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委们的文艺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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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政治 只关艺术
2012年12月22日晚上,一场特殊的音乐会在北京国家大剧院拉开序幕。
参加这场演出的,除了一些退休和在职的高级干部,还有高级知识分子和高级军官。
而乐团的组建人,是前国务副总理李岚清。
为了乐团的组建和排练,他把自己的工资都捐了出来。
李岚清任国务院副总理期间分管科教工作,退休后仍关心教育,特别是对古典音乐的普及,一直不遗余力。
从2005年开始,他在国内各个高校演讲,告诉中国的年轻学生,一个身心健康的人不能不懂得享受
音乐。
他甚至用了一个极端的说法:一个现代大学生,如果连肖邦都不知道,不能算高素质的大学生。
有人评价说,他是一个音乐“发烧友”。
甚至说,他对音乐价值的传播具有“传教士”精神。
他的演讲足迹遍及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中山大学、四川大学、浙江大学等高校,谈论音乐与人生,有时往往三四个钟头还意犹未尽。
他的讲座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年轻人,而年轻人却经常忘记他曾经是一位政治家,而他也愿意和别人达成新的关系模式。
他和音乐界的很多人是朋友,他说,“他们把我当作朋友、他们中的一员和知音,并不感
常委们的文艺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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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 迪
▲ 2013年10月,李岚清音乐作品首次发布
到我是他们的领导,这一点我很高兴。
”
他像传统的中国士大夫一样,给自己起了一个雅致的名号:江南老童生,这是一个极具中国古典色彩的称呼,他还喜欢另一种古代文人的爱好——篆刻。
他还将篆刻和音乐结合起来,给心目中的“乐仙”莫扎特刻了一方印。
约翰•施特劳斯,被世人称为“圆舞曲之王”,他也给这个奥地利音乐家刻了一个“圆舞曲之王”印。
他是这些音乐家的崇拜者。
“据专家考证,我是中国唯一给外国音乐家刻图章的人。
”李岚清说。
在一次演讲中,他还说,他经常一边“听”《新闻联播》,一边练篆刻,“因为电视里的许多同志我都认识,不用看我也听得出谁在讲话。
另外我一边听一边刻,可以起到一个手脑并用的效果,对健脑是有好处的。
”
在高校演讲中,李岚清还会和师生们一起合唱,他经常充任指挥,在北京外国语大学的讲座中,李岚清用夹有英语单词的语言和声像,多次将在座师生带入音乐世界,引来阵阵欢笑和掌声。
对于李岚清来说,古典音乐已经成为他退休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
《大地》杂志曾披露过李岚清日常生活的一个细节:早晨,李岚清早早起了床,走进放置着钢琴的琴房里,顺手弹起一首自己作词作曲的《蓓蕾之歌》。
琴声,充满着无限的激情和十分明快的节奏,
李岚清篆刻 ▼从窗棂飞迸向屋外的花园里。
循着琴声,李岚清的妻子章素贞走进琴房,给他端来一杯刚刚热过的牛奶。
李岚清深情地望了妻子一眼,将一杯牛奶喝得一干二净。
因为李岚清对古典音乐的深入见解,江泽民同志曾委托他挑选曲目入册。
2016年3月,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工具图书《世界著名歌曲45首》,收录了意大利、法国、德奥、英美、俄罗斯等国家的著名歌曲。
这本书所收录的曲目,是由中央政治局原常委、国务院原副总理李岚清组织挑选的。
前国家主席江泽民同志在这本书的序中这样说:“我们在国际交往中,如能了解一些对方的文化,则会大大拉近彼此的距离,更容易获得相互认同,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出于这个考虑,我特请李岚清同志组织挑选了45首世界著名歌曲,推介给中国的艺术家们和从事其他对外交往活动的同志们参考。
”
不为留名 只为责任
纨绔子弟胡为登场唱道:“我爸爸胡搞。
只因他老人家曾做过一任县官,官当得时间不长,钱捞得不少,算得上高效益!”“老子他捞钱不择手段,小子我花钱不讲章法;老子敢捞,儿子敢花。
这叫什么?这叫生态平衡。
”
这是李瑞环先后十易其稿、改编自梅派名剧《生死恨》的《韩玉娘》里的唱段。
《韩玉娘》的改编被认为是“既继承原剧精华又脱胎换骨的一出新戏,为传统京剧的改编提供了成功的范例”。
众所周知,卸任后的李瑞环醉心于京剧曲目的改编。
2009年4月,“李瑞环改编剧目汇演”在天津中华剧院举行。
《西厢记》《韩玉娘》《刘兰芝》《金山寺·断桥·雷峰塔》(简称《金·断·雷》)《楚宫恨》五出大戏第一次汇演,来自北京、上海、天津等地方10家院团及海外京剧名家、演员参加演出,以豪华而强劲的阵容演绎李瑞环同志精心改编的五大传统剧目。
最早改编成熟的《西厢记》舍弃了大团圆结尾,在长亭送别处就戛然而止,暗含张生、崔莺莺的悲剧性结尾,马连良儿子马崇仁赞为“改得最精彩之处”。
《西厢记》于1999年第二届中国京剧艺术节上获“示范演出奖”。
出不少艺术珍品。
不过,随着名家们年岁增长,一些艺术技巧和优秀剧目面临失传的危险。
1985年,李瑞环提出推进《中国京剧音配像精粹》工程,试图通过音配像复原、重现前辈名家的舞台形象,抢救濒临失传的优秀剧目。
该工程历经20多个年头,先后有40多个单位、两万多人次参与其中,基本囊括了近代京剧黄金时代大部分名家的代表作。
2007年,所有能找到的戏曲录音资料终于配完,一共有460出。
在庆功宴上,李瑞环感慨地对在座的艺术家们说:“音配像是百年大计,你们的名字都在上面,100年后,人们都记得你们。
100年后,谁会记得李瑞环啊?!”
