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粉优美散文(通用1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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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粉优美散文
凉粉优美散文(通用15篇)
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中,大家都写过散文吗?散文常用记叙、说明、抒情、议论、描写等表达方式。
相信很多人都觉得散文很难写吧?下面是小编整理的凉粉优美散文,欢迎阅读与收藏。
凉粉优美散文篇1
盛夏时节,许多人都喜欢吃凉粉。
就市场上销售的凉粉,由于制做原料的不同,所以其外观和吃法也不尽相同。
例如北方人爱吃的凉粉,是用绿豆淀粉或其他粮食淀粉制成,呈白色半透明,多做凉拌吃,既爽滑可口又开胃消滞,而且营养丰富,是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
而我们南方地区,则是用一种名叫“仙人草”(又称“凉粉草”)的植物来熬制凉粉。
黑亮黑亮的凉粉是拌着糖末或就着蜂蜜吃的,以清热消暑解渴为主,还有去湿利尿的作用。
我的老家有座叫菩庐山的山溪旁就生长着不少的“仙人草”。
它是介于木本与草本之间的一种一年生植物。
筷子粗细的茎干呈四方形;对生的椭圆形的叶子有古铜钱大小;新鲜的茎梗和叶子都含有粘稠的液汁;成草有一尺来高;少花无果,丛生漫长在潮湿的山涧和小溪旁;靠根部分蘖或剪枝扦插繁殖。
每年秋去冬来,人们就把即将枯老的“仙人草”收割回来晒干束之高阁。
待来年的夏天要吃凉粉了,就取适量的干“仙人草”加水熬汁,然后在将认真过滤后的草汁再煮沸时加入少量的淀粉浆并搅拌均匀,最后用器皿盛起,冷凝后即成黝黑透亮微带特殊清香的凉粉了。
在我的粤北老家,每年的蝉鸣之后就有凉粉卖了。
不论是在戏院门口的水果摊旁,还是渡口小店都有卖凉粉的摊子。
为了招徕顾客,摊主喜欢用那割凉粉的小刀叩击瓷碗,那悦耳的“叮叮当当”声与树上“知了知了”的叫声混合成一曲美妙动听的协奏曲,吸引着过路看戏的候船的男女老幼。
那时候,只要花五分钱就可以买到一大碗清甜可口的凉粉。
摊主在用小刀子划得象黑玻璃碎似的凉粉上撒上一层红糖末再滴几滴蜂蜜,吃过后你会觉得清凉透心饥渴顿消,别提有多舒
服了!六月农忙,小贩们还会用单车或肩挑把凉粉送到田边地头叫卖。
那种坐在田埂上喝凉粉的情趣。
也是只有农家人才能领略到的。
我本人不单喜欢吃凉粉,当年也曾亲手做过凉粉,但是,因为熬草汁非常耗柴和费时,所以,自制凉粉也只是偶一为之。
平时嘴馋了,大都是花钱买几碗回来,全家吃着过瘾。
在我的记忆中,凡是经历过当年粮食困难时期的人们,都有过一段讨厌吃凉粉的难忘岁月。
当时国家遭受了连续三年的自然灾害,粮食非常缺乏。
村里的男女老少,每天每人只能从生产队里领到二两大米和少许的蚕豆勉强度日。
南方的树叶又不能吃,大家就把地面上所有能吃的叶子都拿来与宝贵的大米共煮做饭。
除此之外,人们自然也想到了用“仙人草”熬制凉粉充饥。
初始,大家还是按传统的方法拌着糖末吃,每餐喝完两碗“一吹一个浪”的稀粥之后,再往肚子里灌两碗清甜的凉粉,倒也觉得新鲜。
后来,每人每月定量配给的糖吃完了,凉粉就只能就着盐末吃了。
不用说,那真是“别有风味”了。
但是,人类毕竟是万物之灵,想出了加咸菜葱花和凉粉一起煮汤吃的新方法。
并且美其名为人造“猪血汤”。
消息传开后,就连城里镇上饭店和招待所的食堂里,也卖这种“猪血汤”哪!当时每碗价值一角钱。
然而,因为凉粉的百分之九十是水分。
再好吃也只能是解渴的玩意儿。
两碗凉粉下肚,不到半个时晨,你就会觉得小腹发胀而急需“方便”同时多吃生厌也是人之秉性;再加上由于长期缺少营养,村里不少的中老年人得了“水肿”病。
人们因此也认为是多吃了凉粉的原因。
结果人们吃凉粉的热情急速消退。
甚至有好一段时间里,几乎不再做凉粉了。
孩子们去放牛,也不再顺便割“仙人草”,而是扩大在山上的活动范围,漫山遍野地去搜寻诸如山稔和“酒饭团”之类的野果充饥。
甚至不辞辛苦冒着酷暑,带着小锄头去挖那罕见的块根扎得很深很深的山薯……
凉粉优美散文篇2
我时常在思考如下问题:百年老店,殊为不易,王朝更迭,亦不算奇,小小的“川北凉粉”历经数百年长盛不衰,何以具有如此之强的吸引力和生命力?被他人抢注的金字招牌,何以最终还是要回归故
土?
