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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胃学说
祖国医学认为脾胃为后天之本,是人体十分重要的脏腑,共营受纳与运化的功能,胃主受纳水谷,有“水谷之海”之称,是津液、宗气、糟粕所出之处,是气血的根源,又称“气血之海”;有津液气血才能灌溉五脏六腑而生荣卫,故又称“十二经之海”,“五脏六腑之海”;但水谷入胃,其精微之气全靠脾的运化,故胃腑同属于脾脏。

脏腑学说中有关脾胃的论述内容丰富,是祖国医学的重要遗产之一。

一、理论探讨
(一)脾胃学说源流梳理
1、脾胃学说渊源于《内经》
《内经》除对脾胃的解剖有粗略的记述外,对于脾胃的生理功能、病因病机、证候诊断治疗均作了多方面的论述,从而奠定了脾胃学说的根底。

对脾胃病的病因作了多方面的论述:生理功能:《内经》对脾胃功能的论述散见于各篇,但从总体上肯定了脾胃在人体的重要性,在整体上强调脾胃是一个功能系统主肌肉与四肢,开窍于口,其荣在唇,在志为思,连结的经络为足太阴与足阳明;同时通过脾胃的气、味、声、畜等建立与外界的联系,具体图示如下:
脾与胃分属一脏一腑,共营受纳与运化的功能。

《内经》论运化的过程,大略如下表:
然而《内经》有些论述,看来较难理解,特别是与外界联系的部分。

在脏象学说中,的确有其牵强附会的地方,要逐步加以扬弃。

但《内经》把人体看成一个整体,并将脾胃建立在脏腑经络系统中,这个观点已在医疗实践中反复证明确实行之有效。

人与自然界的联系,从机体内外环境统一的观点来看,也是合于辩证法的。

至于其中有不尽不实之处,则可以批判地继承。

《内经》论脾胃不止于此,但这是中医脾胃学说的根底。

病因方面,在六淫病因中特别突出风湿二邪伤脾而致病,如《素问·气交变大沦》说:“岁木太过,风气流行,脾土受邪,民病飧泄,食减,体重烦冤,肠鸣,腹支满”,又如“湿伤脾,牌恶湿”,“湿胜则濡泄”,“诸湿肿满,皆属于睥”等;七情方面,特别突出“思伤脾”、“怒伤肝”致伤脾胃的病变;饮食方面,特别指出“饮食自倍,肠胃乃伤”,“甘伤脾”,“多食酸则肉胝月刍而唇揭”。

又说:“有病口甘者,名曰脾瘅,此肥甘所发也”,“膏粱之变,足生大丁”。

主张饮食有节,甘淡茹养。

劳逸方面,指出“劳则气耗”,“烦劳则张”,“有所劳倦,形气衰少,谷气不成,起居不节,用力过度”,可致“肠胃之络伤则血溢于肠外”。

外伤方面,击仆造成“恶血留内”,也能伤脾。

辨证方面,脾胃病变的寒热虚实,《内经》也有简明扼要的记载。

脾胃的证候,包括有脾病色黄,口味变化,唇舌异常,腹胀、腹痛,肠鸣腹泄,呕吐,呃逆,噫哕,痰涎等。

脾胃病的脉象也有不少记载。

认为辨别脉象之有无胃气,是诊脉的关键。

治疗方面,《内经》以五行学说为指导,根据药物的气味制胜来指导治疗。

如云:“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泻之,用甘补之”,“甘入脾”,“淡入胃”,“欲令脾实……宜甘宜淡”,“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

《灵枢·邪气藏府病形》指出:“诸小(脉)者,阴阳形气俱不
足,勿取以针而调以甘药也”。

同时又用针灸进行治疗,提出“治藏者,治其俞,治府者,治其合”的针刺原则。

2、脾胃学说孕育于仲景
张仲景在《金匱要略》提出:“四季脾旺不受邪”之说,含有预防思想。

又根据传统的五脏相互关系,强调了“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以治未病之脏,重申了《难经·七十七难》治未病的观点,又补充了未病防传的内容,这些观点对后世脾胃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在治疗上提出了温补脾胃、滋养胃阴、顾护胃气的治法,并且都创立了相应的方药。

