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山水画的“味象”与“观道”

是对 “ 道 ”的 见 。 所 谓 “ 一 阎 一 辟 ”（ 即 “ 一 阴 一
别 指 出的是 ， 世 界 视 域 的 形 成 离 不 开 一 种 原 发 想
象 力 的参 百度文库 ， 原 发想 象力 与再 现性 的 、 受 制 于 某 个
阳 ”） 被 我们 所 见 ， 根 据 系 辞 上说 的 “ 一 阴 一 阳之 谓 道 ”， 就是 “ 道” 被我 们所 见 。显然 ， 这 里 的“ 象 ”
关 。 下 面 我 们 从 学 理 的层 面 展 开 讨 论 。
象 ”， 而 是 与 中 国传 统 道 论 密 切 联 系 的 美 学 范 畴 。 在 中 国山水 画领域 ， “ 象” 的 内涵来 源 于 《 易传 》 和 《 老 子 》， 尤其《 老 子 》中 的 “ 象 ”， 与 道论 的关 联 最
在 天成 象 ， 在地 成 形 。
盛行 之下 ， 人 们 更 多 的 将 自然 山 水 作 为 一 种 情 感
的寄 托对 象 ， 山水 之 “ 象 ” 正 是 体 道 的绝 佳 去 处 ， 人们 可 以从 中 获得 对 “ 道 ” 审 美 感 受 。 即使 是 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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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国山水画 的“ 味象 ” 与“ 观道”
域 虽然 是 唯一 的 ， 但 却是活的 、 流 动 的。 ④需 要 特
谓之 象 ， 形 乃谓 之 器。
这 两句 话 透 露 给 我 们 的信 息 是 ， 首先 ， “ 象”
不 同 于“ 形 ”； 其次 ， “ 象” 是 “ 见” 到 的 。 此 处 应 特 别 注 意 “见 ” 这 一 概 念 的 涵 义 。 日本 学 者 铃 木 大
为 紧密 。 我们 不妨 从南 朝 画家宗 炳提 出 的两个命 题 开
始， 这两个 命 题 就是 “ 澄 怀 味 象 ”和 “ 澄怀观道 ” 。 很 多学者 都认 为 ， 宗炳 提 出的命题 虽然 是 两个 ， 但 本 质却一 致 。不过 从 字面上 看 ， 味和 观 ， 分 别诉 诸
大象无 形 。（ 《 老 子 ・四 十 一 章 》 ） 在 以上 的 文 字 中 ， 老子认 为 ， “ 象 ”从 一 开 始
就与“ 道 ”密 不 可 分 ， 两 者 之 间 是 直 接 相 通 的关
系 。而 且 ， “ 道” 本身就是 “ 象 ”， 只 不 过 不 是 具 体 的形象 ， 而是 一 种 “ 无 形 大象 ” — — 这 就 是 老 子 的
具体来说当视域作为针对主体而言的一种特殊意识时对个别对象视域的构造始终保持进一步规定的构造通过对在时间和空间上连续伸展的各个个别对象视域的不断构造最终呈现出一个总体视域来而这个总体视域被称为世界视域世界视域的形成实际上是我们在时间和空间上对视域不断获得不断积累和不断扩展的结果
中 国山水 画 的“ 味象 ＂ 与“ 观道 ＂
道 象思 想 。那 么 ， 我 们 应 该 怎 么 去 理 解 它 呢 ？ 鉴
于《 易 传 》与 《 老 子 》的 这 类 思 想 是 相 通 的 ， 所 以 结 合《 易 传 》中 相 关 论 述 ， 我 们 可 以 把 老 子 的 道 象 思 想 的内涵解 读 出来 。 （ ２ ） 《 易 传 ・系 辞 上 》 说：
老 庄思 想 的影 响 ， 因此他 通 过 山 水 与 “ 道” 之 间 的 相 似性 状来 感 悟“ 道” 是完 全可 能 的 。 然 而 ， 我 们 更 应该 重视 另 一个 角度 的答案 。因为在 玄学 之 风
（ 道 ）是 谓 无 状 之 状 ， 无 物 之 象。 （ 《老
子 ・十 四 章 》）
拙认为， “见 ”是 一 个 只 表 示 纯 粹 视 觉 过 程 的 行
为， 它“ 使见 者 和被见 者合 为一 体 ” 。 ⑨笔 者 十 分 赞
同该 观点 ， 这说 明， “见 ” 可 以 理 解 为 见 者 和 被 见 者 相互 牵 引构 成一 体 的过 程 。故 而 ， “ 见” 其 实 就
关 键 词 象 道 易象 现象 学
本 文 讨 论 的“ 象 ”， 不 同于 一 般 意 义 上 的 “ 意
作 山水 画 ， 目的也 在 于 “ 畅 神 ”， 而 非 表 现某 种 视 觉 形象 或传 达某 种 思 想 。可 见 ， 尽 管 山水 之 “ 象 ” 主要通 过视 觉 来 感 受 ， 但 最 终 目 的 还 是 和 体 道 相
朱 剑
内容提 要
本文借鉴西方现象学 的某些观 点， 深入辨析 了中国山水 画中“ 象”的 内涵并指 出“ 澄怀 味象”
与“ 澄怀观道” 两个命题 之间的关系。 同时 ， 本文还从 历时性的角度 ， 证 明 中国 山水 画在追 求终极 审美 目标 的
过程 中， 正是将“ 味象” 与“ 观道 ” 统一起来 的过程 。
于 不 同的感 觉 器 官 ， 或者更深一层说 ， “味 ” 侧 重
我们先 从 老子 的“ 道象” 思想说 起 。老子 说 ：
道之 为物 ， 惟 恍． 惟 惚 。惚兮一 比兮 ， 其 中有 象。恍兮 惚兮 ， 其 中有 物 。 （ 《老 子 ・二 十 一
章 》）
主 体 的 内在 体 证 而 “ 观 ”则 侧 重 主 Ｊ ￣Ｘ ／＃ ，ｔ － 在 对 象 的客观认 知 。于是我 们 不 仅要 提 出疑 问 ： “ 味象” 和“ 观 道 ”， 如何 能 够 一 致 起 来 呢？ 在 此 ， 我 们 可 以从两 个 角 度 对 该 问题 作 出 回答 。第 一 个 角 度 是， 宗 炳所 说 的 山水之 “ 象” 乃 “道 ”的 喻 体 ， 就好 像 老庄 将 “ 水” 作为 “ 道 ”的 喻 体 一 样 。 宗 炳 深 受
一
闺一辟谓 之 变 ； 往 来 不 穷谓 之 通 ； 见 乃
域 ， 世 界 视 域 的 形 成 实 际 上 是 我 们 在 时 间 和 空 间 上 对视 域不 断获 得 、 不 断 积 累 和 不 断 扩 展 的结 果 。 在 此我 们必 须认 识 到 ， 由 于 世 界 视 域 是 通 过 个 别 对 象视 域 连续 构 造 而 成 ， 所 以 每 个 个 别 对 象 视 域 其 实都 可 以成 为 进 入世 界 视 域 的窗 口 ， 个 别 对 象 视 域 每 发 生 一 次 变 化 ， 世 界 视 域 都 会 随 之 改 变 —— 这就 表示 ， 在 历 史 和 现 实 意 义 上 的 世 界 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