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档案》系列——067.津门碎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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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档案》系列——067.津门碎尸案
一、无头碎尸
这一男一女来自吉林,是一结夫妇,男的姓黄,女的姓方。
黄某1936年考入南开大学,与同样来自吉林的另一录取者李某相约同赴津门。
他们从来未来过天津,因此特意提前数天抵达,借宿于“戚家旅舍”,在天津尽情游览了四天,这才前往南开大学报到。
黄某后来告诉业已成为其妻的方某,他和李某下榻于“戚家施舍”最后一夜,月朗风清,他们无意中看见正中的庭院里有一拜月的古装女子,貌若天仙,便想出去搭讪,不意开门声惊扰了对方,眨眼之间竟然凭空消失了。
两人惊骇之下,一宿未眠。
次日,跟茶房说起,茶房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黄、李二人便知其中有异,又向邻居探问,人家也不愿多说,只说那是“狐仙”。
从此,这件事便成为一个难解之谜,像石头一样压在黄某心头。
他跟方某结婚后,曾多次说起此事,两口子议来议去,始终不得要领。
这次,方某要回江苏镇江老家探亲,黄某同行,正好在天津转车,两人于是前往“戚家施舍”住宿,指望破解“狐仙”之谜。
黄,方夫妇没有料到,此行不但让他们大失所望,而且还大大受了一回惊吓。
两人入住“戚家旅舍”西厢房最北侧那间。
那是一个十多平米的房间,地面还是百年前建房时铺就的水磨青砖,靠墙一张五尺大床,另有梳妆台、茶几各一,椅子两张,小方凳一个,竟然都是红木质地的老货。
两人对这个房间很是满意,因为不但床上用品干净,就是墙板、地面都清清爽爽。
两人稍事休息,就出门逛街去了,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返回。
黄、方夫妇为破解“狐仙”之谜,对日期是作了选择的。
这天是1950年4月3日,农历二月十七日,当晚跟当年黄某下榻“戚家旅舍”时一样,也是一个月朗天清之夜。
夫妇俩相约,先睡一觉,半夜起来,看院子是否会重现当年那神奇一幕。
可是,计划得很好,却未能实现。
两人从吉林赴天津买的是硬座票,旅途劳顿自不待言,抵达后又马不停蹄的出去逛街,这会儿一躺下,头沾枕头立刻入睡,一觉醒来,已
是天色大亮。
夫妇俩颇为失望,国为他们已经购买了当天下午四点离开天津的火车票。
可是,接下来却出现了情况。
方某在梳妆台镜子前梳头时,无意间手一滑把梳子掉了。
她欠身去捡,却看到床底下有一似袋非袋似箱非箱的长方形物件,伸手去扯,感觉很沉重,在丈夫的帮助下还是硬拖出来了。
这是一个土黄色的特大号军用防水背囊,估计有一米长,半米宽,厚度将近一市尺,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着什么东西。
女人好奇心重,说打开看看装着的是什么。
黄某说这不是我们的东西,不能动,让妻子把茶房叫来。
茶房老庆听说后有点儿吃惊,说也许是谁忘在这里的,边说边动手把背囊打开。
可是,那黄铜拉链和背囊上的的铜环却是用细铁丝拴在一起的,费了番功夫才拆除。
扯开拉链,三人便闻到有股异味。
老庆把背囊里面那个长方形包裹倒了出来,异味更重了。
包裹是用土黄色军用油布制作的,也是长方形,尺寸似是比着背囊定制的,正好匹配。
袋口用蜡线缝和不严严实实,不封着一层厚厚的蜡。
老庆二话不说,用钥匙圈上的小刀把蜡线割开。
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迅速弥漫了整个房间。
黄,方夫妇终于忍耐不住,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外面,吐得昏天黑地。
老庆唤来了账户先生贾孝鸣和另一茶房小沈,大伙儿这时还没有把背囊里的东西跟碎尸联系起来,只道是牛羊肉之类。
贾孝鸣让把背囊拿到院里的井台上倒出来。
这一倒,都给闹了个魂飞魄散―――是人体尸块!