凉粉,一道小吃也!这小吃在许多地方都有,只不过做法和叫法有些差异而已;川北凉粉冠以“川北”二字,那就是说,这凉粉必有其独到之处,乃凉粉中的上品、绝品。
说起凉粉,我们得从豌豆开始。
我的老家位于川北,那里属于丘陵地带,土地贫瘠而匮乏,好的土地必须用于栽种主要粮食,如水稻、小麦、玉米等,豌豆属于副食,只能栽种在山坡上那些小而分散的地块。
到了秋天,父亲除去地里的野草和杂树,挑来农家肥堆在地边,驾起耕牛和犁头,把土地翻耕出一条壕沟。
母亲身上斜挎着一个竹篮,里面装上一些肥料,再在衣兜里装上豌豆种子,跟在父亲的后面,一手抛撒种子,一手抛撒肥料,篮子里空了;她又弯下身子一捧一捧把篮子装满,努力挺直腰杆撑起沉重的篮子。
一条壕沟走完,父亲回转犁头翻耕新的壕沟,一边用泥土顺势将前一条壕沟里的种子盖住,一边用脚把那些大块的泥土踢碎,一块地还没种完,父亲和母亲都累得直不起腰来了。
大约在入冬的时候,豌豆就从那些地里冒出了嫩芽,像一个个好奇的孩子张望着陌生的世界,随着气温的日日降低,豌豆苗在寒风中冷得直哆嗦,小雨滴落在叶片上,像是一颗颗晶莹的眼泪。
饶是如此,它们还是挺过了寒冬,到了次年春天,它们才开始展示出旺盛的生命力,藤苗长长的相互缠绕着,绿遍了山坡,紫的花白的花竞相开放,拉开了春天的序幕。
候鸟被吸引回来了,停留在山间歌唱,把春天的韵律推向了高潮。
扁而长的豌豆荚像一张张笑开的嘴唇挂在藤苗上,在温暖的阳光中逐渐变得饱满起来。
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母亲就会摘下一些豆荚摆上餐桌,那清香的味道燃起了我们对新的一年生活的希望。
豆荚随着藤苗一起成熟变黄,父亲和母亲把藤苗连同豆荚一把一把扯出来,用背架背回来晒在日光里,等到豆荚壳干裂后,他们用连枷使劲敲打,豌豆就脱落在地上,他们抖索着拿走藤茎,把豌豆和渣滓扫到一起,用筛子把豌豆筛出来,在日光里连续晒上好几天,豌豆就变得干硬了。
由于豌豆坚硬,磨粉要经历好几道反复,母亲拿一些细粉给我们做成面疙瘩,老实说,尽管那时粮食比较缺乏,但我还是觉得那面疙瘩难以下咽。
母亲就改变了办法,把豌豆提前几天用清水泡涨;父亲白天在外忙碌完毕,到了傍晚就在煤油灯光的照耀下转动石磨,把豌豆磨成细糊,放进纱布里掺入很多清水过滤成豌豆浆,豌豆浆沉淀一段时间后倒掉多余的清水,再把淀粉搅散,倒进铁锅里,用擀面杖使劲地搅动,等到淀粉完全熟透后,用一个土罐装起来,冷却后的粉团亮晶晶的,如冰雕,如珍珠,如白玉,用刀子切成细条,再加上一些佐料,美味的凉粉就出来了。
凉粉优美散文篇3
那时候粮食紧缺,做凉粉对豆渣浪费较大,加之劳累,母亲还是很难得给我们做一回凉粉的,只有到了逢年过节或亲戚到来的时候,父亲母亲才不得已下这番功夫。
平日里跟着他们到了集镇上,看着小店里摆放的凉粉,我都会馋得只咽口水,在极度贫穷的日子里,一碗凉粉也成了奢望。
好在这样的日子还算短暂,随着经济条件的逐步改善,有时父母还是会满足一下我们的愿望。
凉粉是待客的好食品。
客人翻山越岭到来,腹中早已空空如也,这时主餐还早,母亲就会把提前做好的凉粉切出来,拌上佐料,让客人在酸辣中体会到我们一家的热情。
有了凉粉的垫底,客人们喝起酒来才会尽兴,相聚的欢乐增添了无数倍。
当然,在缺少蔬菜的时节里,凉粉也会成为下酒的一道佳肴。
我不知道老家的凉粉起源于什么时代,只知道从我记事的时候它就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了,但我相信,凉粉绝不是我父母的首创,从我的祖父乃至更久远的祖辈那时起就应该有了。
父亲说老家的石磨已经传了不知多少代了,石磨的历史就应该是凉粉的历史吧!可石磨之前一定还有石磨呢!
