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情人》中的“他者”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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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斯《情人》中的“中国情人”形象解读

杜拉斯《情人》中的“中国情人”形象解读

An Analysis of the Image of “Chinese Lover ”in Duras 蒺LoverZHANG Lu ⁃yang ,WANG Zong ⁃feng(Literature School ,Huaibei Normal University ,Huaibei ,Anhui 235000)Abstract :Duras ,as a French woman writer with many cultural identities ,presents a living image of “Chinese lover ”in herworks through the re -shaping of her past life experience ,which is a derivative of the author ’s personal emotion and social environment.To analyse the image of “Chinese lover ”in Duras ’novel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Imagology of Comparative literature ,we can explore the deep cultural significance behind the image.Key words :Duras ;Chinese lover ;exotic imagology杜拉斯《情人》中的“中国情人”形象解读张露洋,王宗峰(淮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安徽淮北235000)摘要:杜拉斯作为一个具有多种文化身份的法国女作家,通过对以往生活经历的重新塑造,在作品中呈现出鲜活的“中国情人”形象,这也正是作者个人情感和社会环境的衍生品。

透过比较文学形象学的视角对杜拉斯小说中“中国情人”的形象进行解析,可探寻形象背后蕴含的深层文化意义。

赏析电影《情人》解读杜拉斯的文学作品

赏析电影《情人》解读杜拉斯的文学作品

赏析电影《情人》解读杜拉斯的文学作品作者:张洁茹来源:《参花·下半月》2015年第12期摘要:玛格丽特·杜拉斯作为法国当代最著名的女作家,凭借其一生的丰富经历创作出举世闻名的小说《情人》。

该小说以第一人称“我”作为叙述的对象,塑造出一个典型的人物形象,充分彰显出自己的女性主义。

随着小说的大卖,逐渐将故事改编成电影搬上了银幕,通过对电影《情人》的鉴赏,能够带领大家了解到杜拉斯的女性主义内涵。

关键词:赏析《情人》杜拉斯文学作品法国当代女小说家杜拉斯创作出小说《情人》,一方面表达了对当时社会寄予的美好愿望,另一方面又反映出对男权统治的强烈不满,充分激发了当时社会人群的共鸣。

后来,该小说被改编成电影,主要讲述了一个法国小女孩异于常人的爱情经历,引起了社会大众的高度关注。

通过对电影《情人》的赏析,能够深入解读到杜拉斯的女性主义本意,值得观众深思。

一、电影《情人》中的杜拉斯女性意识(一)女孩的主体地位电影《情人》是以第一人称“我”的方式进行叙述的,故事的开始也是以女性的视角展开的。

在当时法国的社会现状下,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但是,在电影《情人》的人物安排上,“我”虽然家境败落,但却是白种人,身份地位并不比男主人公低。

但是越南是法国的殖民地,受种族差异的影响,男主人公不得不成为女主人公的从属者,并且在影片的始终男主人公一直表现出懦弱不堪一击的形象。

相反,女主人公却是一个敢爱敢恨、爱憎分明的人物形象。

因此,在电影《情人》中,“我”始终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待一切事物,是整个故事的核心人物。

从杜拉斯树立的不同两种人物形象中可以看出,两性关系不应该受传统思想的束缚,女性并不一定是男性的从属品,女性可以充分掌握主动权,变成一切事物的掌管者。

由此可见,杜拉斯的女性主义体现得淋漓尽致。

(二)无视伦理约束,大胆挑战世俗在电影《情人》发展的过程中,“我”敢于向道德挑战,绝不受世俗伦理的约束。

精神分析视域下杜拉斯“情人”系列小说主要人物形象研究

精神分析视域下杜拉斯“情人”系列小说主要人物形象研究

摘要玛格丽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1914—1996),原名玛格丽特·多纳迪厄,出生于法属印度支那,是法国当代著名的女性小说家。

自1950年开始,她先后创作了三部带有自传性色彩的小说,分别是《抵挡太平洋的堤坝》(1950年)、《情人》(1984年)及《中国北方的情人》(1991年),而这三部小说又被称为“情人”系列三部曲。

