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游历北欧追记-难忘的斯塔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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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gerzyz序: 老友罗泽旺北欧蒙难,攀爬挪威吕瑟峡湾旁的布道台不慎将腿摔伤,甚为不幸。
但通过此次蒙难,老友及我们这些同行团友们都深有感触,很希望老罗将这段难忘的经历作一
个回顾。
尽管我们北欧行已经时过半年,老罗在腿伤有所好转后,通过亲身感悟和深思,追记
写下此篇回顾,其中诸多感动、感叹及忠告,发人深省,不吐不快,希望通过我的博客与各位
团友及钟爱旅游的朋友们分享。
故遵命补发此篇博文,并将此文作为我们2021年北欧行游记
集的一部分,惠存留念!
布道台顶峰
2016年6月我们夫妇随好友们组织的旅行团(北欧印象旅行社)旅游北欧,当22天的行
程已过了三分之二之际,6月12日这一天我们游览的景点是挪威的布道台,位于斯塔万格附
近著名的吕瑟峡湾中部,这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巨石,突兀地直立于峡湾之上,垂直落差604米,顶部有大约625平方米的平台,是世界著名的景点,也是我们旅游行程中的亮点。
下午2点
我们从布道台下来,一路崎岖不平的石头山路,让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小心翼翼。
崎岖的山路
大约4点半时,最困难的山路已经走完,这时距离停车场只还有800米,我向后方的好友
大庄夫妇鼓劲:“前面就是沙石路啦”,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还在
担心手中的单反是否摔坏时,大庄赶来扶我,但无论如何就是站不起来,左腿根本无法吃力,
大庄说坏了!可能骨折了。
此时三位全身行装路过此地的外国小伙关心地围了上来,掀起我的
裤腿相视一看,说的好象不是英语,因为英语我能听懂一点,其中一个小伙马上从行囊掏出一
卷宽约20公分,厚约0.5公分类似鼠标垫样的东西,从我小腿靠膝盖一侧绕到脚跟再绕向另
一侧,同时紧贴皮肤揑成一深U形,包住整个小腿,再用胶带上下分别缠了宽宽的三道,整个小腿就象上了石膏一样,我们都明白这是给我做的临时固定,再三道谢并拿出外币表示谢意,
他们相视一笑,摆了摆手就走了。
感动的同时还有一种佩服,他们不但乐于助人,而且非常专业,给我包扎的熟练程度显然是经过训练的。
我受伤时身边只有大庄夫妇二人,于是大庄让他夫人回去报信,他留下陪伴我。
也许是巧合,这时天空开始飘起雨点,我们顿感不妙,因为我走不了路,以所在之地的山势及当时的体力,大庄也背不动我。
我们在路边坐了一会后,我劝大庄下山去寻援,他说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离开你,我说我们应该理智地考虑解决问题,后面有没有人还不知道,即使有也是体弱的,体格强壮的早已到了停车场,我是因为等待后面的人才落在后面的。
所以我们必须先想办法如何到医院。
于是大庄就急急地下山去想办法了。
当我们坐在路边时,络绎不绝的游客从身边路过,凡是老外一般都会主动上前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助?倒是我们同胞路过都是视而不见,这真让人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国内太多的“碰瓷”现象已经让国人谈“摔”色变,特别是老人,更是无人上前。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见到谷力王晓沙等五六人从山上下来,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拨人,看到我骨折少不了一阵安慰询问,因为天色不早了,女同胞们先下山,谷力和晓沙主动留下陪伴我。