凉粉优美散文篇4
来到南充以后,因为这里与老家相比相对富裕,我对凉粉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和了解。
早些年间,原南充县江村坝农民谢天禄,用一根扁担,左边挑着凉粉,右边挑着佐料和一桶清水,在一个渡口卖凉
粉,由于他的凉粉做工精细,味道独特,被人们冠名叫“谢凉粉”。
农民陈洪顺在凉粉的制作和红油的调制上进一步改进了谢凉粉的做法,“陈凉粉”名气独享一方。
后来的人们继续改进工艺,在佐料上也做足了文章,又诞生了“李凉粉”“张凉粉”“老南充凉粉”等知名牌子。
那些店里最特异的“伤心凉粉”,即是用最辣最辣的香油拌制而成,这名字听起来就有一股劲道,就有一股力量,就有一种“爱你没商量”的感觉,让那些特别喜欢吃辣椒的客人辣得爽口,辣得舒心,辣得眼泪汪汪。
南充人因为“川北凉粉”而有了特别的口福。
凉粉店遍布在南充的大街小巷,座摊、走摊不计其数,成为一项重要的产业。
改革开放以后,“川北凉粉”的招牌被重庆一家小吃店抢先注册,南充当地的国营老店失去了发展的机会。
到了2003年,一个名叫任其胜的男人以高价购回“川北”注册商标,成立了“四川川北凉粉饮食文化有限公司”,“川北凉粉”在新时期重获新的发展机遇。
随着物质产品的丰富和科技的发展,“川北凉粉”诞生了一些新的品种,从豌豆凉粉衍生出大米凉粉、红苕凉粉以及绿豆凉粉等,依然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路途迢迢,一碗凉粉可解饥肠辘辘,夏日炎炎,一碗凉粉直接爽到心底,生活的滋味更加浓烈了。
凉粉优美散文篇5
我查过一些书籍,关于凉粉与名人的传说并不甚多,最著名的是“东坡凉粉”了。
东坡先生不仅文章冠绝古今,想必在美食方面也独步天下,要不然那么多美食都与他有关,什么东坡肘子、东坡肉等。
以东坡这样的“吃货”能够与凉粉挂上钩,说明凉粉的确有不同于其他美食之处。
事实上,“东坡凉粉”早期的做法与“川北凉粉”相差不多,但“川北凉粉”凝聚了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其造诣已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有人吃过“东坡凉粉”而看淡了“川北凉粉”,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有时候我又想,东坡先生并没有到过那么多地方,但许许多多的美食与东坡先生挂上了钩,这是否有攀龙附凤之嫌呢?否则,以大文豪的性情和文采,在品评之后为何没留下一丝墨迹呢?但“川北凉粉”的“川北”二字,本身即是土生土长,原汁原味,是绝不允
许人们怀疑的。
从南充走出去的名人如开国大将罗瑞卿,身在他乡还十分想念“川北凉粉”,多年以后回归故里,还念念不忘来一碗“川北凉粉”,可见“川北凉粉”留给了异乡游子多少想念和牵挂!
