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小匡》原文及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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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小匡》原文及翻译
《管子·小匡》原文及翻译
2010-05-17 10:03:46| 分类:齐文化 |举报 |字号订阅
桓公自莒反于齐,使鲍叔牙为宰。

鲍叔辞曰:“臣,君之庸臣也。

君有加惠于其臣,使臣不冻饥,则是君之赐也。

若必治国家,则非臣之所能也,其唯管夷吾乎。

臣之所不如管夷吾者五:宽惠爱民,臣不如也;治国不失秉,臣不如也;忠信可结于诸侯,臣不如也;制礼义可法于四方,臣不如也;介胃执枹,立于军门,使百姓皆加勇,臣不如也。

夫管仲,民之父母也,将欲治其子,不可弃其父母。

”公曰:“管夷吾亲射寡人,中钩,殆于死,今乃用之,可乎?”鲍叔曰:“彼为其君动也,君若宥而反之,其为君亦犹是也。

”公曰:“然则为之奈何?”鲍叔曰:“君使人请之鲁。

”公曰:“施伯,鲁之谋臣也。

彼知吾将用之,必不吾予也。

”鲍叔曰:“君诏使者曰:'寡君有不令之臣在君之国,愿请之以戮群臣。

’鲁君必诺。

且施伯之知夷吾之才,必将致鲁之政。

夷吾受之,则鲁能弱齐矣。

夷吾不受,彼知其将反于齐。

必杀之。

”公曰:“然则夷吾受乎?”鲍叔曰:“不受也。

夷吾事君无二心。

”公曰:“其于寡人犹如是乎?”对曰:“非为君也,为先君与社稷之故。

君若欲定宗庙,则亟请之,不然,无及也。

”公乃使鲍叔行成,曰:“公子纠,亲也。

请君讨之。

”鲁人为杀公子纠。

又曰:“管仲,仇也。

请受而甘心焉。

”鲁君许诺。

施伯谓鲁侯曰:“勿予。

非戮之也,将用其政也。

管仲者,天下之贤人也,大器也。

在楚则楚得意于天下,在晋则晋得意于天下,在狄则狄得意于天下。

今齐求而得之,则必长为鲁国忧,君何不杀而受之其尸。

”鲁君曰:“诺。

”将杀管仲。

鲍叔进曰:“杀之齐,是戮齐也。

杀之鲁,是戮鲁也。

弊邑寡君愿生得之,以徇于国,为群臣僇;若不生得,是
君与寡君贼比也。

非弊邑之君所谓也,使臣不能受命。

”于是鲁君乃不杀,遂生束缚而柙以予齐。

鲍叔受而哭之,三举。

施伯从而笑之,谓大夫曰:“管仲必不死。

夫鲍叔之,忍不僇贤人,其智称贤以自成也。

鲍叔相公子小白先入得国,管仲、召忽奉公子纠后入,与鲁以战,能使鲁败,功足以。

得天与失天,其人事一也。

今鲁惧,杀公子纠、召忽,囚管仲以予齐,鲍叔知无后事,必将勤管仲以劳其君愿,以显其功。

众必予之有得。

力死之功,犹尚可加也,显生之功将何如?是昭德以贰君也,鲍叔之知,不是失也。

【译文】: 齐桓公从莒回到齐国以后,任命鲍叔牙当宰相。

鲍叔辞谢说:“我是您的庸臣。

国君要加惠于我,使我不至于挨饿受冻,就算恩赐了。

如果一定要治理国家,则非我之所能,那只有管夷吾才可以当此重任。

我有五个方面不如管夷吾;宽惠爱民,我不如他;治国不失权柄,我不如他;忠信以交好诸侯,我不如他;制定礼仪可以示范于四方,我不如他;披甲击鼓,立于军门,使百姓勇气倍增,我不如他。

管仲,好比人民的父母,将欲治理儿子,就不可不用他们父母。

”桓公说:“管夷吾亲自射我,射中了带钩,几乎使我丧命,现在竟要起用他,可以吗?”鲍叔说:“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君主这样做的。