这时雨还在下,也无处躲雨,又不知道求援情况如何?在来的路上导游一再强调布道台是没有救援的。
我们一商议,有没有救援都要下山,与其坐等,不如努力自救,于是他们两人一边一个架着我,用一条右腿一蹦一蹦向前挪行。
就这样我们挪了大约150米,我已经满头大汗,一是疼痛二是累,心情沮丧极了。
因为我知道,一是我已经不可能完成北欧之行了;二是即将在国外的求医之路凶吉未卜。
很快我们到了救护车旁,也就是我们的停车场。
按照规定,救护车上除了驾驶员和急救员外,受伤家属只允许二人跟车,商量之下,黄琪恩和方杭杰上了车,方杭杰是我们这个团的领队,是旅行社派出来的负责安全的(导游是当地的,俗称地陪。
顺便说一下,旅行团一般是要人数达到一定数量才配备领队)。
救护车又是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渡口,渡口前等待车辆排起了长龙,但救护车绝对是綠色通道,感觉没有什么停留就上了轮渡,近20分钟的峡湾轮渡后我们很快到了医院,这是一家大学的医院,按照国内的说法就是医学院附院。
急救员非常熟悉地推出一辆车,一路拐弯、电梯上楼到了一个房间,好象是急诊室。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上前自我介绍,他是个护士,我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男护士,有点咤异,他说骨科医生还在手术室手术,由他先给我处理,这样看来他
又比护士级别要高,应该是医生助理。
一路上黄琪恩对我的情况已经掌握了,她主动介绍了受
伤经过和我的感觉。
这位助理剪开绷带看了看我的小腿,加上冰袋再緾上,说是要消肿。
緾了冰袋的伤腿斯塔万格城中
不一会傅萍和黄子珊也赶到了,大家一起陪同我拍片、抽血和各种检查,在抽血时也许是紧张,流了一点血染红了雪白的垫单,这位医生助理一连声地向我道歉,这倒让我有点不习惯,因为
在国内,护士即使出点小意外,也是不会这样向病人道歉的。
不一会,这位医生助理又过来向我道歉,因为刚才拍片时根据我的陈述,只拍了我受伤的左小
腿腿踝部位,但当他们看了片子后凭经验感觉我的膝盖也可能有问题,所以麻烦我再拍一次,
好象是他们犯了什么错误,这在国内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等到第二次拍片后护士告诉我们
(小腿里有二根骨头,粗的称胫骨,细的称腓骨)片子显示我的胫骨下部靠脚踝处粉碎性骨折,在腓骨靠膝盖处也有骨折,伤势很严重。
我本以为很平常的一跤,最多是骨裂,想不到如此严重。
意外的同时我对他们的技术水平也是很认可的。
急救员和驾驶员
医生来了,是个高个老头,他已经看过我的检查结果,告诉我伤势非常严重,现在天时太晚,安排住院;明天还有会诊,会诊后医院会和我们协商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届时还会请专业翻译以保证双方交流畅通;现在进行处理,然后住院部方面会来护士接我进病房;并告诉我们白天家属可以
在病房,但是晚上要离开,家属可以住在医院的酒店(医院是一群相通的建筑),就在四楼,
许多病人家属都住那里,我的病房在五楼,每天来往不用出楼。
医生走后,来了一个男护士,他要处理我的伤腿,换上病号服,必须脱去外裤。
他说,因为腿肿,脱裤时可能会有疼痛;但也可以直接剪开裤子,这样就要报废这条裤子,他让我选择。
我
不禁赞叹,这才叫人性化呢!他剪开裤子后在我腿上緾了不少湿湿的蓝纱布,一开始我还以为
是用来消炎的,包完后不一会,纱布开始变硬了,也许这就是外国的石膏,比以往我看到的厚
厚的白石膏要薄得多。
他们走后不一会,我就被接到病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是一间空病房,接送我的护士告诉我,明天的翻译已经请好;后半夜还会有一位病人进到这间房间,请我不要介意;我想也许是