这三部小说叙述着同一个故事:在遥远的法属印度支那,一个白人少女邂逅了她的异国情人并产生了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初恋情事。

杜拉斯的精神探索注重人物的内心世界,脉络清晰地对她不同时段写就的同一个故事内涵进行重述。

精神分析理论的创始人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与杜拉斯所处的时代相邻,虽然他们生于不同的国度,专注不同的领域,但杜拉斯塑造的人物形象和方法同弗洛伊德的文艺创作理论都体现出二者研究人的心理世界这一相同之处。

不仅如此,精神分析学说还是二十世纪西方重要的文艺理论流派之一,对西方文学有着深远影响。

本论文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出发,以压抑作用、人格结构理论和力比多理论为基础,对杜拉斯“情人”系列小说中的主要人物形象进行深入解读,同时研究杜拉斯创作这些主要人物形象的内在心理动因,探索她塑造这些人物形象所体现出的独特的艺术价值。

本论文由前言、正文和结语三部分构成。

前言部分主要对杜拉斯的作品进行梳理并对杜拉斯研究的国内外现状予以综述,阐述本论文研究目的和意义,并概述论题的研究方法和创新点。

正文则包括三章:第一章精神分析理论视域下“情人”系列小说主要人物形象解析。

这一章借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中压抑作用、人格理论和力比多学说理论概念,将“情人”系列小说中典型人物,主要是母亲、白人少女和情人这三个人物形象放置于上述的理论框架之中进行重新解析,分析小说中人物的种种不寻常的行为和表现。

第二章杜拉斯创作“情人”系列小说主要人物形象的动因探究。

本章从杜拉斯从小生活的地域、感受的文化氛围,她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的家庭情况与人生经历入手,揭示杜拉斯年少时期的生活是她潜意识压抑的来源和转化,也是她创作“情人”系列小说的灵感源泉,二者是密不可分的。

形象学视角下的杜拉斯《情人》解读

形象学视角下的杜拉斯《情人》解读

形象学视角下的杜拉斯《情人》解读作者:翟金芝来源:《新闻世界》2015年第02期【摘要】形象学是比较文学理论中的重要研究领域,以形象学为依托可以了解不同国家对本国形象的理解与阐释。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自传性小说《情人》正是可以被形象学细致阐述的典范。

它承载了杜拉斯在西方社会集体想象的影响下对中国人乌托邦式的想象与刻画,也展现了一位女性对异国爱情意味深长的追溯与怀念。

【关键词】形象学玛格丽特·杜拉斯《情人》玛格丽特·杜拉斯是法国著名的作家、剧作家、电影编导,并曾经引发了轰动一时的“历史性的杜拉斯现象”;她率性洒脱,放荡不羁;抽烟酗酒,感情生活也相当丰富,拥有过多位情人;她的写作风格同样标新立异,以亦真亦幻的笔端化为近乎呢喃呓语的文字;在1984年她以小说《情人》获得法国龚古尔文学奖之前,她还曾一度被评价为“一个专门写令人昏昏欲睡而且复杂得要命的书的作家”、“枯燥的、知识分子式的女小说家”,其传奇色彩和文学价值不言而喻。

而且自杜拉斯引发狂热的“杜拉斯现象”后,世界范围内对杜拉斯的研究众说纷纭,为我们了解杜拉斯以及她的作品提供了很多不同的研究角度。

形象学,是比较文学的一个学科分支,它研究的主要对象是文学作品中的异国异族形象。

法国学者亨利·巴柔对“形象”的解释是:“一切形象都源于对自我与‘他者’,本土与‘异域’关系的自觉意识之中,即使这种意识是十分微弱的。

因此,形象即为对两种类型文化现实间的差距所作的文学的或非文学的,且能说明符指关系的表述。

”①形象学的发展也经历了从早期传统形象学演变到当代形象学的过程。

早期传统形象学大致停留在“一个形象与‘被注视者’国相比是否‘错误’或其‘忠实程度’的问题”②。

简言之,即形象的“他者”差距。

当代形象学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将研究重心转向对作家主体的关注以及作家对“他者”形象的塑造。

