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视野下的程蝶衣形象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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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视野下的程蝶衣形象解读
关键字:
霸王别姬程蝶衣虞姬从一而终悲剧
内容摘要:
程蝶衣的悲剧正是始于童年的“创伤性情境”。

影片中的程蝶衣正是一个身份认同的矛盾体,是天性与环境作用下对自己性别身份与形象的双重误认。

关于影片《霸王别姬》,导演陈凯歌说:“影片写的是两个京剧男演员与一个妓女的情感故事。

这种情感延绵五十年,其中经历了中国社会的沧桑巨变,也经历了他们之间情感的巨变与命运的巨变。

------由张国荣扮演的青衣演员程蝶衣,他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做梦的人。

在他个人世界里,理想与现实、舞台与人生、男与女、真与幻、生与死的界限,统统被融合了,以至当他最后拔剑自刎时,我们仍然觉得在看一出美丽的戏剧。

这个人物形象告诉我们什么叫迷恋。


弗洛伊德认为浮现在脑海中的任何东西都不是无缘无故的,都是具有一定因果关系的,借此可挖掘出潜意识中的症结。

自由联想就是让病人自由诉说心中想到的任何东西,鼓励病人尽量回忆童年时期所遭受的精神创伤。

精神分析学认为“儿童在幼年期间对环境人事或物的体验,多半影响成长后的生活方式。

”程蝶衣的悲剧正是始于童年的“创伤性情境”。

影片中的程蝶衣正是一个身份认同的矛盾体,是天性与环境作用下对自己性别身份与形象的双重误认。

鲁迅说“悲剧就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程蝶衣的悲剧就在于他“雄雌一体,人戏不分”。

他将自己当成了虞姬,将小楼当成了霸王。

程蝶衣这个只知迷恋的人物的一生,是不断被抛弃、遭背叛的一生。

他作为妓女艳红的儿子,先以断指的代价,后被生身母亲所抛弃;在千辛万苦的学戏过程中,他为了生活理想不得不背叛自己的性别,甚至彻底抛弃现实,一头扎进戏里,雌雄不分、真假莫辨;他与师兄段小楼多年结下手足之请,也由于后者和妓女菊仙的相爱而破裂;他亲手抚养的孤儿徒弟小四不但背叛师门,而且在文革中借机整他;甚至他到死都疯狂迷恋的京剧在现代戏时代也由于他的固执而将他抛弃,使他不能再上台演出。

只是到了他生命的终结处,他才算“自个儿成全了自个儿”;无论是在戏台上,还是在“霸王”面前,他最终都是拔剑自刎,“从一而终”。

下面从历史变更的几个阶段来逐一分析程蝶衣形象:
一、一九二四年的北平,北洋军阀统治时代
这部分作者的笔墨表面上着重在小豆子和小石头在学戏过程中结下深厚的兄弟之情,实际上体现了小豆子的身份转换——从低贱出身引发的叛逆性格到寻得精神理想的归宿——这一心理认同的转换过程。

小豆子生来六指,用师傅的话说就是“不是吃戏饭的命”,母亲用大街上的菜刀剁下他多余的手指,这样的伤痛为小豆子的身心成长带来影响,导致小豆子性格软弱,从少年时代起便胆小怕事,依赖师兄的保护。

母亲艳红用刀砍下他多余的一指,暗示了小豆子由雄化雌的命运,颇有封建文化精神阉割的象征意味:要想生存,要想唱戏,不但得泯灭个性(特殊的六指),还必须泯灭自己的自然性征。

低贱的出身,带来的深深自卑,使他愤然烧掉母亲留下的袍子,以向师兄弟们表示与生身母亲“划清界限”。

小豆子经历无数苦难,其间也曾有过逃跑的行动,但同行的小癞子由于承受不了逃跑罪名下的严厉惩罚而上吊自杀,使他明白,像他这样出身的人不学戏就真的活不成;关师傅关于《霸王别姬》的教诲,则令他彻底认同了自我成全、从一而终的道理。