因为是半夜,住进病房会影响到其它人的休息,所以进了一间空病房,我不禁感叹,国外的医
院真是空啊!在国内,医院到处人满为患。
到了一点多钟,果然悄悄地来了一位病人。
挪威地处北欧,正值六月,早上三四点钟就天亮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我的病房有五张床,只有两个人,昨天夜里来的病人是波兰人,他是胳膊骨折,骑摩托车摔的。
早上八点半,女护士送水洗脸刷牙和干净的病号服,每个病床上方有一圈窗帘滑轮,护士将窗
帘一拉,病床就成了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病床边的床头柜,伸手一拉就成了床上的小桌,洗
脸有盆,刷牙水有一次性的容器,当我们洗漱换装完毕,护士就来收拾。
一会早餐车推来了,
让你自选,但国外的早餐没有什么花样,只有两种面包,配面包的无非是黄油、奶酪、果酱、
火腿肠、綠叶菜、水果再加上色拉,但是这种人性化的服务在国内是罕见的。
不一会小方和傅萍来了,他们已经在医院的酒店入住了。
另外告诉我,其它人还没有走,一是
昨天因为我受伤导致大家晚到酒店,今天需要晚起;二是大家不放心,有的还在等我们归队。
通过这次协商,更加增强我们留下来治疗的信心,同时我们也和方领队商量下一步的事项。
一
是我们的签证日期因为住院要延签,这需要本人到警察局亲自办理;我们夫妇回国的机票由于
延期肯定是作废的。
顺便说一下,国内旅行社的规定是只要个人原因不能随团的,原来的机票、旅馆、餐饮费一般是不退的,另外原来的机票是经济舱,也不符合医院方面的要求。
小方表示
当我回国的日期定下来后,由他帮助我们网订商务舱机票;
14日上午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男护士,制服上装满了各种工具,用剪刀剪开我腿上的石膏绷带。
不一会,来了个医生看我小腿的消肿情况,说了句“vare good”表示状态不错。
让我不解的是,
我这薄薄的石膏才打了不到两天就开,剪开还不复原。
午餐时,护士热情地邀请傅萍点餐,这让我们很意外,因为按照规定,陪床家属是不管饭的,
也许是傅萍在此帮我倒尿倒水,减轻他们工作量而给的奖励吧!
傍晚女护士来通知我们,明天我们要搬家,为此表示抱歉。
因为我们住得是儿童病房,明
天会有两个儿童入住病房,我这才明白为什么病房的墙壁上都是些儿童漫画,房间还有许多玩具。
原来是因为没有儿童病人,让我们暂时住一下,现在正主到了,我们要让位了。
儿童病房点餐车我的病床
15日我和那个波兰人搬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满满地住下5个人,我是1号,2号是个
年轻的工程师,在中国南京工作过一年,他懂一点中文,这让我喜出望外。
对面3号是那个波
兰人,4号也是个小伙,5号是个老头,大家都很友好。
房间里每人一个储物箱,一个床头柜,窗帘一拉上,每个人都有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每个病床就是一辆车,踩下刹车就是床。
病床
两侧栏杆可以放倒,可以水平升降用以方便换床,前后可以根据病人需要摇成各种角度;病人
进出,只要腿不能走的,都是由护士推着走。
就是如厕洗澡也是车来车去,病区的洗手间就是
沐浴间,非常宽畅,里面各类洗涤品卫生纸塑料袋陈列在壁柜里,病床进去后换坐一种专用塑
料轮椅,座位是中空的,可以直接推到坐便器上如厕,洗澡时只要撕下一个薄膜袋,就象我们
国内在超市撕购物袋一样,撕下一个往腿上一套,再用胶带一封口,推到莲蓬头下就可以洗澡了。
每天四餐,均由护士推车送到床边来由你自选。
病房全景
手术后在左小腿上留下了七个创口,创口上就绑了点消炎纱布,也没有上石膏。
除了腿不
能抬和碰,基本上不疼,但仍然很肿,事后知道医院没有用抗生素。
到了晚上护士又推我去拍片,从拍的片子上清晰地看到我小腿内植入的2道箍、5颗锣钉和一块长条金属片,查房医生
认真地告诉我,手术“very good"!真是个好消息,傅萍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
