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辉祖幕学思想及其现代秘书学意义

方面 ， “ 事 到 即办 ，则 头绪 清楚 ，稽查 较 易 。 日积一事 ，两 日便积 两事 。积之 愈 多 ，理 之愈
一
难 ，势 不能 不 草率 塞 责 。讼师 猾 吏 ，百 弊从 生 ， 其 流毒 有不 可 胜言 者 ” ，勤 事有 利 于 提高 工作 效 率 ，避 免诸多政务弊端 。
透着 他 的诸 多幕 务工作 理念 。从 事幕务 工作 ，要
时 刻秉 持基 本 的幕 学 原则 ，同 时还要 做 到谨 慎 、
细致 、诚信 、高效 。
访 案 宜慎 、慎初 报 、盗案慎 株 累 、摘 唤须 详
慎 等条 目，都说 明了谨慎在幕友 工作 中的重要 性 。
“ 余每欲 出入罪 ，必反 复粜 睛，设令死者 于坐 号相 质 ，有 词以对 ，始下 笔办详 ，否 则不敢草草 动笔 。 二 十余 年来 ，可 质鬼神者 ，此 心如一 日也 。 ”汪辉
幕友 首先 要 明确 其职业 地位 ，即佐 官 以治 ；同时 要 理解官 员 的考 成完全 依靠 老百 姓 。 由此 ，从事 幕 务工作需 明确 两条原则 ： 勤 事省事 ，佐官保 民 。
“ 办理幕 务最要 在勤 一事 。 ”一方 面 ， “ 小 民
以力为养 ，废其 一 日之事 ，即缺 其一 日之 养 。其 羁管监禁 者 ，更不堪矣 ” ，勤事可 以节省 民力 ；另
要 细致认 真 ，具体 问题 具体 分析 （ 命 案 出入 ，全 在 情形 ） 、区别 对待 特 殊情 况 （ 慎 勿笼 统 误 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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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 性别 差 异 （ 妇 女不 可 轻 唤） 。要 重视 调 查研 究 ，不 可偏 听一 面之词 。勿轻 引 成案 ， “ 办 案不 可 有 成心 ，不可 无 定见 ” ，要认 真 研 究 ，不 厌研
仁 至 义 尽 ，解 悟 不 易 。 ” 《 大 清 律》 条 目繁 多 ， “ 易遵 而 例难 尽 悉 ，刑 律易 悉 而吏 部处 分 例难 尽 悉 ”⑤ 。只有 “ 神 明律意” ， “ 就其 同异 之处 ，融 会贯 通 ” ，既知 “ 引律” 又能 “ 避律 ” ，才能 避免 在办案 时引用失 误 ；经常 阅读律 文 ，研读各 种办 案 书籍 ，才能 “ 绎 意义而达时务 ” 。 同时 ，幕友 佐官 为治 ， “ 遇 疑难 大事 ，有必
为本 ，讲 求工作 效率 ， “ 权事理 之缓 急 ，计道 里
二、清 朝幕 学 与现代 秘书 学 的关系
虽然 一 般认 为 现代 秘 书 学发 端 于 清朝 幕 学 ， 但 二 者 的研究 对 象 、学 科 体 系等并 非 完 全相 同。 只有厘 清清朝 幕学 与现代 秘书 学 的关 系 ，明确 二 者 的相 通或差 异之处 ，才 可 以有 的放矢 ，找 寻汪 辉祖幕 学思想之 于现代秘 书学的重要价值 与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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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 引经 以断者 ，非读 书不可 ” 。 “ 读 书不 必经传 ， 凡 有益 于身心 者 ，皆可读 之 ，最 能开 心思 ，长识
见 ，动文机 ，活笔路 ，且可 医俗 ，致人括 目。 ”幕 友只 有广泛 涉猎经 书文史 ，才 能拓宽 知识 面 ，掌 握过硬 的佐 治本领 。 为此 ，幕友 要虚 心 向主官 及 同僚 学 习 ， “ 虚
者 同事诸 人 ，或有见解是 即从之” 。 ３ ． 幕务原 则 ：勤事省事 ，佐 官保 民
命 案查 情形 、差 禀拒捕宜察 、侵 占勿轻查 勘 、
押 犯宜 勤 察等 条 目，说 明 了细致 办 案 的重要 性 。
“ 官之 考成 ，倚之 民之 身家 ，属之 居是 席者 ， 直 须 以官 事为 己事 ” ， “ 官 若矜 全 ，民必 感颂 ” 。
