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九百二十九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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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第九百二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九百二十九卷目录
南安府部艺文一
南康新建县治记宋郑霖
南康县筑城记戴翼
南康县学重修大成殿记元艾幼玉
通济桥记明钟赟
南康县筑城记苏葵
爱理堂记张以宁
都宪阳明王公生祠记刘节
重建养济院记郑伯栋
新建便民门记刘寅
寄题便民门应魁楼记郑裘
重修阳明王公祠记沈谧
修筑马山西流记刘昭文
南康地舆图序申绶芳
职方典第九百二十九卷
南安府部艺文一
《南康新建县治记》宋·郑霖
环百里以为邑,邑有治所以弼藩翰班宪度,非美轮奂峻墀序以务,适长民者之起居宴乐也,按西汉地理志豫章郡八县,南野居一焉,有隋间南野不复见,而南康名独著,自皇宋端拱二年,诏南安为郡,而南康属焉,封域所至,东南赣西,南大庾西,北上犹东北万安崌岭峙其南界,信丰黄土岭盘其北界,龙泉山谷峻深溪洞绵亘,唯邑处四境之中章水缭绕,秀峰壁立,阛阓十百,千户栉比环,向大族巨室颇有高其门闾垣墉,池沼圃囿,台榭,无虚旷,故邑治规模亦自昔壮观,戊子,洞寇舒谢倡乱,公私庐舍焚荡几尽,明年,寇再蹂践,煨烬无馀,令尹三山戴君先为信丰尉,有能声前宪使叶公宰趋来摄事,寻辟
为真,令儒生有胆气民视为趋,向连年寇贼鸱张出没无常,令视疮痍,爬梳剔抉,休养调护,昼夜不倦,终未能安集,又明年冬,上特命京湖议军三山陈公瑾以大理丞持斧节制二道,行营兵马不动声色,诛三叛卒,一城安堵,纲常既正,风采大振,而郡侯建安陈公梓又以德意抚摩帖,强妥顽渐自复,业今得奉宣条教号招离散,是岁大稔,而相度故址中建听事翼以廊庑,外为楼为门,内为室为轩,治狱有所寅,宾有所行文,书有所司钱,谷有所退政,而休息有所,一仍前规无增损,令不迫而人乐从,政不扰而功克集,既落成合辞,愿借留三年,可想见人情所在矣,呜呼。

令尹何以得此于民耶。

庚寅秋,霖问津横浦,谒令于听治堂下,绵蕞数椽凄然如寄,既而班荆对酌于萧寺,相与升虚,望远到眼,无非瓦砾,为之咨嗟叹息,以为何时复见太平,官府令曰:是无难也,吾先民所急,民亦急,吾所先欲固民志,吾居不可不就,他日幸如所欲为愿。

公识之霖曰:诺。

吾识易耳,君宜自力。

辛卯夏郡檄霖白事宪台,见令尹画于墙,而鸠工取材焉,仅营其一又三月,自曹院校回再见,向欲经营者俱遂矣,瞻顾骇愕,喟然叹曰:信矣。

其能也欤,尝从而思之,昔者楚丘始迁,卫人避狄息肩之时也,意者爱护基本,宜有以安之可也,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民不以为劳,且审方以得其时,制而说焉,盖物暌而后有聚,聚之者必建城,市宫室以处之,虽然筑室百堵如翚斯飞,非小役也,不能不劳民而动众也,识者忧焉,夫取民之财而不怨,用民之力而不困,古无有也,今也能使之不怨不困,咸悦以趋,岂有术以驱之乎,是不然民愚而神其自谋也,审矣。

鸮音哓哓,既毁我室,吾将绸缪,牖户而无,风雨之患,必有为之保障,则吾可聚庐,托处而无忧者矣,然则令尹者,民之保障也欤,依之切资之者深欤,是不容无言,书之所以著其志,凡坐此堂而布政者勿忽焉。

《南康县筑城记》戴翼
绍定戊子,邻峒啸凶邑当寇冲,荐罹燔略重以盐孽,南北交讧,民无定居,奔徙日困,令亟谋于众,条便宜白诸司果得,请即肇役,今谷不敢干于朝,唯官民交致其力,城周八百二十有八丈,高八尺,内外甃以砖石,绕壕扈以柳棘,门四,吊桥浮桥二,壬辰三月十有九
日,经始,次年亦以是月日底成,费约不下七万缗,时城甫成,寇尚梗屡闯我,鄙闻有备,不敢犯,邑人安枕无恐,始知保障之利,然城成矣,岁久或圮,修废当及时,寇来无常,防患当有备,池壕有租,器仗有库,民丁有籍,弓弩有社,政为此虑也,翼虽戍满当去,寸心无一日不在玆,补弊举偏,实唯后之君子是望。

