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初期甘肃土地改革中农民不愿“诉苦”的矛盾心态的研究

建国初期甘肃土地改革中农民不愿“诉苦”的矛盾心
态研究
A Study on the Psychology of Gansu Farmer not
Tell the Torture from the Landlord in the Land Reform of the Early Days of the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张国仁
Zhang Guoren
西北师范大学文史学院
College of Liberal Arts of Northwest Normal University
二〇一二年六月
June , 2012
摘 要
建国初期，中央政府于1950--1952年期间对新解放区实施了土地改革。

中共甘肃省委全面响应中央政府有关土地改革的部署，严格贯彻“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中立富农，消灭地主阶级”的土改总路线和“访贫问苦、扎根串联、建立贫协、运用农代会”的土改组织路线，认真做好土地改革政策宣传和群众动员工作，积极引导农民“诉苦”、引起农民对地主阶级的仇恨，以此投身摧毁旧有社会经济结构的斗争中。

尽管甘肃省地处偏远、农村普遍贫穷，某些地区受地主迫害情况极其残酷，但在土地改革实施的初期，共产党在宣传动员群众的过程中，出现了群众反应消极、表现冷淡、不情愿诉苦的情形，一定程度的影响和阻碍了土地改革的顺利进行。

本文从农民觉悟偏低、土改工作组人员数量不足且素质不高等因素考量，探讨群众在当时的条件下不愿诉说苦被地主阶级压迫所受折磨的内心隐情。

文章主要包括以下几个部分：
绪论：概说选题的缘由与研究意义，评书相关学术前史，介绍研究方法与思路等。

第一章介绍甘肃在新解放区土地改革前农村的基本情况，包括甘肃的地理、自然条件，解放前后土地所有制情况、地主阶级如何对农民进行残酷剥削以及甘肃农民在地主阶级的压迫下悲惨的生活状况。