根据形象学理论的阐述,形象学研究可分为文本外部研究和文本内部研究。

从《情人》中看他者形象

从《情人》中看他者形象

从《情人》悲剧中看“他者”形象“情人”一个美丽耀眼的字眼,在《情人》中拉下了凄清唯美的帷幕。

文章讲述了一个法国白人少女和中国情人的相爱却不能相守的爱情悲剧。

需要说明的是,杜拉斯笔下的《情人》讲述的不仅仅是白人少女和中国情人的爱,在这个爱情故事中还交织着殖民地家族创业的艰辛和失败的背景,对母亲及兄长的爱与恨,对殖民统治的希望和绝望……小说的标题是“情人”,但是作品中的情人与标题相反,他既不是主要人物,同时与作品的全面展开也没有根本性的关系。

他是一个抽象的存在,不是具体的个体,他没有名字。

他的存在仅仅是主角白人小姑娘的一个虚弱的反衬,是印证小姑娘主体性的一个沉默的他者。

整部小说的叙述视角、叙述语态是属于那个小姑娘的,华人青年没有言说的权利。

所以情人根本不是主角,他是中介、过度。

所谓“他者”的概念,有很多种的解释,我在这里挑了一种比较容易理解的“他者”形象的概念,即从形象学的角度来说,他者形象就是某国某民族文学作品中的异国异族的形象。

作为异国“他者”的形象,在文本中是以多种形式存在的,可以是具体的人物、风景、景物的描述,也可以是观念和言词。

总之,它存在于作品中的相关的主观情感、思想、意识和客观物象的总和。

亨利 巴柔曾把支配他者描述的态度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狂热”态度,第二种是“憎恶”,第三种是“友善”态度。

“他者”形象的类型多种多样,包括种族“他者”、性别“他者”、阶级“他者”等等。

而这些“他者”形象都是以西方人为主体建构起来的。

下面从种族、阶级、性别三方面来分析《情人》中的“他者”的形象。

一.种族“他者”形象“这些中国饭店占用几栋大楼的全部楼面,大得像百货公司,又像军营……从这些大楼发出的声音在欧洲简直不可想象,这就是堂倌报菜和厨房呼应的吆喝声。

任何人在这种饭店吃饭都无法谈话……我们来到最清静的一层楼上,也是给西方人保留的地方。

”——《情人》“她虽然在哭,但是没有流泪,因为他是中国人,也不应为这类情人流泪哭泣。

形象学视角下的杜拉斯《情人》解读

形象学视角下的杜拉斯《情人》解读

一度被评价为“一个专门写令人昏昏欲睡
‘他者’,本土与‘异域’关系的自觉意识之
对“他者”形象的塑造。根据形象学理论的
而且复杂得要命的书的作家”、
“ 枯燥的、
中,即使这种意识是十分微弱的。因此,形
阐述,形象学研究可分为文本外部研究和
知识分子式的女小说家”,其传奇色彩和
象即为对两种类型文化现实间的差距所
文本内部研究。文本内部研究可以称为比
士研究生)
责编:姚少2015 年第 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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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文学形象学研究的基石,它以文学文本
论,还出现了“支那”、
“ 黄祸”等带有鲜明
①《〈马向阳下乡记〉
“第一书记”座谈
⑧《 专家评〈马向阳下乡记〉:不再用
的播出平台,就会失去年轻观众,失去看
会 在 济 南 召 开》,/
丑化人物形象制造笑点》,http://culture.
电视不方便的观众。手机、互联网、各种手
sdnews/201410/t20141017_11197999.htm
表达》[N] 《光明日报》
.