《南康县学重修大成殿祀》元·艾幼玉
南野邑学,居城之东魁阁,杰然下瞰章水,水至是汇为渊,凝碧如池,视他所特空阔,舟楫上下,仰瞻崔巍辄耸然,阁后则礼殿,气象蹙迫,且岁久东倾西圮,凛凛将压,殊弗称外所观也,大德丁未夏四月,宪佥郝公过之,顾瞻徘徊,睨穹碑则宋绍兴癸亥创建,至是百六十有五年矣,乃命县官教官曰:弊陋如此,见者能不动其心乎。

度讲堂后圃,即堂基使更新,庙众以学廪鲜薄辞,则命率众力为之,既退县官,亟命具疏以白,郡守王公为之倡俾,直学郭寿老持以率诸儒生众力以兴事,寿老归告其父,必发曰:修造当先度材,今学计赤立,裒金难集,寸埴片瓦无有,将奈何。

其父曰:今日之事汝为政,汝不率先,其何以劝命。

取钞千五百贯贷公堂韨木,众闻之跃然曰:有如是,吾事济矣。

由是人各以力厚薄为多寡,靡然捐赀材木,日积工役日兴,县官日督视,人士日奔走,若讲堂礼殿以是年八月十三日鼎新兴建,至九月初十日告成,巍巍堂堂,严严翼翼,前趾魁阁二十步,后十步为讲堂,端直轩豁,开辟两庑,延袤各增置十四楹,由中及外涂塈焕然,会天子有诏,以大成增崇,先圣徽号官职章服诣新殿奉安昭,告神人闿泽井邑倾动,余闻之殊为是邑士友庆大成礼殿,至是而鼎创千载异恩,百年盛观,一日合并若相期待,此非夫子圣灵之所感召,斯文气运之所融结,何能两美适合一日,偕来诸生拜天朝作养之恩,被邑宰弦歌之,化青青子衿来游来歌,仰瞻宫墙如在阙里,其亦厚自励母负明时,若夫兰省魁先甲,科上第厥有旧家榜样在,文运之昌于是乎。

兆矣二三子,其以是记之,抑是役也,肇端于佥宪郝公,表倡义于郡守王公,经始于县达鲁花赤也,先海牙进义,而专意是纲,鸠工集事则邑令秦忠翊之功也,其纠率诸儒士不扰而办者,主簿任将仕监造不辍者,李县尉能遵郝公之命勉诸儒以相厥成者,有教谕何先
发其服劳供事者,则有训导罗国器萧及翁直学郭公明陈友孙至于每日督责工程者,县吏蔡英乃若,朝斯夕斯,鞠躬尽瘁,始终乃事,则郭必发父子实有力焉事,皆宜记,以劝来者,于是乎书。

《通济桥记》明·钟赟
南野芙蓉渡,从古有浮梁,官为岁造之,而石桥未之有也,丙寅春,赣僧一先鸠工鞭石甃为墩十,有一屹乎中流,而楼屋亦未之有也,至丙寅秋,赫德尔贰守,南安,重念夫邑以壮称民物殷富,乃揆厥迹度厥功正如朱弁所谓坚石固其岸,巨材壮其趾,脉络贯穿,势侔坤轴,一木所干,万钧唯轻,犬牙相错,鱼鳞密次踊若,鳌对矗如岳压,蛟螭盘结若飞若动,势与空斗铃键山河,经是桥者,莫不顾盻俯仰,为之叹咏,甫垂二纪之馀,甲辰罹兵燹所废,吁惜哉,自后因旧基架木以济,人岂可为悠久计,洪武六年冬,嘉禾叔昂沈章以工部掾出知南康,下车之初,首经兹途,衋然有动于中,询斯桥之颠末于里之父老,咸以前迹告沈尹,心知之而不言,谓其古有今无,可乎。