戏班子里近乎非人的苛刻训练,以及张太监对小豆子的凌辱都进一步强化了他对自身女性身份的认同,也可说是由倔强叛逆转变为妥协归属乃至全身心奉献给传统文化精神。

小豆子终于彻底被京剧所代表的文化精神所“化”,从此一辈子也跳不出来。

影片是以小豆子学演《思凡》这场重头戏来展现昔日天真苦命的小豆子向舞台上千娇百媚、无尽风流的程蝶衣转变的性别与身份之异化的过程的。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立娇娥……”“……我本是立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幼年时期的小豆子对自己的性别意识始终是模糊的。

加之每每在梨园行挨打遭罪都有师哥小楼的庇护,强壮又有英雄气概的小楼使得他更愿意做“立娇娥”。

更加之,戏里,师哥就是霸王,他就是虞姬。

被张公公强暴后,小豆子在回来的路上,他捡了一个弃婴(也就是后来的小四),在这里,小四刚被捡回来时,师傅说“各人有各人的命”,然而小豆子还是收养了这个弃婴,其中的一个特写镜头是小弃婴赤条条的被大家围拢来,而他的周围是一片祥和而神圣的光晕。

这种偶然的祥和却是一种极其强烈的不和谐,他的被遗弃,正是小豆子自身的写照,包括后来段小楼与菊仙的结婚之夜,他伤心欲绝,去赴袁四爷的盛宴,临走时,替小四子他们盖被子,镜头出现了与小时的师兄二人相拥而睡一样的情景。

在小四身上他不仅始终印证着自己的存在,而且这也完成了他作为一个女人的身份转变,被强奸,然后有了孩子。

后来袁四爷不健康的性变态心理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由此,我们也看到在旧社会,历史、文化是如何与命运相联手给一个人的人格打下了永难磨灭的烙印。

以上是程蝶衣继其低贱的出身后,个人悲剧命运的潜伏和始发阶段。

二、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时期。

“要想人前显贵,人后必定受罪”,“人得自给儿成全自给儿”。

小豆子和小石头终于成名角儿了。

他们有了自己的世界:京戏。

于是,小豆子成了程蝶衣;小石头成了段小楼。

可对现实的无能为力让蝶衣选择活在了戏里。

“七·七”事变前夕,拍照下楼时遇到学生的围攻。

解围后,小楼愤慨地骂到:“一个个他妈的忠臣良将的模样,日本人就在外边,打去啊,敢情欺负的还是中国人。

”后来日本兵入了戏院,台下一片混乱,他唱;灯熄了,他还唱。

为就小楼,他去给日本人唱,小楼出来质问他:“你给日本人唱啦”,他却说:“有个叫青木的是懂戏的”。

菊仙的出现,是对他内心世界的平衡的极大挑战。

当菊仙介入蝶衣和小楼的世界时,蝶衣愤怒了。

“我要让你跟我,让我跟你唱一辈子的戏,不行吗?”“我们不一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不!我说的是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