脚踝三个锣丝近膝盖处两个锣丝
手术后第二天,男护士Jack,好象是我们病房的首席护士,要不是有络腮胡,长得还是很清秀的,今年才28岁。
他要求我活动脚腕,由于腿肿,活动的幅度不大,Jack不满意,警告我不
活动将来就会有麻烦,当时我还很纳闷,中国有“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在外国刚做完手术就
要让活动,反差也太大了!在往后的日子里,我每天一日四餐地静养,也没有什么用药,但是
腿一天比一天好转。
过了两天,JACK拿来了双拐让我煅练,他似乎很关注我的煅练,而且要
求也很严。
我们病房一个护士用英语告诉我们,她不会讲中国话,但她公公在台湾生活了很多年,中国话
讲得很好,也很愿意和中国人交流,一开始我以为她公公是台湾人。
直到有一天她拿着手机给我,说是她公公要和我讲话。
我莫名其妙地接了过来,只听到手机里响起纯正的台湾国语,在
他乡听到熟悉的国语自然是很亲切。
于是我们攀谈起来,他首先询问了我的伤势,还安慰我不
要急,告诉我这家医院是一家很好的医院,还说需要不需要帮助,一番话让我感觉到非常温暖。
攀谈中我才知道他实际上是一个挪威人,只是在台湾工作了十年,到过北京西安和广州,对中
国留下很好的印象,现在年过古稀,身体也不太好,但还是很想再到中国去看看,言谈中对此
生不能再到中国去感到很遗憾。
我想不到一个挪威人还有一颗“中国心”,顿时让我感到祖国的
伟大。
还有一件搞笑而又耐人寻味的事情,考虑到我在飞机上如厕的问题,我们想买一个我在医院里
用的尿壶,JACK说,这个不卖。
我们表示不理解。
不一会他将手机给我看,我一看不禁笑了,上面用汉字显示:你可以悄悄地拿走。
他不会说中文,这是用手机上的翻译软件译成这些汉字。
后来我一想也许是医院没有卖这类东西的规定和价格,考虑我们确实需要,JACK就通过这种
掩耳盗铃的方式告诉我们拿走,我不禁感叹,一个长着络腮的男护士竟有如此仁厚宅心。
很快领队小方在网上购买了斯塔万格-阿姆斯特丹-北京和北京-合肥的机票、22日12:20(当
地时间)起飞,23日上午8:55到北京,加上中转,全程时间近16个小时,一万多公里,
票价14014元;北京到合肥2个小时,1000公里,票价4000元;当我们在手机上看到两张
票时,不禁感叹,丹麦皇家航空公司的商务舱价格还不如中国出租车。
我出院的那天是架着双拐,一早王文霞就来了,医院预约的出租车提前到达预定地点,是
辆伊维克,司机解释道这是医院要求的,是为了保证我的腿能平架。
医院离机场不远,王文霞
下车很快就推来一辆轮椅,傅萍将行李装上行李车,我们一起顺利进入了机场大厅,王文霞又
帮助我们办理了登机和出关手续、托运行李使我们顺利地到达安检口。
原来一直担心的登机出
关问题化为乌有,全亏了王文霞。
我们非常感谢大使馆,更感谢王文霞。
斯塔万格机场傅萍和王文霞
因为我坐轮椅,由机场工作人员推着进行安检,到登机时,我是第一个由空姐推着轮椅、走绿
色通道,其它所有的乘客都要等我登机后再登机,我们三人走在空荡的桥廊上,顿时感觉到一
种贵宾的感觉,在国内可能是省级干部享受的待遇。
这是架小飞机,乘客只有20多人,所谓的商务舱,就是三个座位坐两个人,我的腿刚好能架平。
70分钟后,飞机准时抵达阿姆斯特丹机场,我想我可能也是第一个下机的贵宾,不料空
姐让我别起身,告诉我的车没有到,让别人先走。
原来飞机没有停在桥廊,需要摆渡,等到其
它乘客下机后,我驻着双拐,看到飞机舷梯下停了一辆伊维克,车身上居然是POLICE的标识,这是专门来接我的!真给面子!我的优越感顿时爆表。
只见一个大个子黑人三步两步地跨了上来,满面笑容地扶着我驻着双拐一步一步地下了舷梯上
了车,到了候机室,这位黑人兄弟又身手矫健地跳下车,不知从哪里推来一辆轮椅,扶我上了
轮椅,将我推到一个大厅,这是一个老弱病残的集散地,有专人看管,看了我们的机票后就安
排我们坐好。
这里人不多,轮椅不但可以随便出入机场商店,还能推进洗手间。
16:00有人来招呼我们上了边上的电瓶车,车上只有我和傅萍,一路飞驰,幸亏机场人不多,
