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三角区域的创新路径选择与增长转型——理论、实践与政策评论

珠三角区域的创新路径选择与增长转型——理论、实践与政
策评论
摘要：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给了珠三角外向型经济以沉重打击，也为经济转
型提供了契机。

本文针对《珠江三角洲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中提出的自主创新、产业升级和增长转型三个问题进行了理论阐述和实证分析，并
对所实施的政策进行了评论，提出了通过创新的路径选择促进产业升级和增长方
式转变的对策。

关键词：珠三角创新经济增长政策
改革开放30年，中国经济一直都是倚重投资和出口获得高增长，高储蓄和低消费为这种增长模式保驾护航。

政府早就意识到这种以牺牲国内消费、国际贸易
失衡、资源和环境明显恶化为代价的高增长难以持续，并从2004年后致力于扭
转经济结构和增长动力不均衡的局面。

情况是否真正有了改观呢？世界银行2008年12月18日提交的《中国第十一个五年规划——中期进展情况评估》报告对“十五”完成情况的总结和“十一五”计划进展的分析得出的结论是：产业升级和增长方式转型虽然有所进展，但没有取得实质性突破。

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给珠三角外向型经济以沉重打击，今年一季度广东GDP虽然增长5.8%，但比上年同期下降4.7%，低于全国6.1%的平均增长水平，
回落幅度也首度高出全国0.2%，与逆市上扬的中部省份形成鲜明反差。

因此，国
务院颁布的《珠江三角洲改革发展规划纲要（2008－2020年）》成为产业升级和经济发展转型新战略的一个政策指南，着重提出了中国经济普遍存在且急需解决
的三个重大问题：一是增长方式的转型，以投资和出口驱动的外向型经济增长方
式的脆弱性、不均衡性和不可持续性在全球经济危机中暴露无遗，促进内需并逐
步建立内源型经济增长方式是解决科学和可持续发展的惟一选择；二是产业结构
调整和升级，它是摆脱珠三角低附加值出口加工型经济的主要措施。

但如何加快
发展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构建珠三角现代产业体系还需要更深入地分析和
研究；三是通过自主创新促进产业结构升级，为增长方式转变提供动力。

但如何
理解创新能力、哪些因素影响创新能力、通过怎样的方式能够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则是急需解决的难题。

本文就这三个方面的问题在理论上进行了厘清，对所实施
的政策进行了分析与评论。

一、经济增长转型的效果
长期以来，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源泉是投资和出口。

在此次全球金融危机的
打击下，外国投资剧降、出口急跌，经济增长失去了最强劲的两个动力，因此遏
止经济衰退可选择的措施是增加国内投资和促进国内消费。

由于私有资本市场目
前在国内受到诸多限制，维系投资只能依靠国有资本体系和政府，国家出台的4
万亿的刺激方案旨在扩大内需，应对金融危机和增长减速。

对内需不足的判断基
于两个事实，一是中国具有居高不下且不断攀升的储蓄率，二是消费对增长的贡
献相对发达经济体和新兴经济体则显得非常疲软。

产生内需不足的根源是由于中
国缺乏适度的社会保障体系，居民本应当期消费的收入被迫转化为今后所必须支
出的教育、医疗、住房和养老储蓄，从而抑制了国内消费。

2009年的经济增长保卫战成效如何呢？国家统计局的最新数据显示，今年上
半年GDP增长达到7.1%，第二季度7.9%的同比增速明显高于第一季度的6.1%，
经济已经止跌回升，今年保8%的增长目标已经基本无虞，但增长的动力发生了
变化：净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由2008年的8.9%下降为负41%，对GDP增长
的贡献为负2.9%，而固定资产投资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87.6%，几乎比2008
年高一倍，拉动GDP增长6.2%，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53.4%，比2008年
提高了9个百分点，拉动 GDP增长3.8%，显示政府大规模投资的确起到了重新
均衡国际贸易和阻止经济衰退的作用，但过高的投资率会进一步加剧产能过剩，
如果不能真正解决内需不足的问题，国际经济止衰回升，将会产生较严重的资产
泡沫和通货膨胀，使经济衰退迅速变成经济过热。

