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法人作品规定的另外三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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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个宣示性条款 ， 具体 内容 由职务作 品条款规定 ， 再
相关规定便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千变万化 ， 理论上 将职务作品、 委托作品、 汇编作 品、 电影作品整合为一 Ｊ ４ 在确定法人作 品著作权归属方 面， 引 体现为区分几类作品类型的标准众多且部分重叠 ， 实 个条款 。 ） 实现从身份 到契约 的变化 。当然 ， Ｊ 法 践 中表现为对法人作品三要件本身理解 的差异纷存 ， 入契约制度 ， 甚至国家版权局认为还包括 “ 法人作 品必须 由法人 人作品规定也不乏少数支持者 ， 但他们 同时主张法人 署名 ， 不能 由别人署名” 要件 。这种理解差异必然 作品的范围非常有限， 应作严格解释 ， Ｊ要么局 限于 导致相关纠纷频发④， 而有些法 院认定涉案作 品为法 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规章制度 、 宣传材料等“ 客观性
于 纠正 作 品 实 际创 作 人 与 法人 或 者 其 他 组 织 之 间业 已失 衡 的 权 利 配 置 关 系。
【 键 词】 关 法人作品 著作权归属 废除理由 【 中图分类号】 Ｆ２． Ｄ ５３１ 【 文献标识码】 Ａ －
一
、Hale Waihona Puke 存。 还是 废 ： 这是 个 问题
人作 品时， 则直接引述第 ｌ 条第 １ １ 款的法条 ， 缺乏令
王 清
（ 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 武汉 湖北 ４ ０ ７ ） ３０ ２
【 内容摘要】 我国著作权法关于法人作品的规定引发广泛批评， 持废除该规定的观点的论者为数不少。该规定存在
以下三个方 面的缺 陷： 立法技 术借鉴 方面的率尔操觚 、 立法理 由的张冠李戴 、 学理论 的顾 此 失彼 ， 法 废除该规 定有利
“ 片者 ” “ 托人 ” 以 是法 人 或 者 其他 组 织 ， 制 和 委 可 在 与实务界所提主要修法建议有 四： ） 除法人作 品 １删
区别法人作品、 电影作 品和以类似摄制电影 的方法创 的规定 ， 在职务作品或者委托作品规范中解决所谓的 作的作 品、 职务作品、 委托作品基础上， 我国法律确立 法人作 品著作权归属 。２ “ Ｊ ） 重构” 该规定 ， 明确列 了作品实际创作人与法人或者其他组织之 间不同的 出法人作品类型， 将其限定在党政机关和其他单位需 要以 自己名义发布并 承担责任 的公文类作 品 ， Ｊ或 著作权配置规则。
立法 者 面临着 向左 走 ， 还是 向右 走 的 问题 。在 同意大 权利 。该条显然已经消除了法人成为著作权人 的法 ”
多数论者多数质疑理由基础上 ， 本文剖析 了法人作 品 律障碍。虽 然该 条 仅 涉及 法 人 尚不包 括 “ 他 组 其 规定在立法技术 、 立法理 由与法学理论三方面的严重 织” 这一法律漏洞却完全可以通过实施条例或者司 ，
一
于法人或者其他组织 。《 著作权法》 ２ 条亦顺理 主要有二 ：） 第 １ １该规定基于立法 目的的混淆 ， 即混淆 了
成章地规定了“ 法人或者其他组 织作 品” 以下简称 解决“ （ 法人是否可成为版权人 ， 乃至原始版权 人” 与
“ 法人作品” 的保护期。因此 ， ） 鉴于 “ 电影作 品和以 “ 法人是否能成为作者” 两个问题…ｎ 。２ 该规定是 ） 类似摄制电影的方法创作的作品” 委托作品” 和“ 的 “ 生硬地揉合不同国家相关规定的结果”２。理论界 ＿ Ｊ
人信服的案件相关事实符合法 人作品要件 的论理 。
根据《 中华人 民共和国著作权法》 以下简称《 （ 著 迄今为止， 尚无一例相关 司法判例能够为人们辨析法
