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论之一从形而上学到认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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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论之一从形而上学到认识论
认识论之一:从形而上学到认识论
(2010-08-03 15:39:23)
哲学是一种概念方式的思维运动,它以概念的方式概括一切,孜孜不倦地求取世界的终极所在,以此建构人类所独具的观念和实在的世界。
哲学是一种开放的建构,新的哲学视域和田园总在不断地开拓、生成和涌现,以其自我绝对的追求,造就新的世界视野,新的观念和实在,加入哲学和哲学史的发展。
哲学的发展,以形而上学为始。
而所谓形而上学,包含了两重含义,一是形而上为学,形而下为器,形而上学指代着、名称着一种最高的学问境界;二是它是至高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本原所在和终极所在。
自近代以来,哲学从形而上学到认识论,进行了长久的思考、争辩和探索。
在形而上学看来,我们所感知的世界,一方面,它以其自身本来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丝毫不用牵涉到我们自己;另一方面世界及一切事物的生成、发展和归宿都源自于一个终极的本原规定。
人类的理智可以通过信仰的或理性的途径,通向世界自身方式的终极本原,获得最终绝对的知识。
而在认识论看来,我们关于实在的一切认知,都有着我们的意识方式的参与和制作,实在既不能以其本来方式为我们所接受,也没有它的终极本原规定。
我们关于实在的一切样式制作,即我们关于事物和世界的一切认知样式的制作,既糅合着意识对象的客体性状又糅合了我们的意识方式的主体性状,在本质上是一种主客互为和主客相通的共制,即意识方式和意识对象的共制。
人类以其心灵的意识方式参与和制作实在的种种样式,但人类永远也不可能超离自身的意识方式而达到实在的本来方式,获得最终绝对的知识。
由此,我们关于实在的一切认知,一切事物样式的生成和制作都是和我们的心灵方式,同我们的意识方式相关的。
哲学的探讨从古至今,在其主导上经历了从本原论到认识论进而到主体论的发展。
近代以来,哲学从形而上学到认识论的思考、争辩和探索,主导着数百年来世界哲学史的发展,给予了人类思想、文化、科学和历史极为深刻的影响。
自古以来,从原始图腾、神话、祭祀,到宗教和哲学的思考,人类在自己的的大脑中形成和建立了一种本原的观念,认为我们这个世界源自于一种本原的规定和绽出。
学者们就世界的本原方式进行了种种形而上学的追求、确立和解说。
这种本原,或者是某种自然的威力,或者是某个超自然的神灵,或者是一个万能的造物主,或者是某种物质的、精神的、以及非物质非精神的终极之物。
在本原观的历史传承中,形而上学深植于人类观念、思想和精神的发展,其浓重的影响遍布于哲学、宗教、政治、艺术、教育、科学、社会、人文等各个领域。
近代以来,康德以其多年的哲学沉思探求了人类的认识本质和界限所在,继笛卡儿“我思故我在”之先河,从时间、空间、判断、因果关系的主体划归上,确立了心灵的知性方式和理性方式,以心灵方式对经验质料的制作给出了认识的建构、认识的本质和认识的界限。
并以心灵制作为普遍必然之方式,给出了事物的知性样式和理性样式,颠覆了传统的物的本来方式的世界观念,在哲学史上掀起了轩然大波,开创了认识论的发展。
