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中人物形象的多维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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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中人物形象的多维解读
名著是人类优秀文化的积累,是人类所能选择的最丰富的精神宝藏。

我们不仅要到名著这一浩瀚的大海里去取一瓢饮,而且还要力争使这一瓢能解渴,即真正能对提高学生的文学素养,提高学生的鉴赏能力有帮助。

我们强调文学作品在学生感知、领悟、想象的审美过程中的潜移默化的作用,但我们也追求借助一定的文艺理论的指导以让学生达到对作品的一定程度的理性把握。

在名著这一艺术画廊里,人物形象姿态各异,精彩纷呈。

根据名著本身的特点,适当采用一些精要好懂的文学批评理论多角度解读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让学生以不同的方式方法进入到人物的内心世界中去,跟作品中的人物对话,了解他们各自不同的特点,让学生在“二度创作”的空间里尽情地驰骋想象,在时有新意的理解中,不断加深对作品的认识,在这反复的实践中感受文学形象,提高欣赏水平。

传统的社会—历史批评具有永恒的魅力。

当我们面对现实主义大师的天才创作,尤其是面对19世纪出现在欧洲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诸如法国的司汤达、巴尔扎克,英国的狄更斯、萨克雷,俄国的果戈理、托尔斯泰、契诃夫等的作品时,我们首先想到的是采用社会—历史学的方法去解释作品中的人物所揭示的主题意义。

社会—历史批评是一种从社会历史发展的角度观察、分析、评价文学现象的批评方法。

无论在中国还是在西方,社会—历史批评几乎伴随着文学批评的整个历史发展过程。

我们这里所说的从社会—历史角度分析人物形象,是指对人物反映的社会历史内容的阐释,分析典型环境在形成典型人物性格中的作用,并进一步追踪人物的个性特征如何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巴尔扎克在《〈人间喜剧〉前言》中说:“法国社会将写它的历史,我只能当它的书记……我也许能写出许多历史学家没有想起写的那种历史,即风俗史。


①他把小说创作提高到社会研究的高度,重视观察比较、分析各种社会现象,并努力挖掘其中隐含的深刻意义亦即社会发展规律,从而使小说具有如同历史哲学那样的概括性。

法国一流的艺术家法朗士在他的《文学生活》中这样激赏这位天才的作家:“他是他那个时代社会的洞察入微的历史家,他比任何人都善于使我们更好地了解从旧制度向新制度的过渡。

”②巴尔扎克十分注意典型人物与典型环境的依存关系,倡导要富有层次地表现人物性格的形成和发展,个性特征也应随环境的改变而改变。

被人称为《人间喜剧》的“序幕”的《高老头》是巴尔扎克的代表作。

作品向我们展示了从拉丁区与圣马尔索城关之间贫穷寒酸的小街陋巷,到圣日耳曼区富丽堂皇的贵族府邸的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巴黎社会。

