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_省略_影响_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的实证_马艳艳

第35卷第6期2014年6月科研管理
Science Ｒesearch Management Vol．35，No．6June ，2014
收稿日期：2012－12－18；修回日期：2014－02－26．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71173026），
2012．01－2015．1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71103023），2012．01－2014．1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71302133），2014．01－2016．12；辽宁省社会科学规划基金（L12DJY062），2013．01－2014．12。

作者简介：马艳艳（1980－），女（汉），山东济宁人，
大连理工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为产学合作。

刘凤朝（1954－），男（汉），吉林通化人，大连理工大学（教授），研究方向为创新管理。

姜滨滨（1982－），男（汉），辽宁庄河人，大连理工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产学合作。

王元地（1979－），男（汉），四川乐山人，
四川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技术学习。

文章编号：1000－2995（2014）06－008－0033
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的实证
马艳艳1，刘凤朝1，姜滨滨1，王元地
2
（1．大连理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辽宁大连116024；2．四川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四川成都610064）
摘要：在阐明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机理的基础上，
提出研究假设，界定并测度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变量，以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和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相关数据为基础，对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假设进行验证。

研究结果表明：（1）从企业创新绩效方面考虑，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存在一个最佳规模；（2）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的深化有助于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

关键词：研发合作；企业创新绩效；合作广度；合作深度中图分类号：F270
文献标识码：A
1引言
激烈的市场竞争增加了技术复杂性，同时也缩
短了产品生命周期，即使具有技术优势的企业也需要借助外部知识、技术等创新资源完成其创新活动［1］。

基于创新实践的变革，
Chesbrough ［2］提出开放式创新模式的概念，认为企业在技术创新过程
中，同时利用内外部互补的创新资源能够富集并保持竞争优势。

宝洁公司（P＆G ）采用开放式创新模
式后产品创新成功率提高了50%，Ｒ＆D 效率提高了60%
［3］。

Wang 等［4］通过不同组织差异的分析
发现中国企业参与的开放式创新显著提升其创新绩效。

然而，由于交易成本、信息搜寻成本以及管
理成本的存在，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又可能对其创
新绩效产生负效应，甚至过度的开放会引起内部技术知识的泄漏
［5］。

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与创新绩
效的关系研究能够丰富开放式创新理论，同时对于
企业研发管理的合理化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Hanel 和St-Pierre ［6］考察加拿大制造业产学合作的情况，发现在以知识为基础的行业中产学合作更为普遍，而合作提升了创新型企业的绩效。

Fre-nz 和Ietto-Gillies ［7］利用英国社区创新调查数据，考察了企业通过独立研发、研发采购以及研发合作等途径获取的知识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

Huang
和Yu ［8］
利用台湾信息通讯技术产业165家企业的数据，考察竞争性合作（企业间合作）和非竞争性合作（企业与大学/研究机构合作）对企业创新绩
·34·科研管理2014年
效的影响，发现无论是竞争性研发合作还是非竞争性研发合作，都会产生双赢的结果。

上述研究侧重考察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忽略了研发合作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March［9］将组织学习分为探索式学习（explo-ration）和利用式学习（exploitation）。

Katila［10］在March对组织学习进行区分的基础上考察了企业搜寻的知识的新旧程度与其创新行为的关系。

Katila和Ahuja［11］通过专利引用信息区分了搜寻深度（search depth）和搜寻广度（search scope），发现搜寻深度与创新绩效呈倒U型关系，搜寻广度对创新产生正向促进，搜寻深度与搜寻广度的交互同样正向促进企业创新绩效。

Laursen和Salt-er［12］发现企业外部搜寻深度与广度均与创新绩效呈倒U型关系。

随后，Chen等［5］从深度和广度两方面测度了企业技术创新的开放度，验证了不同产业的企业开放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李玲［13］通过构建技术创新网络模型分析企业开放的广度和深度，并考察企业开放度对合作绩效的影响。

韵江等［14］在考察开放度的同时也强调其与网络能力的交互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

上述研究虽然加入了对研发合作深度的考察，但在分析中将合作广度和深度作为离散的二元变量，即如果存在合作或合作程度高，则为1；如果不存在合作或合作程度低，则为0。

这种二元变量的使用往往忽略了一些重要信息，比如合作对象、合作频次等，因而难以深刻揭示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

一些学者利用李克特量表对研发合作程度进行量化，进而考察其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

