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老庄,从郭沫若说到林语堂

中去找寻老庄与孔孟的共同点 。他称 中国人 多 数有这样的生活思考 ： “ 我们 要怎样 去享 受人 生？谁最会享受人 生？我们不去追求 完美 的理
的愤激者 、七情六欲未能满足的忧患者 以及其 他 自以为人 生不遂意的人们 引进 了看 淡尘世而 又心安理得的祥 和境界 。这具有 中国特色的生 活方式 ，不仅 仅 是 “ 四”前 ，也 是 “ 四” 五 五 后文化 界议论 的话题 。不 同的人 有 不 同 的看
故与之。是谓 微 明。 ”要合 拢 ，先要 做 出张 开 的样子 ；要 削弱对 方 ，先要做 出让对方感 到强 大的样子 ；要索取什 么 ，先要做 出给别人什 么 的样子 。慢 慢 地 ，效 果 就 出来 了。郭 沫 若 在
远 的，除 了孔孟 ，恐怕就是老庄 了。老庄有一
治之策也 。最 引人 注 目的，用郭沫若概括 的话 来说 ，就 是诈术 。 《 老子 》第 三 十六章是这 样 讲的 ：“ 将欲 歙之 ，必 故张之 ；将 欲弱 之 ，必
故强之；将欲废 之 ，必 故兴之 ；将 欲取之 ，必
整套关于逍遥 游的哲学理论 ，将 想伴 君而不得
也 。郭沫若在 《 先秦天道观之进 展 》中说 “ 老
子是 主张 ‘ 民 ’的人” 愚 ，后 又在 《 下黄老 稷 学派 的批判 》中重 申 “ 道德经里 面 已经很 露骨
们现 实生活 的需要 。纵观历 史 ，朝朝代代 ，都 有洋 洋 得 意 的 进 取 者 和 忧 心忡 忡 的 失 落 者 。 “ 当顺 利发 皇的时候 ，中国人 人都 是孔 子 主义 者 ；失败的时候 ，人人都是 道教主义者 。孔子 主义者在吾们 之间努力建设 而勤劳 ，道教 主义 者则 袖手旁 观而微笑 。 （《 国吾 民》 “ ” 吾 ） 中国 人得势时都信 儒教 ，不遇 时都信道教 ，各 自忧 游林 下 ，寄托 山水 ，怡养 性情去 了ｏ ９ ９（《 论幽 默》 ）不管是 “ 发皇” 、得 势 还 是 失 败 、不遇 ，
都可 以在这两种文化 中找到支撑 自己的心理平
地在 主张着愚 民政策” 。他 引 《 子 》第 六 十 老 五章全 文后 阐释道 ：这章的意思很 明确 ，百姓
“ 多” 是 国之 害 ， “ 智 愚之” 才是 “ 之福” 国 。
他还愤 愤地指斥这 “ 简直是在把人 民当玩具” 。 为了愚 民，他 称老子 “ 对于天或鬼神仍 然肯定 着”（ 先秦天道观之进展 》，将超 自然力视为 《 ） 了重要 手段。其 目的是让百姓在天或 鬼神面前 无能为力 ，甘为鱼肉。他称 ，为 了顺应 这个天 道 ，老子提倡 无为 ，“ 民无知无欲” 使 ，采用 的 是用 “ 养猪养 牛 的办法 ” 。说什 么 “ 色令 人 五
他俩都是在与孔 孟的 比较 中谈及 老庄 的。 不同之处在于 ：郭 沫若发现的主要是异 ，林语
堂发现的主要 是同。
最为人所 诟 病 的 文字 ，因为 它 完全 讲 的是 诈
术。 ”当然 ，“ 这在道家本身原 是应有 的理论 ” 。
对于道 家 本 身 来 ，之 所 以要 “ 以权 术待 人 ” ， 那就是为 了 “ 要保全 自己或使 自己所 得之利更
台，进而或使进取 的心理 更加强烈或使 失落 的
心态得 以平衡 。林语 堂还从 中国人生 活的艺术
目盲 ，五音令人耳聋 ，五味令人 口爽 ，驰骋 畋
猎令人 心发狂”等等 ，宣称 见、听 、食 、驰多 了无益而且有害 ，应 把 自己封 闭起来 ，浑浑噩
噩 。他指 出，在对待人 民的问题上 ，老庄根本
能找 到证据 。
而劝之伐 齐以弊吴” 晋献公 将袭虞 ，遗之 以 、“ 璧 马” “ 伯 将袭 仇 由，遗之 以广 车”作 为 、 智 “ 将欲 翕 之 ，必 固 张 之 ；将 欲 弱 之 ，必 固 强
之” 将欲取 之 ，必故与之”的佐证 。又引言 、“ 日： “ 事 于 无形 而 要 功 于天 下 ，是 谓 ‘ 起 也 。 损 ” 于是下了这样 的结论 ： “ 一章 在道德经 中是 这
大” 要 把 自己立 于不 败之地” ，“ 。问题并没 有
将老庄与孔孟 比较之后 ，郭沫若认 为 ，差
之千里 。在他看来 ，道学宗师主要存 在两大 问 题 ：一是 向阳春 白雪 献 媚 ，二是 愚 弄 下里 巴
人。
就此止步 ，“ 老聃 之 术传于 世者二千余 年 ，经 过关尹 、申不害 、韩非等人 的推阐 ，在中 国形 成为一种 特殊的权变法门，养 出了大大小小不
《 稷下黄老学派 的批判 》中引 “ 越王入宦 于吴 ，
法。郭沫若 和林语堂就是如此 。青少 年时期的 郭沫若对老庄颇有认同感 ，并视 之为 “ 古今无 两” 。可后来 发生 了变化 ，持否定 态度 了。这 从他 ２ Ｏ世纪 ４ 年代出版的 《 Ｏ 十批 判书 》就可 以看 出来 。林 语 堂 的态 度有 些不 同，虽有 贬 抑 ，肯定还 是他 的基 调 。这 从 他 ２ Ｏ世 纪 ３ 、 Ｏ ４ Ｏ年代 出版的 《 国吾 民》与 《 吾 生活 的艺术 》
所谓献媚者 ，无非就是 向肉食者献 如何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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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其数 的权谋诡诈的好汉……”
对百姓又如何？简而言之 ，老庄 主张愚之
则 是消极 的。由于这两种根 本不 同 的元 素的锻 炼 ，产生一种永生不 灭的所谓 中国民族德性 。 ” 在其 眼中，无论是积极 的还 是消极 的 ，都 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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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 沫若 学刊 ２０ ０６年第 ２ 期 （ 总第 ７ 期 ） ６
▲郭 沫若 生 平 ・思想研 究
关于老庄 ，从郭沫若说 到林语 堂
文天行 （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 文学所 ，四川 成都 ６０ ７ ） １０ １
对炎黄子孙思维结构影 响最早 而又最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