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寻找、认同的跨越——《蓝调石墙T》文本细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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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寻找、认同的跨越——《蓝调石墙T》文本细读
摘要:《蓝调石墙T》讲述了美国跨性别者洁斯寻找自我性别身份认同的艰难历程。
在二元对立的社会中,洁斯在寻找自我身份与社会性别身份认同过程中充满
着矛盾冲突与焦虑。
从开始的困惑,到自我的寻找,自我的迷失,最终找回自我,坚定自己的跨性别身份,争取跨性别者的权利和社会认同。
关键词:身份认同;自我;跨性别;女性权利
《蓝调石墙T》是美国跨性别作家费雷思的自传体小说,小说投射有费雷思
浓重的自我身影,更是真实再现了无数如费雷思这样的跨性别者在追寻自我、渴
望平权的道路上的努力和遭受到的屈辱。
一、自我身份认同的焦虑和尴尬体认
《蓝调石墙T》以一个叫洁斯的犹太裔女孩为主人公。
洁斯的迷茫和焦虑是
伴随她的出生一起而来的,在性别取向上她是女性,但又有着男性的体貌。
是男
还是女?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困扰着洁斯和她的家人,在绝对的社会二元性别框
架下,洁斯必须做出选择,正如她自己所说:“我渴望达到成人所订的一切标准,好让他们喜爱我。
我遵循他们所有的规则,尽全力取悦。
”[1]洁斯的这种努力
是希望求得二元性别社会对自己社会性别和身体性别的双重承认,但是,父母厌
恶的眼神、大人们对她是男的还是女的的无尽调侃证明了洁斯的努力是失败的。
在试图与这个社会沟通失败之后,洁斯对自我的性别确认由被动转向主动,“我很小的时候想着要尽一切努力来改变我身上不对的地方。
现在,我不要改变……”[1]。
洁斯开始试着按自己的意愿来确定“自己”,她偷偷的穿上父亲的西装,戴上母亲的戒指,这让她觉得“我喜欢镜子里面与我对望的女孩。
”[1]这件事被父母发现,他们将洁斯强行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进而又送到女子礼仪学校。
但是医院的心理治疗,学校的道德教化依然没能使洁斯成为社会所规范的性别。
社会和家长对她的“矫正”和规训毫无效果,在代表着“正常”社会的性别两极分类中,洁斯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女性,而是大家眼中的“异类”。
在二元对立的社会里,异类是没有位置和被排挤的,她成为社会性别轨道之外的“变态人”。
从童年起,
洁斯就始终处于“我是男生还是女生”的困惑之中。
正是这种模糊社会性别,使她
遭受了比女人和男人更痛苦的处境,没有明确的社会性别划分就像没有了身份,
只能流浪在社会的边缘。
洁斯在课堂上朗诵爱伦•坡的诗句:“人们心跃的欢乐总
不与我同调, 而我所爱的, 只能独爱”。
[1]更是她对自我被边缘化的“宣言”。
洁斯的这种焦虑和孤独一直持续到她第一次走进女同性恋酒吧,在那里,她
结识了许多同性恋者,受到她们的欢迎并和她们成为朋友,更重要的是在酒吧,
她找到了认同感,这种认同感结束了她长久以来的孤独和无助,“我在那儿看到的景象,令我忍住多年的眼泪夺眶而出。
”[1]在这里,洁斯第一次确定了自己的
性别取向,做一个T。
但洁斯的选择多少又是尴尬的,首先,在社会固有的二元
性别认知之下,洁斯的女同性恋身份是尴尬和危险得,她要长久的受到大众的歧
视和奚落,甚至要承受肉体的伤害,这从洁斯之后的遭遇可以看出。
其次,在空
间的场域里,洁斯的身份认同感又是有限的,她只有在酒吧或者是同性恋朋友的
家里才能感受到性别给她带来的尊重和温暖。
如果说酒吧或者同性恋朋友家里是
洁斯渴望和融入进去的空间场域的话,那么她的学校和家庭则是洁斯极力回避和
逃脱的,在学校,因为自己的性取向而被一群小流氓强暴。
在家里父母强迫她穿
裙子,着女装,而她自己却发誓: “永远不再穿裙子, 也绝对不让人强暴。
”[1]最终,她决定离家出走。
洁斯对性别的选择,是她自我心理内在需求和反抗社会叛
逆越轨相结合的结果,
二、无奈的身体“转型”和难以跨越的心理“鸿沟”
