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优雅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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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优雅的天使A Heron is an Angel of Grace 文/宋晓杰
单从外表看,可以说,白琵鹭比东方白鹳更洁净、更清纯,它们全身只有黑、白两个颜色——如果脑后的冠羽和琵琶嘴尖端微微的黄色,都可以忽略不计 的话。
古人说:宝剑赠予志士,红粉送给佳人。
白琵鹭更为质朴、清丽、隽秀、纯净,如果再配上湿地的红滩、绿苇、碧水、蓝天,就是一幅色彩丰富的绝佳的“秋风颂”风景画。
而在那张巨幅湿地的风光之中,白琵鹭肯定是当然的主角,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出天生的高贵、大方之美。
“飞鸟美人”的美称不知是谁给的,但荷兰认它们作国鸟还是配的。
白琵鹭属于中等鸟类,它们的繁殖地在俄罗斯和波兰,越冬地在我国的南方。
辽河口湿地,是白琵鹭春、秋两季的重要中转站。
所以,使我们有机会近距离地欣赏到了“国鸟”级的生灵之美。
春天,是白琵鹭的繁殖季节,它们会选在水草或芦苇的深处筑巢、产卵。
雌鸟产卵后,“任务”就完成了一半。
等待的日子里,白琵鹭丈夫就会主动当上“住家男人”,与白琵鹭妻子共同完成孵化这件重大的“希望工程”。
往往,白琵鹭夫妇的分工不言自明,上、下午倒班。
每只鸟儿孵上半天时间,雌鸟和雄鸟交替给予未来的小宝宝以温暖的覆盖。
尽管它们都知道这是熬心
血的事儿,但是,为了鸟类的下一代,白琵鹭准爸爸、
准妈妈总是不辞辛苦、不知疲惫,扳着指头倒数着幼鹭出生的日子:20、19、18、17……
仿佛看到了旭日曙光,它们每天都是兴冲冲、喜不自禁的样子,快乐藏也藏不住。
白琵鹭夫妻来“交接班”的时候,还不忘顺路用嘴巴叼来一截树枝和几捋软草,为巢穴加加固、保保温。
夫妇双方见面的时候,还要相互梳理一下羽毛,亲热几分钟。
一幅多么温暖、感人的家庭生活图景呀。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种相敬、相爱、相亲、相惜,与人类的幸福感受和愿望如出一辙。
但是,白琵鹭的繁殖非常隐蔽,在辽河口湿地,很少有人见过它们的巢穴,只是工人在收割芦苇的时候,发现了白琵鹭的巢,才知道,它们曾经在此安过甜蜜的家。
白琵鹭不喜欢离群索居,也不喜欢一只鸟儿孤孤单单地发呆,像老木瓜似的。
它们总是几十只或上百只在一起集群,凡事统一行动,步调一致,少有调皮、捣蛋的。
常常见到晚霞中白琵鹭的暮归图。
白琵鹭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天空,简直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激越、雄浑、壮阔,仿佛暴动或起义。
或者满天的白琵鹭鸟群,忽然俯冲着降落水面,给人以无法形容的惊心动魄的震撼之感。
白琵鹭的警惕性极高,不论觅食还是休息,它们基本都待在水里。
即便是休息的时候,它们也要选择开阔水面的浅水区的中心位置,万一遇到什么紧急的情况,便于有充分回旋的空间和余地。
不管有多少只白琵鹭,它们都要站成一排,一字排开,迎风而立。
而且,无论何时何地,总要有一二只白琵鹭担当站岗、放哨的重任。
如果稍有个风吹草动,岗哨会立刻通知白琵鹭大群,迅速飞离水面,到空中排列队形,集体撤退。
再次降落时,它们还要在预选的栖息地来回盘旋几次,当确认“平安无事”之后,再飞落新的居处。
白琵鹭这样的习性,给拍摄者设置了不小的障碍。
一般情况下,拍摄工作只能在距离它们1000米开外的地方进行,才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不打扰白琵鹭的正常生活。
如果再想接近它们一点儿,那么,就不得不在隐蔽与埋伏上大做文章了。
正常情况下,白琵鹭每次飞行前,都不是急急忙忙的,不是草率地扇扇翅膀说飞就飞了。
而是专门从你的头顶飞过,仔细观察一下动静,再做决定。
起飞之后,白琵鹭的队形非常好看,或如波峰浪谷,凸凹有致;或纵横交错,有章可循,形成梯次结构,很有美学特质。
白琵鹭的羽毛很有质感,像棉絮一般。
一看到它白琵鹭 张望星 摄
们,就像看到喜爱的小女孩,我总想俯下身子,小心地去抚摸一下它们滑爽的羽翼。
而细软、温暖的羽毛,反衬出人类的手与爱是那么粗糙——也许,对于这些与我们同居一个蔚蓝星球的精灵们来说,它们更能体会出爱的甘美与真味。
说白琵鹭是美人儿不假,但扁平的嘴巴又为它们赢得了“大嘴食客”的绰号。
它们的嘴巴上下扁平,像个铲子或匙子——铲子或匙子本是取食的物件,对于取食本不在话下。
但是,觅食对于白琵鹭来说,不仅有相当的难度,更带着几分盲目。
白琵鹭觅食时,会选择苇田深处的小水沟。
它们不是看到食物后再去捕获,而是漫无边际地在浅浅的水面上,边走边将嘴张开,伸入水中,像探雷器一样,来来回回地“扫荡”,碰到小鱼、小虾等猎物,就立即“拿”下!