”“你还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然而,这仅仅是他们分歧的开始。

小楼曾对蝶衣说:“你是真虞姬,我是假霸王”。

这就导致蝶衣悲剧的必然。

如果程蝶衣像小楼一样进得去出得来,只将唱戏当成人生在世的一技之长,当成谋生的手段,那么他也会结婚生子,和小楼的感情不会出现裂痕,凭着他是角儿,生活会很不错。

偏偏他人戏不分,就把自己当虞姬了。

如果小楼像蝶衣一样痴迷,他们俩就会活在戏里一辈子,永远心心相印;可偏偏段小楼他是假霸王。

卸下那张脸,小楼会去逛窑子,他喜欢菊仙,他盼着像个正常男人一样娶老婆生个大胖儿子。

他就是个凡夫俗子……一真一假,导致悲剧的不可避免性。

因此蝶衣一直很恨菊仙,他认为是菊仙抢走了小楼。

“谢谢菊仙小姐”已经是最礼貌的了。

就算是换角时菊仙为他披上霞帔,也还是这句冷冰冰的话,将她推到千里之外。

“你好,菊仙小姐,失陪了。

”初见面,她的满腔热情换来礼貌性的厌恶。

“菊仙小姐哪儿学唱的戏呀?”“没学过就别洒狗血了!”
袁四爷的出现,让蝶衣认为四爷是他知己的人,可他真的是他的知己吗?一个戏霸,他对京戏可能确实很有研究,但是他捧戏子也好,狎戏子也好,都只是出于一种玩弄的心态。

他认为:“尘世中,男子阳污,女子阴秽,独观世音集两者之精于一身,欢喜无量啊!”他迷恋蝶衣倾国倾城的容貌,迷恋蝶衣那一种温婉又带点清高的味道,得到他,除了能满足自己的征服欲外,还有另一原因,那便是四爷此人,其实心胸狭窄,报复心重,当年小楼随口一句话得罪了他,一旦他处于强势,他就旧话重提,又讲京剧《霸王别姬》中那“五步七步”的争论,这样的人,凭着他对蝶衣的了解,他不可能不明白蝶衣对段小楼的一片心意,如果把蝶衣抢到了手,是他的胜利,小楼的失败。

这一切改变了程蝶衣心理意识层面的性别,造成了他扭曲的病态心理, 他对曾经师兄的友情也发生了质变,变成了“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泥足深陷的爱情” ,主人公悲剧的便由此真正开始……
三、一九四五年,日本投降。

抗战胜利后,国民党伤兵大闹戏院,抓走了蝶衣。

为救蝶衣,小楼和菊仙四处奔走。

但由于误解,两人再度分手。

蝶衣在法庭上冲口而出:你们杀了我吧!是什么样的绝望才可以让人讲出这一句话?此时的四爷未必能了蝶衣这一番曲折的心事,因为菊仙在牢里的所作所为,他一概不知,嫉妒是谈不上的,谁都看得出蝶衣是受了重大打击,作为“理解”他的四爷,又是怎么说的?他一步跨上轿车,冷冷的丢了一句:我救不救他,他都死定了!这是知己说得出的话吗?四爷对蝶衣,是一种亵玩,绝对谈不上知己。

而菊仙,则一直被认为是蝶衣的对头,因为菊仙抢走了他的一生至爱,或者说,打破了他内心平衡的自我的世界,蝶衣至死都没有原谅他,可是菊仙到底是怎样一种身份呢?其实,她才是蝶衣真正的知己。

唯有菊仙,是彻头彻尾的了解了蝶衣,她知道蝶衣为什么恨他。

但是段小楼就一直懵懂不觉,十几年的相处,小楼对蝶衣的了解,还比不上菊仙几天的观察。

可见蝶衣的感情世界,她理解至深。

菊仙从来没有鄙视过蝶衣,没有践踏过蝶衣的人格,虽然自己要与他作情敌,但对他这份感情,她还是深深理解的。

这是她与四爷的本质不同,不幸的只是,两个人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可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本身是没有错的,观众情感的一边倒是因为蝶衣本身有太多的地方值得同情,而菊仙最起码还得到过小楼的爱,有过幸福的生活,而且相比蝶衣的温婉,菊仙显得十分泼辣,十分强势。

人们的天性总是同情弱者的。

但人们可以同情蝶衣,却也没有理由一边倒的指责菊仙。

段小楼与菊仙其实是两相情愿,只有蝶衣一个人始终认定是菊仙勾引了师哥。

蝶衣情感的悲剧,是段小楼选择了菊仙,而不是菊仙选择了段小楼。

四、一九四八年国民政府离开大陆之前。

解放军来看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根本不懂京剧。

段小楼和程蝶衣在台上一个鞠躬一个万福,然后就掌声雷动歌声嘹亮起来,那一刻,他们恐怕比被国民党伤兵闹台时还要无所适从。

无关尊重,而是格格不入。

那是一种对文化的冷漠,共产党所带来的新世界,已经与蝶衣曾经的那个世界,没有任何交集。

那掌声也并不是来自对于京剧艺术的纯粹欣赏, 而更加是来自严明的纪律。

这样震撼的掌声隐喻了另外一种悲哀, 掌声并不一定来自对于艺术表演的欣赏……究竟什
么样的时代才是真正尊重艺术的时代? 真正的艺术家能够抛离历史的大背景而生存吗?陈凯歌的影片给观众们提出了诸如此类众多的思考。

