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时空的对话

[读书感悟]跨越时空的对话
--------与斯宾塞先生探讨几个教育问题
再读《斯宾塞的快乐教育》，这位被称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二个牛顿的教育家，他的教育思想、教育策略再次深深地震撼着我。

许多曾经很有名的教育方法后来都被证明只是个别有效的、无法移植的，而斯宾塞的教育则被证明是普遍适用的，因为揭示了人性和心智发展的规律而使孩子和家庭受益。

正因为如此，许多科学家、教育学家称斯宾塞为“人类历史上的第二个牛顿”。

哈佛大学校长艾利奥特称他为“一位真正的教育先锋”，“他的思想值得每一位家长和老师聆听”。

着名哲学家杜威称他为“教育史上的一座纪念碑”。

剑桥大学奎克教授说“他预示着教育的未来”。

在二十多年的教育教学生涯中，我经历着祖国教育事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依然有许多问题困惑着广大的教育工作者。

跨越一个多世纪，我想与斯宾塞先生探讨几个教育问题。

一、关于后进生教育的问题
笔者：斯宾塞先生，您好，前些日子学校举行期中测试，作为监考人员，我观察着学生们答题，一些学生面对试题发呆，接近考试终了，我发现有一个学生的答题卷竟然一字未写，试卷上胡乱涂鸦，另一个学生则填了几个选择题。

我的心被深深地刺痛，我们的学生就这样坐了90分钟，他们在平时上课的时候也是一天天呆坐在教室里，听着他听不懂的课，考试对他们更是磨难，同学们在奋笔疾书，他们则呆若木瓜；同学们喜形于色，他们只能等待父母的责骂……
回想我们的学生，从小学到初中，他们是否从一开始就厌烦读书？答案是否定的。

我们都知道第一天去上学的场景。

多年的学习生活竟然把他们变成今天的模样，我们为之心酸。

他们经历了怎样的变化？他们经历了上课听不懂--考试低分--厌学的基本过程。

我们可以想象他们第一次考不好时的沮丧和无助，虽然各有各的原因，可能是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可能是课外练习未能独立完成……但是，他们可能还会发奋一下，多次的失败后，他们完全丧失了学习的信心，去学校读书只是为了父母的要求。

在您的《斯宾塞的快乐教育》一书中也有这样的例子，三个顽劣的孩子劳伦斯、
杰克、汤姆在学校成绩就差没有负数，被学校送回家三次，经过您的教育，劳伦斯成了英国着名的律师、汤姆成了受人尊敬的牧师、杰克成了鸟类学的专家。

我想，在当前的教育中，不可能所有的学生都能在考试中获得理想成绩。

于是，许多孩子在小学、初中时就已经由于成绩不好而被认为是“差生”，从而失去了人生中的许多机会。

请问：在实际的教育教学过程中，后进生该如何教育？
斯宾塞：在孩子的智力教育上，相信每个孩子只是特点不同，而非真正有优劣之分；相信每个孩子都具有比已表现出来的巨大得多的潜能，你只需要去开掘它们。

首先，我去了解孩子厌学的原因：比如，劳伦斯说，学校就像一个恐怖的城堡，他生活在老师的不公正的恐惧中，这种阴影使他的自信心大受挫伤，怎能喜欢学习和求知呢？杰克说，他恨自己，羡慕成绩好的同学，他的心总是不能在教室里安静的听课。

汤姆则源于对母亲的反叛情绪。

其次，我为孩子们设计出不同的训练课程：给劳伦斯谈得最多的是弱小者应如何通过特别的、别人没有的境遇，发现真理，成就品德，成为强者。

劳伦斯内心的耻辱感没有了，激起了他的使命感。

教给杰克研究动物的方法。

让汤姆同情他的母亲，她没有受过多少教育，
但她有一种执着的愿望。

笔者：我真的为这三个孩子感到庆幸，他们遇到了斯宾塞先生，不然，他们的才能是否也会湮没……
我想，是否我们该审视一下我们的教育，如：班级授课形式、考试形式，甚至教育的相关制度与这些孩子成长的关系？
我们目前的班级编排是以年龄为主要依据的，但是不同的孩子的心智发展却有相当大的区别，把他们编排在一起接受同样的教学情境，他们的领悟力是有区别的，有的孩子吃不饱，有的孩子吃不了。

而我们的教师在这么多学生中间如何选择？他们不能只照顾吃不了的，不然，他们完成不了教学计划；他们更没有足够的时间照顾好每一个孩子，而那些优秀的学生更是他们的骄傲，在这些孩子身上付出的时间相对较多。

考试是教师或教育行政部门用来检测学生的学习情况、教师的教学情况、选拔学生的主要手段，当前存在的问题是考试形式单一、试题偏难。

比较近几年的学业考试，不论是配套作业本，还是各种各样的教辅资料，编写的题目很多都超过其难度，学生作业写不了--抄，我曾经在所在学校做过几次学生作业情况调查，85%的学生承认有作业抄袭行为，原因就是作业写不来或写不完。