作权法》 第 １ 条第 ３款 ， 品在满足 “ ） １ 作 主持 ” “ 、 意 人作 品提供指导。 志” “ 、责任” 三要件前提下 ， 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视为 长期 以来 ， 由于第 １ 条第 ３ １ 款造成理论与实务 作者。因此 ， 适用第 １ 条第 ｌ 的“ １ 款 著作权属于作 上难以区分法人作品与职务作品， 学术界的质疑之声 者” 之著作权归属 的一般原则 ， 此类作 品的著作权属 直不 绝 于耳 。有关该 规定 本身 的缺 陷 ， 者 的观点 论
假若与中国上述法律规范功能相同的美 国版权 者采用列举方式缩小法人作 品的范 围， 扩大职务作 ］ ） 使第 １ 条第 ３ １ 款成为 法雇佣作品条款真乃美 国学者贾西教授 眼中的“ 万 品的范围 。３ 删除三要件，
花 筒般 的规 则 ” ｋｌｉｏｃｐｃｌ ④的话 ， 国法 的 （ ａｅ ｓｏｉ ａ ｄ ｗ） 中
缺陷， 并认为 ， 适逢《 著作权法》 第三 次修 订之机 ， 中 法解 释 的补 充规 定予 以弥 补 。 国立法者应该做出废 除第 ｌ 条第 ３ 的选择 ， １ 款 以纠 其 次 ， 中窥 豹 ， 管 仅见 一斑 ， 真正领 会 舶来 的视 未
第 ４期
２１ ０ １年 ８月
敌 法 论
Ｚ ｅｇＦ ｕ ｏ ｇ ｈ ｎ ａＬ ｎ Ｃ ｎ
Ｎｏ ４ ． Ａｕ ． ０， ０ １ ｇ １ ２ １
【 文章编号】０２ －２４ ２ １ ）４＿ ６－０ １０－６ ７ ０ １ ０＿０ ０＿６ ｃ
废除法人作 品规定 的另外三个理 由
作者简介 ： 王清（９５一 ， ， １６ ）男 湖北松滋人 ， 法学博 士 ， 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 士生导师 ， 硕 研究方向为知识产权法 、 出版法 。
第４期
王
清 ： 除法人作品规定 的另外三个理 由 废
６ １
作 品”８， Ｌ 要么是关 系重 大国家利益 、 Ｊ 国家安全或社 权法》 中画蛇添足地将法人视为作者。《 中华人 民共 会公共利益的科技作品 。 Ｊ 和国民法通则》 ９ 第 ４条明确规定 ： 公 民、 “ 法人 享有 正如迪茨博士所言 ， 在法人作品规定方面 ， 著作权（ 中国 版权 ）依法有署名 、 ， 发表、 出版 、 获得报酬等
个宣示性条款 ， 具体 内容 由职务作 品条款规定 ， 再
相关规定便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千变万化 ， 理论上 将职务作品、 委托作品、 汇编作 品、 电影作品整合为一 Ｊ ４ 在确定法人作 品著作权归属方 面， 引 体现为区分几类作品类型的标准众多且部分重叠 ， 实 个条款 。 ） 实现从身份 到契约 的变化 。当然 ， Ｊ 法 践 中表现为对法人作品三要件本身理解 的差异纷存 ， 入契约制度 ， 甚至国家版权局认为还包括 “ 法人作 品必须 由法人 人作品规定也不乏少数支持者 ， 但他们 同时主张法人 署名 ， 不能 由别人署名” 要件 。这种理解差异必然 作品的范围非常有限， 应作严格解释 ， Ｊ要么局 限于 导致相关纠纷频发④， 而有些法 院认定涉案作 品为法 法人或者其他组织的规章制度 、 宣传材料等“ 客观性
于 纠正 作 品 实 际创 作 人 与 法人 或 者 其 他 组 织 之 间业 已失 衡 的 权 利 配 置 关 系。
【 键 词】 关 法人作品 著作权归属 废除理由 【 中图分类号】 Ｆ２． Ｄ ５３１ 【 文献标识码】 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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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e Waihona Puke 存。 还是 废 ： 这是 个 问题
人作 品时， 则直接引述第 ｌ 条第 １ １ 款的法条 ， 缺乏令
王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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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容摘要】 我国著作权法关于法人作品的规定引发广泛批评， 持废除该规定的观点的论者为数不少。该规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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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者 ” “ 托人 ” 以 是法 人 或 者 其他 组 织 ， 制 和 委 可 在 与实务界所提主要修法建议有 四： ） 除法人作 品 １删