第二章对土改中农民“诉苦”一词做了定义，并对文章所讨论的土改涉及的区域范围进行了介绍。

其次简要概述了中央对新区土地改革政策的提出及部署和甘肃省政府对政策的策应情况。

第三章陈述农民在对待土地改革政策中的消极反应--不情愿诉说被地主阶级压迫的苦。

包括干部在对农民访贫问苦时的不理不睬和土改工作组在诉苦教育中农民表现出闭口不言。

第四章从群众自身和干部素质因素出发，根据现有史料，理论联系实际，探讨不愿诉苦的确切原因及农民的心态。

包括由于受传统伦理道道的束缚、农民对土地改革认识不充分、农会组织不纯、干部素质不高、天命观等原因的影响农民所表现出内心纠结、疑惑、胆怯、不踏实、坦然等心态。

本文结语部分总体上对甘肃土地改革初期群众对于共产党的宣传和土改需要群众的积极参与的冷漠、不情愿诉苦的原因做了简单的总结，揭示这一课题的现
实意义与历史意义。

讨论只是初步和浅显的，更多问题还待有进一步研究。

关键词：土地改革；不愿“诉苦”；矛盾心态
Abstract
The early days of new china was founded,government had continued to implement the land reform in new liberated areas during1950 - 1952. CPC Gansu Provincial party committee comprehensive response to the deployment of land reform of the central government ,fully implement the general line "rely on the poor peasants and farm laborers, and unity the middle peasants, neutralize the rich peasants, to eliminate the landlord class". And organizational line of "Fangpinwenku", rooted in series poor co-use of agricultural generation ",do a good job of land reform policy advocacy and mobilization of masses and guiding farmers to analyze bitter, take active part in destroying the old social and economic structure of the struggle. But in the early stage of implementation of land reform, Gansu Province is located in remote areas of widespread rural poverty in some areas by the landlords and extremely brutal persecution, but the Communist Party in the process of propaganda to mobilize the masses, the masses are reacting negatively, lukewarm, reluctant complained of the situation, a certain degree of influence and impede the smooth progress of land reform. This article from the masses point of view considerations to explore the inner hidden masses do not want to complain under the prevailing conditions.
The articles include the following sections:
Introduction: Overview of the cause and significance of the topics of storytelling before academic history, and on research methods and ideas.
The first chapter describes the basic situation of Gansu in the former rural land reform in the newly liberated areas, including the brutal exploitation of Gansu's geography, natural conditions, before and after liberation of land ownership situation, how the landlord class for farmers as well as Gansu farmers' miserable life under the oppression of the landlord class situation .
The second chapter on land reform farmers complained the word defined, and the article discussed the regional land reform defined. Followed by a brief overview of the central policy of the new district land reform and deployment, and the Gansu provincial government to coordinate on policy.
The third chapter of the statements of farmers in dealing with the negative
reaction to the policy of land reform ---- reluctant to tell the bitter oppression of the landlord class. Back from the dead and the land reform work group including cadres for farmers Fangpinwenku farmers complained education show silent.
Chapter IV starting from the mass itself, according to the existing historical theory with practice, explore the reasons do not want to complain and the mentality of farmers. Including bound by traditional ethical lines, the farmers on the land reform is not fully understanding the Farmers' Organization impure, not the quality of cadres, the impact of the Idea of God, and other reasons farmers showed the heart tangled, confused, timid, steadfast, calm, etc. mentality.
Of land reform in the early masses for the propaganda of the Communist Party and land reform needs the active participation of the masses indifference, reluctance to complain because this article Conclusion on the part of the overall brief summary reveals the real meaning and historical significance of this topic. Discussion is only preliminary and superficial, more problems to be further studied.
Key words : land reform; do not want to complain; ambivalence
目 录
独创性声明 (I)
摘要 (II)
Abstract ........................................................................................................................ I V 绪论. (1)
第一章土地改革前甘肃农村基本情况 (6)
1.1行政区域与自然环境 (6)
1.2旧社会的土地所有制 (6)
1.3地主阶级对农民的剥削 (7)
1.4农民的悲惨生活 (10)
第二章甘肃省政府的“诉苦”教育 (13)
2.1 对“诉苦”一词的阐释 (13)
2.2土改区域介绍 (14)
2.3土地改革政策的提出 (14)
2.4中央对土地改革的部署 (15)
2.5甘肃省政府的策应 (16)
第三章农民的回应----不情愿“诉苦” (22)
3.1对贫困访问的不理不睬 (22)
3.2诉苦教育中的闭口不言 (23)
第四章不愿“诉苦”的原因及心态探讨 (24)
4.1道德伦理束缚，农民内心纠结 (24)
4.2对土改政策认识不足，农民心存疑惑 (26)
4.3地主阶级的恐吓，农民内心恐惧 (27)
4.4农会组织不纯，农民内心胆怯 (27)
4.5 干部素质不高，农民内心不安 (29)
4.6天命观使然，农民内心坦然 (32)
结语 (34)
参考文献 (V)
后记.......................................................................................................................... I X
绪 论
1.选题缘由及研究意义
建国初期的土地改革是新民主义革命的任务之一，对于共产党政权的巩固和获得农民的支持具有巨大的历史意义。

在土改期间，群众政治动员是贯穿整个土改过程的一根主线，是贯彻土改路线的基本保证。

深入发动群众作为政治动员的一种方式，“诉苦”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民众动员技术。

“通过通俗而有力的政治口号，确立了诉苦光荣的舆论空间；通过集体开会和典型示范，削弱了农民诉苦的种种顾虑；通过苦主选择和会场布置，激发了农民的愤怒与仇恨；通过追挖苦根和道德归罪，使农民苦难有了宣泄的对象。

”①
然而，通过现有的档案和各地的参与或亲历过土改人的口述资料以及研究成果来看，在土改初期，虽然政府通过各种宣传手段和政策，以便动员农民积极参与到土改当中去，来达到打倒地主阶级的目的，却出现了农民不“诉苦”的不积极参与土改、不配合政府宣传动员的现象，当时的甘肃也不例外。

土改深入到全面展开阶段后，共产党通过加大宣传力度、加强对群众的思想政治教育、大力培训干部队伍、充分发挥农民协会作用等措施后，农民才肯将埋藏心中多年的苦衷诉说出来，而且也是难以预料的农民将被地主阶级压迫的苦难表述的言无不尽、还异常的深刻、生动。

通过进一步分析解剖开始不愿诉苦的现象到后来言无不尽的诉说苦衷，从百姓自己角度来讲，也是有其内在原因的，农民内心很纠结、很矛盾，也有自己难言的苦衷。

土地改革问题成了中国现当代史领域研究的重要课题，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焦点。

通过分析政府发动群众的策略和在现群众参与土改的互动过程，剖析群众不愿诉苦的内在原因。

对于进一步考察中国共产在建国初期的执政策略、了解土改过程中农民的精神面貌真相，正确把握农民在整个运动过程中的心态，有其积极而又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学术价值。