美国19世纪自然文学作家巴勒斯说,鸟是诗人之鸟,而不是属于旁人。
因为只有诗性最能呼应鸟性。
鸟的形象是一种象征和启示。
人类有多少梦想在它们的自由和闲适中实现,它们的飞翔与歌声又给予诗人们多少美妙的联想!
白琵鹭极为稀少,因而,极为珍贵。
而且,随着时光飞逝,它们可能会越来越稀少,因而也将变得越来越珍贵。
真不敢想象,若干年后,湿地还会“湿”吗?白琵鹭还会“白”吗?这取决于谁呢?但愿我们的眼中、但愿我们的心中,不会真的变成一片“空白”。
但愿!
面对一群群圣洁、优雅如天使的白琵鹭,就像面对一座座可以移动的小小“雪山”。
当你把整个天空都给了这些伶俐、可爱的美人儿,一瞬间,它们就“融化”了,与天空融为苍茫的一色。
你欢喜的心,也随之慢慢地润开、润开,随着翅膀,飘向远方……
白鹭
如果以体形的大小来区分,在辽河口湿地,共生
活着大、中、小三种白鹭。
其中,以小白鹭为多。
它
们多数喜欢把家安在树上,听人们说,在南方,它们
还喜欢在竹林或相思树上安家。
我没有亲见,想象一下,
以它们的气质,与这两种树有些瓜葛,还是挺般配的。
白鹭喜欢在白天活动,自由自在地飞到河流、稻
田和苇田的浅水处觅食。
不过,也有极少数比较聪明
的“懒汉”,干脆把“家”安在苇田里,随吃,随拿。
有时,也与其他鹭类及鸬鹚打得火热,吃住在一起。
大白鹭步行时,爱把颈部习惯地收缩成“S”形,
飞行时也是一样。
它们的脚向后伸直,远远地超过尾部,
从容不迫,悠然淡定——可见,它们也是标准的长腿
美女呢。
大白鹭既无羽冠,也无胸饰羽;中白鹭无羽冠,
但有胸饰羽;小白鹭羽冠及胸羽全有。
那些冠羽和蓑
羽是在繁殖期所生,俗称白鹭丝毛,很早以前就远销
欧美和世界各地了,不少贵妇人帽子上飘来荡去的装
饰之物,就是来自于照片上可以看清纤维的白鹭羽毛。
白鹭
后来,鹭羽又演变成了东方礼服上贵重的饰品。
由此可见,国籍与肤色不是阻障,人们对美的追求和体认,大致相同。
不论是人类,还是动、植物,繁殖都是神圣的,繁衍使族群的链条生生不息,不断延伸。
因此,为了繁衍后代,人与动、植的身体也自然地发生着改变。
比如白鹭。
白鹭的羽色会随着季节的变化而改变。
夏季,白鹭的嘴为橙黄色,脚为黑色,趾为黄色(像穿了黄色的袜子,所以,也有人称白鹭为“黄袜子”),眼先为蓝色,枕部生有多枚细长的矛状冠羽,像一对细柔的辫子——小时候,常看到邻家的小男孩光亮着脑壳儿,独独留着细细弱弱的一绺发丝,在脑颈处摇来摆去,就有点儿那个意思吧——白鹭的胸部、腰侧和大腿的基部,有一种特殊的羽毛,不停地生长,先端不断地碎为粉粒,像滑石粉,可以将黏在体羽上的鱼类黏液等污物清除掉。
而冬季,白鹭的嘴则变为暗褐色,下嘴的基部呈黄色,眼先为黄绿色,脚也是黄绿色,背部、肩部和前颈的蓑状饰羽统统消失了。
在朋友的摄影展中,见那只白鹭的眼先为黄绿色,便可确认:照片一定为深秋所拍!
