾巡抚阻扰,不同意草率处决人犯,请以乌纱前程作保暂缓处决。
后经袁可立多方查证,发现他们的招供状全是子虚乌有错讹百出,最终洗清了冤屈。
“公独谓是狂生,无他”。
而所谓的“称‘朕’”,不过是王的一个家丁好说书,给大家说讲赵官家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段子引得哄堂大笑,秦灯口无遮拦学说对答即兴称“朕”。
真是谋反哪有如此大张旗鼓的。
秦、王
先后毙死狱中。
当乔一琦从死牢中被解救提出时,天空无云而雷,吴中传为“雷鸣案”。
最终活下来的乔一琦于万历三十一年从军报囯,“思奇功雪前耻”,后在明金萨尔浒战役中身陷重围,壮烈殉国,从死者四十二人,祀忠义祠。
“王士骕、乔一琦等,吴中狂生也。
会闻海上倭警,因招集乡勇,挟弓矢以自卫。
修郄者以谋逆中之,抚按为之色变。
公廉其无他,百口保焉。
后会鞫,果不得实。
而书生之得免于赤诛者,皆公再造也。
”
抗旨斩弄臣万民呼青天
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冬,连审惊天大案的袁可立治行报到吏部尚书孙丕扬那里,以政绩第一拟擢升给事中,受到万历帝特别召见,“内召当锝谏省”。
时有吏科都给事中林材者巡苏州,官员们都畏惧他,行跪拜大礼,独袁可立按法定礼节“长揖不拜”,林材就此怀恨,挟私报复阻遏,当地驻军为袁可立鸣不平汹汹不已,袁可立作长揖平息事端。
万历二十二年三月,从容赴任山西道监察御史。
奉命巡视京都西城,有皇帝宠幸的弄臣仗势杀人,百官不敢问,可立重捶抵罪,将罪行张榜于五都衢,“重棰问抵” 。
这时便有人持重金至袁可立门上,可立勃然大怒道:“杀人者死,朝廷法也,即弄臣顾可脱乎?吾知有三尺,不知弄臣”。
”遂将说者逐出门外,众阉恨之切齿。
然而,皇帝绕过内阁直接下中旨豁免弄臣。
“已而,果得中旨赦之,可立不为动。
”袁可立不给皇帝面子,毅然抗旨将弄臣正法。
京师称“真御史”。
自袁可立巡城,无论皇亲国戚或朝中大臣,凡贪纵不法,袁可立皆一并弹劾论处。
“迨奉命巡城,而持斧埋轮,贵戚敛手。
”万民呼“袁青天”。
泰昌皇帝赞扬他“详刑惟允,执法有闻”。
雷震景德门建言罢官籍
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五月初九日,御史袁可立请录谪
臣,上疏针砭时弊:“近年以来,议论兹多,致干圣怒,摈斥不下百十余人。
岂言事诸臣尽不可用耶?如使诸臣为济私,孰与缄口持禄,附会保全之为便?使诸臣为市恩,孰与将顺曲从,得君固宠之为愈?使诸臣为沽忠卖直,亦必其人有怀忠慕直之心,耻为依回淟涊之态者。
如概弃不用,臣恐謇谔之士不蒙甄录,相率噤口结舌,国家大事谁复为皇上言之!”。
疏上,夺俸一年。
九月,雷震景德门,时皇帝宠信后宫,弄权误国,朝纲废弛。
袁可立再次上疏:“礼祀不亲,朝讲未视,章奏不以时批答,废弃不皆录用,传造日增,赏罚日滥,非所以尽修省之实。
”。
又尖锐指出时局之艰危:“西虏跳梁,播酋负固东海,倭患未熄,中原灾害频仍”,并直接把矛头指向万历皇帝:“郊视不亲,朝讲久废。
章奏之批答不时,宫府之赏罚互异,叙迁有转石之艰,征敛有竭泽之怨。
是非倒置,贤奸混淆。
□使忠者含冤,直者抱愤,岂应天之实乎? ”。
疏上,触帝怒,继忤次辅沈一贯,“乃于(万历二十三年)十二月降三级调外任用。
因吏部疏捄,于丙申(万历二十四年)正月奉(旨)降杂职边方用。