您只要赦罪而让他回国,他将同样为您效力。

”桓公说:“那么应该怎么办呢?”鲍叔说:“您可派人到鲁国去要回他。

”桓公说:“施伯是鲁国的谋臣。

他知道我将起用管仲,一定不肯放回给我。

”鲍叔说:“您教使者这样说:'我君有一个不忠之臣在贵国,需要引渡回来在群臣面前处死。

’鲁国的国君必然应允。

不过,施伯知道夷吾的才干,一定设法让他在鲁国执政。

夷吾如果接受,鲁国就能削弱齐国。

夷吾不接受,他估计管仲将要回齐,一定要杀死他。

”桓公说:“那么你估计管夷吾会接受么?”鲍叔说:“不会,夷吾事君,是没有二心的。

”桓公说:“他对我也能这样么?”回答说:“不是为了您,而是为了先君和国家的原故。

您若想安定国家,就赶快去要回他,否则,就来不及了。

” 桓公派遣鲍叔去鲁国议和,对鲁国说:“公子纠,是亲人,请您们替我国杀掉。

”鲁国便替齐国杀了公子纠。

又说:“管仲是我们的仇人,请交我国自己处理才甘心。

”鲁君答应了。


伯对鲁侯说:“不要交回。

齐国不是要杀他,而是要用他为政。

管仲是天下的贤人,是大材。

楚国用他则楚国得志于天下,晋国用他则晋国得志于天下,狄国用他则狄国得志于天下。

现在齐国要是得到他。

将来必为鲁国之患,您何不把他杀掉而还之以尸体呢。

”鲁君说;“好。

”将要杀管仲,鲍叔进言说:“在齐国杀,是杀齐国的犯人;在鲁国杀,是杀鲁国的犯人。

我们国君要得到活的,把他处死在齐国,是为教育群臣而行杀;若是得不到活的,就等于您和我们国君的叛贼站在二起了,这不是我们国君所要求的。

使臣我不敢从命。

”于是鲁君不杀管仲,把管仲活着捆起来押送回齐。

鲍叔接收以后,大声哭叫三次。

施伯则跟着笑起来,对大夫们说:“管仲一定不会死。

以鲍叔之仁,不会杀戮贤人,他是懂得举用贤人以自成其事的。

鲍叔辅佐小白,先入齐而得国,管仲与召忽奉公子纠后入,鲍叔与鲁国一战,能使鲁军败退,功劳是太大了。

无论是得天之助与失天之助,他都一样地克尽人事。

现在鲁国害伯,杀公于纠和召忽,囚送管仲以送回齐国,鲍叔看到无后顾之忧,一定要帮助管仲而烦其国君下顾,以显其定齐之功。

人们也一定称他为有德。

如果说,为国死事的功,是可以增益的;那么,荣显管仲这个活人的功劳,将更大了。

这样,宣扬管仲之德以使他立于相位,鲍叔的才智是不会落空的。


至于堂阜之上,鲍叔祓而浴之三。

桓公亲迎之郊。

管仲诎缨插衽,使人操斧而立其后。

公辞斧三,然后退之。

公曰:“垂缨下衽,寡人将见。

”管仲再拜稽首曰:“应公之赐,杀之黄泉,死且不朽。

”公遂与归,礼之于庙,三酌而问为政焉,曰:“首先君襄公,高台广池,湛乐饮酒,田猎罼弋,不听国政。

卑圣侮士,唯女是崇,九妃六嫔,陈妾数千。

食必粱肉,衣必文绣,而戎士冻饥。

戎马待游车之弊,戎士待陈妾之余。

倡优侏儒在前,而贤大夫在后。

是以国家不日益,不月长。

吾恐宗庙之不扫除,社稷之不血食,敢问为之奈何?”管子对曰:“昔吾先王周昭王、穆王世法文武之远迹,以成其名。

合群国,比校民之有道者,设象以为民纪、式美以相应,比缀以书,原本穷末。

劝之以庆赏,纠之以刑罚,粪除其颠旄,赐予以镇抚之,以为民终始。

”公曰:“为之奈何?”管子对曰:“昔者圣王之治其民也,参
其国而伍其鄙,定民之居,成民之事,以为民纪,谨用其六秉;如是而民情可得,而百姓可御。

”桓公曰:“六秉者何也?”管子曰:“杀、生、贵、贱、贫、富,此六秉也。

”桓公曰:“参国奈何?”管子对曰:“制国以为二十一乡:商工之乡六,士农之乡十五。

公帅十一乡,高子帅五乡,国子帅五乡。

参国故为三军。

公立三官之臣:市立三乡,工立三族,泽立三虞,山立三衡。

制五家为轨,轨有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有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三乡一帅。