一
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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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私 之心” ，是 为人人幕 的根本。 第二 ， 自处 宜洁 。 “ 立 品正心 ，全 在洁守 。 ” 幕 友辅 佐 主官 ，必须 坚持 操 守 ，若 “ 守 之不 慎 ， 心乃以偏” ，可能铸成大错 。 第三 ．俭 用 范家。幕友 要 明确职业 地 位 ，不 能强效豪华 ，与人攀 比 ；否则 ，可能 “ 情 牵势绊 ，
心为本” 。 “ 尽心 ”是 幕学思想 的根本原则 与核心
号 、征 比为其 主要 工作 内容 ，又 以刑名 与钱 谷 为 重 ；从实质上看 ，以上诸项 皆为佐治 的具体工作 ， 佐 治作 为总纲 与核 心与 现代秘 书辅 助领 导管 理有 着异 曲同工之妙 。 汪辉祖 ，字 焕 曾 ，号龙 庄 、归庐 ，浙 江 萧 山 人 。他是 清乾嘉 年 间名誉全 国的刑 名师 爷与 幕学 家 ，又是声 名远 扬 的清官 良吏 。清学 者洪 亮 吉称 其 “ 在家 为孝 子 ，入 幕为名 流 ，服 官为 循吏 ，归 里后 又为醇儒 ”③ 。汪辉 祖著述颇 丰 ，幕学著 作有
些著 作是他 历任 府 、州 、县 幕宾 与知 县数 十年 为 官经验 的心得与 总结 ，被清朝 幕友视为 学幕圭臬 ， 也被 地方官 视为 做官 指南 。本文 旨在 通过对 汪 辉 祖幕 学思想 的研究 ，条分缕 析其 与现 代秘 书学 的 关系及重要 意义 。
尽心尽言 。主官信任幕友品行 ，不疑其行 ，才会
直 接处理 公务 ，也 可 “ 利 物利人 ” “ 与 民有济 ” ，
（ （ 佐治 药
与 《 续佐治 药 ，又有 官箴 书
从 而无 愧于主官 与百姓 。 “ 立 品是 幕道之 本 。 ”树立 了 品行 ，幕 友才 能
治臆 说》 与 《 学治说 赘》 （ 从领 导 学与辅 助 管理 的角 度 ，官箴 书可与 幕学著 作互 为 验证） 等 。这
祖办案 ，设 身处地 为犯人 着想 ，斟 酌案情 ，研 究
细节 ，注重 逻辑 ，反复推 演 ，模拟与被 害者对质 。 这样惩 恶扬 善 ，既 不姑 息养奸 又可 治病 救人 ，给 人求生 一念 。只有 不轻 出告示 ，慎 乃 出令 ，才能 维护行 文的权威性 与法定 效力 。
心二 字 ，非 必与 主人议事 ，当然凡 事之稍 有关 系
４ ． 幕学实务 ： 各有 所司 ，谨慎诚 信 幕友 工作 涉及 刑名 、钱谷 、书记 、挂 号 、征 比五方 面 ，或需 十余 人 ，或 以二 三人兼 之 ，职能 清 晰 ，分工 明确 。汪辉 祖身 为刑名 师爷 ，其 幕学
多关 注刑 名 ，详 细地论 述 了刑名 实务 ，其 中也渗
佐官 ， 全 在明习律例 。律之为书 ，各条具 有精蕴 。
吾辈佐 官 ，须 先要之于信 ” 。幕友 应促使 主官示 民
数百年 ，但仍然有着极强的现实意义 ，烛照着现
代 秘书学 、法 学及其他学术 园地 ，熠熠生辉 。
以信 ，勤 于政务 。要 想主 官守信 ，幕友先 要严 格 要求 自己守信 。 词讼速 结 、勘案 宜速 结等 条 目，说 明要 以 民
１ ． 相 通 之 处
之 远 近 ，催 差 集 审 ” ，发 挥好 幕 友 的参 谋 咨询 作
用。
４ ． 主幕 关系 ：就馆 宜慎 ，不合 则去
汪辉 祖经 历 了幕友 与 主官 两种角 色 ，明 晰幕 学精 要 ，准确说 明 了幕友 与主官 的关 系 。习幕 并 非最好 职业 ，不可 轻易而为 ，就馆宜慎 ；若为之 ， 须处理好 与主官 的关系 ；合则 留 ，不合则去 。
其要 有 三 ，首 贵开 导 ，其 次查 处 ，不 得不 准 者 ，
则摘传人证 ” ，严 防株连牵累 ，要为 民意着想 ，为
官声着想 。
执掌宽泛 ， 辅 助 眭、综合性 、差遣性特征 明显 。④ 幕友 为更 好地 从 事幕 务 工作 ，要 接 受严 格 训 练 ，
且学有专 长 ，知识渊博 。 幕学 以 “ 刑名 ” 为要 ，也 最 为难学 。 “ 幕 客
才不会让人 指摘 ，才可 以延续职业 生涯 。 纵观 汪辉 祖幕 学思 想及其 习幕 经历 ，可以发