最有趣的是朱德元帅返乡的一个传说。
那一年正赶上国民经济最困难的时期,朱老总返乡的消息让父老乡亲喜出望外,当地官员为了让老总体会到故乡在新中国的变化,特地找了一些腊肉在沿街的铺面上挂着,实在不够,他们甚至用萝卜、红薯熏黑代替,反复向老总表示故乡人民生活的改变。
朱老总看见这一切心知肚明,但他没有直接戳破真相,午饭时他看见桌上摆着的腊肉和鸡肉根本吃不下去,突然对他们说:“我最喜欢的还是川北凉粉,要能来一碗该多好啊!”官员们大出意外,不知所措。
老总最后说:“一碗凉粉都难以找到,何谈百姓富裕?”官员们只有面面相觑。
后来朱德元帅携贺龙元帅在南充一起吃到了心仪已久的“川北凉粉”,把这小吃带入了北京,从此“川北凉粉”走向了全国。
凉粉优美散文篇6
时间是一道无情的滤网,只有真正的金子才会在历史的长河中沉淀下来,并发出应该有的光芒。
经历了若干年的发展,“川北凉粉”不仅成了一道美食,还成了一种独特文化符号——“凉粉文化”。
那么,这“凉粉文化”除了粉团和红油的加工工艺,还应该从哪些方面来“品尝”呢?
一是栽种豌豆等粮食作物和制作凉粉的辛苦。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川北凉粉”长盛不衰,实实在在地凝聚了人们的智慧和劳动。
中国经济已经基本结束了农耕时代,但劳动的艰辛应该让世代知晓,节俭的风气应该在全社会永远倡导。
二是川北人的热情好客之风。
淳朴的民风目前正接受经济大潮的冲击,但我相信好的东西一定能够永远具有生命力,中国的传统文化千百年来遭受了若干次洗礼,但最终不是顽强地存在下来,如大海般容纳了一切外来文化吗?所以我们绝不可因一时迷雾遮住了眼睛。
我们每个人都应该保持坚韧而冷静的心,做好风气好风尚的传承人。
三是要充分理解“小吃”之“小”的内涵。
人体需要的营养不能偏废,更不能过剩,在饮食方面适可而止才对身体有益,大吃大喝对己对人对社会都没有好处,我曾多次单独用“川北凉粉”接待客人,深受客人们的欢迎。
日食不过三餐,夜宿不过七尺,人类的雄心壮志应该用于为人类为社会乃至为自然环境的造福上,如果用于贪婪和享乐欲望的满足,那绝对是自掘坟墓。
四是认真分析“川北凉粉”等地方特色产品产生和存在的原因,充分打造地方特色。
实践已经证明,纯粹的拿来主义往往都是昙花一现,最终将会成为那个地方的枷锁。
文章写到此处,我才对前面的问题有了答案,“川北凉粉”的生命力正是来自于这方土地,又切切实实满足了人们的生活所需,还融进了勤劳、节俭和热情之风。
愿“川北凉粉”之花永远芬芳!
愿普天下的特色之花竞相开放!
凉粉优美散文篇7
“卖—凉—粉喽,豌豆粉喽……”这叫卖声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多年,却能时常撞开我的心扉,让我怀想。
奇怪的是,这声音不管是大是小,也不论我是梦是醒,它竟然能穿墙过户,让我听得真真切切。
它先是撞开了我的听觉通道,然后游走于我的肠胃,再向上窜入我的食道,撬开我的味蕾,让我的舌尖满嘴里探索、搅动,直到波翻浪涌。
从暮春到初夏,再从蝉鸣知了到金秋谷香,这声音隔不了两天就会来一阵子。
只要这叫卖声一起,我就顾不了穿鞋,也顾不上穿长裤,就赤脚扒地地往外跑,一边揉着朦胧的睡眼,一边喊那个卖凉粉的老头儿:“给我站住”。
母亲见我这样就说我:“真是见吃的就迷了!”便和卖凉粉的老头打了个招呼:“老陆别听孩子的,我们家前天才吃过,今天没钱了,就不吃了。
”
我就和母亲吵:“上次别人家没有钱吃凉粉,不就是用粮食换的吗?”母亲说:“俺家是缺粮户,粮食都换了凉粉你们喝西北风啊?”老陆笑着说:“没钱赊账也行,等下次再给。
”母亲说:“要是依了
孩子,顿顿都能吃,今天就不吃了。
”老陆就挑起凉粉担子,又喊着:“卖凉粉喽,纯豌豆粉喽……”慢悠悠地往别人家去了。
母亲不肯买凉粉,急得我直想哭,就赶忙跑进屋里喊父亲。
父亲说:“别急,要吃就买两块。
”我说:“人都走了,都怪娘不买。
”父亲说:“走不远的,我去买。
”见父亲慢慢腾腾地穿着鞋,我就催父亲,“再晚了就卖完了。
”父亲说:“没事,还多着呢。
”
父亲进厨房拿了个小菜盆,这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等看见了卖凉粉的老头,父亲还跟平常说话一样,声音不大地喊了一声:“老陆你停一下。
”老陆的耳朵还真好使,正热火朝天地吆喝呢,一下子就放下了担子,站那不动了。
等我和父亲走到近前,老陆笑哈哈地说:“我就知道你家今天还要吃凉粉。
”父亲说:“吃不起啊,可也挡不住孩子嘴馋呐。
”老陆说:“少切一点,哄过去就行。
”老陆看了看我,顺手从凉粉架子上取下一个葫芦,开了盖,用右手大拇指堵住葫芦的口,葫芦嘴朝着凉粉,大拇指时捏时放,清水就时断时续地从葫芦嘴里喷到凉粉上。
然后,又拿起长条方刀,溜竹筛边划了一长刀,又横着切了一刀,一块薄得透亮的凉粉就顺势倒在了筛子边上。
老陆用薄刀将凉粉铲起,微笑着示意我:“先尝尝可好吃?”我急不可待地并拢双手去接。
父亲却说:“老陆,别给他,他手脏。
”老陆迟疑了一下,眼睛盯着我的手心看。
我便急了,摊开双手给父亲看。
没等父亲搭话,老陆已将凉粉放到我的手心里,冲父亲说道:“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父亲笑着说:“这孩子就是嘴馋!”
