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白鹿原》——“仁义村”与“流氓原”

一
口那标 行“ 仁义 ” 的村 约。他们令 白鹿村 成 为名符其 实 的“ 义 仁 村 ” 。
、
二、流氓原” “ 都说 鹿子霖是一个 实实在在 的老流氓 。他“ 到女人就 拔 见 不动腿 ” 沾污 了原上许 多妇女 ； ， 他强 占了孤 苦伶仃 的侄子媳 妇 田小娥 ， 令小 娥 引诱 白孝文 以“ ” 还 尿 白嘉 轩 ； 他在 贫苦 百姓 中 巧 取豪 夺 、 投机倒 把 、 见钱眼 开 、 势利 、 重标准 为人处 事对人 两 对 己。是一个 阴险狡诈 、 假仁假 义的流氓 。 但其 实 ， 的大儿 子鹿 兆鹏也是 一个 流氓 ， 且是 一个天 他 而 生的从血液里从 骨子里往外渗 着流氓性 的不折不扣的流氓 。 他 或许 是受他老 子的影响 。 小就 流露出流氓 气质。这从 他与黑 从 娃 去偷看母马 配种的情节 已可 见一斑。至于长 大后 ． 参加 了 他 共 产党 ， 国共 合作失败后 ， 他不 得不四处逃亡 。 这其 中他的流氓 气 质得到 了更 充分的体现和更 好的发挥。当他抢 了自己原本 的 “ 弟媳妇” 做老 婆 ， 之后竟然 更厚颜 无耻地要 求 自己的 弟弟—— 敌对 党派 的军 官和被蒙在鼓里 的“ 情敌” 去护 送“ ， 新嫂子 ” 逃亡 出城 ；当在朱 先生的书院里遭 遇国民党岳维 山与 白孝文 时 ， 他 不顾 朱先生 “ 是君 子就坐下来 ， 不能在书院里动 干戈” 的要求拔 腿就 跑 ， 甚至 比岳 维山 白孝文还 要无赖。 以， 所 鹿兆鹏 的流氓性 并不 仅仅表现在他 对 自己的两 个女人薄情寡义 不闻不问 的。 而小说 中另一个 突出的流氓代 表— — 白孝 文 ， 则是一 个半 路 出家后来居上 的大流氓。 白孝文从小 受到父亲的严 制管教和 压抑 ， 后来 因受小 娥诱惑 的缘故 一再 堕落 ． 于引发 他 骨子里 终 的流氓 性的暴发 。 他可 以为了邀功竭尽 全力绞灭童年 的伙伴现 在 的共产党 ， 也可 以在形势转 弱时毫不手软地 杀掉 犹豫不 决的
文学与艺术
第二卷
第期
我读《 白鹿原》 ——“ 仁义村” 流氓原” 与“
张 丽 李季
（ 西南 大学文 学 院 重 庆
４０１） ０ ７ ５
他们 【 要】 陈忠实的《 摘 白鹿原》 巧妙地将儒 家传统道德 体就是 今天我们 的父辈和祖辈 ． 身上闪耀着 中国农 民传统 踏实憨 厚的可贵 品质 。他 们全都是老 实 巴交的农 的 仁 义 与 人 性 中 突 出的 流氓 性 融 合 在 一 起 。 透 过 白鹿 原 的勤 劳朴直 、 民． 辈子勤勤恳 恳， 事耿直磊落 固守安家立 身的根本 ， 一 做 一辈 这一“ 义村 ” 流氓原” 仁 与“ 的统一浓缩着令人震撼的真 实 子但 求问心无愧上对 青天下对黄土 。 辈子身体 力行实践 着村 一 感 和 深 沉 的 民 族 历 史 内涵 。
【 关键词 】 《 白鹿原》仁义 ； ； 流氓性
巴尔扎克说 ：小说被认 为是一个 民族的秘史 。” “ 《 白鹿原 》 一段 民国时期 中国农 村的历史 。 白鹿原》 一 是 《 是 部 由西北农 村折射整个 国家的历史 。 宏伟 的历史生活 与复 杂纷 繁 的人物形 象， 以及 文化 的 突 中伦理 道德观念的混 乱 ， 白 中 使《 鹿 原》 为一部极 具重量 的经典 小说 ， 成 初读 ， 再读 ， 也不过 理解 其思 想内涵 的冰 山一角 。也正 因其丰厚 的内蕴 ， 才让 读者可 以 从 多方位 多层次 多角度来解读 自己心 目中的“ 白鹿原 ” 。 “ 白鹿原 ”这个 “ 。 仁义村 ” 这个“ ， 流氓 原” 。 “ 义村” 仁 小说 写作的背 景是 陕西 关中平 原上素 有“ 义村 ” 称 的 仁 之 白鹿 村。 仁 义” 不仅仅 是刻在村头 石碑上简单 的两个 篆字 ， “ 。 更 是 白鹿原永远 的“ 白鹿精魂 ”是 白鹿村人融 在血 液里一 举一动 ， 流露 出来的传统儒 家道德文化 气质。 最具代 表性 的是朱 先生 这个形 象。 朱先生精 神 的核心 是 “ 仁义 ” 甚至还给他 的两个儿子取 名“ ， 怀仁 ” 怀义” “ 。他一 生实 践着仁 义的 内蕴 。在大多数人疯 狂种植罂粟 的时候 ， 是他 力挽 狂澜 ， 自驾 犁带 头犁倒 白嘉 轩种 的祸国殃 民 的罂 粟花 ； 亲 是他 在村人 懵懵懂 懂 的时候 ， 强力 支持 白嘉轩办 学堂 ； 是他 为百姓 免遭 战争 带来的生 灵涂炭 自愿 为张总督作说客 ． 只身赴乾 州劝 告退清 总督 ； 是他在大 早饥荒之 时挺身而 出确保 官家 的赈 济确 确实实装 进百姓腹 中 ； 是他一次 又一次庇佑 为革 命的事业 而战 斗的兆鹏 ； 他为参加 抗 日战争不 顾高龄毅 然投 笔从戎而 不惜 是 生命 的代价 ； 他修 理县 志 ， 是 记录 历史 ． 造福 子孙 ， 怀着一 颗仁 义为 国为民之心 ， 奉献 着 自己的心 血。 他终 身不仕却积极 入世 ．
更可 以在革命 成功后独 霸功劳在新 中国建 立后铲 除掉他 本着孔子 的“ 知其不可 而为之” 的精 神 ， 了一 系列惊人 而为 团长 ， 进行 认 为有威胁的黑 娃从而霸 占县长要 职。 白孝文 ， 的流氓 性一 他 民谋福之 举 ． 庇护着原 上贫苦 的百 姓 ， 从不求 回报 。 在人 民需要
的时 候 ， 在国 家需 要的 时候 ， 他挺 身而 出 ； 在人 民过 得 好 的时 候， 他悄 然身退。用 书中原话说 ， 这个 人一生 留下了数不 清的 “ 奇事逸 闻 ， 全都 是与 人为 善的事 ， 竞而 找不 出一件害 人利 己的 事来” 他 以自己躬行“ 。 仁义 ” 济苍生 的高 尚人格 ， 心 使得 无论 是 平民百姓 。 还是 军阀 土匪 ， 或是达 官贵 人 ． 对他 尊重万分 。 亦 都 他就 是儒 家“ 义” 仁 精神 的化身 ， 就是 “ 白鹿精魂 ” 的化 身。 另一个 躬身践行儒 家传统仁义 文化的代表人 物是 白嘉轩 。 他 一辈子 兢兢 业业地 遵循仁 义 ．善行恶 举莫 不从仁 义待人 着 眼。他绝不 亏待 吃苦下 力的长工 ， 将他 们视为家 庭中的一个 成 员． 不论是在大饥 馑的 灾年 。 还是在瘟 疫蔓延 的乱世 ， 对鹿三 始 终 同一个盆里洗脸 同一 口锅 里吃饭 ， 是主动资 助鹿三的儿 子 更 黑娃 上学。 外 ， 周济寡妇 。 议与子霖共担 村民 自愿奉献 之 此 他 倡 不足 的另一半 ， 至黑娃使 人砸断 了他 的腰他却 以德报怨 。他 甚 直 坚守 自己的本 分 ， 自耕 有其 田， 自食 其力。 在邪恶横行 的时 代． 在正 不压邪 的当儿 ， 他从 未产生过任何 的投机心理 。 和平 年 代该 咋做乱世 依 然咋做 ， 诡异 莫名 的时候依 然 坚持原 则 ， 不 从 见风使 舵。一生所 守所信 的， 不过“ 良心 ” 仁义 ” 和“ 。 白鹿原 中践行仁 义的不光 只是几个人 物 ，而是 一个群体 。 兆海 、 白灵 、 黑娃 、 大拇指 … …从德高 望重 的族长 ． 满腹诗 书 到 的儒士 ， 至普通 的乡野 白丁 ， 甚 都以“ 仁义 ” 为行为准则 。 这个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