温补脾胃方如附子粳米汤、大建中汤等;滋养胃阴方如白虎加人参汤、竹叶石膏汤等;顾护胃气方如十枣汤中之大枣即是。

还有健胃和营之桂枝汤,健中补虚之小建中汤,温脾理中之理中汤,润脾泻胃之麻子仁丸等,均体现了张仲景治疗脾胃病的学术思想。

有学者研究《伤寒论》中113方,发现用药93味中,有四分之三涉及脾胃,用甘草70方,大枣40方,人参22方、茯苓15方、白术10方;而《金匮要略》方中则用甘草88方、大枣43方、茯苓30方、人参29方、白术25方。

3、脾胃学说形成于金元
唐代孙思邈在《千金要方·卷二十五》中提到脾脏与胃腑病证的诊断及分型并有相应处方治疗,如脾脏病有脾实热、脾胃俱实、脾虚冷、脾胃俱虚、脾劳;胃腑病有胃实热、胃虚冷等病证。

宋代,钱乙从小儿生理病理特点出发,深入阐明了小儿脾胃的生理与病理,提出了切合临床实际的理论指导原则,奠定了小儿脾胃学说的根底。

指出辨小儿脾胃病证,以虚实为纲,统括寒热诸证,并指出论治小儿脾胃病应从四个方面着眼。

一是先攻下,后和胃;二是先补脾,后攻下;三是明“母子”,论补泻;四是随时令,择方药。

钱氏的这种思想已经渗透在李杲的脾胃学说之中。

南宋陈自明治疗妇科病时重视脾胃,认为“妇人以血为根本”,“但助胃壮气,则荣血生而经自行”。

月经不通,由损伤肝脾而致者,“但资其化源,其经自通”;若脾气虚弱,不能制水,变为肿满者,“当益其津液,大补脾胃,亦可保生”,若暴崩下血不止,“大法当调补脾胃为主”。

张元素对于脾胃虚实病证的治疗有着比较系统、完整的方法。

如他提出:土实泻之,方法有泻子、涌吐、攻下;土虚补之,方法有补母、补气、补血;本湿除之,方法有燥中宫、洁净府;标湿渗之,主要是开鬼门;胃实泻之,主要是泻湿热、饮食;胃虚补之,补胃气以胜湿热、寒湿;本热寒之,主要是降火;标热解之,主要是解肌,等等。

这就可以清楚地看出,张氏根据脾喜温运,胃宜润降之特点,分别确定了治脾宜守、宜补、宜升;治胃宜和、宜攻、宜降等治则,这是深得治疗脾胃病之奥旨的。

其弟子李杲,在《内经》理论指导下,在继承张元素学术思想的根底上,独对脾胃学说加以阐发,先后著成《脾胃论》、《内外伤辨惑论》、《兰室秘藏》等,全面系统阐述了脾胃的生理、病理,提出脾胃为元气之本,为升降之枢,脾胃内伤则百病由生的观点。

并把脾胃升降失常、气火失调作为内伤脾胃病的主要病机。

在诊断方面,提出内伤与外感病的主要鉴别诊断,在治疗方面,提出益气泻火、升清降浊是脾胃内伤病的治疗大法,并创立了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升阳散火汤等著名方剂,使脾胃学说的内容大大丰富,故后人称其为补土派的宗师。

可以认为,脾胃学说发展到李杲时,已经基本形成。

4、脾胃学说发展于明清
金元以后诸家对脾胃学说的发挥,可谓百家争鸣,学术繁荣。

在脾胃阴阳属性认识上,
万密斋、缪希雍、唐容川等医家继李东垣侧重脾阳的根底上,根据“万物负阴中抱阳”之理,进而分析脾胃各有阴阳,重点发挥了脾阴学说,补充了东垣之所未备。

