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源》和《辞海》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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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源》和《辞海》的性质
关于《辞源》和《辞海》的性质,真可以说是众说纷纭。

不仅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而且同一个人在不同的著作甚至同一著作中也有不同的说法。

同一个人在同一著作中有不同的说法,显然是自相矛盾,不足为训。

同一个人在不同的著作中有不同的说法,如果不是作者经过研究修正自己的观点,而是任意变卦,那也不足为训。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则是正常的现象,但在同一个问题上,真理终究只能有一个,应该摆事实,讲道理,辨明是非。

就本文所说的问题而言,如能对现在的歧异现象加以梳理、澄清,对两部词典的编纂者做好工作是有益的,对读者正确认识这两部词典的性质是有益的,对学者深入研究这两部词典的经验教训是有益的,对完善词典类型理论也是有益的。

一、《辞源》的性质《辞源》初版和“修订本”的性质有同有异,因此要分别讨论。

1. 《辞源》初版的性质
《辞源》初版的主编陆尔奎,在该书开头有一篇《辞源说略》,其中说:“辞书种类綦繁,而大别为普通专门两类。

吾国编纂辞书,普通必急于专门。

且分为数种,亦不如合为一种。

社会所需之常识,纷错繁赜,非可以学术门类为之区分。

如阅一报纸,俄而国家政闻,俄而里巷琐语;俄而为匡时之论,俄而为戏谑之辞。

文之体裁不同,而遣辞斯异。

且人所与为周旋交际者,必不止一种社会。

故此为恒言,彼为术语;此则尽人可解,
彼则毕世罕闻。

所业不同,言辞又异。

因一辞不得其解,而求之专门辞书,虽罗书数十种,有未足备其应用者。

”因此,《辞源》的目标是“一书包举万类”,犹如“宏雅之儒,有问必答”。

对这种性质的词典,当时称为“普通辞书”,不那么恰当。

数十年后,才称之为“综合性词典”,可谓名副其实。

但是,1979 年《辞源》修订本的《出版说明》中,在“综合性词典”一词已经确定的情况下,却称《辞源》初版为“语文词书”,未免令人遗憾。

“词书”一词,用者较少;此处所说,其实就是语文词典。

语文词典可以收百科词语,但只能占一小部分,且以已经进入日常词汇者为限。

像《辞源》初版那样兼收普通词语和百科词语,“一书包举万类”的词典,实已超出语文词典的范围。

鉴于《辞源》初版本身的内容,学者多称其为综合性词典(或综合词典、综合性辞典、综合性辞书)。

如刘叶秋(1983:233)、胡明扬等(1982:49)、李开(1990:87)、张明华(1998:148)、杨祖希(1988:5)、吴泽炎(2009:39[1] )、沈岳如(2009:53)、许振生(2009:61)、苑育新(2009:139)、周行健(2009:148)、乔永(2009:333,2011:405[2] )。

这可以说是对《辞源》初版性质认识的主流。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不同的说法。

(1)语文词典(或语文性词典、语文词书、语文辞书、语文工具书)。

如周行健(2009:148)、史建桥(2009:295)、乔永(2009:333,2011:401)。

对这种说法,上文已经论及,不赘。

(2)百科词典(或百科性的词典、百科性词语词典、百科辞书)。

如陈原(2009:32)、汪家熔(2009:105)、周行健(2009:146)、乔永(2011:413)。

《辞源》修订本的《出版说明》明确指出,《辞源》初版的收词“以语词为主,兼收百科”。

既然如此,怎么可能是百科词典呢?按照通行的做法,百科词典只收百科词语(包括术语和专名),不收普通词语。

(3)百科全书(或百科全书式辞书)。

如吴泽炎(2009:41)、许振生(2009:62)、乔永(2009:331,2011:401)。

百科全书非但不收普通词语,而且在百科方面,从注释的对象(百科全书不称“词目”,而称“条头”或“条目标题”)到注释的方式都和词典有明显的区别,因此,《辞源》初版不可能是百科全书。