考试考不了--偷，偷看不成只好胡乱写几个选择题交卷。

长期的考试失败使学生的学习信心一蹶不振。

二、关于自然惩罚的问题
笔者：有人说，没有惩罚的教育是不完整的教育，有人把惩罚分为：剥夺性惩罚、偿还性惩罚、吃苦性惩罚、冷淡式惩罚、间接性惩罚、升级型的惩罚等。

方法不一而足。

我看到，在您的书中，您提倡的是自然惩罚：就是让孩子承担行为的后果。

在当前的中小学教育中，常常被关注的就是教师体罚学生的问题，我反对任何形
式的体罚，但是，对于某些学生来说，说服教育显得空洞无力，如何使我们的教育更有效？怎样的惩罚学生能接受并能受到良好教育又不属于体罚？
斯宾塞：我认为，在智力培养中应拒绝惩罚和暴力，在道德和品质教育中，应更多地用自然惩罚的方法，而尽量少地使用人为惩罚。

在孩子的智力培养中，“拔苗助长”和“放任不管”都是有害的，比这两种方式更有害的则是惩罚和粗暴，我提几点建议：明白恐吓和训斥对任何智力发展都没有益处，对任何孩子，都有比暴力更好的开启智力的方法，孩子只能在安闲、自在、快乐的情绪中才能获取知识，许多孩子都为学习受到过惩罚，但真正有用的不是鞭子，而是鼓励和爱。

怎样区分自然惩罚和人为惩罚？前者是本着基本等值、等同的原则，对一种错误行为的回应，目的是让孩子在这种回应的经历中增加这方面不可替代的经验。

后者是由教师根据学生的错误行为，人为决定的惩罚回应。

笔者：我试举一例，有一个12岁的少年，在院子里踢足球，把邻居家的玻璃踢碎了。

邻居说，我这块玻璃是好玻璃，12.5美元买的，你赔。

这是在1920年，12.5美元可以买125只鸡。

这个孩子没办法，回家找爸爸。

爸爸问玻璃是你踢碎的吗？孩子说是。

爸爸说，那你就赔吧，你踢碎的你就赔。

没有钱，我借给你，一年后还。

在接下来的一年里，这个孩子擦皮鞋、送报纸、打工挣钱，挣回了12.5美元还给父亲。

这个孩子长大后成了美国的总统，就是里根。

这是他在回忆录中写到的一个故事，他说正是通过这样一件事让我懂得了什么是责任，那就是为自己的过失负责。

在这里里根打碎了玻璃就必须赔偿，很显然，这是一个自然的后果，没有夸大，也没有减小。

这就是自然惩罚。

假如父亲知道后，狠狠地打骂他一顿，然后掏腰包赔钱。

这是人为惩罚。

斯宾塞：是的，自然惩罚的方式有利于产生正确的因果观念，它的另一个好处在于它的完全公正。

当他受到自然惩罚时，一般不会感到委屈，而受到人为惩罚时，则多少会有委屈
感，因为人为惩罚常常会被放大，体罚就是人为惩罚的极端表现。

因此，我建议：在智力培养方面，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应该使用体罚，因为它已被所有的事实和研究证明是有益而无害的；必须冷静地区分，哪些对孩子的惩罚是出于自己愤怒情绪的发泄，哪些是真正为了教育孩子，是否还有其他方法可以达到目的；需要明白，频繁的惩罚会影响师生关系，有导致反叛、厌恶、恐惧等负面影响的可能；人为惩罚，由于完全是一个强者对另一个弱者所施加的行为，一定要注意不伤害孩子的尊严。

三、关于过度学习的问题
笔者：斯宾塞先生，您谈到如何避免过度教育和过度学习的问题，我也认为，我现在的学生正处在这个困扰中，您能就这方面谈谈您的观点？
斯宾塞：在学校教育中，为了争取达到好的教学业绩，学校上上下下都非常重视学生的学习，就会导致学生的学习压力过大。

我认为，过度教育和学习这个问题不仅存在，而且许多情形还很严重。

首先，学校是学生进行系统学习各种课程的场所，而学校又总是与考试密不可分，考试就会有优劣、有胜负。

这就注定学生走进课堂就面临竞争及随之而来的评判，是胜利的荣誉和失败的耻辱。

我不赞成用分数来评价孩子，一个受分数刺激而学习的孩子，很容易导向他失去学习和求知本身的乐趣，他很少去发现知识，相反他会不断地去满足标准答案。

他看起来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但失去的比这多得多。

而那些总得低分的人只能增加不快乐的心情，甚至一蹶不振。

我建议教师和父母，不要太看重孩子考试分数，尽管它是一个暂时无法改变的事实，而应该更多地关注孩子的思维能力和学习方法。

其次，过度学习的表征就是硬塞知识，把学生当成容器，以为塞多了，学生就会变得聪明。

而它的危害是：它给人一些不久就忘的知识；它引起人们对知识的厌恶和不自信；它忽视对知识的组织能力，而这比知识本身更重要；它使许多孩子成功也无法补偿，失败则加倍痛苦。

笔者：非常感谢您，当前的教育状况是学生的升学压力越来越大，学生的作业量越来越多，学生的考试越来越频繁，各类教辅书籍目不暇接，过度教育与过度学习的情况是相当严重的。

我通过近几年学业考试的试卷来看，考试的要求基本上是按照《学业考试说明》的低水平程度来命卷的，它的难度没有超过教材配套的作业本的难度。

但是，我们的学生却被埋在作业堆中直不起腰，在大量的考试面前抬不起头。

我想，能否通过规范教辅书籍的出版，对教师进行培训以增强命卷能力和把握难度的能力。

这样，我们的学生就能在学习过程中快乐翱翔，在考试过程中胸有成竹，在考试的结果面前昂首挺胸。

我们盼望这一天早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