如万密斋在《养生四要》中指出:“受水谷之入而变化者,脾胃之阳也;散水谷之气成营卫者,脾之阴也”。

简言之,是胃阳脾阳主运;胃阴脾阴主化。

两者都以“体阴而用阳”,阴阳互相作用,才能使水谷腐化和运行。

在脾胃与他脏关系认识上,李东垣强调内伤脾胃百病由生,重点论述了脾胃病而影响他脏。

李东垣强调内伤脾胃百病由生,重点论述了脾胃病而影响他脏。

如张景岳说:“如肝邪之犯脾者,肝脾俱实,单平肝气可也;肝强脾弱,舍肝而救脾可也。

心邪之犯脾者,心火炽盛,清火可也;心火不足,补火以生脾可也。

肺邪之犯脾者,肺气壅塞,当泄肺以苏脾之滞;肺气不足,当补肺以防脾之虚。

肾邪之犯脾者,脾虚则水能反克,救脾为主;肾虚则启闭无权,壮肾为先。

至若胃司受纳,脾主运化。

若能纳而不化,此脾虚之兆易见,若既不能纳又不能运,此脾胃之气俱已大亏,即速用十全大补、六味回阳等剂尤恐不及,而尚欲以楂、苓、枳、术之类冀为脾胃之永赖乎?是以脾胃受伤,但使能去伤脾者,即俱是脾胃之药”,体现了他的调理治五脏即可以安脾胃之理。

在脾胃病的治疗上,东垣重在补脾、益气升阳,后世医家既发展了补脾阳的方法,又补充了滋补脾阴胃阴的治法。

在倡养胃阴上最著名为叶天士,如其门人华岫云提炼叶氏治法为:“阳明阳土,得阴自安”、“胃有燥火,则当遵叶氏养胃阴之法”,故治胃不宜用辛升苦降或苦寒下夺以损胃气,而应用甘平或甘凉濡润以养胃阴,使津液来复,达到通降的目的,因此叶桂从仲景炙甘草汤和麦门冬汤受到启发,制定了著名的“益胃汤”以甘凉滋润为主,治胃阴不足之证,证见舌红、咽干、口燥、肌热、不饥不纳、心烦不寐、大便干结等,效验神奇。

在脾胃实证热证认识上的发展,继金元刘河间表里双解法,张子和攻邪法之后,清代随着温病学说的兴起,对阳明实证,从理论和实践上都有进一步的发展。

明末吴有性用大承气汤攻下法治瘟疫热结胃腑里证,并且强调“逐邪为第一要义”,颇有见地。

吴鞠通更是将承气汤化裁为新加黄龙、宣白承气、导赤承气、牛黄承气、增液承气五承气汤。

关于脾胃湿热,温病学派总结了一系列治湿热证的方剂,如藿朴夏苓汤、三仁汤、黄芩滑石汤、甘露消毒丹、连朴饮、薏苡仁竹叶散、加减正气散诸方、宣痹汤等,丰富了热性病治疗。

(二)脾胃学说理论探析
1、东垣脾胃论
脾胃学说的代表著作首推金代李东垣的《脾胃论》与《内外伤辨惑论》两书,此两书既继承了前代学说,又提出了新的见解,有所发明,有所创造。

直至今天,用这一学说指导临床,确有一定的效果,值得加以发掘提高。

邓老将东垣学术概括为以下几个论点:1.内因脾胃为主论。

2.升发脾阳说。

3.相火为元气之贼说。

4.内伤发热辨。

(1)内因脾胃为主论:李氏认为内在的元气充足,则疾病无从发生。

元气充足与否,关键在于脾胃是否健旺。

《脾胃论.脾胃虚实传变论》说:“历观诸篇而参考之,则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

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

”又说:“至于经论天地之邪气,感则害人五脏六腑,及形气俱虚,乃受外邪,不因虚邪,贼邪不能独伤人,诸病从脾胃而生明矣。

”就是说,不论外感或内伤杂病的发生,都因脾胃之气受损害所致。

并进一步指出脾胃的受伤,往往由于饮食失节、寒温不适、劳倦过度、七情所伤等积聚而成。

李氏此说是汉代张仲景《金匮要略》中“四季脾王(旺)不受邪”说的进一步发展。

(2)升发脾阳说:李氏认为脾胃是人身气机升降的枢纽。

脾主升,把水谷精微之气,上输心肺,流布全身。

胃主降,使糟粕秽浊从下而出。

一升一降,使人体气机生生不息。

主张升清降浊以调理脾胃,而升清降浊两者中,主要方面又在于升清。

他认为许多疾病(包括五官疾病)的发生,与脾阳不升有密切的关系,故创立不少以升阳为主的方剂,如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升阳除湿汤、升阳散火汤、升阳补气汤……等,都以升发脾阳为宗旨。