区别法人作品、 电影作 品和以类似摄制电影 的方法创 的规定 ， 在职务作品或者委托作品规范中解决所谓的 作的作 品、 职务作品、 委托作品基础上， 我国法律确立 法人作 品著作权归属 。２ “ Ｊ ） 重构” 该规定 ， 明确列 了作品实际创作人与法人或者其他组织之 间不同的 出法人作品类型， 将其限定在党政机关和其他单位需 要以 自己名义发布并 承担责任 的公文类作 品 ， Ｊ或 著作权配置规则。
立法 者 面临着 向左 走 ， 还是 向右 走 的 问题 。在 同意大 权利 。该条显然已经消除了法人成为著作权人 的法 ”
多数论者多数质疑理由基础上 ， 本文剖析 了法人作 品 律障碍。虽 然该 条 仅 涉及 法 人 尚不包 括 “ 他 组 其 规定在立法技术 、 立法理 由与法学理论三方面的严重 织” 这一法律漏洞却完全可以通过实施条例或者司 ，
一
于法人或者其他组织 。《 著作权法》 ２ 条亦顺理 主要有二 ：） 第 １ １该规定基于立法 目的的混淆 ， 即混淆 了
成章地规定了“ 法人或者其他组 织作 品” 以下简称 解决“ （ 法人是否可成为版权人 ， 乃至原始版权 人” 与
“ 法人作品” 的保护期。因此 ， ） 鉴于 “ 电影作 品和以 “ 法人是否能成为作者” 两个问题…ｎ 。２ 该规定是 ） 类似摄制电影的方法创作的作品” 委托作品” 和“ 的 “ 生硬地揉合不同国家相关规定的结果”２。理论界 ＿ Ｊ
人信服的案件相关事实符合法 人作品要件 的论理 。
根据《 中华人 民共和国著作权法》 以下简称《 （ 著 迄今为止， 尚无一例相关 司法判例能够为人们辨析法
作权法》 第 １ 条第 ３款 ， 品在满足 “ ） １ 作 主持 ” “ 、 意 人作 品提供指导。 志” “ 、责任” 三要件前提下 ， 法人或者其他组织视为 长期 以来 ， 由于第 １ 条第 ３ １ 款造成理论与实务 作者。因此 ， 适用第 １ 条第 ｌ 的“ １ 款 著作权属于作 上难以区分法人作品与职务作品， 学术界的质疑之声 者” 之著作权归属 的一般原则 ， 此类作 品的著作权属 直不 绝 于耳 。有关该 规定 本身 的缺 陷 ， 者 的观点 论
假若与中国上述法律规范功能相同的美 国版权 者采用列举方式缩小法人作 品的范 围， 扩大职务作 ］ ） 使第 １ 条第 ３ １ 款成为 法雇佣作品条款真乃美 国学者贾西教授 眼中的“ 万 品的范围 。３ 删除三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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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４期
２１ ０ １年 ８月
敌 法 论
Ｚ ｅｇＦ ｕ ｏ ｇ ｈ ｎ ａＬ ｎ Ｃ ｎ
Ｎｏ ４ ． Ａｕ ． ０， ０ １ ｇ １ ２ １
【 文章编号】０２ －２４ ２ １ ）４＿ ６－０ １０－６ ７ ０ １ ０＿０ ０＿６ ｃ
废除法人作 品规定 的另外三个理 由
作者简介 ： 王清（９５一 ， ， １６ ）男 湖北松滋人 ， 法学博 士 ， 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教授、 士生导师 ， 硕 研究方向为知识产权法 、 出版法 。
第４期
王
清 ： 除法人作品规定 的另外三个理 由 废
６ １
作 品”８， Ｌ 要么是关 系重 大国家利益 、 Ｊ 国家安全或社 权法》 中画蛇添足地将法人视为作者。《 中华人 民共 会公共利益的科技作品 。 Ｊ 和国民法通则》 ９ 第 ４条明确规定 ： 公 民、 “ 法人 享有 正如迪茨博士所言 ， 在法人作品规定方面 ， 著作权（ 中国 版权 ）依法有署名 、 ， 发表、 出版 、 获得报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