现其对 幕友 职业地 位 的准确理 解及 其一 以贯 之 的
独立人 格与 民本思 想 。这些幕 学思 想 ，距今 虽 已
审 ，合理运用 既成案例 ，不可依样 画瓢 。 须示 民以信 ， “ 官 能 予 人 以信 ，人 １ ９帖服 。
专 著对 幕僚地 位 、幕道 功能 、幕务 原则 、幕 事要 领 、幕 才素养 、幕僚 与 主官关 系等 作 了较为 系统
的论述 。 ”‘ 表 面上看 ，刑名 、钱谷 、书记 、挂
谓 职守之所 系 ，倚为左 右手 也 。 ”幕 友的薪水来 自
主官 ，又被礼 遇为 宾师 。因此 ，幕 友都 “ 心尽 于 事 必竭所知所 能” ，忠心辅佐 主官 。 幕友要 有 良好 的职业 操守 ，懂 得 “ 佐 治 以尽
要 求 。尽 心首 以尽 言为要 ，要 做到 “ 随 时随事 尽 心尽 言” ， “ 幕友居宾 师之分 ，其事之 委折既 了然 于 心 ，复礼与相抗 ，可 以剀切陈 词，能辩论 明确 ，
白有导源 回澜 之力 。故必 尽心 之欲 言 ，而 后为 能
尽其 心” 。如此 ，言无不尽 ，尽心尽力 ，即使不 能
采纳其 言。立 品之途 径主要有 如下几条 ：
第一 ，素位 正 心。素位 ，即安 于 自己所处 位
置 ，尽心 尽力做好 分 内之事 。 “ 幕 客 以力 自食 ” ，
要 不卑 不 亢 ， “ 自视 不 可过 高 ，高 则气 质用 事 ； 亦不可 过卑 ，则休戚无 关” 。正心 ，主要指 “ 公正
一
欲洁其守 ， 终 难 自主 ，习与性成 ，身败名 裂” 。俭 用要 和范家结合起来 ， “ 身 自不俭 ，断不 能范家 ； 家之不俭 ， 必 至于 累身 ” 。幕友 当勤俭持家 ，知来
处不 易 ，才能相率 于俭 ，从 而保持操 守。 汪 辉祖 以幕友 与主官 的关 系 为立 足点 ，强 调 幕 友职业 道德 与职业操 守 的重要性 ，阐述 了幕友
“ 幕 中之存 心 ，以省事 为上 。 ”从 以 民为本 的 角 度 出发 ， “ 事 非急切 ，宜 批示 开导 ，不宜 传讯 差 提 ；人 非 紧要 ，宜 随 时省 释 ，不 宜信 手 牵连 ， 被告多人 ，何妨 摘唤 千证 。分列 自可 摘芟 。少唤
一
修炼职业素养的重要意义。
２ ． 幕才 素养 ：明律读 书 ，虚心学 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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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王 永春
秘书工作 源远流长 ，对秘书工作 、秘书 活动 、 秘书现 象等 的系 统研究 却是 晚近 才有 。 由于幕学 的研究 对象 与秘 书学 的研 究对 象有 着千 丝万 缕 的 关 系 ，一般认 为现代秘 书学发端 于清末 的幕学 。∞ 幕学是 幕友 佐官 为 治所必 备 的专 门学 问 ，因 宗 申韩刑名权术 ，又称 “ 申韩之术 ” 。 “ 清代 幕学
清朝 ，幕僚 盛行 。从幕 主方 面讲 ，相 当一 部 分 主 官不 具备 理 政能 力 ，或 者对 书 吏存 有戒 心 ， 需要聘 请 “ 谙 熟法令 、精 通文 牍 、老成世 故 ”的
幕僚 协助 处 理事 务 。幕 友承 担 的私 人秘 书工作 ，
人 ，即少 累一 人 ” 。幕友 要 明确 ， “ 核批 呈 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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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辉 祖的幕 学思 想
１ ． 幕道原则 ：尽心事 主 ，立品律 己
幕友 是地 方官 自行聘 请 的佐治 人 员 ，非 官非
吏 ，无 品无位 ，视 之 如友 ，因此 得名 ，又称 “ 师
爷” “ 幕 宾 ” 等 。幕 友 “ 岁修 所 入 ，实 分官 俸 ， 亦 存官 之禄也 ” ， “ 且 官与 幕客 ，非尽 乡里 之戚 ， 非 有亲故之欢 ，厚廪 而宾礼之 ，什佰 于乡里亲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