(3)相火为元气之贼说:李氏认为,饮食不节,寒温不适,足以损伤脾胃。

喜怒忧恐,劳累过度,便耗损元气。

当脾胃受伤、元气不足时,心火可能独盛。

但这种独盛的心火,不是真正的阳火,而实在是阴火,是代替心火的相火,这种相火是下焦包络之火,为元气之贼。

这种火与元气不两立,一胜则一负。

明代张景岳对李氏这一论点有异议,认为于理不通。

张氏在《景岳全书·论东垣脾胃论》中指出,元气既损,多见生旺的阳气日减,神气日消,怎能反助心火?脾胃属土,得火则生,怎么能说火胜侵犯脾土?为什么不说寒与元气不两立,而反说火与元气不两立呢?并批评李东垣用药多而轻,补中益气汤中加入0.6~0.9克的黄芩、黄连以制火虽然败不了元气,但用2克左右重的人参、白术则补不了元气。

张景岳的理论是较符合中医的传统理论的。

但《脾胃论》中一再提及火与元气不两立,再三提及火乘土位。

考其用方,又往往于升阳药中加入黄芩、黄连,并制订“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

可见李氏的这一论点是有实践作根据的,不过他的分析的确难以自圆其说。

应该说,在临床中往往见脾胃气虚而兼见虚火之证,不应说火与元气不两立。

这类病可能在当时更多,因此,李氏便提出火与元气不两立之说。

(4)内伤发热辨:《内外伤辨惑论》对阴证、阳证、脉象、寒热、手心手背热、头痛、四肢……等详论内伤与外感的鉴别之后说:脾胃之证“与外感风寒所得之证颇同而理异。

内伤脾胃乃伤其气,外感风寒乃伤其形,伤外为有余,有余者泻之,伤内为不足,不足者补之。

汗之、下之、吐之、克之皆泻也;温之、和之、调之、养之皆补也。

内伤不足之病,苟误认作外感有余之病而反泻之,则虚其虚也。

……惟当以甘温之剂补其中,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

”《内经》曰:“劳者温之,损者温之。

盖温能除大热,大忌苦寒之药泻胃土耳,今立补中益气汤。

”用甘温药以治发高烧的病人,虽然这种治法的适应证不算多,但的确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一项理论与经验。

李氏的脾胃学说经过明清以来医家的批评与发扬,得到了发展。

例如叶天士指出李氏着重升发脾阳而忽视养胃阴。

叶氏的养胃阴说,即在临床实践上丰富了脾胃学说。

2、脾胃升降论
升降出入运动是自然界物质运动的普遍现象,是物质发生变化的根本原因,《内经》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升降出入,无器不有”。

李东垣运用自然界气机规律表征人体的气机方式,他认为人体气机升降出入与一年四季之气同理。

人以胃气为本,其运动变化,有如四季。

如其在《脾胃论·天地阴阳生杀之理在升降浮沉之间论》中说,“万物之中,人一也,呼吸升降,效象天地,准绳阴阳。

盖胃为水谷之海,饮食入胃,而精气先输脾归肺,上行春夏之令,以滋养周身,乃清气为天者也;升已而下输膀胱,行秋冬之令,为传化糟粕,转味而出,乃浊阴为地者也。

”但又认为脾胃应土,在季节上无所主之正季,而以十八日寄予于四季之末,以湿为本气,而又兼温、凉、寒、热之性,以咸为本味,而兼味辛、甘、酸、苦,脾胃兼化的这一特点奠定了其调控四脏的根底,故脾胃的气机特点不是
单向的升或降,而是升降兼有,输布精气于上行春夏之令,升已则降,浊气归膀胱和大肠,由下而走以行秋冬下行之令。