2014-11-3
③宋勇琴,
《寻得源头活水来—
“三
农”题材电视剧的现状与突破》[J].《中国电
视》,
2014(1):
29
25853951.html
⑨上海剧星传播新浪官方微博,http:
///visionstarmedia
(作者:南昌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
没有春天,也没有季节的更替嬗变。”⑦ 就
想象、作家、作家描写的异国形象与现实

论杜拉斯后殖民话语中的中国情人形象[1]

论杜拉斯后殖民话语中的中国情人形象[1]

论杜拉斯后殖民话语中的中国情人形象[1]2009年第5期(总第309期)湘潮(下半月)2009年5月杜拉斯在给她的名作《情人》中,塑造了一个典型的中国情人的形象,而在《情人》出版后的若干年,杜拉斯在得知情人的原型李云泰死后又创作了《中国北方的情人》,两部小说中塑造的情人形象有所相似,但仍存在明显的差别。

本文便以这两部作品为分析对象,论述杜拉斯后殖民话语中的中国情人形象。

一、情人形象的共同点在两部作品中,情人都来自中国,年纪都相当,行为举止都有些相似,但最大的相似之处便是这两个形象都是沉默的他者形象。

同是描写一个白人少女和中国男人的动人爱情故事,但主角却都是白人,中国情人都只是作为一种陪衬和参照而存在。

揭开《情人》“爱情故事”的面纱,我们不难发现西方人的种族意识和她的种族排序对杜拉斯创作的影响。

在两部小说中,中国情人都是仰视者,白人少女则是被仰视者。

白人少女是小说中唯一的主角和话语主体,中国情人虽然在法国留过学,受过西方的教育,会说法语,肤色明亮,几乎接近白人,家境富有,轿车和钻石的点缀使他带上了几分西方的优雅,但他毕竟是黄种人,这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种族烙印。

所以,不管是《情人》中那个胆小懦弱爱哭的他,还是《北方》中已经具备一定自信和风度仪态的他,同样都是被白人少女观看的对象。

本质依然是虚弱,没有行动能力,没有主动性的异族人。

并且,在两性关系上,处于主导和支配地位的还是女孩。

如果说白人少女始终代表着西方的强势,自然地作为“黄种人”的“中国情人”便成了东方世界弱势的代表。

两部小说的标题都是“情人”,但是在两部作品中,情人却不是最重要的人物,同时与作品的全面展开也没有根本性的关系,他是一个抽象的存在,不是具体的个体,小说的叙述视角、叙述语态是属于那个小姑娘的,情人并没有言说的权利。

白人少女和中国情人的不平衡关系,实际上是东西方关系不平衡的一个影射。

正如萨义德所说的:“东方被观看,因为其几乎使冒犯性的(但却不严重的)行为的怪异性有取之不尽的来源;而欧洲人则是看客,用其感受力居高临下地巡视着东方,从不介入其中,总是与其保持着距离,总是等着看《埃及志》所称的‘怪异的快乐’的新例证,东方成了怪异性活生生的戏剧舞台。

《情人》:你以为她在怀念爱情,其实她在纪念母亲

《情人》:你以为她在怀念爱情,其实她在纪念母亲

《情人》:你以为她在怀念爱情,其实她在纪念母亲《情人》被王小波誉为最好的现代文学作品之一,很多人都会被其中伤感的爱情故事所打动。

但我认为,玛格丽特·杜拉斯的这部小说,虽以'情人'为题,核心却是回忆自己的成长经历,回忆母亲,向母亲致敬。

母亲是一个为了生活,竭尽全力的女人。

在《抵挡太平洋的堤坝》中,于佩尔饰演母亲一、一个绝望的母亲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在政府鼓励下,怀着对殖民地的好奇和向往,一些法国人来到印度支那。