Zeng等［15］利用结构方程模式考察了不同合作网络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一些学者考察企业与不同主体间合作的创新产出效应，Kang等［16］运用韩国创新调查（the Korean Innovation Survey）数据，考察了企业与竞争者、客户、供应商及大学等四种主体的合作对其创新绩效的影响；初大智等［17］则借助于广东省421家企业的调查数据分析了与不同主体的合作程度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王龙伟等［18］考察了契约基础上的研发合作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并验证了契约治理和信任的调节作用。

应该看到，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范围的拓展和内容的深化都是一个连续的过程。

无论是将研发合作深度和广度作为二元变量，还是通过李克特量表予以量化，都是把一个连续的过程“离散”化了，从而难以深刻揭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对绩效的影响。

在“大数据”时代，研究者已经能够获得刻画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深度的连续数据，利用统计分析和计量经济学模型可对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进行深化研究。

为弥补现有研究的不足，本文以中国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企业作为样本，界定并测度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深度变量，考察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

本文结构安排如下：第二部分提出研究假设并构建模型；第三部分为指标选择与数据获取；第四部分对实证结果进行分析；第五部分为结论与讨论。

2研究假设与模型构建
2．1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假设
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是企业获得可持续竞争优势的主要途径。

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的目的在于获取企业所不具备的、互补性的知识、能力以及设备等［19］。

周长辉和曹英慧［20］认为从外部组织获取的相似性知识对提升企业创新绩效作用不明显，而差异化、多样化的知识或信息则促进企业创新绩效。

因此，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越广，越有利于企业拓宽组织知识基础的宽度、增加组织知识源的种类，有助于促进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

然而，企业研发合作策略受限于过去的研发合作经历和对未来的预期，这种经验和预期会导致企业过度搜寻。

过度搜寻（over-search）或者过度开放（too much openness）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负面影响［3，12］。

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增加，一方面导致其搜寻和选择合适的研发合作伙伴的成本增加［21］；另一方面由于企业与其研发合作伙伴在信息和控制体系、决策过程上存在差异，这就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去协调、管理和控制企业现有研发合作伙伴的研发活动［22，23］。

交易成本增加会抑制企业研发合作带来的创新绩效的提升。

上述研究把研发合作广度与绩效间关系看成是单调递增或单调递减函数。

然而，按照经济学
第6期马艳艳，刘凤朝等：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的实证·35·
的一般定理，资源投入与产出之间不可能持续是单调递增或单调递减关系。

鉴于这种考虑，Koput［24］认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其创新绩效之间存在一个临界点，超过该临界点以后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增加反而抑制其创新绩效提升。

由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企业创新绩效呈倒U型关系。

2．2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假设
考察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不仅要考虑合作伙伴的多样化，还需要分析企业与不同合作伙伴合作的平均次数。

创新型企业通常从少数外部知识源深度汲取知识［12］。

高参与度会带来良好的合作效果［25］。

Goerzen［26］认为从交易成本角度看，企业跨组织重复合作促进经济绩效的提升。

在双方积极参与合作的前提下，合作双方会进一步在价值、观念等方面得到相互理解，进而增进信任；同时，合作双方内部的研发人员之间的个人交往也有利于合作双方之间的信任关系。

因此，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次数越多，越有利于合作双方产生信任关系，减少机会主义风险，降低交易成本，引导合作行为，进而促进企业创新绩效。

然而，企业研发合作深度达到某一临界点可能产生边际效益递减。

第一，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越深入，企业对外部资源的依赖越强，反而会产生锁定效应，削弱企业的创新绩效［12］。

第二，从网络的角度看，企业间重复合作会限制其获取外部知识和技术等，从而抑制经济绩效的提升［26］。

第三，随着企业创新活动开放度增加，外部获取知识在一定程度上取代自身研发和创新，带来企业创新效率下降，进一步导致企业创新绩效降低［27］。

基于上述考虑，有学者提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创新绩效呈倒U型关系的假设，并进行了实证。

实际上，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可能与企业成长阶段有关。

对于研发实力强，在行业技术创新联盟中处于主导地位的企业而言，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创新绩效可能呈倒U型关系。

然而，对于正在从生产加工型向生产加工与技术研发结合型转变的后发国家的成长性企业而言，二者之间可能呈现U型关系。

这是因为，当研发合作深度较低时，企业合作经验较少，难以形成合作惯例与合作默契，此时企业合作行为具有较高的不确定性，企业合作经验对合作绩效的正向影响可能不显著，甚至可能是负向影响［28-30］。