否则我真担心会出交通事故。
我第一次来到阿姆斯特丹机场,真是很大,我感觉电瓶车至少开
了有3公里多,来到G6登机口,登机口已经有人排队了,看到电瓶车来,检票口就有人推着
轮椅来接了,这可能是约成俗定的。
不一会,开始检票了,我们又是优先,检票员告诉我们,由于我们的座位在楼上!当他们看到
我是坐轮椅的,又专门调剂出两个并排的楼下位置。
进廊桥时还是空姐推着我走在前面,和我
们同行的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妇,男的是英国人,女的是北京人,老家山西的,他们是回北京生
孩子的。
这是架74E型的大型飞机,上下有两层,由于事先调整了座位,没有几步就到了我们的座位,真是不错!坐位可以调节成卧状,傅萍一直担心我在飞机上没有办法睡觉,这下也放心了。
不
愧是头等舱,晚餐也很丰盛,钱没有白花!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万里晴空,不一会,丰盛的早餐送来了,8:45飞机开始降落。
想着
很快就要到北京,一种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时空姐过来告诉我们,那个英国小伙热心地为
我们翻译,因为在北京机场,所有的地勤都是由中国机场提供,不象在其它有些国家,每家航
空公司都有自己的地勤。
所以只有等到北京地勤轮椅到了,我才能下飞机,结果我们等到全机
的人都下完了,保洁工已经上机打扫卫生了,轮椅还没有到,从空姐来回看我的眼神中也能看
出她们的无奈。
轮椅终于来了,一名身穿制服的清秀女子首先道歉说首都机场轮椅不多,找了
很长时间,所以来晚了,但是现在晚出关也很好,人少!态度还不错,不管如何,到家了!到
了出关口,还是有不少人排队,她看了我们的护照,说我们是新护照,可以自助出关,不用排队。
由于轮椅无法按手印,她推着轮椅、旁若无人地拔掉阻拦带、从人潮前轻易就直接出关了,有人领路还真是高干待遇!出关取行李后我们终于经历了人潮的感觉,好不容易出来,一出门
就看见大庄夫妇在挥手,亚平、铭明举着相机正在抢镜呢!虽然分别才十几天,就好象老友重
逢一样地兴奋。
北京首都机场
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中午要搓一顿,大庄告诉我们,为了方便我,中午就安排在机场三楼上
一家餐馆。
正当大家高高兴兴准备走时,这位清秀女子告诉我们,轮椅要收回,这是规定,她
表示无奈,我们如果要用轮椅可以到机场再租借一辆。
亚平急忙跑去租借,好半天回来说,要凭机票,而且只能在登机前两小时才能免费租借,如果
长时间租借要凭身份证到另外一个更远的地方租借。
无奈之下,只能和这位女子商量,还好,
她同意到餐馆再还回轮椅给她。
我们一行人再三道谢。
我说回家的感觉怎么这样不爽!于是我
叙述了一路的“高干待遇”,一时无语,良久,大庄很严肃地说了句“中国母亲生的孩子太多了,
顾不过来啊!”大家先是一笑,然后一致共认此言经典。
大庄带来了五粮液,中午自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天空海阔一阵穷聊,期间少不了亚平的
专家指导,骨折后如何恢复训练?午餐后亚平去租借了辆轮椅。
到合肥的飞机是下午四点,直
到三点大家才意犹未尽在安检口挥手道别。
这时候爱心站的服务人员来告诉我们,这里不允许这么多人陪伴,除了家属外,其它人可以到
附近的收费小区。
我坚持让大家回去,可以谁也不愿意回去,就这样两地陪伴一直到四点我上车,上车时由爱心服务站的志愿者送进站。
头等舱只有我和傅萍两人,就在司机后面舱内,两
位太空椅,实在太舒服了,比丹麦皇家航空公司的头等舱还厉害。
晚上7点高铁准时抵达合肥
南站,徐慧一行接站到家。
出国旅游中途受伤住院手术,本是不幸,但不幸中的我深受了不少感动。
感动一:在我受伤后的第一时间,三位素未谋面的外国小伙,主动伸出了援助之手,给我进行了及
时固定,不求任何回报。
这为下一步的治疗提供了最好的前提。
感动二:因为导游事先告诉我们布道台没有救援设施和人员,但当我受伤感到无助绝望时,当