由于蝶衣坚持她的京剧舞台理念,被她收养的弃婴四儿打着“劳动人民”的旗号抢了虞姬的角色。

不知情的蝶衣继续在备妆,于是后台上就出现了两虞姬一霸王的情景。

气愤的小楼决定罢演携蝶衣离开,但被四儿的威胁和菊仙的请求留了下来进行着抉择。

上台还是不上台,对小楼来讲,成了一个选择情义还是选择现实的问题,而对蝶衣来讲,还成了小楼选择她还是选择菊仙的问题。

众人把头饰依次地传了过来,到了蝶衣手里,蝶衣把它戴到了小楼的头上。

她不是支持小楼上台,她只是在考验着小楼的选择。

在众人不确定的紧张等待中,小楼上台了,大家心中都松了口气,可是蝶衣心死了。

小楼不仅在舞台外可以有别的女人,在舞台上也可以接受别的虞姬。

之后蝶衣闭门不见小楼,不接受小楼的道歉。

小楼叫她服个软,这样她就可以成为舞台上的虞姬了。

蝶衣问小楼,“虞姬为何要死?”那就是“从一而终”。

五、一九四九年人民解放军进入北平。

离开了小楼的蝶衣继续在现实中沉沦,慰籍他的是鸦片和心底中保留的母亲形象以及继续与师兄相依相随的幻想。

他在给心里的母亲的信中写道,“儿一切都好,师兄对我处处体贴照应,同往常一样,我们白天练功喊嗓,晚上登台唱戏。

”可以说,这是蝶衣理想中的生活,与师兄形影不离,师兄总是在他需要时安慰、照顾和保护他。

尽管母亲抛弃了他,但是在蝶衣的心灵深处,母亲依然是关心、牵挂他的人。

其实在蝶衣心里,没有人可以真正和他分担心理上的困苦和忧愁。

少年时期,小豆子和小石头情逾手足,小豆子临逃跑前,把自己的所有“枕席底下的三个子儿”留給了师兄,全然不想他逃到外面需要用这“三个子儿”渡过难关;而师兄在看到回来的小豆子遭师傅“往死里打时”,先是苦苦哀求小豆子要向师傅讨饶,后来则是要和师傅拼命,不让他再打小豆子,他们之间的情谊极为深挚,令人动容。