再者，当前来说，“三农”问题成为从中央到地方关注的焦点，而土地问题又是三农问题中的核心问题。

在国家继续推进城市化、现代化、工业化、商业化发展的时局下，农村土地问题又成热议的焦点，探讨土地问题对于指导西部土地流转和经营模式，进一步推进农村土地改革有着明显的借鉴意义，也为建设社会
①李里峰：土改中的诉苦：一种民众动员技术的微观分析，《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2007年第5期。

主义新农村、构建和谐社会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2.相关学术评述及研究现状
对于中国土地改革运动的研究不仅是国内外学者关注的焦点，也是由来已久讨论的话题，有其深远的历史渊源。

尤其是对土地改革中农民群众动员话题的讨论更是学界关注的热点。

近些年来，随着中国农村发生了深刻的变化，“新农村建设” 的实施和“三农问题”的关注，对于农民和土地问题的研究吸引了众多的学者，同时也产生了大量的优秀成果。

2.1理论的渊源及演进过程
对于土改的研究，最初多以其与革命的关系着眼。

其作者主要是受中共影响的知识分子，目的是解释土地政策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关系，从理论上来论证土改的合理性。

同时，以往的研究在视角和方法上仍嫌单一，最为典型的就是“政策—效果”模式，亦即中国共产党在土地改革方面颁布了什么法令、出台了什么政策，作者大多站在土改领导者共产党的立场分析问题，片面考察实施的情况，取得的成就。

而作为土地改革主体农民大众的行为基本上被研究者忽视了，由此很难真正理解这样一场规模宏大、空前曲折的运动中农民的真实历史。

要全面理解这场运动，必须转换研究视角，采用新方法。

首先要把探讨问题的立足点转移到农村社会。

因为农村是土地改革的舞台，农民是土地改革的主角，只有深入农村社会，才能揭示出土地改革历史的细部真实①目前最引人注目的是口述史研究和微观的村落研究。

在孙立平等人主持下，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展开了20世纪八十到九十年代农村社会生活口述资料的收集，主要是陕北骥村、河北西村的土改与乡村生活，并以此撰写了一批研究论文，从社会动员与历史记忆的视角，分析了土改对农村权力结构的影响。

随着近年来对下层社会心理心态研究的重视，学者们对于土改中的农民心理也有了更为细致的研究，如李金铮的《土地改革中的农民心态：以1937-1949年的华北乡村为中。

而近年来随着土改研究的不断深入，已基本超越了证明土改合法性的革命史叙事阶段，突破了视角单一。

相关研究不仅成果多，学术水平也有了很大提高。

一方面越来越重视对原始材料特别是档案材料的利用，另一方面研究方法也转向经济学、社会学、人类学等跨学科的多元综合，分析范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① 李金铮：《土地改革中的农民心态：以1937—1949年的华北乡村为中心》，《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

心》①，李立志的《土地改革与农民社会心理变迁》②近年来相关研究成果主要有三篇论文对“诉苦”做了专门探讨，皆以单个村庄为考察对象，以口述调查为资料来源，颇具社会学理论色彩。

程秀英在《诉苦、认同与社会重构——对“忆苦思甜”的一项心态史研究》，但总体上仍限于政治意识觉醒和平均主义的描述。

从已有的研究论文看，还涉及土改后是否两极分化、农村社会结构、土改与基层政权建设、土改政策、土改与华侨、土改中民主人士思想改造等多个问题。

2.2 国内、外有关研究综述
③中分析了诉苦对于“社会主义新人”塑造的重要作用，认为诉苦使农民在自己切身体验的基础上通过话语形成了抽象的阶级观念，使之具备了成为新政权成员的基本能力。

郭金华在《有差异的诉苦与土改目标的实现——作为一种社会主义运作机制的公共表达》④中强调诉苦帮助农民获得辨识公共场合和进行公共表达的能力，这种能力掩盖了农民参与土改的程度性差异，使土改运动得以实现。