巴黎社会各个阶层、各种身份的人物带着各自独特的风貌,向我们展开了王政复辟时期法国巴黎社会的“风俗史”。

尤其是作者通过对作品真正主人公拉斯蒂涅的经历和思想性格的发展的描写,来概括社会生活中某些具有本质意义的普遍现象,来记录法国当代社会风俗的特征。

拉斯蒂涅是《人间喜剧》中刻画得最成功的典型之一。

《高老头》中对他入世之初这一段思想历程的描写,可以说是现实主义人物塑造最精彩的篇章。

拉斯蒂涅是当时纷纷从外省涌入巴黎寻出路的无数青年中的一个,而且是他们当中取得成功的少数幸运儿的代表。

他的全部经历、心理状态和性格发展都反映了时代和社会的特征,反映了一个以金钱为主宰的充满竞争角逐的社会的种种必然现象。

在拉斯蒂涅思想性格的发展中,对他产生决定性影响
的是三个人:鲍赛昂夫人,伏脱冷,高老头。

拉斯蒂涅刚来巴黎念大学时,还是一个热情、有才气的青年,他只想“好好地念书”,将来做个“清正的法官”。

这三个人给他上了生动的“人生三课”,彻底改变了他。

表姐鲍赛昂夫人是他的第一个引路人。

鲍赛昂夫人是圣日耳曼区傲视群伦的宫廷贵妇。

她气概非凡、才情过人,但却敌不过二十万年息的陪嫁。

一旦情场失意,整个上流社会便拥来欣赏她的痛苦。

出于愤怒,她向表弟道出了上流社会的“真理”:“你越没有心肝,就越能步步高升。

你心狠手辣,人家就怕你。

你得把男男女女都当作驿马,把它们骑得筋疲力尽,到了站便扔下,这样你就能达到欲望的巅峰。

”他听从了表姐的“诱人的建议”,开始追求起纽沁根夫人。

为了置办一套可以进入上流社会的时髦的行头,他骗取了母亲及有着“无瑕的钻石”般心的两个妹妹的所有私蓄,尽管这整个的过程他都受到良心的谴责。

伏脱冷是苦役监逃犯,是苦役犯帮口里的要人,是他们足智多谋的军师和后台。

这位对社会的非正义有极透彻了解的“冷酷的逻辑学家”,给拉斯蒂涅撕开了法律和道德的帷幕:法律和道德对有钱人无能为力,财富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道理。

伏脱冷还为拉斯蒂涅制定了谋财害命的计划。

被女儿榨干了财产,然后像柠檬皮一样被扔出门外的高老头,则给拉斯蒂涅上了关键性的一课。

高老头原是个普通的面条商,在大革命时期靠倒卖面粉成了巨富。

他有两个女儿,他给她们每人八十万法郎做陪嫁,使一个女儿当了伯爵夫人,另一个当了银行家太太,并且他还给他们每人每年四万法郎入息,自己却只剩每年几百法郎的生活费。

在生命垂危之际,他渴望见到女儿,但女儿一个都没有来。

躺在伏盖公寓的阁楼上,奄奄一息的高老头痛苦地对拉斯蒂涅说道:“唉!如果我有钱,如果我留着财产,没有给她们,她们便会来,会来亲吻我的脸!——钱能给人一切,甚至女儿……做父亲的应该永远有钱,应该紧紧攥住儿女的缰绳,像对付劣马一样……”老人咽气了,没有一个女儿来料理后事。

拉斯蒂涅典当了怀表,埋葬了高老头,也“埋葬了他青年人的最后一滴眼泪”。

完成了人生观转变后的拉斯蒂涅,决意抛弃一切道德观念,向社会提出挑战。

在《高老头》中,他虽然才迈出第一步,但作品通过他的思想变化,深刻剖析了19世纪30年代法国巴黎社会风气对人的毒害,尤其是金钱对青年人的腐蚀性。

对同一部作品中的人物可以用不同的方法解读。

《雷雨》上演轰动之后,作者曾提醒观众,这“绝非一个社会问题剧”,而是“一首诗,一首叙事诗”,他在剧中运用了很多“幻想”,希望观众“如听神话似的”来看它。

③作者的解释为《雷雨》的多角度解读提供了依据。

比如说繁漪这个人物,是作者自己也极偏爱的一个人。

我们可以首先从比较学的角度,把她放在跟安娜的比较中来把握她。

繁漪与安娜尽管生活于不同的国度,生长于不同的土壤,但她们的悲剧命运,竟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十七岁,正是青春浪漫的豆蔻年华,她们在“没有爱情,不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情况下,由家庭作主嫁给了比她们大二十几岁的丈夫,从而成了封建包办婚姻这口活棺材中的牺牲品。

周朴园和卡列宁都是“坏到连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坏人”的“体面人物”。

前者伪善、专横、凶残、自私,后者虚伪、冷漠、空洞、死板,尽管“呼吸不着一口自由的空气”,却“心偏那样地高”。

安娜善良、真挚、富有同情心;繁漪被周朴园束之高阁后,仍保持着自己的“文弱”、“明慧”的气质和禀赋,“一个人在楼上作诗、写字”,排遣苦闷的光阴。

繁漪与安娜由于生存的环境、人物关系以及思想观念等等的不同,因而也存在许多个性差异,繁漪在“坟墓”、“监狱”一样的周公馆生活了十八年,跟安娜相比,时间更长,
威逼更甚,束缚更紧。