但是即便如此,小豆子从未与师兄提及他的青春期身份认同迷茫、遭到性虐待的心理创伤。

在蝶衣的生活中,没有能够引导和陪伴他心理成长的人,他也没有学习向别人求助的经验,因此他也就一直在孤独着承受着心灵深处的种种苦痛、寂寥和悲愁。

同时,蝶衣对母亲的感情是非常矛盾的。

母亲既是他心灵深处的安慰,也是他痛恨的对象。

这在影片中不仅表现在小豆子烧毁母亲留下的大毛毯上,蝶衣成名后没有去找母亲,也表现在他对与他母亲相似身份的女性菊仙的态度上。

六、一九六六年,北京,文革时期。

文革来了,给人的心灵和人际关系带来更大的冲击和破坏。

为了自保,人与人在互相揭发、撕咬和煎熬着。

蝶衣和小楼自然也无法幸免,他们被作为反动戏霸押到了批斗会上。

向来是生活在现实中的小楼在巨大的压力下,当着蝶衣的面揭发了蝶衣和菊仙,彻底摧毁了蝶衣心中的霸王和她的希冀。

火光中蝶衣的妆容显得扭曲而丑陋,她踉跄站起,称“我要揭发,要揭发断壁残垣,要揭发姹紫嫣红。

”这是难得一闻的揭发序词,蝶衣的心理生活并没有和现实生活接轨。

蝶衣认为是他们自己走到那一步田地,与现实无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菊仙。

在他们的三人的纠缠关系中,小楼是蝶衣心中爱、依恋、理想化的客体,菊仙则是蝶衣心中恨、攻击、嫉妒、贬低的对象。

蝶衣无法在同时在同一个人身上体会不同的情感,他不具备这样的情感整合能力,因此他为了保存好的客体小楼,只好把坏的全归咎到菊仙身上了。

而且,蝶衣内心对自己能否保有生活中美好的东西是非常没有信心的。

可菊仙是个有情有义的刚烈女子,她已经预感到了风暴来临时小楼会离她而去,事实也证明了她的预感。

然而,菊仙在一定程度上也把生活中的不顺和噩运归咎到小楼和蝶衣一起唱戏上,但她只是她给予了蝶衣很多的理解和包容,而不是像蝶衣那样仇视她。

她是文革中唯一没有违背自己良心的人﹗红卫兵斗不倒她,因为她心中有爱,那是对小楼的深深的爱。

可是,小楼的一句“我不爱她,不爱﹗我和她划清界限”将她杀死了。

她穿着嫁衣主动离开人世,她并不后悔嫁給小楼的,她被正式迎娶入门是她生命中的一道美丽风景;临走前,她把象征着蝶衣和小楼关系的那把剑交还了蝶衣,欲言又止,悲凉、无奈、惋惜……各种滋味难以言尽。

蝶衣是以舞台为生的,他在舞台上创造了无数光彩照人的形象,但是在他的舞台理念没有得到认可,在舞台上和小楼“从一而终”的梦破灭后,她选择了毁灭――把所有的戏服付之一炬,这在表面上是他非黑即白的分裂心理状态的一种表现方式,是偏执;对蝶衣的内心来讲,也是他保存心中所坚持的美好的东西的唯一方式,是一种执著。

结语:
黑格尔曾说过,“悲剧是人生死亡处于不可避免的状态中。

”在影片结尾,几度风雨后,两个历经沧桑的师兄弟走上空旷的舞台,程蝶衣又有机会与师兄段小楼同台演绎霸王别姬。

可是师兄老了,“不行了”,当段小楼再念起“我本是男儿郎”,程蝶衣本能地接起了“又不是女娇娥”,这时的程蝶衣才猛然醒悟,生命中因为理想而选取、珍重的一切,须臾间都显示了令他无法忍受的沉重的本来面目,这个时候他才重新意识到自己的男性身份,然而此时已是“文革”后,在经历了一生迷恋之后,最终清醒也无力回天,对自身男性形象与身份的突然发现必然是
对女性形象与身份漫长一生误认的否定,而对女性灵魂的维护只能是男性肉体的毁灭,程蝶衣只能选择了“虞姬自刎”,以死告别这个世界,而其选择的方式仍是戏剧身份的虞姬拔剑自刎的情节,以实践从一而终的人生理想。

参考文献:
1、戴锦华:《镜与世俗的神话——影片精读18例》之《〈霸王别姬〉:历史的景片》,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年9月第一版
2、陈墨:《陈凯歌电影论》,文化艺术出版社1998年9月第一版
3、李碧华:《霸王别姬》,天地图书,1992年5月第五版
4、亚里士多德:《诗学》,商务印书馆 1996年7月第一版
5、朱光潜:《朱光潜美学论集》,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年第一版
6、苏国荣:《戏曲美学》,文化艺术出版社1999年1月第二版
7、邱紫华:《悲剧精神与民族意识》,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3月第二版
8、曾庆元:《论悲剧的本质》,选自《文学论集》,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4年4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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