然而，如果中国所采用的宏观调控政策的理论依据不当，对复杂经济现象背
后的原因判断存在误差，那么扩大内需以遏制经济衰退之策就很难奏效，也很难
在根本上使经济从外向型增长模式向内源型增长模式转变。

二、内需不足的原因与治本之策
1.谁在推高中国的储蓄率最近3年，中国的储蓄率已从不足40%上升到目前
的50%。

比其他经济体至少高10个百分点。

储蓄资金源于何处？一般而言，一
国总储蓄由政府、企业和居民三部分组成。

那么，日益增加的储蓄率是否来自于
居民的存款呢？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家庭储蓄率由上世纪90年代中期的21%下降到2006年的15%，个人可支配的储蓄率由30%下降到25%。

同时，由于社
会保障体系严重缺乏的状况正在逐渐得到改善，使居民预防性储蓄的压力得到缓解，居民存款不升反降。

政府积极的财政政策也不可能产生高的储蓄率，因此储
蓄增长主要来源于企业。

然而，并非所有的企业都贡献了中国巨大的现金流。

农
业的效率低下，产品价格受控，一直是近年来政府重点扶持的产业。

服务业在政
府力推的作用下也停滞不前，只有工业企业才是推高中国储蓄率的真正动力。

过
去10年工业企业利润占GDP之比大幅跃升，2007年比2003年上升了6%。

奇怪
的是轻工业企业虽然具有很强的竞争力，是创造出口和企业储蓄的稳定源头，但
在新一轮的工业化扩张中并不明显，产品销售额占GDP比重维持在40%左右，而
重化工业的这一比重却从40%迅速上升到100%以上。

所以，重化工业在创造巨
额利润的同时，也迅速推高了中国的储蓄率。

所以，认为居民在节制消费、增加
储蓄的观点是没有根据的。

2.是否真正存在消费不足毫无疑问，随着经济的高速增长，居民可支配的收
入也在不断增长。

但中国的消费支出占GDP比重却从上世纪90年代初期的47%
下降到2006年的36%，在所有大的经济体中最低。

一种解释是由于社会保障体
系不健全，居民把本应当期消费的收入存到银行去了。

然而，如果单纯从消费增
长考察，中国的消费增长多年来一直稳定在8％－10％的速度，与GDP增长基本
持平。

而消费占GDP比重下降的真正原因不是消费增长下降了，而是投资和出口
占GDP比重扩大使消费比重缩小了。

另外，使用零售增长来判断消费趋势可能大
大低估了居民的消费支出。

最典型的是教育、医疗和住房的家庭支出，这些几乎
占了中国居民总消费支出的7成。

还有很多个人服务消费也没有计入消费支出中，私营企业主的购买和消费都计入企业投资。

实际上，如果考虑统计上的遗漏，中
国的消费比率可能已经超过40%，与俄罗斯、韩国和东亚其他国家的水平相当。

中国人的家庭责任感和隐忍精神是否一成不变，成为阻碍家庭消费的一个主
要原因呢？2007年香港汇丰银行对亚洲6个城市和麦肯锡公司对中国6000户城
市家庭的消费调查结果表明：中国城市1/3的居民收入有所增长，一半人将这些
增加的收入部分或全部存入银行以防生病或养老，他们有强烈的消费欲望，但63%的家庭对未来收入没有信心，因此将家庭收入的1/4作为储蓄，这极大地影响了
消费者的购买行为。

同时，越来越多地中青年人正在迅速改变老一辈精打细算和
推后消费的生活方式，具有更强烈改善目前生活的欲望。

高级家用电器、汽车和
住房是目前大城市最主要的消费目标，而城镇和农村的主要耐用消费品是移动电
话和家用电器。

3.消费率下降的根源何在中国的消费群体大致可以划分为三个层次，一类是
农民和城市低收入阶层，他们有强烈的消费欲望，但收入水平远不能满足过上城
市平均生活水准之所需；第二类是城市中等收入阶层，他们的收入水平能够满足
消费所需，但对未来生活没有信心，因此抑制了部分当前消费；第三类是高收入
和特权阶层，他们能够充分满足消费欲望，现有生活不需要另外增加消费支出，
即使要增加，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而非从自己的收入中支出。