随着研发合作不断深入，合作惯例与合作默契形成，相互信任程度提高就可能进入研发合作深度与创新绩效关系的临界点。

超过该临界点后，随着研发合作的深入，企业创新绩效会逐步提升。

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企业创新绩效呈U型关系。

2．3研究模型构建
Griliches［37］知识生产函数一般形式为：Y=F （X，K，u），其中，Y表示微观或宏观层面上的产出。

X，K和u为投入。

X表示传统投入，比如劳动和资本；K表示目前的技术知识水平，它取决于现在和过去的Ｒ＆D经费支出；u表示其它所有未被测度的产出的决定因素。

大量研究已证实企业Ｒ＆D投入与创新绩效呈正相关关系［38-40］。

Y
i
=A
i
（X
i
）φ（1）
其中，Y
i
表示企业的创新产出，X
i
表示企业
的创新投入，A
i
为效率参数。

A
i
是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以及其它控制变量的函数，如式（2）所示：
A
i
=f（B
i
，D
i
，X
i
）（2）
其中，B
i
为企业研发合作广度，D
i
为企业研发合作深度。

为检验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其创新绩效的影响，根据公式（1）和（2），本文构建如下回归模型：
IP
it
=β
+β
1
B
it
+β
2
D
it
+β
3
B2
it
+β
4
D2
it
+β
5
ＲD
it +β
6
SIZE
it
+β
7
AGE
it
+Industry dummies+Area
dummies+ε
it
i=1，…，n；t=2005，2006，2007（3）其中，IP为企业创新绩效；B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D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B2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平方项；D2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平方项；ＲD为企业Ｒ＆D投入；SIZE为企业规模；AGE为企业年龄；Industry dum-mies为行业虚拟变量；Area dummies为区域虚拟变量；ε为随机误差项。

3指标选择与数据获取
3．1指标选择
现有研究中，部分学者采用专利数量作为
·36·科
研管理2014年
创新绩效的表征［31，32］
；也有学者采用专利被引
频次表征企业创新绩效
［33，34］。

对企业来说，专
利数量和被引频次并非企业技术创新的最终目
的，产品创新或工艺改进的目的是提升企业利润；考虑到本文已采用专利作为企业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的衡量指标，专利不宜再作为企业创新绩效的表征，因此本文采用新产品产值衡量企业创新绩效。

本研究采用专利联合申请衡量企业与其它组
织的研发合作［35］
，采用企业联合申请专利的合作伙伴的数量表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合作伙伴数量越多，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越广泛；反之研发合作越窄；采用企业与合作伙伴联合申请专利的平均次数表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平均联合申请次数越多，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越深；
反之研发合作越浅。

在分析过程中，本文控制了一系列企业特征变量以及可能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变量。

企业规模、企业吸收能力、企业年龄、行业特征、企业区位
等通常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影响［35］。

企业规模采用从业人数进行衡量，一般认为企业规模越大，
资源越丰富，就越有可能促进创新活动的开
展［36］。

企业研发合作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受企业吸收能力的影响，本文采用企业Ｒ＆D 投入表示企业吸收能力。

企业年龄采用考察年份减去企业成立年份表示。

此外，由于企业所属产业和所在区域可能影响其创新绩效，因而将其作为控制变量，采用虚拟变量的形式引入模型。

表1是变量的定义和符号。

表1
变量的定义和符号
Table 1
Definitions and symbols of the variables
变量类型变量名称变量定义符号因变量企业创新绩效企业新产品产值IP 自变量
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企业合作伙伴的数量B 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
企业与合作伙伴合作的平均次数
D 控制变量企业吸收能力企业Ｒ＆D 投入ＲD 企业规模
企业从业人数
SIZE 企业年龄考察年份减去企业成立年份
AGE 企业所属行业行业虚拟变量Industry dummies 企业所在区域
区域虚拟变量
Area dummies
注：①“规模以上”要求企业每年的主营业务收入在500万元及其以上，
2011年该标准改为2000万元及以上（官方标准）。

②Cai ，
H．，Liu ，Q．Competition and Corporate Tax Avoidance ：Evidence from Chinese Industrial Firms ［J ］．The Economic Journal ，2009，119（537）：764－795．
3．2
数据获取
本文以《中国工业企业数据库》为主要数据源获取企业信息，该数据库是由中国国家统计局
建立，具有样本量大、指标多、时间长等优点。