叶天士也认为李东垣脾胃中最详升降:“夫脾胃为病,最详东垣,当于升降法中求之”(《临证指南医案·脾胃门》)。

李东垣认为脾胃是人身气机升降的枢纽。

脾主升,把水谷精微之气,上输心肺,流布全身。

胃主降,使糟粕秽浊从下而出。

一升一降,使人体气机生生不息。

主张升清降浊以调理脾胃,而升清降浊两者中,主要方面又在于升清。

在他提到脾胃病四因中有三个原因与脾不升清相关:“阳精所降,谓脾胃不和,谷气下流,收藏令行,故其人夭,病从脾胃生者二也”、“胆者,少阳春生之气,春气升则万化安。

故胆气春升,则余脏从之。

胆气不升,则飧泄肠肠澼不一而起矣。

病从脾胃生者三也”、“上焦升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气或乖错,人何以生。

病从脾胃生者四也”,也就是说当脾胃不和,升清不及,水谷精微下流;胆气不升,协助脾胃升发之力不足;上焦宣发失常,气机逆乱这三种情况均可导致脾胃病的发生,而脾不升清是疾病发生的主要原因,但李氏同时也认为只升不降亦是致病之源:“若夫顺四时之气,起居有时,以避寒暑,饮食有节,及不暴喜怒以颐神志,常欲四时均平而无偏胜则安。

不然损伤脾,真气下溜,或下泄而久不能升,是有秋冬而无春夏,乃生长之用,陷于殒杀之气,而百病皆起,或久升而不降亦病焉”(《脾胃论·天地阴阳生杀之理在升降浮沉之间论》)。

李氏将内伤病归纳为两种病变,一种是升发不及而沉降太过;另一种久升而不降,而其根本原因均在于脾胃的升降失常。

这样,脾胃升降失常则成为内伤病的主要病机之一。

基于脾胃在人体气机升降运动方面的重要作用,升则上输心肺,降则下归肝肾,因此只有脾胃健运,才能维持人体“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府”(《素问·阴阳应象大论》)的正常生命运动。

李东垣认为脾胃升降正常与否与脾胃功能强弱有关,他指出升降衍序,皆由脾胃之弱,而脾胃俱旺而复于中焦之本位,则阴阳气平,如果脾胃气虚,导致脾不升、胃不降,阴阳反作,升降失常,则内而五脏六腑,外而四肢九窍,都会发生种种病变。

所以,李杲于《脾胃论》中专列《脾胃虚则九窍不通论》一文,强调九窍病变均可源于脾胃气虚,升降失常。

其论内障眼病时曾说:“元气不行,胃气下流,胸中三焦之火及心火乘于肺,上入脑灼髓,火主散溢,瞳子开大。

”对于内障之病,一般多从肝肾不足入手,而李杲从脾胃升降失常加以阐发。

对于体内脏腑病变,李氏亦重视升降失常的病机。

故而,在《脾胃论》一书中,他提出了肺之脾胃虚与肾之脾胃虚的病变,认为由于脾胃虚衰,元气不足,升降失常,上可影响于肺,下可影响于肾,甚至表现出上热如火、下寒如冰之象等等。

至于内伤出现的一些症状,李杲也往往从升降失常角度加以阐发。

如以恶寒一症为例,李杲在《内外伤辨惑论·辨寒热》一文中说:“饮食入胃,其荣气上行,以输于心肺,以滋养上焦之皮毛腠理之元气也。

”即指出了由于脾气之升,才可使荣卫之气上荣皮毛。

如果荣气不升而反下流,就会心现“心肺无所禀受,皮肤间无阳,失其荣卫之外护,故阳分皮毛之间虚弱,但见风见寒,或居阴寒处,无日阳处,便恶之也。

”说明清阳之气不得上升外达,则是恶寒症状出现的根本原因。

至于内伤发热的出现,李杲认为其与外感发热不同,也是由于“肾间受脾胃下流之湿气,闭塞其下,致阴火上冲”所致,亦属于清阳不升,阴火上冲,升降失常之故。

综上所述,李杲认为,脾胃气虚而升降失常,可以产生多种病证,因此对于很多病证李氏多从调整气机升降入手,形成独特的治疗风格。

3、脾阴学说
脾阴一说,《内经》虽无提及,但后世学者认为书中提到的“脾藏营”及营阴的概念蕴含脾阴的雏形;《伤寒杂病论》中关于脾约一证,清·程郊倩《伤寒论后条辨》在注释脾约证时云:“脾约者,脾阴外渗,无液以滋,脾家先自干槁”,可见脾约为脾阴损伤所致;元代朱丹溪在《丹溪心法》中提出脾土之阴的概念:“脾土之阴受伤,转输之官失职”。

