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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豪放亦有情

——浅析辛弃疾的婉约词辛弃疾（字稼轩）是中国文学史上伟大的爱国主义词人之一。他的词以缅怀故国河山，抒发抗金报国之志，揭露南宋小朝廷的苟且偷安为主题，笔势纵横，气魄宏伟，境界宽阔，形成了豪放激昂的风格，与苏轼一起，成为宋朝词坛豪放派的代表人物。但豪放似不能包括他的全部风格。他的词也有秾纤如晏几道，婉约似秦观、李清照的。

如《唐河传》：“春水，千里，孤舟浪起，梦携西子。觉来村巷夕阳斜，几家，短墙红杏花。

晚云做道造些儿雨，折花去，岸上谁家女？太狂颠，那边，柳绵，被风吹上天。”

该词以梦中西子，引起梦醒见似花的梦中人，下阕又由花而见眼前人，末了以“柳绵，被风吹上天”喻迷离恍惚的梦境，回应开头的梦。其豪放词风全然不见。

又如他自注的《丑奴儿﹒博山道中效李易安体》：“千峰云起，骤雨一霎儿价。更远树斜阳，风景怎生图画！青旗买酒，山那畔别有人家。只消山水光中，无事者过一夏。午睡醒时，松窗竹户，万千潇洒。野鸟飞来，又是一般闲暇。却怪白鸥，觑作人欲下未下。旧盟都在，新来莫是，别有说话。”活脱脱李清照的作品。

如果说以上两首皆是他刻意为之的话，那么，下面几首写得清新婉约，绮丽缠绵的词，则是他在和侍女的交往中，不经意而为之，是他真情实感的流露。

宋时风俗，权贵豪门家大都养有侍女，这些侍女除姿色出众外，大多擅长一门艺术，她们依赖主人生存，与主人朝夕相处。作为南宋高级官员的辛弃疾，家中自然也养有侍女。据考证，这些侍女分别叫钱钱、田田、整整、卿卿、香香等。辛弃疾的婉约词，也多与她们有关。

在江西为官时，有一年，辛弃疾夫人病了，虽请来名医诊治，却始终未见好转。辛弃疾忧心如焚，这时，恰有好友推荐来一位年轻的医生，当时，在一旁服侍的是善吹笛的整整，辛弃疾指着貌若天仙的整整对医生说：“你如能治好夫人的病，我就把整整酬谢给你。”听到辛弃疾的许诺，医生偷觑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美女，不禁心旷神怡，他连着回答了几个“好”后，便精心为夫人诊治起来。也许是辛弃疾的许诺起的作用，没过几天，夫人便痊愈了。辛弃疾让人把整整好好打扮了一番，真酬谢给了医生。整整临走，辛弃疾口占一首《好事近》相送，词曰：“医者索酬劳，哪得许多钱物？只有一个整整，也盒盘盛得。下官歌舞转凄惶，剩得几枝笛。觑着这般火色，告妈妈将息。”诺言是履行了，可辛弃疾有些无可奈何的滋味。

侍女钱钱，字与人一样俊秀，辛弃疾的信函，有时就由她代笔。辛弃疾53岁那年，离开江西去福建为官，钱钱有病不能

同行。辛弃疾怀着深深的惜别之情，写了首《临江仙》安慰她。词曰：“一自酒情诗兴懒，舞裙歌扇阑珊。好天良夜月团团。杜凌真好事，留得一钱看。岁晚人欺程不识，怎教阿堵留连。杨花榆荚雪漫天。从今花影下，只看绿苔圆。”词中“歌扇”与“夜月”皆圆形，状似铜钱；“杜凌”指杜甫，传说杜甫在甘肃秦州时，生活极其困苦，曾写下“囊空恐羞涩，留得一钱看”的诗句；“程不识”为西汉人，被当时人骂为“不值一钱”；“阿堵”是钱的代称，相传六朝人王夷甫十分清高，平时总不说“钱”，更鄙视别人开口闭口就是“钱”。有一天早晨，他妻子趁他熟睡未醒，把床的四周全用铜钱围裹起来。王夷甫醒来后，发现无法下床，便喊来侍女训斥道：“把阿堵物给我拿掉。”“阿堵”是六朝人的口语，意即“这”或“这个”。王夷甫到末也未说一个“钱”字。“榆荚”又称榆钱；“绿苔”也称绿钱。从表面上看，辛弃疾赠与钱钱的这首词很一般，可透过每一句中包含着的“钱”字，我们就不难看出，辛弃疾对钱钱是多么的留恋！眼前虽是“好天良夜月团团”，可有情人却劳燕分飞难相伴。想到自己在福建，看见漫天似雪飞的杨花榆钱和满地苔藓，该是多么地孤寂和伤感！