然而,康德在揭示心灵把自身的规律赋予自然,在哲学上引入哥白尼式革命的同时,却在心灵方式的自身由来上,把心灵方式归结为了一种自身即有的先验绝对,使哲学从本原的绝对走向了心灵的绝对,从本原之物的一元论走向了心灵之物和自在之物的二元论。
以致黑格尔完全有理由从生命体是主体和客体的统一上,把心灵方式和自然方式统一为了一种精神的主宰,即“绝对理念”。
并宣称,世界在其终极本原的方式上是一个“绝对理念”。
这个“绝对理念”以其世界精神的逻辑展开进行世界和万物的创造、规定和主宰。
以此为一元统摄,黑格尔的“绝对理念”既涵盖了康德“心灵方式”,亦取消了康德的“自在之物”。
而在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那里,康德的“自在之物”则在“自在之物”到“为我之物”的转化中,达到思维与存在的同一,
被工业和实验的成果所清除,最终回到了物的自身方式。
黑格尔以精神的方式,恩格斯则以物质的方式,各不相同地坚持了哲学的一元绝对和世界的一元绽出。
二十世纪的西方分析哲学、现象学和存在主义,则循着康德的方向,从语言、纯意识活动和“此在”等为主体绝对,并由这些主体绝对绽出人类的观念和实在。
认为,一切意识事物样式对于我们来说,既是观念的又是实在的,由主体的意向和作为所绽出,从而给予了世界一种新的一元论的领悟和界说。
他们以主体为绝对,即语言的绝对、纯意识活动的绝对和此在的绝对,深化和拓展了康德的心灵绝对,力图从一种终极方式的主体绝对中找到真正的、绝对的知识基础,并最终获得认识论与形而上学的统一。
从形而上学到认识论聚焦着数百年来哲学对真理的寻求。
在这种思辨中:
既有着“精神”与“物质”的本原界分,造就了唯心论和唯物论的各自一元绝对和争辩。
前者以精神为一元绝对,把世界归结为“精神”的创造;后者则以物质为一元绝对,把世界归结为“物质”的本来方式,各执一词地走向了它们的形而上学。
又有着“终极规定”和“自由创造”的本有界分。
前者认为,世界从一开始就为一种终极规定所主宰,它的生成、它的每一个发展环节、它的归宿都服从着一种终极规定,为这种终极规定所主宰,并严格地按照这种终极规定而演化。
在自然科学领域,经典物理学以力学的原理为世界的终极规定;现代物理学则越来越沉迷于一种终极的数学公式,认为整个宇宙和基本粒子世界都是数学方式的绽出,服从着一种终极的数学方程,实在的一切都可以由这个终极的数学公式所导出。
正如德国现代理论物理学家,哥本哈根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W.海森伯所说,“现今,物理学家企图发现一个物质的基本运动定律,使得所有基本粒子和它们的性质都能用数学方法从这个定律推导出来。
”而后者则认为,世界并没有任何终极规定,世界按其本性来说,它在总体上是一种自在的、不确定性的、无终极定律为规定的、无限多样的自由生成。
正是这种无限多样的、从可能到实在的自由生成和绽出,
为人类的自由意志选择和创造奠定了观念的和实践的基础。
有没有精神与物质各自绝对的一元归结?世界有没有一种终极规定?当代哲学,仍然处在形而上学和认识论的种种思想交锋中,从形而上学到认识论的过程并没有终结,它的发展仍然需要艰苦的思想劳作和探求。
在长久的思考中,我获得这样的一些见解:
1、康德把我们的心灵方式归结为先验之物,其原因在于:
第一,无论是笛卡尔、洛克、休谟还是康德,都没有深入到生命意识方式的探讨,他们从未把生命意识方式作为一个生成的、变化的和发展的进化过程。
生命意识方式,在他们那里始终是一种生而具有的、先验的、不变的即在。
在笛卡尔那里,“我思”以及“上帝”是心中的天赋观念;
在洛克那里,心灵是一张白纸而没有它的能动;
在休谟那里,知识局限于经验的归纳而没有它的理性建构;
在康德那里,心灵方式则是一种先验之物。