直至明清时期另有一批著名医家根据“万物负阴中抱阳”之理,进而分析脾胃各有阴阳,而正式提出脾阴学说,并在临床上进行一系列有效的探索。

生理上脾阴的功用表现为在脾胃主体功能的根底上,脾阴对应的作用更趋细化。

万密斋认为脾阴是水谷精微转化为营卫的关键:“受水谷之入而变化者,脾胃之阳也;散水谷之气成营卫者,脾之阴也”(《养生四要》);曹庭栋《老老恒言》中认为脾阴与人体抗邪能力强弱相关:“胃阳弱而百病生,脾阴足则万邪息。

”唐容川则认为脾阴与精微的化生、脏腑的濡养、血脉的滋养等功能有关,《血证论》中提到:“脾阳不足,水谷固不化;脾阴不足,水谷仍不化,譬如釜中煮饭,釜底无火固不熟,釜中无水亦不熟也”、“脾为阴中至阴,盖五脏俱属阴经,而脾独名太阴,以其能统主五脏,而为阴之守也”、“经云脾统血,血之运行上下,全赖乎脾,脾阳虚则不能统血,脾阴虚又不能滋生血脉”。

脾阴不足的证候常为脾胃病证与阴虚证同时并见的症候群。

明代缪希雍认为如饮食不进、食不能消、腹胀、肢痿等不能只责脾胃气虚,而往往却是“脾阴不足之候”,其在《神农本草经疏》有云:“若脾虚,渐成腹胀,夜剧昼静,病属于阴,当补脾阴”。

吴澄亦在《不居集》指出:“虚损之人多为阴火所烁,津液不足,筋脉皮骨无所养,而精神亦渐赢弱,百症丛生矣”。

王旭高《环溪草堂医案》也云:“阴虚未复,夜寐未安,热退不清,仍宜养阴。

自云腹中微微撑痛,此属中虚。

治当补益脾阴,兼清心肺之热。

”温病医家也在温病过程中观察出脾阴虚的症状,如薛生白《温热经纬》讲“脾阴虚则便溏”,吴鞠通《温病条辨》言:“哕,脾阴病也,……泻而腹满甚,脾阴病重也”。

而脾阴虚的脉象亦有医家提及,如明·周之干《慎斋遗书》“肝脉弦长,脾脉短,是为脾阴不足”;陈修园谓:“其脉甚数者,宜滋养脾阴”;《医学衷中参西录》进一步说:“盖以脾脉原主和缓,脉数者必是脾阴受伤”。

脾阴虚的治疗诸家虽众说纷纭,但在脾阴治疗上有独到见解者首推缪希雍、吴澄、胡慎柔三位医家,分别代表着脾阴治疗之甘凉益阴、芳香甘平及甘淡实脾三法。

缪仲淳说“世人徒知香燥温补为治脾虚之法,而不知甘寒滋润益阴之有益于脾也”。

指出以“甘凉滋润”酸甘化阴,为治脾阴虚之大法。

常用药物为以石斛、木瓜、牛膝、白芍药、酸枣、枸杞、生地黄等甘寒益阴之品,并创立滋脾名方资生丸,药用山药、芡实、莲米、扁豆、薏仁、茯苓等甘淡理脾之品,配以参、术、草益气健脾,佐加陈皮、神曲、山楂、麦芽砂仁、蔻仁、桔梗、藿香行气消导以运脾,黄连清热以健胃,诸药合用,通补得当。

吴澄在脾阴治疗上颇有建树,其批评前人治脾多用四君、四物等滋腻厚味治脾,治阴多治在胃而少及脾之阴,而另辟蹊径,倡导治脾阴当在甘淡平的根底上参与芳香醒脾之品,在《不居集》中提到:“芳香甘平之品,培补中宫而不燥其津液”,故其选药多以人参、山药、玉竹、扁豆、莲肉、茯苓、甘草、荷叶、玫瑰花、香豉、广皮、白芍、紫河车、陈米等为主,并自制中和理阴汤、补脾阴正方、资成汤、理脾益营汤等9个治疗脾阴的效方。

胡慎柔倡导甘淡法,《慎柔五书》指出:“四君加黄芪、山药、莲子肉、白芍、五味子、麦冬,煎去头煎不用,只服第二煎、第三煎,此为养脾阴秘法也。

”唐容川对胡氏脾阴汤剂煎服法有注文曰:“取燥气尽去,遂成甘淡之味。

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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