但这里的热带传染病,很快让很多家庭失去亲人。

玛格丽特·杜拉斯的父母,就是这样一对鳏夫和寡妇的结合。

父亲在杜拉斯七岁的时候去世,他在杜拉斯的记忆里没什么位置。

杜拉斯曾说'我没有过父亲'。

在《情人》中,'我'也只有母亲。

母亲凭借一份教师的薪水,要养育三个孩子。

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前排是杜拉斯和母亲及两个哥哥母亲的生活基调是灰色的。

她经历两个丈夫的去世,拖着三个孩子,在法国和殖民地之间来回奔波。

四十七岁的时候,又被调往一个叫永隆的穷乡僻壤教书。

《情人》中,杜拉斯写到:'我母亲每天都挣扎在灰心失望当中。

''在我四岁时的照片上,母亲已经露出生活的疲惫。

'童年时母亲的样子,会深深留在孩子的脑海里。

直到老年,杜拉斯仍能清晰回忆起母亲当时的样子。

'她威严,粗暴,穿着大口袋一样的裙子。

'为了一家人的生计,母亲竭尽全力,结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

母亲在一个偏僻的学校教书。

为贴补家用,还出去做家教。

她生性节俭,把节省下来的钱拿去投资,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富人。

母亲听从政府建议,在海边租了块地,想种水稻。

可那里经常遭受大浪侵袭,根本无法开垦。

母亲又借高利贷,试图筑起防波堤。

但在盐碱地上的任何努力,终归都是徒劳。

母亲的投资血本无归。

杜拉斯和两个哥哥母亲的绝望还来自三个不省心的孩子。

母亲最喜欢大儿子,认为他最精明,最有艺术家气质。

赏析电影《情人》解读杜拉斯的文学作品

赏析电影《情人》解读杜拉斯的文学作品

赏析电影《情人》解读杜拉斯的文学作品作者:王亚玲来源:《电影评介》2015年第10期电影作为一门综合性的视觉艺术表现形式,其人物形象设计、人物之间的对话、背景音乐以及主题歌曲等都是电影艺术的表现方法,当然在这些表现方式中,还要数服饰语言、对话以及动作语言最能够表现电影的人物和主题。

电影中的形象语言通过故事情节的叙述,对作品中的人物内心思想活动以及心理活动进行揭示。

法国著名导演让·雅克·阿诺((Jean—Jacques Annau)在1991年由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情人》,就是一部精彩绝伦的典型,它成功地采用形象语言为我们讲述了一个跨越种族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并且展现了作品中的女主人公女性意识脆弱的本质。

一、杜拉斯及其文学作品玛格丽特·杜拉斯,原名玛格丽特·陶拉迪欧,是法国著名的剧作家、作家以及电影编导。

杜拉斯出生于1914年,家住越南嘉定,父亲和母亲都是教师,他的父亲在她7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杜拉斯”是她父亲家乡的地名,因此她在进行写作的时候就采用这个笔名,其主要原因是希望能够得到父亲的关爱,这也是她名字的来源。

杜拉斯被称为法国文坛上的一位旷世奇才,她不仅能够引导世界文学的时尚之风,还能坦然的走入通俗读者的群体内与之进行交流。

自从她的自传体小说《抵挡太平洋的堤坝》在1950年发表之后,就在文学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后期她又创作了《情人》和《广岛之恋》等文学作品,奠定了她在文学界的崇高地位。

杜拉斯的一生中获得了很多荣誉,她的作品曾多次被改编成电影,尤其是杜拉斯晚年的《情人》这部小说,曾获龚古尔文学奖,这是法国文学界最高奖,在世界许多国家都获得了畅销,在整个文学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在中国,《情人》的汉译本出现之后,也曾掀起了一股“杜拉斯热”。

二、小说《情人》和电影《情人》杜拉斯小说《情人》中,作者采用一种沧桑伤感的笔调叙述了一位中国有钱人家的少爷和一个贫穷的法国少女的悲剧爱情故事,故事凄凉赶人,情感细腻。

杜拉斯《情人》中异化的爱

杜拉斯《情人》中异化的爱
而 又 可 怕 的地 方 。
学者 的高度 重视 , 更为她 本人 带 去了世 界性 的文 学地位 , 小
说 中蕴含 的深刻 的情 感力量 让我 们不 禁思 考她想 表达 的爱 究 竟 是什 么样 子 的 , 除 了疯狂 、 孤独、 绝 望 之外 那更 是 一种 沦 落在灾 祸里 的安乐 。一个 年仅 1 5 岁 半 的白人少 女渴 望通 过 与外在 事物发 生的种 种关 系来 确定 自己的存在 .没 有他
家庭 温情 的投放地 . 她 从小 就与 自己的“ 小 哥哥 ” 相 依 为命 ,
在印度 支那 的十八 年 中,应 该 说这一段 的 时光最 轻松 最快 乐 的就是 与 “ 小 哥哥 ” 保 罗 整天 整 日玩 耍不 见 踪影 的 日子 , 在《 抵 挡太 平洋 的堤 坝》 中已经 说 过 了 , 母亲 当 时 由于买 了
战和对 抗 。