谓其济江之险而不复为之,可乎。

既为民牧而不恤民之病涉,可乎。

此邑令之责,为政之先务也,越二年,谋复斯举,抡材于崇教乡,至坪等里管坳重冈复岭,古木阴翳,松杉合抱,巨细逾万,于是而得材焉,选里之善采木者,而任之,于是五乡之氓咸趋事赴功,源源乎来运石舁木,如己之事,一无间言,又择其能干之士,耆宿萧洁等支分脉理品列,条陈各授以任,百工并兴化财者,或释或道,督匠者毋怠以勤,经始于乙卯之季秋,辛未至丙辰春复得判簿郭恭相与赞,成讫功于丙辰之八月乙未,方期年而甫成,可为难也矣,沈尹因桥之旧名,仍扁通济而又篆江山一览,以颜其楣,余谓沈尹知所自矣,章水出自大庾聂都山,东流数百里至南野堤岸,旷衍波澜,老成挹独秀峰而屹立,云表势若插天,其馀江山环拱如画,朝夕改观,烟飞云淡,明月初出,清风徐来,真所谓百里胜概尽在吾目中也,桥直计六百八十尺,横阔一十六尺六寸,屋六十二间,门楼一座,而邑士萧洁俱与力焉。

《南康县筑城记》苏葵
国以民为命脉,民视城郭为命脉,士君子有志于国与民,而定经世之远图,必固重其事,就其急而先之雉堞楼橹容,或后或谓植表,
可以为限画地,可以固守,此则经生迂谈,非弘于运用,隆于建明者之为也,不然则山甫城,齐诗不美之齐桓,城邢城楚丘,春秋不书之矣,夫举事固在人然,有以逼于时困,于力制,于才智之不足,方于上下之不协,若南安之南康,为邑三十馀里,而据江右上流,南接交广,西距湖湘,亦要冲也,郛郭废,自昔长河洞寇及顽民之作孽者,时为官民之害,在正统成化间,富民王敏大吴登显为所掠焉,继劫邑库,典史周永学死焉,邑人愿得城垣扃钥以为捍禦,计者上下一心也,然工作之役久无闻焉,是必有牵掣如前所云者,逮弘治丙辰,道州周君怡来令是邑莅政,首问民疾苦,闻其患之大者,蹙然曰:有民不能保,乌在其为政也,古者民众,城小则益城,今其可以无城耶,值岁丰民和遂具请于大府,时巡抚则右副都宪金陵金公泽,兵备则副宪滇南张公聪,咸喜曰:吾志也,吾忍视民于伤哉,特患举大事,而下乏人任其责耳,今能成吾志,元元其丽于祉。

遂定议檄下南安推官永安王纪以忧去,周君持檄语其簿潘溟,大召邑父老而诏之,民乐用命,君乃相形势度经始广袤计,至五里计八百四十七丈,集邑义官吴登显王贯贤郭嘉恩等五十四人,各分以丈数而责成之,又命老人袁承宗等掌簿而劝督之民,不烦于威,董而争子来所,谓以佚道,使民者如此,故不月而版筑之功成,又采石运甓以内外包围,伐木锄锻以为丽谯扃钥,周君专是役,且兼他政,经营日久,大府虑其过于劳,勚复命府同知陆璘佐之,经始于弘治丁巳,暮春二十有八毕工于是年仲夏晦日,高一丈八尺,厚一丈三尺,为门者四,通计工役之费九千有奇,均取于丁粮,或劝输于义官,皆周君之所区画也,四门各扁一名,南曰蓉江,东曰迎恩,北曰镇北,西曰通粤,上落成之图于大府,大府赏焉,夫唯上下相承,故事易济,向使大府掣其肘,有司玩其命未见其成,功之速也,既而金公入为司寇,张公以老归,继事奉命来者,巡抚则都宪浙东韩公,邦问兵备则副宪山东冯公,允中益命修缮增置,守卒示以警逻方略,由是望之屹然,就之巩然,晨夜鼓角刁斗不绝,门钥启闭唯严,虽有强悍冒死者不能犯矣,民受安堵帖席谁之赐欤,昔尹铎保障晋阳,史则与之郑,不能自城虎牢,经则责之大府,诸公洎周君,有史所与而无经之责矣,及凡一时,同事斯举者劳勤,功德与城
悠久,周君以余久要且有事境内,能述其事悉之遣学谕,张翔来请文遂为之记。

《爱理堂记》张以宁
为政孰难。

曰县为难。

何难。

曰:近民也。

然则民难治乎。

曰:无难。

县有令丞簿以父母民也,使令丞簿皆仁,其民若父母之爱其子,心诚求之爱,非难诚于爱,为难诚则仁矣,昔者子朱子之训仁曰:爱之理爱言,用理言体,体具于心,用发于事诚乎,非可以声音笑貌伪之也。