”桓公曰:“五鄙奈何?”管子对曰:“制五家为轨,轨有长;六轨为邑,邑有司;十邑为率,率有长;十率为乡,乡有良人;三乡为属,属有帅。

五属一五大夫。

武政听属,文政听乡,各保而听,毋有淫佚者。

”桓公曰:“定民之居,成民之事奈何?”管子对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不可使杂处,杂处则其言哤,其事乱。

是故圣王之处士必于闲燕,处农必就田野,处工必就官府,处商必就市井。

今夫士群萃而州处,闲燕则父与父言义,子与子言孝,其事君者言敬,长者言爱,幼者言弟。

旦昔从事于此,以教其子弟,少而习焉,其心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

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其子弟之学不劳而能。

夫是故士之子常为士。

今夫农群萃而州处,审其四时,权节具,备其械器用,比耒耜谷芨。

及寒击槁除田,以待时乃耕,深耕、均种、疾耰。

先雨芸耨,以待时雨。

时雨既至,挟其枪刈耨镈,以旦暮从事于田野,税衣就功,别苗莠,列疏遬。

首戴苎蒲,身服袯襫,沾体涂足,暴其发肤,尽其四支之力,以疾从事于田野。

少而习焉,其心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

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其子弟之学不劳而能。

是故农之子常为农,朴野而不慝,其秀才之能为士者,则足赖也,故以耕则多粟,以仕则多贤,是以圣王敬畏戚农。

今夫工群萃而州处,相良材,审其四时,辨其功苦,权节其用,论比计制,断器尚完利。

相语以事,相示以功,相陈以巧,相高以知事。

旦昔从事于此,以教其子弟。

少而习焉,其心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

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其子弟之学不劳而能。

夫是故工之子常为工。

今夫商群萃而州处,观凶饥,审国变,察其四时而监其乡之货,以知其市之贾。

负任担荷,服牛辂马,以周四方;料多少,计贵贱,
以其所有,易其所无,买贱鬻贵。

是以羽旄不求而至,竹筋有余于国;奇怪时来,珍异物聚。

旦昔从事于此,以教其子弟。

相语以利,相示以时,相陈以知贾。

少而习焉,其心安焉,不见异物而迁焉。

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其子弟之学不劳而能。

夫是故商之子常为商。

相地而衰其政,则民不移矣。

正旅旧,则民不惰。

山泽各以其时至,则民不苟。

陵陆、丘井、田畴均,则民不惑。

无夺民时,则百姓富;牺牲不劳,则牛马育。


【译文】
到了堂阜地区,鲍叔为管仲举行除灾仪式并使他沐浴了三次。

桓公亲自到郊外迎接。

管仲屈下帽缨掩着衣襟,使人拿着斧子站在背后,桓公三次下令执斧人走开,然后他们退出。

桓公说:“既已垂下帽缨,拉下衣襟了,我将立即接见。

”管仲叩头再拜说:“承受您的恩赐,就是死在黄泉,也不朽了。

”桓公便与管仲同回,在庙堂上礼见,三酌以后,请教为政之道说:“从前我们齐国的先君襄公,筑高台,修广池,耽乐饮酒,田猎捕射,不理国政。