(4)一些难以成立的术语。

如刘叶秋所称的“百科全书式的词典”(2009:45)。

在现代,词典和百科全书早已明确为辞书的两个品种,不存在把两者合而为一的“百科全书式的词典”。

再如张明华所称的“综合性语文词典”(1998:148)和“百科综合性词典”(1998:150)。

词典的“综合性”,仅指其兼收普通词语和百科词语而言,因此,既无所谓“综合性语文词典”,也无所谓“百科综合性词典”。

又如乔永所称的“综合性百科辞书” (2009:334)和“综合性百科辞典” (2011:406)。

这两者之所以不能成立,前文已经说过了。

他还称《辞源》初版为“百科性语文辞书”(2011:416)。

既是“百科性”,又是“语文辞书”,其合成之自相矛盾,显而易见。

2. 《辞源》修订本的性质
1959年9月10日中央宣传部关于修订《辞海》《辞源》问题向中央的请示报告(中央10 月17 日批准)中规定,将《辞源》修订为“主要供阅读古籍用的工具书”。

据此,修订时删去了《辞源》中原有的近现代哲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技术科学等方面的词语,所收词语,一般止于1840 年,对古汉语词目特别是其中的百科词目则颇多增补。

《辞源》修订本仍为兼收普通词语和百科词语的综合性词典,这一点和《辞源》初版并无不同。

但修订本的收词范围仅限于古汉语,这一点和初版有很大的不同。

所以,修订本的性质,应该是“古汉语综合性词典”。

这种性质的词典,和《辞源》初版不同,和《辞海》也不同,是独一无二的。

但是,《辞源》修订本的《出版说明》却自称为“阅读古籍用的工具书和古典文史研究工作者的参考书”。

这种说法失之笼统,因为“工具书”和“参考书”品种繁多,此说并未揭示该书是什么性质的“工具书”和“参考书”。

对于《辞源》修订本的性质,还是应该按照词典类型的理论,称其为“古汉语综合性词典”。

由于《辞源》修订本《出版说明》的影响,用与“阅读古籍用的工具书和古典文史研究工作者的参考书”近似的说法称《辞源》修订本的不少。

如《〈辞源〉研究论文集》(2009)第43、46、60、96、139 等页。

另有一些学者则认为《辞源》修订本的性质是古汉语词典(或辞典、辞书、工具书)。

如张明华(1998:153)、郭庆山(2009:135)、周行健(2009:145)、郭良夫(2009:163)、田忠侠(2009:193)、
乔永(2009:334,2011:406)。

但是“古汉语词典”一般被理解为语文词典,几无可能被理解为综合性词典。

事实上有些人就认为《辞源》修订本是语文词典(或语文辞书)。

如周行健(2009:148)、李俊(2009:203)、张?瓷? (2009:276)。

至今我只看到有一个地方称《辞源》修订本为“以语词为主的综合性词典”(2009:148)。

但此说缺少“古汉语”的限定,因此不能把修订本和初版区别开来。

持某一论点者人数之多少,并不能说明是非。

我相信,经过认真的讨论,一定可以把《辞源》修订本的性质弄清楚。

二、《辞海》的性质《辞海》从初版到现在的第六版,一直是兼收普通词语和百科词语、内容涵盖古今中外的大型综合性词典。

上文引用过的中央宣传部关于修订《辞海》《辞源》问题向中央的请示报告中规定,将《辞海》修订为“以百科知识为主兼
顾单字、语词的综合性大辞典”。

据此,从1965 年《辞海》第二版开始,各版的《前言》都自称为综合性辞典(或综合性辞书)我国词典界对《辞海》的性质也大都认为是综合性词典,只在表述上有个别文字出入。

如杨祖希称之为“综合性词典”(1979:36),胡明扬等称之为“综合词典”(1982:14),刘叶秋称之为“综合词典”“综合性的词典”“综合性大词典”(1983:233,240),李开称之为“综合性大词典”(1990:75),张明华称之为“综合性词典”(1998:153)。

这可以说是对《辞海》性质的认识的主流。

但是也有其他不同说法。

1. 刘庆隆将其归入“语文字词典”之中。

他说:“《辞海》(作者按:指其初版)百科词汇注释比《辞源》更详细、更系统,在语文字词典中对百科词汇的注释,在当时达到了一个高峰。

” (《现代汉语词典》编纂学术论文集2004 :422)诚然,“语文字词典”可以收列和注释百科词汇,但是有一个限度,无论如何,百科条目不能比语文条目更多,否则就不是“语文字词典”了。

而《辞海》初版中百科条目和语文条目的比例就约为六四开,以后各版,百科条目的比例有所提高,达到七三开左右。

由此可见,不能把《辞海》称为“语文字词典”。

但这并非个例,陈原也称《辞海》为“包括百科用语的语文辞书”(2009:29)。

2. 周行健称之为“百科词典”(2009:146,148),汪家熔
称之为“百科性词典”(2009:113),吴泽炎则称之为“兼收语词的中型百科词典”(2009:40)。