天津市公安局第二分局接到报警,刑侦队随即指派五名刑警前来“戚家旅舍”现场;接着,市局刑侦处的武警和法医也赶到了。
一干刑警对背囊里的尸块进行了清点,一共是十一块:大腿、小腿各两块,手臂各两块,脖颈一块,躯干两块;没有头颅,也没有内脏。
法医检验后,对被害人的基本情况作出认定――死者系女性,已婚,未育,年龄应在三十至三十五岁之间,皮肤白皙,较为细腻,手指纤细,掌心光洁,估计并非体力劳动者,生前长期佩戴戒指、手镯、项
链等物首饰;尸块脖颈上留有明显的指痕,可以判定死者是被人用手活活掐死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72小时。
刑警对发现尸块的那个房间进行了勘查,地面和墙壁上并未发现血迹。
对“戚家旅舍”的其他房间包括账房间,厨房都一一检查,也未发现作案的痕迹。
这样,刑警就认为这个装着无头女尸的军用背囊是从外面运进旅舍的。
当天下午,根据时任中共天津市委副书记、天津市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许建国的指示,成立了由市局。
二分局精干刑警组成的“4.3”碎尸案专案侦查组。
当时案子多,人手少,警力很是紧张,像这样的碎尸案件,专案组也只有5名刑警,市局两名,二分局三名,由市局刑侦处第一科副科长计真高担任组长。
下午两点,专案组在驻地二分局举行首次案情分析会。
五名刑警都是上午勘查“戚家旅舍”的参与者。
对于现场情况已经了然于心,于是这一块就省略不提了,重点是:对该案的侦查应该从哪里着手?
通常说来,无名碎尸案的处置方式是先把尸块拼拢,形成一具完整的尸体,根据特征估断死者生前大体上属于哪个阶层、从事何种职业;往下,就是向相关方面发出寻找尸源的通告,同时,还要收集全市各分局,派出所最近接到的人员失踪报告,与尸体进行比照。
一般情况下,这几步走下来,多半是能够比较迅速地找到尸源的。
可是,这个案子有点特别―――死者的头颅还没有找到,因此模样、五官、发式、牙齿特征等便未知数,这辨认无名尸体的启事应该怎么写?所以,众刑警只好把这桩活儿先做一半,让各分局、派出所提供最近的人员失踪情况,跟死者进行大致比对。
这已经是次要的活儿了,主要的活儿则是盯着“戚家旅舍”调查那个装着无头女尸的军用背囊是怎么运进来的。
武警彭锦德、辛振图受命去“戚家旅舍”进行调查。
老板陈猛三十多岁,脸上愁云密布,嘴里长吁短叹。
这也难怪,旅舍发生了这样的案子,客人们全都退房了。
不过,这些人因为还得接受调查,所以警方把他们转移到积福胡同另一家旅馆“仁德客栈”去了。
“仁德客栈”跟“戚家旅舍”是竞争对手,不难想象,对手在之后的一段时间
里,肯定会指派伙计守在胡同口,以招揽顾客为名向前来投宿的旅客热情介绍“戚家旅舍碎尸案”,如此,旅舍今后的生意可是要伤脑筋了。
一起被叫来谈话的账房先生贾孝鸣也情绪低落,生意的好坏,旅馆的存亡,关系到他的经济来源,他与陈猛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陈猛虽是“戚家旅舍”的老板,其实对旅舍是基本不管的他在海河畔还开着一家海产行,精力基本都投在那里,平时十天半月才来一次旅舍。
今天也真是巧,来了才不过十几分钟,黄、方夫妇就咋呼开了。
所以,陈老板面对刑警的询问,也只能是介绍些基本情况,具体关系到案情的,就推给贾孝鸣了。
贾孝鸣拿出账册指点着告诉刑警,“戚家旅舍”这三天内一共有十六名旅客投宿。
根据政府规定,所有投宿的客人都得登记证件或者路引(指当地政府或派出所、分局出具的证明),所以这十六名旅客都是有姓有名有地址的。
彭锦德,辛振图翻阅登记本,十六个旅客分别来自北京、河北、河南、辽宁、上海,还有一对儿就是来自吉林的黄、方夫妇。
这些人中,有四人已经离开天津了,分别是北京的郭某、郑某,开封的李某和河北省武清县的穆某。
据账本显示,这十六人来天津的事由有的是出差,有的是路过,有的是走亲访友。
其中穆某就下榻于吉林黄、方夫妇昨晚住宿的那个房间,他是4月1日傍晚登记入住的,4月2日上午结账离开。
刑警首先注意的就是这个穆某。
此人名叫穆至轸,四十岁,武清县杨村镇人氏,住杨村镇桥西大街66号;他来天津的事由是“讨债”,住宿登记时出示的杨村镇政府出具的证明上注明此人是“本镇穆记干货行掌柜,前往天津向客户索要欠款”。
彭锦德指着账本问道:“这个姓穆的入住贵号时是谁接待的?”