辛弃疾还有一首堪称代表作的婉约词——《祝英台近》，这首词据传是为思念侍女卿卿写的。才貌双绝的卿卿，多年侍奉在辛弃疾身边，深得辛弃疾的赏识。但不幸因家族中的一人犯了罪，受到株连被发配去了海南。晚春时节，辛弃疾信步花园，

看到片片落红，不由想起被逐的卿卿，她现在在哪里？何时归来？辛弃疾捻须长吟，徘徊流连。回到屋内，他便写出了这首传诵千古的名词：“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啼莺声

住？鬓边觑，试把花十归期，才簪又重数。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词是以闺中少妇的口吻写的。开头三句，连用三典。“宝钗分”典自白居易《长恨歌》：“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古时，爱人或情人分别时，往往将金钗分开，以作为离别纪念或将来相见时的信物。“桃叶渡”在南京秦淮河与青溪合流处。桃叶为晋朝王献之的爱妾名，据传，桃叶从此处渡江时，王献之作歌送之，“桃叶复桃叶，渡江不用楫。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以后，此处就名为桃叶渡了。“南浦”，泛指送别的地方，江淹《别赋》中有“送君南浦，伤如之何”的句子。辛弃疾连用三个典故，表现了他对卿卿的深深思恋。“无语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夷。”因为别离，所以神伤，所以怕上高楼，听十天中有九天的风雨声，所以看到片片落红，便哽咽肠欲断了。辛弃疾虽有高官后禄，虽然才华横溢，但他毕竟食人间烟火，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凡夫俗子。看地上，片片落红无人管；听空中，啼莺吹春有谁劝？眼前景，令他神伤；心中情，无人倾诉。所以，在词的下阕，辛弃疾借闺妇用花瓣占卜与梦中呓语，进一步抒发了他伤春怀人的心绪。白天，

用数花瓣占卜心上人的归期，对结果却总半信半疑，以至占卜了一次又一次；夜晚，孤灯难眠，偷声悲泣，好容易昏昏入睡，却又梦发呓语：是春带将愁来的，春既归去，为何不将愁也带去？缠绵悱恻，哀婉低徊，读来令人扼腕称叹。

由此可见，辛弃疾的主流虽是豪放驰骤激昂，但他亦熔“婉约”于词中，并于“豪放”中见精致，见妩媚，见富艳，见潇洒。清人沈谦在《填词杂说》中称道《祝英台近》时说：“稼轩词以激扬奋厉为工，至‘宝钗分，桃叶渡’一曲，昵狎温柔，魂销意尽，才人伎俩，真不可测。”

视生若友，以爱促学

2004年9月，我在20多年的教学生涯中迎来了第一批职业中专学生。当我饶有兴致地走上讲台，满腔热忱地开始“传道、授业、解惑”时，却意外发现情况

不对劲。任你绞尽脑汁地启发，任你磨破嘴皮地鼓动，任你板书出再浅显的思考

问题，除了偶尔有零星回应外，就是一双双怅然若失地眼睛在茫然地望着你。提

问了几个学生，不是像泥塑木雕般站在那儿，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外，就是支

支吾吾地答非所问。怎么回事？我如火的热情骤遇强冷空气，兴致一下从云端跌

入泥沼。下了课，我急忙去找班主任和原学校老师了解情况。这才清楚职业中专

一类的学校，每年招生都很困难。除了学习不好，估计考不上高中的来报名外，

学习稍好一点的根本不来，即使有几个，也是在考上了其他中学后，因交不起高

昂的学费而转来的。我本以为招上来的学生，成绩即使不如一中、二中等高中学

校的好，也不会差距太大。没想到竟是这样。我很失望！我还从没教过如此不理

想的学生。怎么办？撂挑子吗？不行。多年的教育生涯已使我养成了爱生如子和

永不言输的思维定势。我暗下决心，不管遇到多大困难，我也要尽心尽力地教好

学生，使他们将来能更好地适应社会，报效国家。

于是在第二堂课，我在没正式学习课文前，先让学生按座次顺序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姓名，我用约二分钟左右的时间默记下。然后告诉大家，甭管谁站起来，

我都能叫出他的名字。开始，大家面面相觑，似乎不太相信。可看到我始终微笑、

信任的目光，有几个同学便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我很流利地说出了他们的姓名。

接着班内略有骚动，其余同学几乎都站了起来，我同样毫无差错地逐一叫出。这

一来，班内哗然了，大家既惊讶又兴奋！因为他们中的大多数在初中时，很少有

老师能认识他们。我这一做法，顿使师生之间的距离在瞬间拉进了。学生对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