她的生活不能不沾上一层阴暗、凄凉的灰尘。

相对来说,安娜有一定的自主权,束缚也不是那样紧,她的生活色彩比繁漪要“亮”得多,安娜善良、热情、坦率、真挚,她能把自己的爱情理想公之于众,追求“真正人的”“真正生活”,脱离了原有的家庭;而繁漪文弱、哀怨、沉郁、阴鸷,只能把愿望、希求压在心底,作为自己行动的内驱力。

“只要有周萍的爱,这‘闷死人’的屋子也会使她留恋,她会安于虚伪和欺骗的不正常的关系里”,满足于“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地位和处境。

安娜柔而不阴,具有明朗清新的格调;繁漪刚而不阳,具有一种阴沉暗淡的色彩。

如果说安娜是温煦的春风,繁漪则是冷峻的寒霜;如果说安娜是清亮的晨曦,繁漪则是暗涩的晚霞。

对周朴园的解读,我们也改变过去的传统做法,而采用解构主义的批评方法对其加以重新审视。

解构主义者认为,在解构批评的阐释活动中,任何文本都不具备确定的意义;一个文本的各种阐释可能互不相容,甚至毫无共同之处,但都是合理的。

对立的二元的真正关系是互补中的对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你我又是有差异的。

因此在价值观上每一方都是平等的。

用这一理论来解读周朴园,我们既可以将周朴园理解为是虚伪、自私、凶残的封建家长和新兴资本家的代表,同样我们还可以将他理解为孤独、自卑、虚弱的可怜虫。

可以想象,刚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周朴园该是风度翩翩,满脑子西方的自由、民主思想,对个性解放、个人理想都有着热切的向往和追求的一个人。

面对着聪明美丽而又贤惠温顺的侍萍,他深深迷恋了。

他以他年轻人的满腔热情向封建大家庭宣战,并赢得了初步的胜利,他跟侍萍同居了,而且生了两个孩子。

他的爱情生活很和谐,很美满。

他体会到了被一个女人爱的全部温柔。

他自认为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但现实以其更强大的力量威逼着他,使他动摇、退缩。

赶走了侍萍难道他不伤心痛苦?周朴园的可悲之处就在于他不敢向压抑摧残他的社会挑战,而是妥协退让,甚至同流合污。

其结果,他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争得了社会上的好声誉。

他是多么的体面而又高高在上。

他可以威风凛凛地逼迫繁漪喝药,可以随意开张支票处置三十年前的感情纠葛;他可以利用卑劣手段欺骗利诱罢工工人,可以骨肉不顾,亲子不认。

但表面强大怎能掩盖得住内心的虚弱。

妻子繁漪个性太强,处处违拗他,儿子周萍生性懦弱,难成大器。

亲生儿子鲁大海带头在矿山罢工,跟他作对。

虽然换了一座城市,虽然三十年过去了,他还自欺欺人地保留着侍萍的相片,保留着三十年前的家具,甚至关窗的习惯。

借助一点回忆的烛光苟延残喘。

这其中是否也有几分情感的自卑因素?尤其在第四幕中,周朴园很想在儿子身上找到点情感安慰,可怜巴巴地希望周冲能亲近自己,但积久的距离感使周冲表现得窘迫、冷漠而无表情。

周朴园内心的孤独和感情生活的贫弱由此可知。

他渴望健康的家庭生活,正常的人性的发展,但这一切在周朴园的生活中简直成了奢侈,更由于上辈种下的恶果,难以逃脱的命运将他推入更可怕的宇宙黑井中。

最后掀开的是他悲剧人生最惨不忍睹的一页:前妻后妻均疯,大儿小儿均死。

周朴园实在是周鲁两家最大的悲剧。

多元化的现代派作品需要多元化的解读。

产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西方现代派文学,是一种多元化的文学,反理性、反传统为其主要特征。