贾孝鸣答道:“迎他进来的是茶房老庆,办理入住登记的则是敝人。
”
“他入住时带着什么行李?”
贾孝鸣想了想:“记得是双手空着的,背着个包裹,不大。
”
武警辛振图马上找茶房老庆证实,老庆的说法跟贾孝鸣一致。
这就是说,即使碎尸跟穆至轸有关,也不可能是其入住旅馆时带入的。
那么他是否有可能在其他时间把碎尸运进来藏匿于床下呢?辛振图和彭锦德商量后,把老庆叫进来早退贾孝鸣一起问了问,两人都认为并无这个可能。
因为“戚家旅舍”的账房就在旅舍门边,人进人出,宅门里面的人准定察觉。
所以,不管是穆至轸也好,其他旅客也好,如果从外面进来进提着那么沉重的一个美国军用背囊,贾孝鸣以及坐在账房间的老庆等茶房肯定会看得到,对于茶房来说,还应该赶紧上前去搭把手帮个忙哩。
那么,如果是深更半夜呢?贾孝鸣说也不可能。
除非家里有事儿必须回去,贾孝鸣一年到头都是待在旅舍的,就睡在账房间里面拦出的那个小间里。
晚上睡觉前他会把宅门关上,里面还得上锁,这是规矩。
彭锦德、辛振图两个听着颇有些泄气,这就是说,那个装着碎尸的军用背囊不可能是哪个旅客入住旅舍时带进来的,只能通过其他途径带入旅舍。
于是又问这个四合院有没有后门。
陈老板、贾孝鸣和老庆三人互相看了看,在他们看来这话问得有些奇怪,京津地区的四合院嘛,哪有开后门、偏门的?所以,他们的回答都是摇头。
问话的辛振图是四川人,他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提得不合适,但随即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碎尸会不会是分批运入旅舍后,在房间里装进那个军用背囊的?这样想着,他就让陈猛把另外两个茶房以及厨子、老妈子都叫来接受调查,主题是这三天入住“戚家旅舍”的十六个旅客中,有谁带着比较沉重的行李或者其他沉甸甸的东西一次次进入旅舍。
可是,在众人的印象中,并没有这样的旅客。
彭锦德、辛振图犹不死心,又去找剩下的那12名没有退房的旅客询问,也没有任何收获。
二、死者是她?