卑视圣贤,侮慢士子,只知爱宠女色,九纪六摈,陈妾数千之多。

他们食必梁肉,衣必文绣,而战士挨饿受冻。

战马的补充等待游车用完的老马,战士的给养等待侍妄食用的剩余。

歌舞、杂技的艺人在前,而贤大夫在后。

所以国家不能日新月异地发展。

我真伯宗庙无人打扫,社稷无人祭祀,请问该怎么办呢?”管子回答说:“从前我们的先王,周昭王和周穆王效法文武的远迹,以成其名。

集合年高有德的老人,考察人民当中表现好的,立典型以为规范。

准备有格式的表券,使人们原原本本地加以填写。

然后用赏赐劝勉好人,用刑罚纠正坏的;有的剪掉顶发,有的用赏赐安抚,治理人民始终如一。

”桓公说“还要怎么办?”管子回答说:“从前圣王治理人民,国分为三,鄙划为五,以安定人民居处,安排人民职业,用此为治民体制。

还严格实行'六秉’,这样民心就可以掌握而百姓可以统治了。

”桓公说:“什么是六秉?”管子说:“杀、生、贵、贱、贫、富,这就是六秉。

”桓公说:“怎么叫国分为三?”管子回答说:“定全国为二十一乡:商、工之乡六个,士、农之乡十五个。

您统帅十一个乡,高子统帅五个乡,,国子统帅五个乡。

三国
就成了三军。

您还要安排三国官府的官吏:市场立有三乡,手工业立有三族,湖泽立有三虞,山林立有三衡。

确定五家为一轨,轨有轨长。

十轨为一里,里设有司。

四里为一连,连有连长。

十连为一乡,乡有良人。

五乡定为一帅。

”桓公说:“五鄙又怎么办?”管子回答说:“确定五家为轨,轨有轨长。

六轨为一邑,邑有邑司。

十邑为一卒,卒有卒长。

十卒为一乡,乡有良人。

三乡为一属,属有大夫。

五属设五个大夫。

武事听从于属,文事听从于乡,各自保证其所管,不准有所荒怠。

”桓公说:“划定人民居处,安排人民职业,应怎么办?”管子回答说:“士农工商四民,是国家的柱石之民,不可使他们杂居,杂居则说的话做的事都不一样。

因此,圣王总是安排士住于闲静之地,安排农住近田野,安置工匠靠近官府,安置商人靠近市场。

使士人们居处相聚而集中,闲时父与父言义,子与子言孝,事君者言敬,长者言爱,幼者言悌。

朝夕从事于此,以教其子弟,从小时就习惯了,思想安定,不会见异思迁。

因此,其父兄的教导,不严也能教好;其子弟的学问,不劳苦也能学会。

所以士人的子弟常为士人。

使农家居处相聚而集中,分别四季,安排用具,置备器械。

搞齐全耒耜枷镰等等。

在天气尚冷的时候。

就铲除杂草修整土地,以待时而耕,耕得深,种得均,盖土又快。

在降雨之前就除草松土,以等待时雨。

时雨—'来,就带上各种农具,早晚在地里从事农活,脱下常服,以就功役,分别苗的好坏,排好苗的疏密。

他们头戴草笠,身披蓑衣,一身泥水,暴露发肤,竭尽其四肢之力,而积极在地里劳动。

他们从小时就习惯了,思想安定,不会见异思迁。

因此,其父兄的教导,不严也能教好;其子弟的本领,不劳苦也能学会。

所以,农家的子弟常是农入。

他们朴实而不奸恶,其优秀人材能够成为士人的,就可以信赖。

让他们种地,粮食就多;让他们做官,贤才就多。

所以,圣王总是敬农而爱农。

要使工匠居处相聚而集中,察看好的木材,考虑四时活路,分辨质量优劣,安排各种用具。

在评定等级、考计规格、裁断器物的时候,要注意齐全和精致。

这样,互相谈论工事,展示成品,比赛技巧,提高智慧。

他们整天从事于此,来教育子弟,从小时就习惯了,思想安定,不会见异思迁。

因此,其父兄的教导,不严也能教好;其子弟的本领,
不劳苦也能学会。