近年来中央的新农村建设计划使基础设施有了明显的改善，但占全国8亿人
口的农民收入增长始终低于通胀和国民经济增长速度，因此指望促进农村消费以
提高内需只是杯水车薪。

城市中等收入阶层是消费的主力军，但不健全的社会保
障体系和公共服务的市场化约束了当期消费。

而高收入和特权阶层只能为社会消
费趋势提供示范作用和奢侈浪费风气，对整个社会健康的消费增长毫无裨益。

因此，真正束缚居民消费的原因是收入增长和分配问题。

工资收入占GDP比
重由1998年的53%下降到了2005年的41%。

其人均收入占GDP之比也低于其他亚洲邻国。

85%的人口由于收入增长过慢而不能显著地提高消费能力，供需矛盾
只有通过出口才能解决。

一旦出口受阻，萧条与衰退不可避免。

为什么不能通过大幅提高工人的工资来促进居民消费呢？在一个买方主导和
工会疲软的劳动力市场，资本具有绝对的话语权。

生产效率的低下和资本获利诉
求只能以压低工资的惟一方式保持产品的竞争力，经济增长在这种并非以提高生
活水平为最终目标的怪圈中循环，而全球经济危机给了中国这种高增长方式以当
头棒喝。

最近五年政府财政收入以年均约20%的惊人速度增长。

假如政府财政的主要
目标用来改善人民福利，则可以间接促进消费。

然而，政府所得大多数用来直接
参与经济建设，而不是加快对公共服务、社会福利和保障体系的改革与建设，也
是压制消费增长的主要原因之一。

4.扩大内需的治本之策2009年政府采取了强力的刺激内需措施，不过在没有
较好解决社会保障体系之前，政府高强度的基建投资只能对中间商品的需求起到
一定拉动作用，对最终消费品需求增长非常有限，无法从根本上扭转中国内需不
足的局面。

因此政策措施的首要和长远目标不是鼓励消费，而是需要对现有政治和经济
体制进行综合配套的改革和完善，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内需不足的问题。

其主要措
施包括：
一是进行收入分配制度的改革，将国民收入的更大份额分配给家庭。

可以从
两方面着手。

一方面在继续实施对农业补贴的政策下，逐步取消对农产品的价格
管制，提高农民收入增长幅度。

相应地会提高农民工在劳动力市场上工资的谈判
能力，对提高整个国民的收入水平起到推动作用。

另一方面，实施上市公司和国
有企业的分红制度，向财政和个人投资者提供转移支付和消费资源。

二是改革现有财政和税收体制。

政府在二次分配中，如果增加社会保障的支出，就能间接地为人民的消费支出创造条件。

在财政约束情况下，要么通过压缩
其他公共工程或建设项目的支出、降低庞大的政府行政支出，要么通过增加税收
来达到平衡，这涉及到政治经济学的深层次问题。

只有改革现有财政和税收体系，提高个人收入所得税基点，开征遗产税，降低企业所得税，取消外资企业的税收
优惠，才能阻止贫富差距的扩大趋势和增加政府对社会保障的转移支付能力。