洁斯在确定自己T的身份之后,开始从自我心理空间走向社会文化空间,在
这期间,她开始工作,工作改变了一切。
也让洁斯逐渐认清了自我和社会,在工厂,她干着和男人同样繁重的活,时不时受到工头的刁难并随时面临着失业的危险,她渴望加入工会,“有了工会的保障,一个“男—女人”也能找到个合适的职位,并能够开始建立珍贵的经验与资历。
”[1]但工会却拒绝了她这个“男—女人”,
同时在酒吧里还要面临警察突然的检查和无故的侮辱和鞭打,这让洁斯的生活空
间和社会空间愈加狭小,更大的“危机”来至于洁斯对自己现有性别取向合理性的
质疑,她和身边有同样感受和经历的朋友一起站在了十字路口,洁斯开始注射荷
尔蒙来改变身体特征,如她自己所说:“我必须改变。
我一生都为着捍卫自己这样子而战斗,但是,我累了,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这是我唯一想到能让自己活着,又不失去自我的方法。
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办法。
”[1]洁斯和她朋友们作
出的改变是对社会二元性别制度的妥协,更是谋求自身生存环境的被动尝试。
这
种改变似乎使洁斯获得了社会的承认。
伴随短暂的安全感和归属感而来的是她内
心日益凸显的挣扎和矛盾,首先,在她逐渐融入的现实男性世界里,从生理和心
理上她都不能称之为真正的“男人”,这也是洁斯和安妮爱情“夭折”原因,安妮需
要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而洁斯给不了。
其次,在改变性别之后,她不可能再回
到女同性恋的圈子里,那个圈子不会再接受她,女友泰瑞莎和她分手恰好证明了
这一点。
于是,洁斯感到自己犹如鬼魂,好像被活埋了。
她可是追问,“我现在是谁是女,是男?我长时间辛苦地争取成为女人中的一员,但总因自己的不同,而
被排除在外。
我不只是相信改变外表能隐藏住自己,我还希望能有机会,让我表
达出我本身不那么女人的部分,然而没有机会去发掘当一个(男—女)人的感觉,我直接成了一个没有过去的男人。
”[1]洁斯终于不能摆脱心里的障碍,在性别
归属的道路上找回自我,能够自己定义自己,重新当上了“男—女人”。
三、自我本真的回归和性别权利的争取
在经历了性别模糊、T和具有男性外貌特征的“男人”后,洁斯开始找回自我,坚持自己是既非女性又非男性的“第三性”即“男—女人”她拒绝了二元性别体制之
下对性别的生硬划分,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运用存在主义的主客体理论解读了
女性所面临的生存与发展问题,同样,洁斯的“自我”寻找和定位也是她在男权社
会压迫下的不停主客体转换,对社会和家庭来说,洁斯从开始就置于被审视和拷
问的客体位置,她没有发言权,无法替自己做任何辩解。
当她以男性的外貌行走
世界,希望以主体的身份把握自己,改变生活时,她又发现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主体。
最终,洁斯确立了自己“男—女人”的身份,做一个跨性别者。
在“男—女人”的性别之下,她既是掌控自己性别的主体,又是审视外部二元性别制度的客体。
洁斯在确立自我性别之后,更是积极主动地参与到争取女性解放和女性权利的运
动中去,而跨性别运动正是美国六七十年代女性解放运动的一部分。
《蓝调石墙T》以一位女性自主选择性别取向的痛苦历程为主要内容,小说探
讨性别问题,“实质上是从人性和人的价值的高度探讨人的生存处境和个性解放的
问题。
”[2]正如《蓝调石墙T》序言中所说:“每个人都应该有权利来定义自己,有权利决定资金及要以什么样的面貌活着—而且也保留随时随意改变那个面貌的
权利”。
[1]
参考文献:
[1]费雷思(Leslie Feinberg) 著. 蓝调石墙T ( Stone Butch Blues). 陈婷译. 台北: 台湾劲
报股份有限公司, 2005,23.31.32 .37.41.70.103.197. 287.30.8.
[2]夏茵英. 性别解放文本《蓝调石墙T》解读[J]. 外国文学研究, 2003 (6) : 76 - 81. 作者简介:
张璐(1986-)男,内蒙古通辽人,河北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