当晚,专案组五名刑警开了个碰头会。
彭锦德,辛振图把他们的调查情况通报了一下。
另外三名刑警白天也没闲着,他们分头去分局治安科了解最近的失踪人员情况。
由于时间有限,还没查全,目前尚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会议开了个把小时,最后组长计真高说今天就
到这里吧,明天彭锦德、辛振图去杨村调查穆至轸的相关情况,其余人仍旧征市内调查失踪人员。
杨村距天津市区大约三十公里,如今已是天津市辖下的一个区,但当时跟天津没有关系,属河北省武清县管辖。
刑警彭锦德、辛振图抵达杨村后一看,发现这个镇子不大,不过两条主要街道。
穆至轸的“穆记干货行”就开在其中之一的桥西大街上。
所谓干货,就是山货,从皮草药材到蘑菇干果,举凡河北地区盛产的山货,这家商铺都有。
杨村人通常不会到“穆记干货行”购买这些商品,他们或是自己设法采集,或是直接向山民购买,所以这家商铺是以批发为主。
老板穆至轸是个五短身材、有些胖墩墩的中年人,性格豪爽,说话嗓门儿比较大。
刑警直截了当告诉穆至轸“成家旅舍”发现碎尸的情况,穆至轸夫惊失色,急问碎尸是哪天放进房间的。
刑警说如果我们知道是哪天放进房间的,那就省事多啦,说说你去天津的事由和经过吧。
穆至轸的商铺在天津市内有几个常年合作的伙伴,那是几家批发兼零售的商号,双方已经合作多年,互相之间一向守信,也不必签订合约,都是口头订货,准时发往天津,然后,人家把货款汇到杨村。
可是,今年的情况有点儿两样,订货量最大的那家“联升海产干货批发行“应该在春节前把所有贷款都付清的,可该行老板杜正样却致函穆老板说请允许他延缓一个月付款。
穆至轸虽然觉得不爽,但也体谅人家的难处,毕竟合作多年了,总得讲交情,于是就答应了。
可是,眼见得清明也到了,杜老板那边却是毫无音信,而穆至轸这边要向上家支付今年采购货物的定金,手头也很紧,于是就决定去一趟天津,当面催讨。
穆至轸4月1日上午动身去天津,原准备如能当天办完事,那就当天回杨村.办不了的话,就只好在天津过夜了。
出于这种考虑,他事先去镇政府开了住宿证明。
当日中午抵达天津后,他直奔广善大街“联升行”,受到了杜老板的热情款待。
使穆至轸感到欣喜的是,杜老板已经准备好了款子,原想这两天汇给他的。
这样,双方皆大欢喜。
当天下午,杜老板就让账房先生陪同穆至轸去银行把货款划入了“穆
记干货行”的账户。
至此,穆至轸津门之行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本是来得及返回杨村的,可是,杜老板无意间告知的一个消息使他不得不在天津过一夜:他的一位叫曾玉渊的好友上月病逝。
穆至轸就想去曾家慰问一下,于是,就投宿于“戚家旅舍”了。
他是当天傍晚六点多去旅舍的,登记入住后,即去曾家慰问,然后回旅舍睡觉。
第二天,4月2日上午八点不到,他就退房离开.直接去了火车站,回到杨村正是吃午饭的时候。
穆至轸从容不迫说明情况,又唤来账房拿出他的往返火车票让刑警过目。
刑警顺便向账房先生问了4月2日穆老板回杨村的时间,证实其所言不谬。
彭锦德、辛振图又去了镇政府,向公安助理了解穆至轸的历史情况和现实表现,得知此公系本分商人,向与政治无涉,与帮会亦没有接触,为人也颇正派,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良民。
两个刑警当天返回天津,随即去“联升海产干货批发行”找杜老板调查穆至轸索债事宜,杜所述内容与穆至轸相符,又让账房先生拿出银行划账回单,完全属实。
然后,刑警又去已故曾玉渊的府上向曾的遗孀刘氏调查穆至轸4月1日晚上前往慰问之事。
刘氏证明确有此事,而且说的内容比穆至轸本人还详细,比如他是特地购买了四件价格不菲的礼物前来的,还许诺如果曾兄之子明年初中毕来后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到杨村那边他的商铺去做账房先生,因为现在的账房先生打算傲到年底就回家养老了。
至此,对穆至轸的调查结束了,这个人虽然住在发现碎尸的那个房间里,可是他跟碎尸没有关系。
彭锦德,辛振图一天之内完成了对穆至轸的调查,工作量很大,离开曾家时已是华灯初上时分。
两人带着浑身的疲乏和没有找到线索的沮丧返回专案组驻地二分局时,却发现计真高,哈必克、王亮三人神情轻松,眉宇间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便知他们查到了线索。
计真高三人当天分赴全市各个分局调查,与受害者相关的信息,是专案组最年轻的刑警王亮查到的。
王亮去的是四分局,巧得很,该分局治安科代理科长王思耿是王
亮的嫡亲叔叔。
如此,那个负责汇总下面各派出所报来材料的女内勤小章就不敢怠慢。
用王亮的话来说,工作积极性比他还高。
王亮自己索性就不查阅了,坐住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四分局的两个刑警聊天。
忽然,小章一声惊呼:“哎!小王你看,这个失踪者的情况跟你们要找的目标非常像啊!”