该数据库的“工业”统计口径包括“国民经济行业分
类”中的“采掘业”、“制造业”以及“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三个门类，鉴于“采掘业”和
“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涉及研发、创新活动较少，因而本研究选择“制造业”中的“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行业代码为40xx ）”作为样本，包含通信设备制造、广播
电视设备制造、电子计算机制造、电子器件制造、
电子元件制造、家用视听设备制造等子产业。

由于本研究侧重考察样本企业研发活动的作用效果，样本企业需要开展研发活动，即包含对样本企业“研究开发费”指标的统计，而中国工业企
业数据库中仅2001、
2005、2006和2007年这四年包含对“研究开发费”的统计，因此将2005－2007
年作为考察期；对于样本企业，本文剔除了不满足“规模以上”标准的观测值，即在考察期内各年的主营业务收入低于500万元①，或者企业员工数（职工人数）少于30人的观测值②，由此剔除“主
第6期马艳艳，刘凤朝等：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的实证·37·营业务收入”和“职工人数”等两项指标存在异常
或未达到本研究要求的企业，共得到12665家样本企业。

本文使用的数据集是2005－2007年的企业层面的面板数据。

由于有些企业并非连续三年都存在，造成若干观测值丢失，因此本文的回归分析将采用非平衡面板数据回归模型。

本文利用企业的专利合作标度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专利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家知识产权局，考察期同为2005－2007年，检索得到3年中上述12665家企业各自的专利申请信息，进而识别其参与的专利合作，得到样本企业的专利合作广度与深度信息。

4研究假设实证检验
4．1变量描述性统计
表2是关键变量的描述性统计以及主要变量之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

其中，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16，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企业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27，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企业创新绩效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

表2关键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和相关系数
Table2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of the key variables 变量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1）（2）（3）（4）（5）（6）因变量
（1）IP63660．641196274．000．00110000000．001．00
自变量
（2）B0．010．21019．000．16＊＊＊1．00
（3）D0．094．080321．600．27＊＊＊0．23＊＊＊1．00
控制变量
（4）ＲD2438．5264300．8907142497．000．23＊＊＊0．52＊＊＊0．06＊＊＊1．00
（5）SIZE79．3478．610887．000．18＊＊＊0．09＊＊＊0．09＊＊＊0．14＊＊＊1．00
（6）AGE5．376．69071．000．05＊＊＊0．03＊＊＊0．000．05＊＊＊0．42＊＊＊1．00注：＊＊＊表示在1%水平上显著。

4．2模型结果分析
鉴于本研究所获取的数据为非平衡面板数据，且考察期仅有三年，本文应用混合最小二乘法进行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F统计量表明本文构建的模型在1%的水平上显著；调整后的Ｒ2表明本文选取的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以及相关控制变量一起能解释企业创新绩效8% 25%的变异。

表3中模型Ⅱ、Ⅲ和Ⅳ考察了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发现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B）的系数为正，而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平方项（B2）的系数为负，二者均通过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这表明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与企业创新绩效呈显著的倒U型关系，本文提出的假设1得到验证。

这意味着当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较小时，企业创新绩效较低，随着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的增加，企业创新绩效由低趋高；当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达到一定程度后，也就是说达到某个临界点或“拐点”以后，随着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的进一步增加，企业创新绩效又由高趋低。

本文又进一步测算出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的临界点约为6，即当企业合作伙伴的数量超过6家以后，随着合作伙伴数量的进一步增加，企业创新绩效趋于下降。

表3中模型Ⅳ、Ⅴ和Ⅵ考察了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企业创新绩效之间的关系，发现在模型Ⅳ的基础上加入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平方项（D2）后，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D）的系数为负，而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平方项（D2）的系数为正，且二者均通过1%水平下的显著性检验，
·38·科研管理2014年
这表明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企业创新绩效呈显著的U型关系，本文提出的假设2得到验证。

这一结论意味着，在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较小的区间，随着研发合作的深入，企业创新绩效出现下降的趋势；然而，当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达到一定程度后，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出现拐点，在边际效益上，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的增加对于企业创新绩效产生了正向影响。

这一发现与Katila和Ahuja［11］，Laursen和Salter［12］，Chen等［5］的结论明显不同。

然而，本文这一结论恰恰验证了边际合作效应递减的学习效应模型［28］。

这表明我国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深度目前正处于边际合作效应递减的学习效应曲线的U型区域，还未达到这一曲线的倒U型区域。