三是加快金融市场化改革，打破金融市场由国有商业银行垄断的局面，引入
竞争机制，增加资本的投资效率。

放松对中小企业的信贷控制，扶持中小企业以
稳定就业。

规范与严格监管证券市场，保持健康的股市，以吸纳更多地投资。

如
果开放金融市场和提高了资本投资效率，那么居民也可以将储蓄转化为多渠道的
投资而不会别无选择地储蓄。

四是重化工业由国有主导经营转变为市场运行，同时加快公共服务产业的改革，放松对居民生活服务的国家垄断和管制。

引入市场竞争机制，产业才具有提
高效率的动力，政府才能增加税收并有更多的资源投入到社会保障体系，工人才
有可能增加收入，居民的消费能力才会提高。

产业也不用通过压低工资而是依靠
创新和高生产率获得竞争优势，经济增长才会从失衡逐渐走上均衡的道路，增长
转型才能取得成功。

五是加强工会力量，增加工人在劳动市场上的工资议价能力。

纠正某些管理
部门在处理劳资纠纷时以保增长而采取有利于资方的原则，而应该以法律为准绳
公正公平地处理劳资关系，以维护弱势群体的利益。

探索一条切实可行的逐步取
消户籍制度的办法，增加社会阶层的流动性，才能从根本上打破二元结构的社会
形态。

在最先和最深切地感受到危机的珠三角地区，所有这些能够改善内需的措施
都取决于政府是否能够实施果断而不是缓慢的改革。

在社会保障体系没有得到明
显改善、资本市场受到严格管制，行政主导经济运行、收入增长赶不上经济增长
的情况下，片面鼓励居民更多消费和政府深度参与微观经济活动是一种颠倒因果
关系的逻辑，因此出台的政策措施难以从根本上解决内需不足问题。

如果不从制
度和机制上对经济体系进行根本性改革，那些治表的措施难以实现以内需为基础
的增长。

珠三角经济和社会发展在过去30年取得辉煌成就的转折点上，如何进
一步解放思想，抓住机遇，化危为机，实施新一轮改革，成为对政府信念、决心、智慧、责任感和执行力的严峻考验。

三、阻碍珠三角创新能力的根源何在
90年代经济学家曾经大胆预言，20世纪是凯恩斯的世纪，21世纪一定是熊
彼特的时代。

如果片面地理解创新就是创造发明，自主创新就是研究开发出他人
没有的技术和产品，那是对熊彼特创新理论的极大误解。

他强调创新包括技术、
产品、过程、市场、组织和制度六个方面，它们相互关联、共同作用，才能导致
产业的不断升级和经济发展。

而创造发明只是获得技术进步的第一步，没有其他
五种创新的配合，成果出不了实验室，样品进不了车间或者出不了工厂，产品到
不了市场或没有市场，那么创新的意义何在？
1.创新的内涵及其测定
创新是指以研究新知识、发明新技术、开发新产品或者以新方式对知识和技
术有效运用，以获取经济收益为主要目的的活动。

在微观层面，创新是企业获得
竞争优势至关重要的手段，是企业生存的核心保障和发展壮大的动力。

在宏观层面，创新是推动经济增长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

在现代经济增长理论和创新理论中，它对经济增长的贡献比劳动和资本更有效和更关键。

按照创新的定义，创新的内涵包括创新的投入和产出两部分。

创新投入可分
为直接投入和间接投入。

这样可以测定创新的程度和效果。

英国《经济学家》杂
志信息部的专家经过多年的研究，建立了一套测定创新能力的指标体系。

其中创
新投入(或称为创新驱动力)中的直接投入用研发（R&D）投入占GDP比重、研发
基础设施的质量、劳动力的教育水平、劳动力的技能水平、信息技术和通信基础
设施的质量、宽带网普及率6项指标评估。

间接投入（或称为创新环境）是一个
经济体支持创新活动的经济、社会、政治状况。

它包括政治稳定性、宏观经济稳
定性、制度结构、产业的规制环境、税收体制、劳动市场的流动性、对外国投资
的开放度、雇佣外国员工的难易程度、本国文化对外来影响的开放度、公众对科
技进步的态度、获得外国投资的难易程度、知识产权保护12项指标。

创新的产
出以每百万人口专利数衡量，测量采用相对绩效评分方法，以1-10表示每项创新要素的得分，然后采用加权平均获得综合指数，以此确定经济体创新能力的大小
和变化。