一片凉粉在手,还没等看清棱角,就被我一口咬下了一大半。
没用咀嚼,凉粉就如一条泥鳅,“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肚子。
老陆看我这样就笑着问我:“啥味道?”我咂吧咂吧嘴,捧起手里剩下的凉粉,脸往上一贴,又是一口吸到了嘴里,好像是舌头搅动了一下,又好像舌头在偷懒,根本没有动。
还没等我用上牙齿,凉粉又如一条脱钩的黄鳝,“哧溜”一下就钻了洞。
老陆又问我:“啥味道啊?是咸的还是甜的?”我说:“凉凉的,滑滑的,就这个味。
”这一下父亲和老陆都“哈哈哈”地笑出了声,父亲说我:“真是猪八戒偷吃人参果,
还没等咂吧出味儿就吃光了。
”
父亲端着两块凉粉,和老陆打了个招呼:“老陆你记个账,别害怕,我今天不方便,下次打凉粉再一起给你!”老陆说:“都是邻村的,谁还不知道谁啊?我就是怕别人赖账,也不怕你呀!”我和父亲往家回时,老陆还没忘记关照一声:“离上午还早,天气热,你回家打点井水先拔凉,把凉粉冰着,别等粘了走了味儿。
”父亲连说:“知道,知道!”我嫌他们大人话多,就夺过父亲手里的凉粉,一溜烟地往家赶。
等我中午放学回来,看见凉粉还在凉水里漂着。
我就埋怨正在做饭的母亲:“怎么还没把凉粉调好呀?”母亲说:“就你嘴馋,还没到吃晌午饭,调早了你们都没回来,还不放腻了?”母亲说:“你坐锅门传把火,我去菜园里掐点荆芥。
”见母亲出去了,我就掰了一块凉粉放在嘴里,当糖果慢慢地化。
我一边烧火,一边看母亲调凉粉。
母亲先在案板上拍了几枚大蒜,然后又切了一个青辣椒,又把大蒜和辣椒放在一起,仔细切碎了,再放进空菜盆里。
等母亲拿刀片凉粉时,看见凉粉边角豁豁牙牙少了一大块,就问我:“你又吃凉粉了吧?”我说:“没有,许是猫吃的吧。
”母亲看了看我:“是猫也是个大馋猫!”我红着脸说:“我就尝尝,看坏没坏。
”
母亲调好了凉粉,用筷子夹起一片送到我嘴里,问我:“哪好吃?”我说:“还是调的好吃。
”母亲说:“就是没有香油,要是放点香油就更好吃了。
”我问母亲:“咋不打点香油呢?”母亲说:“香油太贵吃不起,就这滴点酱油也就不错了。
”
还没等凉粉端上来,弟弟和妹妹他们已经在桌边坐好了。
我倒是不急着坐桌子,眼睛就盯着凉粉看,直到母亲把凉粉端上了桌子,我才放心地坐下来。
凉粉太滑,用筷子不好夹。
不用力夹它它就滑掉了,用力夹它,它又会被夹断。
我是恨想一口把凉粉都吞下的,越着急越是夹不住。
看见弟弟和妹妹把饭碗贴近凉粉盆,用筷子往饭碗里扒拉,我就更着急了,想学他们的样子,凉粉盆边已然挤满了饭碗,再没我下碗的地
方。
情急之下,我就用手去抓凉粉。
这下弟弟和妹妹又不愿意了,嚷嚷着喊母亲过来。
母亲拿起筷子就往我手背上敲,嘴里呵斥道:“你看你这贪吃的贼样,赛过活老抢!”母亲还说我:“你是大哥,就不知道让着他们点,还带头争吃争喝的,真不像样!”母亲训完后,就让我去洗手。
我挨了训,本想不吃了,可还是被凉粉的美味给征服了。
母亲把凉粉给我们兄妹们平分了,最后还把盆里剩下的菜水赏给了我,算是对我的安抚吧,父亲和母亲却没有吃。
从那以后,我们好像懂事了,再没你争我抢的吃凉粉了。
如今生活好了,虽然每年都吃凉粉,却感觉没那时的好吃了,而那个老陆也已经故去了好多年。
凉粉优美散文篇8
说是小镇,其实就是长长的一条街。
街头到街尾,不过千米的距离。