郭于华、孙立平的《诉苦：一
种农民国家观念的形成机制》⑤另外张佩国在《山东(老区)土地改革与农民日常生活》中考察了诉苦对于重构农民与国家关系的重要意
义，将其视为转变人们思想观念的治理技术和农民国家观念形成的中介机制。

⑥织机制变迁》中从农民日常生活的话语与道德逻辑来认识土改实践，认为“民众的日常生活实践组成了地方性知识和地方性制度，在正式的制度安排向乡村的地方性知识渗透过程中，官方文本中‘革命’的意义已逐渐让位于民众的日常生活世界。

”
李康的博士论文《西村十五年：从革命走向革命1938-1952冀东村庄基层组 ⑦
①
李金铮：《土地改革中的农民心态：以1937-1949年的华北乡村为中心》，《近代史研究》，2006年第4期。

② 李立志：《土地改革与农民社会心理变迁》，《中共党史研究》2002年第4期。

③ 程秀英：《诉苦、认同与社会重构——对“忆苦思甜”的一项心态史研究》，硕士论文，北京大学，1999年。

④ 郭金华：《有差异的诉苦与土改目标的实现——作为一种社会主义运作机制的公共表达》，硕士论文，北京大学，2001年。

⑤ 郭于华、孙立平：《诉苦：一种农民国家观念的形成机制》，《中国学术》，2002年第4期。

⑥ 张佩国：《山东(老区)土地改革与农民日常生活》， 《二十一世纪》，2003年4月。

⑦ 李康：《西村十五年：从革命走向革命1938-1952冀东村庄基层组织机制变迁》， 博士论文1999年。

，他采用大量的口述史料，重点对一个村庄进行研究，深入挖掘资料，对许多传统论点提出质疑，其研究对象是基层组织机制的变迁，采取的视角主要是党、国家对民众的社会动员。

在一些社会学家的著作中，土改是放在1949年以来村庄变迁的视野中来叙述的，在这里土改是对村落社区的外来冲击，它与传统经济文化构成了互动。

3.研究思路与方法
3.1研究思路
本文选取以笔者所在的甘肃省为例，探讨和考察以乡村为中心，对在当时自然环境相对恶劣、个别地区地主剥削较为严重的甘肃乡村农民在政府推行土改的大好背景下，共产党积极的动员和宣传中，期待农民诉说地主剥削的罪行、起来斗争残酷恶狠的地主，消灭地主阶级，分得地主多余的土地和财产完成土改任务。

虽然甘肃省各级土改工作组在动员和宣传做了大量而又细致的工作，比如工作组为了解乡村农民生活状况而实施的访贫问苦和动员群众起来斗争地主的诉苦教育活动。

但在土改初期，大多数农民对共产党实行的土改宣传动员反应消极，尤其是在让农民诉说地主剥削的历史时，农民表现更为冷淡，不愿意诉说心中多年受地主恶霸剥削、压迫的苦难生活和悲惨遭遇，土改工作组人员处处吃闭门羹或受到冷遇是常见的情况，直接影响工作组对土改工作的领导和阻碍土改工作的顺利开展。

本文就此在土改中产生的上述农民不积极、不热情参与土改的原因展开探讨，并结合农民不愿诉苦的原因来分析农民真实的心态和隐情，分为四部分做以阐述。

由于长期传统观念的影响，道德伦理的束缚，农民内心对于斗争地主分田地内心表现的很是纠结；由于农民对土地改革的政策认识不足，对于某些措施和政策很是模糊，内心存在疑惑；由于地主阶级利用造谣恐吓手段，使得农民内心很是恐惧；由于农会组织不纯，内部藏有敌特分子或地主的卧底，农民内心很是胆怯；由于土改工作干部素质不高，某些政策没有认真领会或者形式主义泛滥等原因，让农民不敢信任他们，内心很是没有踏实的感觉。

但在土改后期，由于干部的积极有为的访贫问苦和诉苦再教育，加之对干部队伍素质的提高和清理、一系列对农民保障措施的出台，农民表现出了热情的参与局面，各种形式的诉说将苦难历史和场景在各种会上描述的惟妙惟肖，淋漓尽致，土地改革任务最终得到圆满的完成。

本文旨在讨论土改过程中，从土改初期的农民冷漠、消极的对待土改到自愿而又积极的参与土改、诉说心中多年被地主阶级压迫的苦难过程中他们的心态及变化的原因，以此来真实再现甘肃在建国初期土地改革中的实施情况和农民的心路历程。