因辅臣疏捄,奉旨革职为民”,于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正月初十将袁可立削职为民,沉冤达二十六年之久。
“公方与同官奕,闻报,从容敛枯棋入奁,起无变色,策蹇出长安门,众共惜之”。
史称“震门之冤”。
“及抵里萧然,图书数箧”。
朝中大臣为袁可立鸣冤者十数年不绝,二十六年间,三次即家征召“御史”,并不赴。
“而公雅尚高洁,其视一官若敝屣也”,终万历一朝不复出。
罢官期间,袁可立与文友结联诗社,教化地方。
礼贤父老,调停事务,代民请减赋税徭役。
与同里大司农李汝华丈量厘清睢州田赋。
又于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力请大修睢郡城池,自此“新旧两城屹立如金汤”,“贼不敢窥”。
二十年后的崇祯八年,睢阳卫战败而亡,其子袁枢赖此城破家募勇御顽敌,完保睢城一郡生灵。
万历四十二年,福王朱常洵就藩洛阳。
“睢泒夫至五百四十名,外加协济三百名。
公曰:‘民力竭矣’。
即白之卫辉何守。
寻得减免,人人感恱。
”袁可立罢官后从不出入公府,这次亲自出面去卫辉府为睢州百姓求情,足可见睢州百姓不堪承受之重。
关外战事起条陈上方略
泰昌元年(1620年),袁可立沉冤得以昭雪,八月十七日起尚宝司司丞,天启元年(1621)二月初四日升本司少卿,三月二十日奉旨遣祭历代帝王及孔子祖陵,五月奉命回河南祭告山陵,七月十六日在河南睢州家里就地晋升太仆寺少卿。
泰昌皇帝嘉奖道:“一朝抗疏,二纪归田。
口不言事,耻汉人部党之名;退不忘君,有楚尹毁家之风”。
天启元年,封疆多事,辽沈、广宁相继失守,全辽沦陷。
人人视关门为死地,百官噤口以图自保。
袁可立祭告山陵回京,向天启皇帝大胆提出七项建议:“一收残兵,以省调募。
河西之兵虽败,关外残兵瓦解云散者不下数万,宜收其残,省调募西兵便。
若拒之不纳,必为(虏)用,是籍□兵也。
近复议调西兵,旷日持久,何资涸辙,宜数容其入□,驭以□威,稍汰老弱,收转败为功之效。
一出奇兵,以图制胜。
闻敌令妇女乘城,骁悍皆赴利以犯我,宜会兵捣之,踏其虚,可夹击也。
宜急勅登莱抚臣督兵过海,□乘虚捣,绝其饷道,使力有所分,不敢乘胜深入。
法曰:攻其必捄也。
一明赏罚,以振法纪。
若监军道高出不致死,以带甲数万窜,不宜从熊廷弼之请复使监军,令怠玩而忘其死。
况廷弼曲怙,贺世贤何法纪之有?则熊廷弼、高出之头可斩也。
威克厥爱,兵家所违。
且论劾廷弼之臣反褫其职,国法谓何?
所当急斩逃臣,还逐臣。
则赏罚大明,而戡乱之策可次第举也。
一慎防守,以固封疆。
寻诸者言,敌与西合一片石。
桃林古北喜峰诸隘口,公奏宜守御筑墉。
河西既失,则之门户当严。
本兵既出视师,当遂驻镇,□ □调集附近诸军列营口外。
又自抵都门,置重兵数处势相联络,如常山率然以便策应,则藩屏固而神京可以不摇也。
一实京营,以固根本。
养马增士卒,习骑射。
至于京营,老弱虚冒不宜缓综。
按籍而数之,营兵不可谓不多矣。
然为役占为包揽,聚如乌合,散若鱼惊,其精强可用者十之一二耳。
宜及此设法核其实数,分为上、中二,严加训练。
上者以战,中者以守。
饷以因之,庶□ 缓急可赖也。
一多储资粮,以防未然。
笼天下盐铁之利,则军帅无侵渔,逴行无绝饷,而中国可高枕矣。
城守之计,以食为本,则粮饷之储不可不预目。
今宜寻访于忠肃公故事,通州之储悉运入京师。
而又谕令在京勋戚巨室之家各庄盖藏,母置城外。
即有不测,城守固矣!