第一次来,下车的时候恰好是正午时分,太阳毒辣辣的照在头顶,白花花的阳光无遮无拦的落在土辘辘的街面上,除了偶尔经过的汽车,很少看见有人在街上走动。
小镇是寂静的。
两边的店铺空落落的没人,店主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慵懒的歇着阴凉。
我要找的科子泡馍馆就在眼前,铝合金大门紧闭着,门前水泥台阶上落满了尘土,像是一位风霜满面的老人,经过劳顿之后,在做片刻的休息。
我也有点累,前晚没休息好,在车上除了昏昏欲睡,就是拿着一个食品袋狂吐不已。
从渭南到大荔县城的路不好走,颠颠簸簸的,终于引发了我晕车的痼疾。
但什么也阻挡不了我来这个小镇的决心。
这里有我牵挂了一年的故事,这里住着让我感动的几个老人。
提着包,沿着店铺的台阶,我慢慢向回走去。
肚子稍稍有点饿,天气太热的缘故,心里也有些浮躁。
我想找点吃的。
因为是小镇,饭馆不多,仅有的几家也全是羊肉泡馍之类。
我有些失望,一时踌躇在街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忽然,两个老人挑着担子从我面前走过,一边走,一边吆喝着:
卖凉粉!卖凉粉!那个“卖”字被拉得长长的,用软软的秦腔叫出来,有一种秦岭深处山涧流水的清凉。
从面相上看,老人已经很老了,满脸的褶子,头发花白,腰身佝偻,应该是老两口。
男的挑着担子,女的颠着小脚跟在后面,一摇一摆的走。
从银行出来一个中年男子,叫住老人,大概是老熟人了,老人脸上堆起深深浅浅的笑容。
担子稳稳地落在地上,老婆疾步上前,掀开一块灰白色的纱布,露出半坨圆圆的,青白色的凉粉,用抓凉粉的铁抓抓,手脚麻利的划拉着凉粉。
眨眼的功夫,一大碗凉粉水盈盈的盛在碗里。
我看着有些馋,也想在这个炎热的午后,吃一碗凉哗哗的凉粉,浇上醋,滴上辣椒油,淋上蒜水,拌一拌,给燥热不已的心带去些许的凉意。
等我上前的时候,老头已经帮着男子端凉粉进银行去了,只剩下老婆在收拾刚用过的调料罐。
我笑着:奶奶,还有吗?我也想吃凉粉。
老婆抬头看我一眼,豁开早已经没牙的嘴巴,漠然的说:没了,来晚了!
我有些失望,但并不离去,好奇的看着她涮洗碗碟和筷子。
担子很旧了,一看就知道用了很多年,木箱上的油漆都已经脱落,看不出最初的颜色。
我问她:您多大了?她头也不抬的回答我:七十三了,老头比我还大。
我有些吃惊,虽然早已经看出他们老,只是当一个具体的数字固定在他们的年龄前时,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感叹。
我们都在老,我们也在为生活奔波,原来每个人都一样,只要活着,每天都得马不停蹄的劳作。
当我打算走开时,她对着我招手,揭开另一小块纱布,露出半碗划好的凉粉,带着歉意的对我说,要不嫌弃吃这半碗吧,有点少,收你两块!我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拂了她的好意,站在路边,吸溜着吃了那半碗凉粉。
不得不说,这是我来西安后吃得最好吃的一碗凉粉。
滑,爽,柔,凉。
我连碗底的汤汁也喝了下去,咂摸咂摸嘴,有些不舍得把碗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