该机构利用这套评估体系对82个国家或地区2004-2008年的创新能力进行了测算，并预测2009－2011年创新能力变化趋势。

结果显示在2004-2008年，日本超越美国居创新之首。

北欧国家的创新能力居全球前列，西欧次之，东亚部
分国家或地区的创新能力也有不俗表现，新加坡的创新环境排名第2，台湾地区
的创新绩效排名第7，韩国位列第11。

中国和印度两个新兴经济体处于全球创新
的中下游水平，中国略优于印度。

对未来5年创新能力进行预测的结果显示，虽
然日本的创新环境会下降，但创新绩效仍然超过美国居全球第一。

韩国和新加坡
的创新能力保持不变，台湾上升1位，香港下降1位。

中国的创新环境虽然没有
变化，但创新的综合指数和创新绩效会明显提高9位和8位，是创新能力提高最
快的国家，印度其次。

2.珠三角创新的阻力何在
我国在致力于提高创新能力的实践中，往往只注重于创新的投入，且更简化
为R＆D投入数量。

其实要真正通过创新来促进产业升级和增长方式转变，更需
要加快建设创新的基础条件和创造良好的创新环境。

经历了30年的经济高增长
之后，中国的创新能力为什么还处于中下水平呢？虽然以R＆D占GDP比重，我
国与创新强国还有较大差距，但不可否认且常常被忽视的现实是：我国的创新环
境远不如人意，因此导致创新效率低下，阻碍了通过创新提升产业结构、促进经
济增长的目标！
如果基于创新就是发明创造的理念，只要增加研发的投入，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这是目前许多决策者对创新的肤浅理解，也是珠三角产业结构升级陷入困境
的根本原因所在。

的确，广东的研发投入占GDP比重在2007年只有1.3%，低于
全国1.49%的水平，更不用说与发达国家2.5%的差距。

《珠江三角洲改革发展规
划纲要》提出到2012年达到2.5%，但创新能力是否会明显提高则值得商榷。

一
是创新不等于创造发明。

美国首先发明了现代电子和大规模汽车生产技术，但在
这两个产业其竞争力却不如日本，原因是后者在生产管理、成本控制、改造升级
方面比美国做得好。

二是搞创新没有投入不行，但怎样投入、投入的效率如何则
是需要高度关注的问题。

国际评估机构的结果显示，我国近年来科技投入增长速
度明显高于其他国家，但我国的科技实力却在国际排名每况愈下。

原因很简单，
如果美国的研发每投入1美元，能够产生0.5美元的效益，而中国每投入1美元，只产生0.05美元的效益，那么中国每年的科技投入要增长10倍，才能保持创新
能力与美国的差距不会扩大。

因此，注重投入只是解决了创新的一个最基础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要考虑投入的效率，以及扫除把创新转化为经济中创造能力的障碍。

按照《珠江三角洲地区改革发展规划纲要》,到2012年,珠三角R&D投入占GDP的比重将达到2.5%,R&D投入将达到1000亿元左右,R&D投入年均增长超过20%。

但如果不从根本上改变分散、封闭式创新的模式,如此巨大的创新投入,将难
以实现既定的创新目标,反而会导致“创新性浪费”。

根据创新理论和实践，技术创新只是产业结构升级的必要条件，一定要配合
制度和组织创新才能取得预期目标。

珠三角这两个重要创新因素，尤其是制度创新，逐渐失去了改革开放之初领先全国的明显优势。

因此在工业化中期没有表现
出率先促进产业结构升级的机会和潜力，致使经济发展独占鳌头的地位受到长三
角和环渤海湾的挑战。

总体来看，在工业化中期，珠三角地区的资本和技术密集型产业还处于技术
引进、消化吸收、扩散应用与改造革新阶段，创新能力与发达国家存在不小差距。

但只要坚持开放和走市场化道路，许多产业的技术水平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一定会
接近或达到先进水平。

只要看看30年来珠三角的纺织服装、汽车、信息技术、
装备制造和家电产业的发展，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日渐显示出它强
大的竞争力，因为这些产业的技术相对成熟，且高度市场化和国际化。

同时，信
息技术、生物制药、精密设备等高技术产业的发展完全得益于在开放的环境下“干中学”，给具有全球视野、思维活跃、善于学习的广东人创造了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加快了学习和产业升级的步伐。

只有坚定不移地推进市场化改革，加强开放
与国际合作，促进技术引进与扩散，才能真正建立一个以企业为主体、以市场为
导向、产学研结合的开放型区域创新体系，达到提升产业层次，保持经济可持续、健康、高速发展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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