表3中模型的估计结果对控制变量与企业创新绩效的关系提供了有意义的结论。

具体来说，企业研发投入（ＲD）和企业规模（SIZE）与企业创新绩效均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表明在其它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企业研发投入越多，企业创新绩效越好；企业规模越大，企业创新绩效越好。

企业年龄（AGE）与企业创新绩效呈正相关关系，但未通过显著性检验，表明企业年龄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不显著。

表3模型估计结果
Table3Estimation results of the models
变量模型Ⅰ模型Ⅱ模型Ⅲ模型Ⅳ模型Ⅴ模型Ⅵ
C －356149．40＊＊＊
（－11．73）
－355773．10＊＊＊
（－11．73）
－311883．40＊＊＊
（－10．47）
－296700．00＊＊＊
（－10．09）
－315246．20＊＊＊
（－11．24）
－288482．90＊＊＊
（－10．46）
B 323543．00＊＊＊
（7．38）
2329674．00＊＊＊
（29．56）
2191345．00＊＊＊
（27．98）
B2－189619．10＊＊＊
（－30．89）
－176528．60＊＊＊
（－29．36）
D 73019．41＊＊＊
（40．73）
－281685．40＊＊＊
（－38．05）
－329690．90＊＊＊
（－43．83）
D21389．15＊＊＊
（49．24）
1515．66＊＊＊
（53．75）
ＲD 3．75＊＊＊
（32．35）
3．16＊＊＊
（22．44）
5．05＊＊＊
（33．33）
3．57＊＊＊
（31．81）
3．85＊＊＊
（35．96）
5．08＊＊＊
（36．32）
SIZE 3360．40＊＊＊
（26．86）
3342．56＊＊＊
（26．75）
2966．93＊＊＊
（24．06）
2826．93＊＊＊
（23．22）
2962．34＊＊＊
（25．51）
2721．85＊＊＊
（23．80）
AGE 240．07
（0．19）
200．76
（0．16）
－696．90
（0．55）
1046．38
（0．84）
1509．74
（1．27）
503．52
（0．43）
Industry dummies是是是是是是Area dummies是是是是是是样本量243712437124371243712437124371 F统计量202．99＊＊＊191．02＊＊＊254．03＊＊＊336．98＊＊＊528．51＊＊＊534．46＊＊＊调整后Ｒ20．080．090．120．140．220．25注：*，＊＊，＊＊＊分别表示在10%，5%，1%的显著水平下通过检验。

5结论与讨论
本文以系统阐述了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新绩效的作用机理，提出了研发合作广度、深度与创新绩效的关系假设，并以“通信设备、计算机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企业作为样本对研究假设进行了验证，相关结论如下：
第6期马艳艳，刘凤朝等：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对创新绩效的影响—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的实证·39·
第一，从企业创新绩效方面考虑，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伙伴的数据存在最佳规模。

当企业限于自身技术水平而选择与外部创新主体进行研发合作时，它可以利用研发合作伙伴的技术、知识等帮助其完成技术创新，一定程度上促进其创新绩效的提升；然而，随着企业合作伙伴数量增加，企业维护原有合作伙伴关系，以及建立新的合作伙伴关系所需要的交易成本、维持成本和协调成本等也会随之增加，即企业合作伙伴的数量超过某一阈值时，研发合作伙伴数量的进一步增加导致创新的边际产出递减。

第二，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的深化有助于企业创新绩效的提升。

当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次数较少时，合作经验缺乏，组织间合作惯例与合作能力并未真正形成，合作多停留在表层，这样就难以获取企业的关键性技术，使得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行为具有较高的不确定性，因而合作深度对其创新绩效并无显著的促进作用；然而，随着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的深入，合作伙伴间在信任基础上的知识或技术转移、共享增多，组织间合作惯例与合作能力形成，企业跨组织研发合作的创新效应就会逐步显现。

本文研究结论有助于进一步完善企业开放式创新的相关理论，同时对于企业准确把握研发合作广度和深度，提高企业创新绩效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首先，企业应该择优选择研发合作伙伴，并将研发合作伙伴的数量控制在最优规模内。

其次，在选择有潜力的、可信任的研发合作伙伴的基础上，我国企业应抓住协同创新的契机，进一步深化与合作伙伴的研发合作，在研发合作过程中逐步积累合作经验，增强互信，提升合作能力。

至于企业应该选取何种类型的合作伙伴，以及采取何种方式深化研发合作，是未来要进行深入研究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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