无论是思想倾向、创作手法,还是审美意识、艺术特征都已经迥别于以往的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等传统文学创作。

而且各种现象、各种流派纷至沓来,五花八门。

面对如此纷繁复杂的现代派文学,采用以往的传统的文学批评的方法,诸如社会—历史批评、道德批评等已无法对其作出准确而又全面的理解。

必须寻找新的适合于各流派特点的解读方法。

我们尝试采用如表现主义批评、存在主义批评、精神分析批评等批评方法,甚至追根溯源,分析各流派赖以产生的哲学基础。

荒诞派戏剧是欧美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最有影响的戏剧流派。

这一流派的作品在舞台上展示的是人生的荒诞性和人在社会生活中的恐惧感,采用艺术手段揭示现实的不合理性,表现人生的困境,形象地反映物质文明的高度发达与人的精神空虚两者之间的矛盾。

为了说明人生的毫无意义和社会的冷漠无情,他们塑造病态、丑陋的人物形象,让丧失自我的人来探索自我,却又表现出他们永远处于无可奈何的绝望之中。

《等待戈多》是荒诞派戏剧中的奠基作之一。

作品是两幕话剧,出场人物共有五个:两个流浪汉——爱斯特拉冈和弗拉季米尔,奴隶主波卓和他的奴隶“幸运儿”,还有一个报信的小男孩。

剧情不仅简单,而且荒诞、离奇。

剧中的两个流浪汉衣衫褴褛,神态恍惚。

他们呆在一片荒漠之地,苦苦地守在路边一棵枯死又复生的小树旁,焦急地等待一位神秘的戈多先生。

戈多是谁呢?他是干什么的?人们一无所知。

事实上,他们自己也搞不清在生活中究竟等待什么。

他们就这样盲目地等待、盼望,渴望救星戈多的到来,以便改变他们的处境。

但是,命运好像在故意和他们开玩笑,戈多先生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剧情没有转折、高潮、跌宕,人物形象是象征性的,不符合客观现实。

剧中的对话语无伦次,滑稽可笑,荒诞绝伦,既不连贯,又毫无意义。

面对这样一部反传统反理性的戏剧,无论是主题、形象塑造,还是形式,学生普遍觉得茫然,不知说的是什么。

那么作品到底在诠释什么呢?我们很有必要让学生了解影响作家创作的思想观念。

荒诞派作家的创作显然是受到了存在主义思想的深刻影响。

我们不妨借助一下存在主义的批评方法。

存在主义批评源于深厚的存在主义哲学基础,而且荒诞派作家描述和表现的也正是存在主义的哲学观念,所以,我们首先得介绍一下存在主义的哲学观念。

存在主义是现代资本主义世界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唯心主义哲学流派之一。

这一哲学流派的主要代表萨特强调人生的无目的性和偶然性。

他说:“我们存在着,但是,我们找不出我们所以存在的任何理由。

”④人生是虚无的,它的真谛便是“无”的哲学;世界是荒谬的,没有因果关系,不能被人理解。

人无依无靠地孤零零地被抛入这个荒谬的世界,他被遗弃,孤独地、被动地、惘然地生活着,处于“无家可归”和彷徨苦闷的状态,得不到任何帮助。

讲清了存在主义哲学的一些基本观点,学生对所塑造的存在主义式的概念化的人物形象,表现”人类在一个荒谬的宇宙中的尴尬处境”的作品主题都有了较深入的理解。

采用一定的批评方法,对名著中的人物形象进行多维解读,不仅能让我们多角度多方位地把握文学作品中复杂而丰富的人物形象,丰富和深化原作的意义,而且在学生的积极主动的参与过程中,激趣、激思,使学生发挥无穷的想象力、创造力。

在学生一篇篇精彩的名著阅读随笔和人物评论中,我们感受到了多角度人物解读呈现的魔方效应。

注释
①王秋荣编《巴尔扎克论文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62页。

②孟庆枢《西方文论》。

③《〈雷雨〉的写作》,《质文》,1935年第2号。

④萨特《存在与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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