小章找到的那份失踪材料显示,第五区同仁路有一个名叫查芝莺的女子,三十三岁,已婚,未育,其丈夫管恒达是小学老师。
查本人是家庭妇女,客串媒婆,如果她挂牌开家铺子,放往现今就是婚介公司。
查芝莺嫁给丧偶的管恒达做填房之前,曾有过两次婚姻。
两任丈夫在旧让会所从事的职业,哪一个都要比小学老师管恒达了得:第一个是警察局当巡长的,第二个是日本宪兵队的翻译官。
照算命先生的说法,这个女子的命有些硬,又是天生的克夫运,前面两个丈夫娶了她后竟然都是死于非命
第二任丈夫死后,查芝莺消停了数年,经人介绍结识了小学教员管恒达。
管恒达丧偶三年,有两个孩子,虽是小学教师,不过经济条件很好,因为他的祖父做过前清的道台,留给长孙管恒达一大笔包括洋房、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等在内的遗产。
因此,尽管他比查芝莺大二十岁,查芝莺还是毫不犹豫地嫁给了这个已经可以称为“老男人”的小学教师。
不过,查芝莺隐瞒了自己有过两淡婚姻而且丈夫都死于非命的历史,只说有过一次婚史,丈夫是病死的。
管恒达之前也有过三次婚姻,因此他也不在乎查芝莺的婚史。
但是,他提出了一个条件:他与第二、第三任妻子所生的一男一女,目前分别是十岁、八岁,要求查芝莺必须以足够的爱心、耐心和细心对待他们,否则,他绝对不能容忍。
查芝莺为了嫁给管恒达,自是一口答应。
婚后,这对夫妇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是,渐渐查芝莺就忘记了管恒达跟她的“三心”约定,在管恒达不在家的时候对两个孩子露出后娘脸孔两个孩子也不含糊,立刻向父亲告状。
管恒达更不含糊,根本不核实子女的投诉是否属实,对查芝莺出手便打。
管家祖上是武将出身,他的祖父是武将改授的道台,因此,管恒达是会几下拳脚的,在学校教的也是体育课目。
这一出手查芝莺自然终生难忘,在床上耥了
半个月才能下地。
不过,那时候人民政府提倡妇女翻身,查芝莺又来了劲儿,经常公然向管恒达叫板。
而管恒达因为以前几个结义兄弟涉及帮会恶霸,被公安机关或抓或毙,他虽然没有参加过作恶,可也隔三差五被公安局传唤,弄得灰头土睑,往日成风不再。
查芝莺料想他不敢再像过去那样对自己拳打脚踢,于是就对越来越看不顺眼的两个孩子恢复后妈作风,且有变本加历乏势。
前几天,当她又一次对孩子发威时,恰被管恒达撞个正着,顿时火撞顶梁,也不管新社会妇女翻身不翻身,出手便把盘芝莺教训了一顿。
话是这么说,其实管恒达对人民政府的法令还是有所顾忌的,这从两次教训妻子的后果上可以看出。
第一次,查芝茂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第二次她挨打之后号啕大哭,出门而去——还能自己走出家门,说明她挨的打远没有上次重。
可是,查芝莺这一一出走就没再回来。
管恒达初时还以为过一两天她会自己回来的,哪知好几天过去也没见踪影.于是,就去双方的亲朋好友那里寻找,还叫了七八个朋友帮着四处打听,却一直没有消息。
不得已,他在前天晚上向派出所报告凄子走失。