那绿色,不只是清凉,而且醒目,还有几分彩装的艺术夸张效果。
好像它知道:今天我要出镜!白纱裙呢,像“六·一”儿童节谁家的小公主飘来飘去薄透的舞台装。
不用搜肠刮肚,“绰约仙子”四个字一下子就跳出脑际,像是专门为它预留的。
看了那幅照片,总为那绝尘的美担忧,怕它们经不起吹打而人间蒸发。
查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心下的担心不禁又多了一层:黄嘴白鹭、岩鹭,是国家二级重点保护动物。
黄嘴白鹭是国际濒危物种。
岩鹭是中国十一种高度濒危鸟类之一,在中国已难得一见了……
厦门和济南不约而同地把白鹭认作市鸟,是一种认可和敬重。
但是,更多的拯救该是怎样的呢?
晨曦中,白鹭会形单影只地站在树冠的绝顶之上,凭空远眺,没着没落地遥望,好像心中盛着巨大、辽阔的远方。
但是,黄昏来临的时候,白鹭则会低低地飞翔在田野之中、稻浪之上。
虽也是孤身一鸟儿,但是它的出现,却会使市井的小日子平添一份清澈、甜美之气:如血的夕阳、缕缕炊烟、孩子们奔跑的欢笑声、暮归的牛哞声,都是他(它)们所依赖和喜爱的俗常生活。
因此,他(它)眷恋着那些声音和气息,却不动声色地来来回回审视、打量、分享。
而白鹭呢,也成为这喧腾的暮晚生活图景中,鲜亮的一笔。
一直觉得,白鹭是一种有愁绪的鸟儿,像个思想者,它们的孤独与生俱来。
那天,在清亮的水边,这种感觉得到印证。
白鹭的一只脚站在水中,另一只脚曲缩于腹下,头缩到背上,像个驼背老人。
它就那么久久地、久久地,呆立不动,满腹心事似的,沉浸、思念与缅想,都是独自的。
我马上联想到,难怪白鹭的巢穴简单至极,像碟子一样,浅浅地敞着,用枯草的茎和草叶潦潦草草地就对付了,没心思呀。
它们的心思都跑到远方去了!
即使白鹭与黄嘴白鹭、牛背鹭、夜鹭和苍鹭,群营于一处,看起来热热闹闹的,也不能改变它们本质上的孤独——真正的孤独,与是否群居,无关……
“白鹭是一首精巧的诗。
色素的配合,身段的大小,一切都很适宜。
白鹤太大而嫌生硬,即如粉红的朱鹭或灰色的苍鹭,也觉得大了一些,而且太不寻常了。
然而白鹭却因为它的常见,而被忘却了它的美。
那雪白的蓑毛,那全身的流线型结构,那铁色的长喙,那青色的脚,增之一分则嫌长,减之一分则嫌短,素之一分则嫌白,黛之一分则嫌黑。
”这是郭沫若眼中的《白鹭》。
他接着写道:“人们说白鹭不会唱歌。
”马上又来了个转折:“白鹭的本身不就是一首很优美的歌吗?”
——是的,它是歌者,孤独的歌者。
苍鹭
苍鹭的“懒”是出了名的!在鸟类中,说不定它们可以算得上“懒汉之最”了。
所以,苍鹭为自己赢得了“老等”的“美名”!老等、老等——就是老在那儿等着呀,哪儿也不去呗。
在浅水的岸边,你看,苍鹭可以专心致志地注视着水中的游鱼多时,并伺机快速地伸出它的长脖子,一“嘴”捕获!
苍鹭捕鱼的动作可以用“快速”来定义。
但是,它们专心致志的“注视”究竟需要“多时”呢?