块盐碱 地整 日操 心 ,似乎 忘掉 了这 两个孩 子 的存 在 , “ 他
们 自由了 , 他们 在平 原上 疯 跑 , 穿 过稻 田和沼 泽地 , 沿着 弯
弯 曲 曲的小路 . 来到 鹦鹉 栖 息 的藤林 , 或 张 网捉 鸟 , 或跳 入
水 草蔓延 的死 水 中嬉 闹 ,抓鱼 摸虾 … …她和哥 哥一 起去 冒
2 0 1 6 年 第 . } 期 ( 总 第 7 4 0 期 ) 又教赞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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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 拉 斯 《 情 人 》 中 异 化 的 爱
田 明 雨
( 南京 师范大 学 文学 院 , 江苏 南京 2 1 0 0 9 7 ) 摘 要 : 在 杜拉斯 的《 情人 》 中, 少女 对 自己l ‘ J J 、 哥哥 ” 和 中国情 人是 两种 迥异不 同的爱 , 对" l J 、 哥 哥” 她 是无尽 的 温情与疼

论杜拉斯《情人》中的“小姑娘”形象

论杜拉斯《情人》中的“小姑娘”形象

杨 晶 . 杜 拉 斯 《 人 》 中 的 “ 论 情 小姑 娘 ” 形 象
起 的 ,小 姑娘对 她 的情人 无 动于衷 。但 是 她的情 人 表 现 出的却是 对 白人 小姑 娘发 狂 一般 的爱 情 ,这 种 爱情 使他 痛苦不 堪 。他表 现 出的不 是转 瞬 即逝 的激 情 ,而是一 种发 自肺 腑 的爱 ,这种 爱让 他想 陪她 一 辈 子 。然 而女孩 子却 是一 个特 立独 行 的人 ,甚 至 在 接触 异性 的时候 也显得 十分 主 动 。这 个 中 国情 人完
女人 和女 孩这个 过 渡时期 。而同时 ,一个 比她 大很
多 的男人 却疯狂 地爱 着她 ,这 是一个 风度翩翩 的男
人 ,坐在 一辆黑 色 的利穆 新轿 车里 ,穿着西装 ,抽
的是英 国烟 ,他 属 于控制 殖 民地广 大居 民不 动产 的 “
在 出现 的” 间的差 别 。 之 这种 力量 正在 直接运行 着 , 直接起 着作 用 ,这 些女 人 不需 规划便 直 接行 动 。[ ”1 ]
“ 男人 和女人 双方 不可调 和 …… , 象力最 有力的地 想
方就在 于男人 和女 人 之间 的差 异 。[ 因此在 杜拉斯 ”2 作 品中 出现 的女性 形象 : 情人 》 《 中的小姑 娘看上去 更像 一个女人 和孩 子 的结合 体 。

法 国文坛 。本 文拟从 自然性别 和文 化构建 这两个 不 同视角来分 析 《 人 》中 的女 主角 “ 姑娘 ”这 个 情 小

性别 身份 :女性 的 自然 力量
使用 “na t ( e fn ” 孩子 ) l t? u el l” ( 姑 ,“a rsj n ie 小 c e l
娘 )这样 的称 呼来显 示她 的身 份 。她 的身体还 处于