李瑞环在卸任时,曾感叹:“我这一生为学习吃的苦实在太多,我确实很累,需要休息……”可是他却并未完全闲下来,而是为京剧的推广和改编一直奔忙着,因为那既是他的爱好,又是他担在己身的责任。
一书一画 尽显智慧
《诗经》中说,“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在吴官正看来,作为政治人物,都有善始,但有个好结局
则不容易。
新老交替是自然现象,“早退晚退都要退,这把年纪了,晚下不如早下。
退下来,对党、对国家有好处,对家庭、对自己也有好处”。
于是,退休后的吴官正过着平淡的生活,自称“心情闲适,遇事从容以对”。
其实,在退休前,吴官正就以闲不住闻名。
原武汉市政协主席叶金生说:“官正同志非常勤政,他像‘机器’一样不间歇地运转,当时政府办公室很多人跟不上他的节奏。
”
闲不住的吴官正,退休后记录“走走、看看、想想、议议”的笔记本已经写满了四十多本。
后来,这些内容成为他所出版的《闲来笔潭》一书的来源。
2012年,人民出版社对这本书的初稿进行评审,吴官正也到了现场。
他晃了晃自己的笔记本,大家看到本子上不光有字,还有一幅名为“鹦鹉学舌”的画。
这是吴官正用写字笔完成的随性涂鸦之作,但在曾学过素描的人民出版社代总编辑辛广伟看来,从未学过一天绘画的吴官正能有这样水平的涂鸦,很有天赋,尤其是物体的大小比例把握非常得当。
没过多久,2013年春节前后,吴官正在济南小住
▲ 李瑞环与乌兹别克斯坦领导人合影
《金·断·雷》《楚宫恨》先后在第三、四届京剧节获“优秀保留剧目创新奖”和“荣誉改编奖”,《韩玉娘》在2008年第五届京剧节荣获“特别荣誉改编奖”。
2011年,《刘兰芝》荣获第六届京剧节“特别荣誉改编奖”。
京剧《刘兰芝》源自《孔雀东南飞》,曾经由张君秋大师改编并主演,只因戏太散、太温,后半场又缺乏主演唱段,因而未能广泛流传。
李瑞环同志亲自执笔,几易其稿,使剧情更加完整、合理,主题得到了升华。
李瑞环在改编过程中反复推敲剧情脉络,对总体结构重新谋篇布局,删去枝蔓,突出主题,使全剧一气呵成,剧情更加紧凑,起承转合流畅自然,剧情发展层层推进,矛盾冲突逐渐加剧,直到最后刘兰芝和焦仲卿二人双双投河殉情,表现了他们追求幸福和自由、反对封建礼教誓死不屈的精神。
对封建礼教发出的无声反抗和控诉,把主人公刘兰芝为人贤惠、善良,对爱情坚贞不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物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其实,从上世纪80年代任天津市长开始,李瑞环就常在工作之余修订、改编剧本。
京剧是我国传统艺术的瑰宝,上世纪40年代后期到60
年代,更涌现
期间,接受夫人张锦裳的建议,开始研习铅笔画。
他没有请专家指导,也没找专著钻研,不讲究技法,不分门别类,也不拘泥题材,全部率性而为,自谓“闲来涂鸦”。
鸟兽鱼虫、花木瓜果、山水人物,在吴官正笔下栩栩如生,各具模样。
在每幅画的题名处,吴官正都留下了自己的雅号:岛叟。
在吴官正所作的一幅幅花鸟鱼虫、山水人物画旁边,多附有一段或讽喻、或感悟的文字,揭示的则是为人、为官哲理。
比如《猴王》一画中,画上有4只金色毛发的猴子怒目圆睁,题词中写着:“拼搏争猴王,全凭本领强,若是屁股脏,一定当不长。
”这是源于他带孙子去济南动物园看猴子的经历:“我正在思索,小孙子突然大喊:‘爷爷,你看,猴子的屁股都是红红的。
’我按孙子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不假。
我想,这十几只猴子也可以不恰当地比作不同岗位上的头头,爬在上面的猴子往下看,看到的不都是羡慕、佩服和一张张笑脸吗?下面的猴子往上看,看到的不都是比自己级别高的猴子的屁股吗?心想,有什么了不起,你们的屁股干不干净,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爬得越高的猴子,下面看它屁股的猴子就越多。
蹲在地上的猴子,即使有的屁股不干净也不容易被看见,并不是说没有问题。
”
在另一张名为《梦里涂鸦》的画作中,吴官正画了两只面对面啼叫的乌鸦,旁边配的文字写着:“梦里涂鸦画乌鸦,两只张口争说话,高声嚎叫雾霾大,空气质量这么差,产生原因要彻查,祸害头子应捉拿,失职干部得撤下,否则每天还要骂。
”
而《良官赋》一图中,画的是鸟儿引吭高歌,画旁配了一首题为“良官骂脏官”的“打油诗”:“我穿此袍十多年,业精于勤苦当甜。
你无点墨靠送钱,编织关系滥用权。
贪污受贿骨头贱,常说假话上下骗。
道德败坏天人怨,判刑坐牢退民田。
”
《蜻蜓点水》一画,则以“出淤不染”反映了民众的愿望:“民心思莲子,出淤泥不染。
”
吴官正身边的工作人员张振明回忆,他曾在书稿讨论会上坦言,自己写这些动物、事物、风景,实际上都是话中有话,“写的是人”。
吴官正的《闲来笔潭》和其中的画作《枭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