所以,工匠的子弟常为工匠。

要使商人居处相聚而集中,他们观察年景凶饥,了解国内情况,观察四时,注意本乡货物,而预知市场物价。

他们负任担荷,赶牛驾马,以周游四方;料定物资多寡,估计商品贵贱,以其所有,易其所无,贱买贵卖。

所以,雉羽和摈尾一类的珍品,不必远集而自至;竹箭—类的产品,—国内就有浮余。

奇怪的商品经常到来,珍异的东西也有聚集。

他们整天从事这些,来教育子弟。

他们互相谈论赢利,互告买卖时机:互相陈说物价知识。

从少年就习惯于此,思想安定,不会见异思迁。

因此,其父兄的教导,不严也能教好;其子弟的本领,不劳苦也能学会。

所以,商人的子弟常为商人。

按土地肥瘠而差别征收租税,人民就不会外流。

施政不遗弃功臣故旧,人民就不会不敬。

伐木、捕鱼,各有定时,人民就不会苟且从事。

高原、山地、平地都能公平处理,人民就不疑惑,不夺农时,则百姓富裕;祭祀不妄取于民,则牛马繁殖。


桓公又问曰:“寡人欲修政以干时于天下,其可平?”管子对曰:“可。

”公曰:“安始而可?”管子对曰:“始于爱民。

”公曰:“爱民之道奈何?”管子对曰:“公修公族,家修家族,使相连以事,相及以禄,则民相亲矣。

放旧罪,修旧宗,立无后,则民殖矣。

省刑罚,薄赋敛,则民富矣。

乡建贤士,使教于国,则民有礼矣。

出令不改,则民正矣。

此爱民之道也。

”公曰:“民富而以亲,则可以使之乎?”管于对曰:“举财长工,以止民用;陈力尚贤,以劝民知;加刑无苛,以济百姓。

行之无私,则足以容众矣;出言必信,则令不穷矣。

此使民之道也。


【译文】
桓公又问说:“我想修明政事以行时于天下,可以做到么?”管子回答说:“可以。

”桓公说:“从哪里做起呢?”管子回答说:“从爱民做起。

”桓公说:“爱民之道如何?”管子回答说:“公修公族,家修家族,使他们事业互相关系,俸禄互相补助,人民就相亲了。

宽放旧罪,救助旧宗,为无后者立嗣,人口就增殖了。

减少刑罚,薄收赋税,人民就富裕了。

各乡选用贤土,使之施教于国,人民就有礼了。

出令不改,人民就务正了。

这些就是爱民之道。

”桓公说:
“人民富裕而又团结了,该如何使用他们呢?”管子说:“开发财源提倡百工,以保障人们的需用;贡献才力而尊崇贤士,以奖励人们求知;施刑罚不要苛刻,以有利于百姓。

实行这些措施没有私心,就能够团结众人;说话一定算数,法令就不会失灵。

这就是役使人民的办法。


桓公曰:“民居定矣,事已成矣,吾欲从事于天下诸侯,其可乎?”管子对曰:“未可。

民心未吾安。

”公曰:“安之奈何?”管子对曰:“修旧法,择其善者,举而严用之;慈于民,予无财,宽政役,敬百姓,则国富而民安矣。

”公曰:“民安矣,其可乎?”管仲对曰:“未可。

君若欲正卒伍,修甲兵,则大国亦将正卒伍,修甲兵。

君有征战之事,则小国诸侯之臣有守圉之备矣。

然则难以速得意于天下。

公欲速得意于天下诸侯,则事有所隐,而政有所寓。

”公曰,“为之奈何?”管子对曰:“作内政而寓军令焉。

为高子之里,为国子之里,为公里,三分齐国,以为三军。

择其贤民,使为里君。

乡有行伍,卒长则其制令,且以田猎,因以赏罚,则百姓通于军事矣。

”桓公曰:“善。

”于是乎管子乃制五家以为轨,轨为之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为之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以为军令。