辰阳胡君德可名仁德,主簿于南康也甚宜其民,亦宜之,盖其诚于爱民焉,已矣令周君道和名。

其堂曰:爱理丞吴德基相继其志,其亦诚于同寅协恭者哉,夫如是,人曰南康民难治,吾不信也。

《都宪阳明王公生祠记》刘节
日者,御史中丞阳明王公,奉天子命往抚江湖闽广四藩,连属十馀郡之地,诛恶伐叛,师旅用命不用命悉得以兵法,便宜从事,制权严重,在昔抚臣未有也,有之自今日始,至下明天子法于诸藩,臬阃卫郡邑饬纪申,度庶职用肃民,用欢忭士卒立,有生气时,群盗四扰,闽为急,提兵往戮之,扫其穴,易若振槁,吾南安壤地,横水剧贼谢志山聚党与盘据之,称名曰畲山,溪深阻险恶,攻不可入,往岁大举为乱,侵上犹攻城,南康几陷,犯大庾境,诸乡落居室,稼穑悉为之有,公还自师廉其实叹曰:狗鼠辈亦污吾千刃耶。

乃集克闽诸部伍飨劳之选,厥精锐分布将领为翼,攻计公徒步率先锋直捣其前,以奇兵从间道焚薮泽,鸣钲树赤帜劫其后,贼遂溃,一鼓擒之,俘获无算,横水平,用是即其地,计画为邑,疏于朝,俾吏治之,召故民及来集者室之亩之,高城深池以卫之,以永奠兹土,南康邑耆老王贯贤,吴登崇王贯理,吴持瓒辈率相告曰:曩盗贼为苦患甚剧,邑城围者过半,使射非中贼肩,足解去危,祸殆不可言,我都宪王公来拊循我,有众亲率我子弟斩灭是贼,俾我民安我父母,保我孙子,利我桑麻,谷粟士卒业于校工食力,商贾货殖于道罔,虞侮我公万世之功,在我民者如山峙川,注永永无斁我民,盍为公久图之建祠,学宫之东,肖公像于中,祀公以报公也,祠成谓节辱,从公司马大夫后宜记,窃唯欧阳子永叔以通今博古,为高济时行道为贤,犯颜敢谏,为忠君子,谓宋
之元气在庐陵,谓永叔也,公禀气完粹志向刚勇,以至圣大贤为师,养心之学洞视千古,士自功名而下不齿也,当在司马时,逆瑾始用事械系台,谏人莫敢言,公抗疏力救之,下诏狱,廷笞几死,不死商贵阳,下吏穷理,尽性之学,益造精蕴,起为吏部郎,进卿太仆,鸿胪讲学之士,四方日集,每语及天下事,行能善者躩然喜,否则忧形于色,食寝殆废,救时敢谏之风直追往哲,而笃志于道优入濂洛之域,与支离空虚之学实相凿枘,议者谓今日休明累,洽亨泰隆平,贤才济济,以桢王国而元气之属如庐陵者,意有所在其然邪,吾郡蕞尔一邑,倘师旅制胜有文者,馀事也,公修仁义习诗书礼乐,一旦用武,遏强寇风驱雷扫,不遗馀力,使进而宰天下,诘戎兵威制四方,虽古之专征敌忾,干不庭以式辟疆土,可也,顾兹祠宇聿崇具瞻依于我郡,邑同若民志不可逆,抑然功在捍患,揆诸祀典,符合无替,苏明允不云公,则何事于斯于我,心不释然,使人存之于目,思之于心也,于乎尽之矣,公馀姚人,字伯安,学者称为阳明先生,名业方,重视乃考冢,宰公为有光云。