3.2研究方法
本文掌握史实资料的基础上，主要采取以下研究方法：
（1）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土改的动员、群众的诉苦行为本身是一个理论紧密联系实践的问题。

“群众动员”的理念尊重在推动历史前进的过程中的主体
作用，是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体现，同时作为党紧密联系群、为人民服务实践的一个实际问题。

（2）文献研究法。

本人大量查阅和引用省市县档案馆资料，通过文史资料和地方志史料。

通过对史料分析和阐述，力求展示土改中群众动员的细节和群众心态的表现。

（3）坚持历史学基本方法的同时，借用心理学、社会学、伦理学方面知识，为研究的开展提供保证。

4. 文章的重点和难点
1.重点：力求以事实为依据，全面展示在建国初期甘肃省在土地改革前后地主阶级对农民的残酷压迫情形和农民的苦难生活、悲惨遭遇，以及在土改过程中农民的心理状况。

2.难点：由于本人主要依据的是省档案馆现存档案和省图书馆有关报刊、书籍，由于搜集的资料比较零散，加之本人精力有限，对于市、县档案资料搜集和整理有一定困难。

第一章 土地改革前甘肃农村基本情况
1.1行政区域与自然环境
1.1.1行政区域
甘肃地处黄河上游，位于我国的地理中心，介于北纬32度31分-42度57分、东经92度13分-108度46分之间。

东接陕西，东北与宁夏毗邻，南邻四川，西连青海、新疆，北靠内蒙，并与蒙古人民共和国接壤。

建国初期，甘肃原属于陕甘宁边区政府所辖。

1950年1月8日，甘肃省人民政府成立。

1月19日西北军政委员会成立，陕甘宁边区政府宣告结束。

1950年底，全省辖8专区（庆阳专区、平凉专区、定西专区、天水专区、武都专区、武威专区、酒泉专区、临夏专区）、1省辖市（兰州市），3市、69县、4自治区、9市辖区，503县辖区、3862乡、64街道办事处。

①
1.1.2 自然环境
甘肃生态环境比较恶劣，概括起来即是：土地贫瘠、山大沟深、水土流失严重、土地质量低劣、气候干旱少雨、降水分布不均、水源缺乏、植被稀疏、地表风蚀沙化严重。

同时，甘肃地域辽阔，地势高亢，可耕土地大部分为山、坡、旱地，加之气候寒冷，雨量缺乏，容易遭受自然灾害的侵袭。

自然环境在清末以来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近代以来，甘肃的生态环境在人口达到有史以来发展高峰的背景下遭到前所未有的破坏，本来就稀疏的山林被砍伐殆尽。

随着农业经济主导地位在人口猛增动力作用下的最终确立，草山植被的破坏也就为风沙干旱的肆虐铺平了道路，因而干旱风沙雹洪等自然灾害在近代甘肃的土地上态肆意地虐横行②。

“近年以来，西北灾患之惨状，恐为亘古迄今，中外罕闻之奇祸……水、旱、风、雹、
”
地震、虫害等，时有所闻。

③
1.2旧社会的土地所有制
建国前，甘肃省沿袭封建土地所有制，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绝大部分被少数地主、富农占有。

地主阶级占有大量土地，例如，庆阳专区的迎风区，大地主李志良在土地改革前占有土地三千亩左右，而且多是好地，等于贫农的十五倍，
①行政区划网：网址：/html。

②甘肃省人民委员会参事室编：《甘肃自然灾害情况概述》，甘肃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26页。

雇农的三十一倍①。

地主阶级残酷剥削农民，索取高额地租，租额一般都在七成左右，甚至还有八成以上的，还要交禾草、送礼品等②。

农民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得来的粮食，除地主交纳地租外，所剩无几，难以解决温饱问题。

武都、天水、平谅、酒泉、武威、定西、临夏七个专区六十三个县(市)三千零三十一个乡(包括省直辖的皋兰县和兰州市郊区)各阶层土地占有情况的统计：
(注:《武都、天水、平谅、酒泉、武威、定西、临夏七个专区六十三个县(市)三千零三十一个乡土改前后各阶层土地占有情况统计》，见中共甘肃省委农村工作部编《甘肃省土地改革文集》)
其中，临夏、兰州附近，是土地占有较为集中的地区。