地专业的救援人员带着担架出现,非常地专业和敬业,自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担心过我的救援
和治疗。
感动三:当我们和救援人员语言交流有困难时,两位既懂挪威语又懂医疗专业的天使主动出现
并热心地无偿地充当救助志愿者,一直忙到深夜才吃上晚饭。
感动四:我们团内基本上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我受伤时大庄、谷力、王晓沙挺身而出,最早
给我安慰给我帮助;当其他人知道我受伤时,团内全部男性赶到我的身边积极献计献策还献力;在我一路的救援治疗过程,乃至今天,团友们始终在关心我、为我每一步的治疗康复贡献力量,这份情义让我受用终生。
感动五:挪威斯塔万格医院医务人员的敬业精神、专业水平、天使般的微笑和给病人充分尊重
的人性让我这个从未在国外看过病的中国人感动乃至震撼。
许多细节前文已有,不再敍述。
感动六:医院里的一位中年护士,至今我还不知道她的姓名,她不但做好她的本职工作,而且
甚至主动请她的公公来为我排忧、安慰我,让我这个“外国人”自愧不如。
感动七:普通百姓在国外遇到困难,求助大使馆,没有想到大使馆马上派出留学生来帮助我们
解决困难;留学生对待我们就象亲人一般,这是我始料未及的,除了感谢就是感动。
除了感动,还有一些感叹。
感叹一:当我受伤时坐在路边,络绎不绝的游人经过,外国人一般都会主动询问要不要帮助;而国人一般却视而不见。
这真有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感叹。
感叹二:国外医院就象国内写字楼,打手机都要小声,否则自己都会难为情;而我们国内的医院就象个集市,人声鼎沸,不大声点还听不见。
感叹三:国外没有护工,病人的护理全由护士完成,不需要家属。
挪威的护士好像不会生气,永远是微笑,这又岂是国内的“微笑服务”要求所能达到?。
我同室的老年病友(骨折)几乎天天会尿床,他夫人也天天来陪他聊天,所有的换床单倒尿壶之类的事情都不用劳驾夫人,而护士们从来都没有抱怨夫人怎么不帮忙。
感叹四:我在住院期间,查房医生天天换,每个医生都是通过病历充分了解我的病情。
见面时都会先问好、自我介绍,好象新朋友见面,然后再谈病情治疗。
在国内,专家门疹的医生都没有时间听病人细述病情,更别说提出相左的想法。
感叹五:在整个受伤治疗期间,医生都和病人都事先商量每一个治疗步骤,充分尊重病人的发言权。
甚至我们对他们医院水平质疑时,医生也耐心的回答我们,没有丝毫不悦。
手术前就更不需要送什么红包了。
感叹六:从我受伤后得到许多人的帮助,有的甚至没有留下姓名,我感觉:在他们看来伸手援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不是什么做好事,而是人性的使然。
只要你求助,一定会有人出手。
感叹七:一路上,仅仅是因为我是坐轮椅的,所以在斯塔万格机场和阿姆斯特丹机场登机时,所有的乘客都自觉地等待我先登机,轮椅都不用我夫人推,理由是舱桥有下坡,没有经验的人推不安全。
在阿姆斯特丹机场,检票人员看到我是坐轮椅的,马上主动将我们夫妇的座位从楼上换到楼下。
最后给出两点忠告:
一、出国前一定要买境外意外保险,一旦出事真有用;回国后,医院给我汇来了帐单,一共是86939挪威克朗,按当时的价格汇率,折为71620元。
因为有了保险,我除了第一天拍片花了256克朗折200元(刚进院急救时不知道我们有保险)、出院带药花了100多元(因为是我们要买的),其它没有任何医疗开支。
二、在国外一旦出现意外,第一时间请路人(外国人)报警。
我就没有抓住这个机会。
国外社会救援系统比我国要完善得多,而且是免费的。
在路上,只要你示意,路人都会伸出援助之手的;
写下此文,是应许多朋友的建议,同时也是为了感谢所有帮助过我、认识或不认识的朋友们。
顺告: 我的腿已经基本痊癒,走路如常,只是还不能跑。
2016年1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