《重建养济院记》郑伯栋
正德庚辰冬,予承乏南康,暂行令尹事,两阅月,适义民赖养庆,郭曰纯自赣归,领宪副西蜀王公命,谓邑之养济院落成,属余言以记其事,遂叹曰:仁矣哉,公之心也,夫唯天地者吾之父母,万民者吾之同胞,鳏寡孤独,疲癃残疾者,吾之同胞中之无告者也,吾岂忍于秦人视越之肥瘠,恝然不加之意哉,大木将颠,一枝犹茂,元气自尔贯彻,穷民无依,一息犹存,至仁自尔覃敷,此盖古圣王之心也,我太祖立国之初,拳拳制有司,存恤鳏寡,月给米三斗,岁与布一疋,百六十年来,恪遵祖训,罔有攸易,南康为南安属邑,穷民不多,成化甲辰,大参钱公创是院于北郭之外,离郭门五步,岁久颓圮,且没于兵燹,地基间为邑豪王氏侵鬻,立祠甫两载,以致孤贫无依,栖息于荒丘古梵之内,王公巡兹土,一见而痛之,亟命有司毁王氏祠,措金六十两以偿原价,以复故址,又措金五十三两三钱以备木石砖瓦,又措十两为佣工之需,命能事之义民赖养庆,郭曰纯辰夜展力以督是役,民如子来兴工,于庚辰六月告成,于是年十月悉王公区处得宜,
不待出诸官帑,劳民伤财也,又得本郡司理徐公文英来署邑事共成王公之美,故厥院落成之速,新厂坚致中为观音祠,后为厨三间,大门揭以扁额,四周蔽以垣墉,左右为寝室各十间,前为赁店六间,若蜂房焉,余公暇往视之,以散给衣粮,则见孤老杂处其中,晨烟暮火,人声鬨然,有喜色相告曰:王公匪仁,其居曷成,王公匪措,孰还之土。

呜呼。

公之仁其溥矣哉,真能体周先王与我朝之化被,比之大参钱公尤有光焉者也,夫自世之酷吏,胡越斯民,设计以鱼肉者,无所不至,吾民不幸,凛凛寄躯命残喘于十羊九牧之中,安者激而使之流,流者可复冀其能,安之耶,王公今日仁及穷民,而酷吏闻者感而兴焉,化而循良焉,则不但两郡之民无告者有所依,而一省之民皆被其泽矣,抑岂但仁一省哉,将来宰铨衡居,鼎鼐惠鲜,子惠为天下,属员法天下,皆依公之心,则天下无不被其泽也,余恐邑民不知是院,重建之,由故详其始末,勒诸石以俟将来。

《新建便民门记》刘寅
南康城东南隅,初无门,门斯何便民也,便民何便于民也,曷为便于民也,士便于校农,便于野商,便于市旅,便于涂胥,此焉出胥。

此焉入故门焉。

以便民也,门以内为玉字街雍和坊,廛居稠密甲他门,外为大巷古渡,迤东为学宫,为传驿,渡河之南为附郭膏腴田,为章贡信丰商旅孔道,先是门未辟,城中四民者有事作息,或水火之急必南趋蓉江,东趋迎恩,迂折匪便久之,坊民吴盛恩等佥合谋告诸邑令,郑子裘弗敢专也,乃具实上诸督府中丞,白川周公,公曰:俞便民哉,从民便也。

郑子既得请,躬往相度,仍属吴盛恩,张子奇蔡高谷赖养庆,杨玉琢奚应兆等分督厥役,民亦翕然以从,各输财出粟募工以事,事力弗疲于私,费弗烦于公,始嘉靖庚寅秋七月二十日,因城之圮,阙处辟甃为门,架重楼覆其上,越十二月望日毕功,嵬然邑东南隅,壮观也,四民者欢声载道,校有颂野有歌韨焉,涂焉,有谣旄倪作息,利用出入而莫知谁为之也,名曰便民,志公命也,郑子报成于公,复遣学官弟子杨骥蔡直道奚元吉谒记于刘子,刘子曰:善哉。

公之便民也,佚道也,说道也,说之大民劝矣哉,公受天子命以便民,制我江楚闽粤之冲,纲振纪肃,德布威宣,时用和洽,治用平康,民佚而说
且劝焉,固其所也,维昔寇莱公出镇大名尝自谓,北门锁钥非准不可,夫然公实今日东南诸藩锁钥也,岂特一邑四民区区所便巳哉,郑子廉慎奉公以儒饬政,是役也,殆将顺德意而切先民保障哉,余日望之矣,是为记。

《寄题便民门应魁楼记》郑裘
县东南隅有街,象玉字而名,因之既筑城,自东门至南门,迤逦人马,壅而不通,民久病之,嘉靖庚寅,裘知县事时城塌,适当其处,父老士夫合告复门于此,余以便民事申之,都台白川周公得允,窃喜曰:县堂,尔士民父母之堂也,青龙门低而远,白虎门迫而高,且于人才不利,今开此门,直玉字,又是青龙角起,文物丕兴,其兆是乎。