一破格用人,以期实用。
图复建骠骑之功,以佐悬官之空乏。
自东事屡败,而文臣武臣相继陷没,主爵者苦于无人可用。
臣□ 读圣谕,以公侯悬赏,欲得出奇建功之人,洋洋圣谟,急于求才矣!然是出奇建功之人,况下僚伏,草莽如田畴、魏胜者更夫不少,若循资以求,则真才安得脱颖而出?今吏、
兵二部宜出招贤文榜,令各陈所长,赴部实騐,果异赝鼎,列名上闻,群策并举,无难灭矣。
”
疏上,帝一一嘉纳允行。
天启二年三月初七日,擢通政使司左通政署司事,三月十四日“充廷试读卷官,侍经筵。
” [106-108] 取倪元璐、黄道周、王铎等三十六人为翰林院庶吉士。
这年的袁可立除了和孙承宗一道担任殿试考官外,还成为天启皇帝讲述经史的帝师,“君臣之间有聚会精神之美,有意谕色授之益”,这为日后袁可立出镇登莱、晋位中枢奠定了基础。
授命立危疆节镇抚登莱
后金占领辽东半岛及沿海岛屿后,对明朝的威胁日趋严重。
有识之士纷纷出谋献策:“登莱惟北岸旅顺口,实咽喉总区。
诚宜得一大将,量提水陆兵驻扎。
”此时的登莱已成了与后金占领的辽南一水相隔的前沿,担负起了光复辽东的重任,同时也是辽海前线的后勤转输和练兵基地,而首任登莱巡抚陶郎先则刚刚因贪赃被免,辽东经略袁应泰自杀,熊廷弼和巡抚王化贞遭逮捕论死。
朝野震动,京师戒严。
天启帝日夜为边事所忧,先后将孙承宗和袁可立两位帝师忍痛推出赴边。
天启二年四月十四日,天启帝以“弹压登莱非公不可,于是以节钺授公。
”加左通政袁可立右佥都御史“巡抚登莱等处地方备兵防海赞理征东军务”。
“使持节视师海上”。
“公受上眷知亦深矣“
袁可立拜命就道,从河南睢州出发路经金乡就遇到了白莲乱军,袁可立带领家丁冠带披甲直冲敌垒,连自己60岁的夫人都亲上战场擂鼓助阵。
“公填抚登镇,适莲妖东奴交讧,而夫人从公戎马,亲抱桴鼓不以为惧。
”“公出登莱时,莲贼初在金乡,猝与遇,单骑麾之,败麇散去,徐用登师捣其后,是以有兖东之功。
”袁可立又檄令发登兵“七千余名”与山东巡抚赵彦调兵剿而抚之“,严缉首者,胁从不问,令流民各自还乡生产。
袁可立抚登三载,坐临登莱,开创东江,厉兵秣马,练兵用戚继光“水军先习陆战”之法,积有战船四千艘,组成了一支五万余人的水师陆战军队,与枢辅孙承宗、津抚李邦华、
毕自严、总兵毛文龙、沈有容等戮力策应。
“一方豪杰皆在老公祖幕下,士气自倍,人心自归。
”而兵戎之盛甚称规模:“划城一面,出纳战舰,黄龙青雀,首尾相接,万橹千帆,簇簇其中。
”
袁可立锐意规划,整肃军纪,操练水师,打造战舰。
沿海增置炮台,形成“百里棋布,鼎足传烽”的犄角之势,使登莱武备大为增强,成为辽东前线的海岛基地,确保了明朝沿海疆域一带的平安,并大大牵制削弱了后金对明山海关一带的战斗力。
袁可立拓地筑城,招集安置大量逃难流民,屯兵各岛间,步步向前推进海上防御,使具有雄才大略的努尔哈赤就地蜷缩无以西窥。
“时白莲妖人徐鸿儒猖獗于西,毛文龙跋扈于北,高丽亦不靖,征调繁兴所在惊惶。
可立筹划镇定之,民得安堵。
”
袁可立抚登期间,市农工商安居乐业。
小海沿岸水榭遍布,歌乐之声,通宵达旦。
在袁可立的治下,一时出现了“峰顶通望处,逐设烟墩,屯田农幕,处处相望,商船战舰之抛泊近岸者不知其数”的繁荣整饬景象。
有明一代,登莱巡抚计十四任,袁可立最有作为,是唯一被列入登州名宦祠的登莱巡抚。
造就了登州水城的兵戎最盛时期。
天启三年四月,上“赐白镪文蟒以宠异之。
”
首辅孔贞运赞叹道:“读大司马节寰袁公抚登章奏,知老
成御侮,其绸缪定倾如此”。
抚登数载,“海无传烽,亭有息鼓”。
皇帝嘉奖道:“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袁可立,清任以和,直方而大;精神折冲于千里,文武为宪于万邦。
”。
枢辅孙承宗评价道:“读后先大疏,皎皎揭日月,行中天而底里洞彻,殊令人可味,可展布四体,仰酬国恩。
”
海陆相犄角奇兵复辽南
袁可立受命赞理东征军务,备兵防海,“节制两镇,凡一应兵马钱粮、征收调遣、防剿功罪尽归经理”。
当其之时,“一方豪杰皆在老公祖幕下”,他运筹帷幄,节制悍将毛文龙、指挥大将沈有容和张盘飞船往来攻袭于辽海各岛间,战线绵延至千余里,多次挫败后金对明朝沿海一带的侵扰。
天启二年(1622年)十二月,袁可立利用地震的“示警”作用再次向朝廷奏报,要求拨付足够的费用“修战舰,备器械,预筹毛帅之接济。
”“更呼吸岛帅(毛文龙),驶千帆继其糒”。
时后金“出没于长山、旅顺间,漕艘贾舶多为所梗。
”袁可立在“去鼍矶岛四百里”的水域广布水师,“逾铁山联广鹿岛”,又“于皇城岛设参将、守备各一员,练兵三千,以为登莱外薮。
又设游兵两营,飞樯往来策应于广鹿诸岛。
制炮设墩,旌旗相望。
”“奴小至则避之洲,大至则遁之海,用三肄疲敌之法,然后用登、莱兵图四卫之南。
”“无事则更番防守,有事则合并策应。
又设南游、北游两营,各分讯地,侦逻于广鹿诸岛之间,时东时西,忽远忽近,使敌望之不知所攻,亦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