如皋兰县王墩乡占全乡总户数百分之七的地主，占有土地百分之六十。

临夏县堡子乡占全乡总户数百分之二的地主，占有土地百分之六十六点八，而百分之九十六点二的中、贫、雇农，只占有土地百分之十二③。

酒泉、天水、平凉等地，是土地占有较为分散的地区。

定西、武都及武威一部分地区，是土地占有程度一般的地区④1.3地主阶级对农民的剥削。

如此看来，在甘肃省的各个专区，地主阶级不同程度的占有大量的土地，贫雇农拥有的土地少的可怜，这也是导致农村农民贫穷、落后的重要根源。

1.3.1地租
地租形式的剥削在建国前的甘肃省农村是相当普遍，而且某些地区还很严重。

也是地主剥削农民的最主要的形式和财富与收益的主要来源之一。

地租又分为实物地租、货币地租、劳役地租。

①
甘肃省委员会农村工作部编：《甘肃省土地改革文集》，《庆阳专区土地改革总结》，1954年，第286页。

② 甘肃省委员会农村工作部编：《甘肃省土地改革文集》，《万恶的地主阶级，必须消灭》，1954年，第462页。

③ 甘肃省委员会农村工作部编：《甘肃省土地改革文集》，《万恶的地主阶极，必须消灭》，1954年，第327页。

1.实物地租
即是承租土地的农民用实物(一般是粮食)向地主交租，这在甘肃是最普遍的一种地租剥削形式。

实物地租又有活租和死租之分。

活租，即是事前不规定租额，收割时，根据实际产量就地分配。

分配标准，一般是各占一半。

有的地方单是粮食对半分，有的地方粮食和柴草都是对半分。

凡是采取这种地租剥削形式的土地，大多数都是好地、稳产地、高产地。

因此，地主的地租收益不但不能诚少，相反的，只会增加。

在平凉专区活租是最普温的，一般是“三七”、“ 二八”分正付产物，也有对半分的。

如华亭县二区六乡，每亩租额二斗，土地实际产量二斗五升，地主就剥削去了百分之八十①。

死租，即是事前规定了租额。

承租土地的农民，不管年成好不好，有无灾情，产量多少，甚至一粒不收，都要按地主出租土地时所规定的租额交租。

这种租额标准，一般是百分之五十至七十。

凡是采取这种地租剥削形式的土地，大部分是山地，因为山地生产情况较坏，十年中有九年难得收上好庄稼。

如清水县季家崖行政村，在风调雨顺的年成时，每亩地能产麦一斗五升，普通年成只能产麦一斗五升，但租额高达一斗五升至二斗。

若是农民一年交不起租的，下欠麦每年分期交还，两年交不起祖的，即写约加息。

地主带一批人到佃户家亲自打粮食，打下后全部拿走。

1949年，该村李随随生产的玉米，即被地主李三娃全部拿走了②货币地租也是地主剥削农民的重要形式，在甘肃的大多数专区都不同程度存在着这种剥削方式。

货币地租即是承租土地的农民用货币向地主交租，一般的货币都是白洋。

这种地租形式在城市郊区和一些小手工业、小商小版特别发达的农村较为普遍。

因为，这些地方的农民货币周转比较灵活，易于缴纳货币地租。

货币地租在整个乡村所占户数比例很大，而且租额很重，如甘谷县东南区巩家石滩行政村，在租佃关系方面，货币地租占百分之六十，其余劳役地租、实物地租等占百分之四十，租额一般达百分之六十至七十五，货币地租额一般是每亩土地三至五元白洋。

该村贫农巩应安承租地主巩达仁六亩土地，总补产量六石多，每亩土地定粗为五元白洋，共计三十元。

按照市价折成粮食，每元以一斗八升计算，。

可以看出，无论是活租还是死租，地主阶级对农民的剥削相当残酷，交租后的农民所剩下的果实难以维持自家人的生活，贫穷和饥饿的发生是在所难免的。

2.货币地租
①甘肃省委员会农村工作部编: 《甘肃省土地改革文集》，《地主阶级欠一下农民的血泪债》，1954年，第536页。

②甘肃省委员会农村工作部编: 《甘肃省土地改革文集》，《地主高利贷剥削农民之一斑》，1954年，第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