已请刑部正郎刘公记之,辛卯秋,得捷报者黎君国士选贡赖君养威,田君业重,刘君翔吾喜甚,欲为大书应魁楼扁于门楼之上,用纪其胜以朝觐,行不果,明年,左迁广德州学不能,又七八年,为丁酉,为戊戌,闻刘君昭文,连登进士第,为此鄙怀,实于南康不置焉,写之无由近,至南都过蓉江,冠带之士若干人俱前喜告曰:向便民门未开,时六十年一举子,盖谶也,自开此门,人才日盛,衣冠日富,父老士夫莫不颂我父母遗德吁,余作县下,下诚无补于时,何能如君辈言,若论爱养人才一事,我亦可无大惭矣,儒学后耸之敬一亭,学前左捍之逆水砂,凡皆不能无意于南康之士类,英俊彬彬者验于今日矣,感慨大书并略记之,庶使后之君子有考云。

《重修阳明王公祠记》沈谧
嘉靖壬子春二月,佥事沈谧巡历南康,遍访诸父老,始闻先圣学宫之旁故有提督南赣等处都御史阳明王先生祠,用后之当事者议,改为启圣公祠,迁诸郭北旭山之阳,厥后民附韩公于祠内,一祠二像,矧二先生祠祭弗专,势逼位殊体亵情异乎,因视祠西堂三楹于前,阁三楹于后,规模胜丽,地设天造,愿以此易彼,谋诸有司,学官弟子员有司,学官弟子员合辞曰:然。

谋诸乡士大夫,乡士大夫合辞曰:然。

谋诸邑人父老,邑人父老合辞曰:然。

天理正而人心安矣,亟命有司成之,使各全其尊,各安其位,呜呼。

祠立三十馀祀,中遭变更,是先生能使南赣之民庙食而不能免当事者之议,故曰:其所能者,天
也,其所不能者,势也。

或者曰:为人臣者捐身,犯难以报主上,凡有道德功业文章冠世固当报德报功,血食之无穷,今考之经传,参之往昔,祀典有载有不载,人心有思有不思,载之思之,已又不如先生之道德功业沦人肌肤浃人骨髓,而入人如此之深也。

谧曰:先生之功业文章一本于道德,先生之道德一本于心术之微,求之于吾心,可行已,可言已,虽一家一国,非之而不顾功业文章蕴于心也,故人之可见者,先生则与人同,人之不可见者,先生则与人异,故先生致力于不可见之地,而可见之地未尝容心焉,虽不蕲人之感也,而人之感之自不能舍之,而他往视,喧赫于一时,而灭没于身后者万万,矣由是而知,先生之学远宗精一之传,近守致知之训,凡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者常感常应,使灵明光彻炯然,不昧之知通乎昼夜,贯乎动静,超乎隐显,参乎日月,故云道德有诸身也,道德有于身,其于功业文章也,何有反是则有所为,而为岂能感人心于悠久一成而不变哉先生留神于江右特甚,故江右之感特深,向使宁藩之乱,桶冈横水左溪上章等寨之乱,非先生运谋设奇遥制观变,西江士民无噍类矣,今出之涂炭,置之衽席,谁之功欤。

或曰唯唯有本者如是也,已尝观旭山去郭里许,章江绕其外,秀峰罗其前,实县治之主山也,旧名九日岭,因宋相陈公名合九日云,是年三月望日,守土者饬祠绘像,焕然一新,与韩祠并峙焉,后之官于斯土,生于斯土者,咸以先生之心为心,而用力于人所不见之处,庶不失立祠之意,因名。

可以责实否,则幽者未必能飨,祭者未必能诚,亦一具文而已,又奚足尚也哉,兹特纪其始末,神而明之,以俟后之君子先生,名守仁字伯安号阳明山人,进封新建伯爵。

《修筑马山西流记》刘昭文
邑庠屹立江浒,诸山环拱其东南,突起者旧称为天马山,山巅颇宽平,殊乏嶙峋 嵂之势,论形胜谓宜筑土以高之,江之外有所谓西流,凡诸溪壑之水率由东岳庙相合,而西横绕学宫之前,以入于江,自正德丁丑,知县綦君绅捐俸倡义率民筑堤,捍之日久,堤坏,水势复决,而东其西流,遗址仅存一二,不及时图之,则决裂日甚,遗址亦将弗辨,文尝侍庭训,或论及邑之学校,人才家君每以此二事为言,且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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