当然以捕到鱼为准了。
可谁又知道到底能不能捕到呢?大约只有苍鹭自己心中有数。
看来,这种既省时、省力,又省翅膀的事儿,只有苍鹭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
苍鹭捕到大鱼后,会将鱼在岸上先狠狠地摔死,然后,再慢慢地吞食。
吃鱼时,苍鹭也是讲究方法、耐心十足的。
它们让鱼头先入口,以免被鱼鳍刺伤。
食物中不能一下子
消化的部分,它们也会吐出来——不温不火的,像个老绅士那样,进食的时候掖掖餐布,沾沾纸巾,从不狼吞虎咽。
苍鹭在飞行时,像所有鹭科鸟类一样,长颈也会收缩成“S”形,总有点儿底气不足似的,呈现出瑟缩和老迈之态。
傍晚飞行的时候,常会发出低沉、粗哑的“哇、哇”之声,那叫声从伸缩自如、折叠如风琴的长脖子里传出来,与胸腔产生的共鸣,和它们阅尽人生百态似的身份,极其相符。
前年深秋,芦苇快要收割的时候,我和几个朋友去了黑嘴鸥的保护地南小河,本意是想看看黑嘴鸥是否已经回了南方的家温州,却意外见到了一只苍鹭。
一路上,看到的鸟儿并不多,越冬的候鸟大多都已经南迁或正在秘密地准备南迁。
四野只有不能行走的茫茫苇荡,随着乍起的秋风哗哗啦啦地喧响着,再就是大片大片空旷的荒地了。
一条条支汊的小河在芦荡中穿梭往来,忽左忽右,玩着迷藏。
“苍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我眯着眼睛也没用,那距离足够远。
鹭鸟天堂
戴上近视镜,我才看清,在我们的正前方,有一只缩着脖子的苍鹭,正痴痴呆呆地站在清溪的浅水处,如一棵芦苇——不摇,不晃,甚至比芦苇站得还稳当。
它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头底下那一小片水面,不急,不躁,没有一点儿脾气——静候恋爱中的女朋友梳洗打扮,或者等她们没完没了地逛街,大约就是这样子吧。
对于所有需要付出时间和耐心来处理的事儿,苍鹭都能心如止水地轻松做到。
真是一位忠诚、够格儿的好男人!
而在等待中,时光飞逝,面容是否依旧?
一娘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同胞兄弟”也有千差万别,何况是鹭呢。
同样都是鹭类,白鹭长得飘逸、清秀;白琵鹭纯美、隽永。
而苍鹭,却不!
一看到苍鹭的那身装扮,就觉得它们像是与谁打过架、斗过狠,刚刚带着伤痛退下战场来。
这一点,不禁让我想起秃鹫。
或许它们因为矮小、单薄而不够挺拔、不够潇洒,自知在模样上不占优势,就只好靠耐力这个“好品质”来吸引异性了。
在鼎翔生态旅游度假区,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就可以看到苍鹭。
当然,还有草鹭、池鹭、白鹭等鹭的大家族。
在树影婆娑、奇石林立、清溪见底的小小人工岛上,鹭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就像现场直播一样——原来,那里的厚玻璃窗可不是一般的玻璃,是一种特殊的材质精工而成——从观鸟长廊向外望去,人看鸟儿看得一清二楚;从外面向里望,鸟儿看人是看不见的。
所以,那些鸟儿,还以为透明的玻璃窗是它们的穿衣镜,在那儿左照右照臭美呢。
如果带了相机,就可以轻易捕捉到它们的自然表情和一些精彩表演。
那天,我还看见两只苍鹭在没完没了地亲热呢。
草鹭、夜鹭、池鹭、牛背鹭
不论是外表的长相,还是一些生活习性,鹭类也不尽相同。
先说草鹭。
怎么说它们呢?这名字起的,还算合理吧。
它们是:烟色、瓦灰,还是褐色、卡其……?