诚然,哲学家们对生命意识方式思考的缺失,乃是一种历史的缺失,我们不能过多地进行个人的苛求。
第二,笛卡尔强调了我们的知识是以心中的若干几个天赋观念为原则而建构起来的,他的天赋观念受到了洛克和休谟的批判。
洛克和休谟共同地认为一切观念都来自于物象和经验,从而在近代哲学史上引发了唯心论和唯物论的长期争辩。
唯心论和唯物论的争辩,从根本上来说,没有透彻地看清,我们关于“实在”的一切事物样式,无论是宏观的事物样式,还是微观的事物样式;生命的事物样式还是非生命的事物样式;主体的事物样式还是客体的事物样式;精神的事物样式还是物质的事物样式,以及非物质和非精神的事物样式,等等,它们既是观念的制作又是实在的指代;既相通于主观又相通于客观,在本质上是一种主客共制。
我们对“实在”的理解,需要从主客互为、主客共制和主客相通的结构上进行深入的思考,任何离开客体的单一主观绝对和扬弃主体的单一客观绝对都是不全面的。
正如现代量子力学在量子究竟是粒态还是波态的争辩上,是既不能以粒态为绝对也不
能以波态为绝对的,在量子世界中,量子是一种不寻常的“波粒二相性”结构。
此外,许多哲学家和学者认为,精神方式不同于物质方式,物质方式也不同于精神方式,并认为,精神方式和物质方式都是实在的方式。
那么,如同光的“波粒二相性”一样,我们应当在更高的哲学综合上,把种种精神方式和物质方式,以及种种非精神和非物质的方式,统一地归结为实在的多棱绽出和自然的多棱绽出。
正如一束白光透过棱镜析出了七种彩光,而这七种彩光又可透过棱镜聚成一束白光。
“实在”的本身在我看来,它既是统一的又是多元绽出的,同时,它高于任何一个自身绽出,不以任何一个自身绽出为它的绝对。
在更高的综合上,唯心论和唯物论各自为“实在”之绝对的争辩在本质上是一种形而上学的桎梏和迷失。
第三,康德因其自身体系的需要,把客体划归为“自在之物”,而把主体从“自在之物”中撕裂了出来。
这种主体和客体的撕裂,使得客体成就为了自在之物,而主体则成就为了先验之物,并进而把哲学从本体一元论拖入了主客二元论。
然而,主体同客体同样都是自然之物,两者仅仅是一种生命意识体和非生命意识体的界分,在本质上都是自然之物的造就而不是神的创造或上帝的制造。
设想,某个星系的智慧生命来到我们的太阳系,当他俯瞰和远眺地球上的一切活动,无论地球上的生命活动和非生命活动;主体活动和客体活动,精神活动和物质活动,都将会被他们一视而同为地球之物和自然之物的活动。
康德的“自在之物”中没有主体,在本质上是他的先验体系需要,只要我们把主体和客体同样地归为自然之物和实在之物,那么,康德的先验体系和主客二元论也就完结了,心灵方式也就不再是先验之物,而是一种主客共制之物,一种在长久的主客互为关系中生成、变化和发展的进化之物。
哲学亦将要从自然之物或实在之物的一元方式界说上,审视我们的主体、生命、心灵和意识。
2、在地球这颗生命的摇篮中,生命意识的发展亘古至今已生成了反应意识、知性意识和概念意识的三个基本方式。
这三个生命意识方
式,是生命体在其生物进化和文化进化的长久发展的主客互为的经验历史中生成出来的。
其中,反应意识大体对应于低等生物,知性意识大体对应于动物世界,而概念意识则是人类文化进化的生成和独有。
这样,生命的意识方式不是一开始这样就是这样的,它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一个生成、变化和发展的进化过程,既有着它的生物性进化,又有着它的文化性进化。
不同的意识方式造就着不同的事物样式。
反应意识造就着触觉方式的事物样式,知性意识造就着判断方式的事物样式,概念意识则造就着观念方式的事物样式。
认识论的发展,需要进一步通过生命意识方式的研究和探讨,通过反应意识、知性意识和概念意识的生成由来,进化过程,各自特性,以及界限所在的揭示,更为深刻地进入生命意识的理解和人类的理解,使认识论获得新的发展和深入。