是故五家为轨,五人为伍,轨长率之。

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里有司率之。

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连长率之。

十连为乡,故二千人为旅,乡良人率之。

五乡一师,故万人一军,五乡之师率之。

三军故有中军之鼓,有高子之鼓,有国子之鼓。

春以田,曰蒐,振旅。

秋以田,曰獼,治兵。

是故卒伍政定于里,军旅政定于郊。

内教既成,令不得迁徙。

故卒伍之人,人与人相保,家与家相爱,少相居,长相游,祭祀相福,死丧相恤,祸福相忧,居处相乐,行作相和,哭泣相哀。

是故夜战其声相闻,足以无乱;昼战其目相见,足以相识;欢欣足以相死,是故以守则固,以战则胜。

君有此教士三万人,以横行于天下,诛无道,以定周室,天下大国之君莫之能圉也。

【译文】
桓公说:“民居已定,事功已成,我想从事于天下诸侯,可以么?”管子回答说:“不可以。

民心还没有安定。

”桓公说:“怎样
才能安定民心?”管子回答说;“修正旧法,选择好的,举用而严格执行;慈爱人民,救济贫户;宽缓征役,敬重百姓,则国富而人民安心了。

”桓公说:“人民安心,就可以了吧?”管仲回答说:“不可以。

您要整顿军队,修治甲兵,其他大国也将整顿军队,修治甲兵;您有征战的举动,各小国诸侯的大臣就早有防御的准备;那样,是难迅速得意于天下的。

您想迅速得意于天下诸侯,就应该行事有一些隐藏的东西,行政有一些藏寓的内容。

”桓公说:“那怎么办?”管子回答说:“行内政而寓有军令。

建立高于所管辖的里,国子所管辖的里和您所管辖的里,三分齐国,作为三军。

选拔贤能,委作里君。

每乡都有行伍编制,卒长效法军事制度与号令,并以此进行田猎,实行赏罚,就使百姓懂得军事了。

”桓公说:“好。

”于是,管仲制定五家为一轨,轨设长。

十轨为一里,里设有司。

四里为连,连设长。

十连为乡,乡设良人。

这样来实行军令。

因此,五家为轨,五人为伍,由轨长率领。

十轨为里,五十人为一小戎,里有司率领。

四里为连,二百人为一卒,由连长率领。

十连为乡,二干人为一旅,由乡良人率领。

五乡为一帅,一万人为一军,由五乡之帅来率领。

三军中有中军的鼓,有高子的鼓,有国子的鼓。

春天田猎,叫作“{虚欠}”,训练回兵;秋天田猎,叫作“遂”,训练出兵。

所以卒伍之政在里内确定,军旅之政在郊野完成。

内部教令告成,军令就不得再变。

因此,卒伍的人,人与人相保,家与家相爱,年少同居住,年长同交游,祭祀互相祝福,死丧互相抚恤,祸福互相关切,居处互相娱乐,行作互相配合,哭泣互相哀悼。

因此,夜间作战声音相闻,就可以不乱;白天作战,眼睛一看,就可以相识。

欢欣的情谊足以互相殉死。

所以,用来防守则阵地巩固,用来战争则取得胜利。

一个国君有这样经过教练的士兵三万人,用来横行于天下,惩治无道之国,安定周室,天下大国的君主就谁也不能加以限制了。

正月之朝,乡长复事,公亲问焉,曰:“于子之乡,有居处为义好学、聪明质仁、慈孝于父母、长弟闻于乡里者,有则以告。

有而不以告,谓之蔽贤,其罪五。

”有司已于事而竣。

公又问焉,曰:“于子之乡,有拳勇、股肱之力、筋骨秀出于众者,有则以告。

有而不以
告,谓之蔽才,其罪五。

”有司已于事而竣。

公又问焉,曰:“于子之乡,有不慈孝于父母,不长弟于乡里,骄躁淫暴,不用上令者,有则以告。

有而不以告,谓之下比,其罪五。

”有司已于事而竣。

于是乎乡长退而修德进贤。

桓公亲见之,遂使役之官。

公令官长,期而书伐以告,且令选官之贤者而复之。

曰:“有人居我官有功,休德维顺,端悫以待时使。

使民恭敬以劝。

其称秉言,则足以补官之不善政。

”公宣问其乡里,而有考验。

乃召而与之坐,省相其质,以参其成功成事。

可立而时。

设问国家之患而不肉,退而察问其乡里,以观其所能,而无大过,登以为上卿之佐。

名之曰三选。

高子、国子退而修乡,乡退而修连,连退而修里,里退而修轨,轨退而修家。

是故匹夫有善,故可得而举也;匹夫有不善,故可得而诛也。

政既成,乡不越长,朝不越爵。

罢士无伍,罢女无家。

士三出妻,逐于境外。

女三嫁,入于舂谷。

是故民皆勉为善。

士与其为善于乡,不如为善于里;与其为善于里,不如为善于家。

是故士莫敢言一朝之便,皆有终岁之汁;莫敢以终岁为议,皆有终身之功。

【译文】
正月初起,乡长报告公事,桓公亲自询问,说:“在你们乡中,有无平时行义、好学、聪明、质性仁厚、慈孝于父母、长悌之名闻于乡里的人?有,就要报告,有而不报,叫作埋没人才,有五种罪。

”主事的人报告完毕而迟。

桓公又问:“在你们乡中,有无勇气、体力、筋骨强壮出众的人?有,就要报告。

有而不报,叫作埋没人才,有五种罪。

”主事的人报告完毕而退。

桓公说:“在你们乡中,有无不慈孝于父母,不长悌于乡里,骄傲淫暴,不遵行君令的人?有,就要报告。

有而不报,叫包庇属下,也有五种罪。

”主事人报告完毕而退。

这样,乡长都回去勤修德政,并把贤士送来。

桓公则亲自接见,就用这些人在官府工作。

桓公命令官长,年终用书面报告新官成绩并且命令官长挑选新官中的贤者上报。

指示说:“有人在我官府有功,德性好而又顺从,要老实地待命使用,以使人们严肃而勉励。

至于人民的非议言词,则足以补救官吏的不善之政。

”桓公还普遍调查其乡里意见,而加以验证。

然后召来与他共坐,仔细观察他的素质,以便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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