百科词典是不收普通词语的,不存在“兼收语词的百科词典”。

《辞海》既然有三分之一左右的语文条目,那就不是百科词典了。

“中型”之说亦可酌。

吴文发表前几年问世的《辞海》第三版就有十万余条,一千三百多万字,如果这还是“中型”,那要多大篇幅才够得上“大型” 呢?
3. 刘叶秋基本上视《辞海》为综合性词典,但他在个别地方却称之
为“百科全书”(2009:97)。

许振生也持此说(2009:60)。

对这种说法,上文论述《辞源》初版的性质时已有评析,不再赘述。

4. 还有几个难以成立的术语。

郭庆山称之为“百科全书性质的词典”(2009:137)。

所谓“百科全书性质”,和《辞海》的性质不合,而且,“百科全书性质”和“词典”是不能合而为一的两个术语。

周行健称之为“百科性综合词典”“百科综合词典”(2009:145,146)。


两个术语之难以成立,上文论述《辞源》初版的性质时也已评析,不赘。

三、几点感想
对于上述众说纷纭的现象,我有几点感想。

第一,有些学者的说法失之草率、随意,以致不仅自相矛盾,
还使用了生造的、难以成立的术语。

如周行健(2009: 145—150)的《〈辞源〉(修订本)与新〈辞海〉》一文,五千余字,对《辞源》修订本的性质却有五种说法:古汉语工具书、语文性词典、
语词性词典、中国古代百科词典、以语词为主的综合性词典;对《辞海》的性质则有四种说法:以百科为主的综合性词典、百科词典、百科性综合词典、百科综合词典。

读者看了,只觉眼花缭乱,无所适从。

又如张明华的《中国字典词典史话》(1998),
第148页的大字标题是《〈辞源〉一一第一部大型综合性语文词典》,其下第一句则是“ 《辞源》是我国第一部大型以语词为主、兼收百科的综合性词典”,第150页又称之为“百科综合性词典”,第152 页第7 行则称《辞源》初版为“为阅读古籍而用的古汉语辞书”。

这类事例,为数不少,只是程度有所不同而已。

我想,如果不树立和发扬严谨的文风,如果不遵循起码的逻辑,那么要解决本文提出的问题是没有希望的,而且有可能越搞越乱。

第二,本文开头说过,对《辞源》和《辞海》的性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说法是正常的。

现在我要补充一句,持有不同见解的人们,长期以来没有质疑,没有讨论,没有批评,没有争辩,这就不能认为是正常的了。

有了问题就应该解决,否则有百害而无一利。

解决学术问题,贵在质疑、讨论、批评、争辩,真理愈辩愈明嘛。

打破沉闷,平心静气地把问题摆到
桌面上来,分析研究,弄个明白,此其时矣。

第三,重视规范性文件的作用。

国家标准GB/T 15238—2000
《术语工作?辞书编纂基本术语》,对解决我们的问题是有帮助
的。

例如,该文件认为“词典”和“辞典”是同义词,但以“词典”定目,附以“辞典”;而“综合性词典”等词典类型,则不附“综合性辞典”之类。

至于“辞书”,则确定为字典、词典和百科全书的统称,把它和“词典”区别开来。

对于“语文词典”“专科词典”“百科词典”“综合性词典”,也都加以区别,不容混同。

我以为这些都是恰当的,如能给予重视,将可消除不少无谓的分歧。

第四,词典的性质问题不仅是学术问题,而且是实践问题。

一部词典的性质决定了它的编纂工作应该怎么做。

正如兹古斯塔主编的《词典学概论》所说:“在计划编一部词典时,头等重要的事情是尽可能早地决定,就上述各方面而言,这部词典应是什么性质的。

”(1983:303)在《辞海》编纂工作中,有不少编纂者就是因为未能明确认识它的综合性词典的性质,把它当作专科词典来编,以致在设计框架、选收词目、编写释文等方面都偏离了适合于《辞海》的轨道。

这个教训,值得记取。

所以,无论就词典类型的理论而言,或者就词典编纂的实践而言,研究《辞源》和《辞海》的性质都是很有意义的。

附注
[1] 吴文出自《〈辞源〉研究论文集》,商务印书馆,2009 以下凡出自此论文集者仅列出出版年份和页码。

[2] 乔文出自《〈辞源〉修订参考资料》,商务印书馆,2011
以下凡出自此资料者仅列出出版年份和页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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