3、主客相通和主客共制指示了心灵方式的由来和认识的造就,但它并不具有自身绝对的先验性质。
在形而上学那里,一切绝对的东西,都是先验即有和自为本原的,它没有自己的生成和由来,却是一切事物的生成和由来。
而主客相通和主客共制恰恰有着自己的生成和由来,它由主客互为关系生成,无论离开了主体或离开了客体,以及离开了主客互为关系,都将走向它的解构和消失。
主客相通和主客共制以其主客互为关系的生成和由来,扬弃一切终极的、先验的绝对本原,它不仅贯彻到了认识的建构,更进一步贯彻到了生命、主体和意识方式的由来。
4、世界或者说实在,并不存在一种终极规定,也没有它的本原所在。
在宗教那里,世界终极于造物主的创造。
而现代理论物理学的一种倾向则以为整个宇宙,无论是微观的粒子世界还是宏观的星球世界,都将由一个终端的数学公式所导出,从而造就了一种数学方式的终极规定和本原所在,并宣称科学正在接替和取代哲学,完成形而上学的
任务。
这种数学方式的终极观念的生成,是同现代物理学的微观研究,更多地从实验方式走向数学方式密切相关的。
然而,在我看来,这种现代物理学的终极数学公式只是古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一切事物都是数”的观念返照,是经不起长久的检验的。
实在的本身是高于一切人类观念的制作而不为人类观念的制作所桎梏的。
在现代物理学的发展中,我们看到,量子世界的非连续性和不确定性,复杂系统的蝴蝶效应,混沌状态的有序性,则从另一个方面主张了:
一、我们所观测的不是自然的本身,而是由我们用来探索问题的方法所揭示的自然。
在我们与自然的科学关系中,当我们必须处理只有用最精巧的工具才能深入过去的那部分自然时,我们本身的活动就变得很重要了。
“自然规律”并不是自身绝对的和我们无关的,而是同我们的观测和加入方式直接相关的。
二、在一个复杂的系统运动中,同一起始条件,在不同时刻的加入,会有不同的结果绽出,同一因在复杂系统中绽出不同的结果,使因果关系显现了它的不确定性。
这样,对于一个复杂的系统运动来说,时空具有不可逆性。
这就意味着整个宇宙的生成、变化和发展的历史进程具有着种种偶然到必然的绽出,以及无限多样的从可能到现实的事件,不是按照某种至上决定的安排所循进的。
三、“实在”是一个无限多样的自由创造。
在实在之无限多样的生成、变化和发展的绽出中,世界和历史的链条是由无限多样偶然集聚生成的非连续性切入和切变所打造的。
从一事物过程到另一事物过程的更替,既有着前者导致后者的变化,更有着后者切变前者的取代。
事物的发展方式,既有着它的连续性过程,又有着它的非连续性切变,以及连续性和非连续性的联结。
实在的本性在于,它是无限多样自由创造的绽出,它只是统一于、自在于和有序于它的无限多样,并由此给予了人类精神的自由意志从可能到现实的能动的基础。
5、哲学的每一种追求、建构和解说,都是一种自我绝对,而不是一种终极绝对。
世界没有终极,哲学也没有终极。
在哲学上,只有一
个个自我绝对的生成、建构和涌入,没有也不可能建立一种最终绝对的、凌驾于整个哲学和哲学史之上的哲学观念,并由这个至高的、绝对的、独尊的哲学观念终结哲学史的发展。
一切哲学建构如同人类的所有观念建构一样,都是概念逻辑的制作,并为概念方式所界限。
它们在概念逻辑制作和概念方式的界限中与实在相通,确立人类的种种世界观照。
对形而上学的每一次追求和思考,都带来了认识论的推进。
由此,在哲学上,我们当依据哲学的内核,不断地进行新的思想穿越和创立,在形而上学到认识论的广阔的视野拓展中,走向一个又一个新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