我对色彩没什么研究,但是不管怎么说,草鹭的底色都太重了,还缀着那些细细的辫子、纷披的长蓑;又因为它们特别喜欢呆在长有大片芦苇和水生植物的水域,总给人以草莽、草寇的感觉——它们是个例外,用“优雅”稍有些不恰当。
从远处看,草鹭像座草房子,而且是经了风雨和日月的旧草垛那样陈旧。
或者,披着大蓑衣的老翁,看到它们,就会想起那个“独钓寒江雪”的老叟,心事沉重或老谋深算的样子,仿佛心中自有一个神秘的不为人知的世界。
夜鹭呢,是属于夜晚的,白天对于它们来说形同虚设。
它们常常隐蔽在沼泽、灌木丛或林间,只有等到夜幕四合、万籁俱寂之时,活力才会重新回到它们的体内,一群典型的“夜猫子”。
夜鹭常常与白鹭、牛背鹭、池鹭等混群一处。
一般情况下,夜鹭会缩颈长期站立、梳理羽毛或在枝间走动,如果没有受到外界的干扰或威胁,它们也懒得动一下。
只有人走到它们跟前时,它们才会突然从树丛中冲出来,一边飞一边叫,鸣叫声单调而粗犷。
夜鹭捕鱼挺有特点。
对于较小的鱼,它们会用尖尖的、硬硬的上、下喙紧紧地夹住。
对于稍微大一点儿的鱼呢,它们则会利用上喙先刺透鱼的身体,并同时用上、下喙合拢,牢牢地夹住猎物。
而且,它们的眼睛也有特异功能。
夜鹭每次捕鱼的时候,头入水的一刹那,它们眼睛的瞬膜(第三眼睑)就会迅速地遮住双眼,以避免遭到意外伤害和水的污染。
出水之后,
瞬膜则立刻收回,以恢复正常情况下的良好视力。
多年来,我们时常听到关于“夜鹭成灾”的相关报道。
因为夜鹭的数量激增,它们在树林间的鸟儿窝便格外密集,有时,一棵树上竟有几十个之多。
另外,夜鹭吃得也多,除了吃了自己“那一份儿”之外,又抢了中白鹭、小白鹭的食物。
再加之它们的天敌老鹰、黄鼠狼、猫等等在锐减,所以,不断有“成灾”之说,便在所难免了。
池鹭,体形略小,却分布较广,从长白山到海南、贵州、台湾,以及某些东南亚国家,都有它们的踪迹。
台湾叫它们“沼鹭”,海南叫它们“田牛汉”,云南叫它们“花鹭鸶”,东北叫它们“花洼子”。
说的都是这种在杉木枯枝、竹枝、茶树枝、或高大树木的树梢上筑巢的鹭类。
池鹭喜欢于沼泽、稻田、鱼塘、湖泊、河流的浅水处,趟着水行走、觅食,属于人们喜爱的观赏鸟类之一。
与夜鹭相比,池鹭的夏羽看起来要明媚多了——即便包着沉闷的粟红色仿若流苏的“大围巾”,背部、扁部羽毛呈蓝黑色,下颈有长的栗褐色丝状羽悬垂于胸部。
但是,它们的腹部、两肋以及打开翅膀时翼下、尾下的覆羽,全都是白色的。
因而,它们算是比较“受看”的一种鹭鸟儿了。
夜鹭经常与白鹭和牛背鹭混在一起,相当于平时玩得来的伙伴。
夜鹭的肉有解毒的功能,药用价值非常高。
但是我们最不想听的“数量在不断减少”,却依然能够听到。
牛背鹭,听听它的名字,多直截了当呀!
原以为它们长得难看、笨拙,随便取个名字叫叫得了——像那些没有耐心的父母,随便给一堆孩子中的一个取名为“铁蛋”、“狗剩”之类。
认识了牛背鹭之后才知道,其实它们长得并不难看,也可以算是挺漂亮的。
它们的名字是就地取材。
牛背鹭是目前世界上惟一不以食鱼为主而以昆虫为主食的鹭类,并与家畜尤其是水牛结成了很亲密的依附关系。
就是说,牛背鹭往往跟水牛在一起,这是为什 么呢?
因为水牛(或家畜)的身上经常会滋生一些寄生虫,牛背鹭就自告奋勇,一“鸟”当先,替水牛(或家畜)啄食它们身上的寄生虫或害虫。
这样,一举两得,各取所需,两种动物都解决了生活中两个较为困扰的大问题。
这下你看出来了吧,牛背鹭可是当然的益鸟呢。
虽然它们长得清清爽爽的,但是它们不怕脏、不怕累,心灵美啊,这一点太难得了。
在北方,少有水牛,所以,也难得见到水牛与牛背鹭是如何地互帮互助、相伴相惜。
但是,试想一下:老水牛背着黄白相间的小巧的牛背鹭,于清晨黄昏、于天地之间,精神抖擞地走,慢悠悠地走。
该是一幅
多么和谐、和美的画面啊!濒危鸟类黑脸琵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