当下,王亮听小章把那份材料以及管恒达、查芝莺两人的情况介绍一遍之后,觉得诚如小章所说,那个失踪者的年龄,失踪时间似跟碎尸案的死者相符,至于其他特征,那还得进一步调查。
但不管怎么说,查芝莺是目前跟碎尸案死者特征最为接近的目标。
因此,王亮便打电话向正在另一分局调查的专案组长计真高报告了。
专案组立刻通知法医跟管恒达接触,询问查芝莺的特征。
因为军用背囊里没有死者的头颅,面貌是没法儿辨认的,不过,法医最后的结论是:管恒达所说的其婺的相关特征与目前警方所掌握的死者的种种特征相吻合,特别是右侧臀部的那颗黑痣更是完全一致。
因此,专案组基本认定碎尸案的死者就是离家出走的查芝莺。
接着,专案组就定下了围绕查芝莺生前情况进行调查的方案。
三、一个嫌疑人
4月6日上午,专案组通过派出所把查芝莺的丈夫管恒达叫到驻地二分局。
这是管恒达向警方报告妻子失踪后,公安局第一次找他。
管恒达五十来岁,中高个子,健壮结实,举手投足间一眼就看得出其多年习练武术的那份功底,连说话都是从胸腹部深处发出的低沉的共鸣音。
刑警哈必克是回族,练过几年查拳,跟管恒达的谈话就是由他出面,从武术聊起的。
聊了一阵儿,哈必克把话题转到了夫妻吵架以及查芝莺的出走上。
管恒达对妻子离家出走情况的陈述,跟之前他向派出所报告时所说的一致,就是查芝莺殴打他的两个孩子,正好被他撞见,忍无可忍,于是就动手“教训”了她几下,然后查芝莺就哭着出去了。
管恒达当时非常恼火,也气咻咻地出门,征外面转了一会儿,看看下午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就去学校了。
当天,奁芝莺没有回家,管恒达也没当回事,寻思查芝莺回娘家去了。
次日,查芝莺也没有回家,管恒达就骑了自行车前往查芝莺的娘家。
娘家就岳母和查芝莺一个出嫁后死了丈夫被婆家赶回来的姐姐两个人过日子,问下来,馐芝莺根本没去过。
管恒达寻思别是娘儿仨做的圈套,故意约好了这样说刺激他,于是,他离开岳付家后又悄悄向儿个邻居打听,得知查芝莺确实没有现过身。
这样管恒达就觉得有些反常了,想了想,就去中原公司买了一份礼品,登门拜访一个叫李春娟的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李也是做媒姿的,据说那份嘴上功夫是家传的,她把这份功夫练得炉火纯青,别人已经做豁了的媒被她重新拾起来做,十有八九竟然都能起死回生。
李春娟做到后来就退居二线,袖手做起了师傅,收了一班女弟子,遇上难迈的坎儿才请她老人家出马。
查芝莺就是李春娟的弟子之一。
李春娟也是管恒达和查芝莺的大媒,所以管恒达要打听妻子的消息,只有找她最合适。
李春娟收下了礼物,对管恒达说查芝鸢最近没有去过她那里,不过她可以帮蓿打听打听。
老媒婆一边说着,一边盯着管恒达,管恒达知道这眼光是什么意思,便掏出一张五万元钞票(旧版人民币,折合新版人民币五元,下同)说是给她的车马费。
可是,李春娟却没能给管恒达打听到什么消息。
管恒达又委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