杜拉斯《情人》中主人公“我”的恋父情结

杜拉斯《情人》中主人公“我”的恋父情结

杜拉斯《情人》中主人公“我”的恋父情结《情人》的主人公“我”在年幼时便失去父亲,加上其成长于缺乏爱且不幸福的家庭环境,造成了她孤独与反抗的性格。

这些都造就了其内心深刻的恋父情结,她对大龄男人爱慕,对母亲怀有憎恨心理。

本文将从恋父情结的形成、父亲般的“情人”和“我”对母亲的态度三个方面来解读主人公“我”的恋父情结。

标签:杜拉斯;《情人》;恋父情结1984年,杜拉斯凭借小说《情人》获得了法国当年的龚古尔奖,“在全国卷起了一股异国风情热,尤其是对那些曾经在印度支那生活过的法国人,这本小说使他们心中泛起了对逝去岁月的悠悠之情”。

作者在印度支那度过她的童年,这段生活经历成为她日后创作的源泉,小说《情人》也是她这段生活经历的产物,是对过往历史追溯与现实生活感受融合的结晶,它出版两个月销量就达到20万本,因为大家对这段生活经历有认同感,并从中窥探到这位特立独行的作家的过去。

杜拉斯的小说《情人》自问世以来,由于其独特的写法,简练的遣词用句,巧妙的人物形象构造,加上所带有的浓厚的自传色彩,吸引了众多学者从各个角度进行研究,有从形象学角度分析主人公的中国情人,有从叙事学角度分析文本结构,成果不计其数,本文试着从心理学的角度,解读小说中主人公“我”所具有的潜在的恋父情结。

“恋父情结”一词最早由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出,源于古希腊悲剧。

厄勒克特拉的父亲征战途中为躲风暴杀了小女儿祭神,母亲因此杀害了父亲,厄勒克特拉记恨母亲,最后怂恿弟弟杀死母亲为父报仇,所以,“恋父情结”常用来形容恋父恨母的女性,又称为厄勒克特拉情结。

弗洛伊德认为,恋父情结一方面表现为对父亲的依赖和爱恋,在此状态中,父亲变成女孩的爱慕对象,女孩将会找到从这个以父亲身份出现的对象通向选择最后对象的道路;另一方面表现为无意识地对母亲的怨恨和敌意,因为母亲变成了她的情敌,她所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的已被她的母亲所有。

而这两点在《情人》的主人公身上都有明显体现,它们是主人公恋父情结的客观外在表现,以下内容首先要探讨这种情结形成的内在因素,然后通过小说文本分析其具体体现。

“他者”镜中的异域文化——浅析杜拉斯《情人》中被建构中国情人形象

“他者”镜中的异域文化——浅析杜拉斯《情人》中被建构中国情人形象

“他者”镜中的异域文化——浅析杜拉斯《情人》中被建构中国情人形象摘要:在文学文化研究领域中探索异国形象的建构,即是比较文学形象学中研究的传统课题,又是跨文化跨学科的综合性课题发展的内容,该项课题的跨学科性和边缘性,就为其从不同的文化领域进行文学文化研究提供可能,因而具有突出的比较文学的研究特点。

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通过中国情人形象的建构,在东西方文化中,寻求自己的文化之根。

笔者从小说《情人》入手,浅析杜拉斯复杂矛盾的文化归属、在“他者”形象塑造中的“自我”内化、多重文化的关联及作者的异域情怀。

关键词:异国形象情人文化归属他者自我作为比较文学中重要的研究领域,形象学近几年在理论和方法上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学术风格。

从形象研究入手,能够对人们表面观察到的东西,发掘出更为有价值的深层内涵,为深入认识不同的文化和不同社会心理提供更多的参考资料。

狄泽林克《关于“形象”与“幻想”及其比较文学的研究中对这个问题的探讨》、法国学者巴柔《从文化形象到集体想象物》、《形象》及保尔·利科《在话语和行动中的想象》等形象学研究纲领性文论所建构的形象学理论,对西方形象学理论的进一步阐释与拓展为我国形象学研究者们指明了方向,也成为他们研究西方“中国形象”的利器。

在文学创作中受到一定的文化氛围影响,渗透一定的时代、地域、民族文化气息,形成区别于他者的文学风格。

换言之,作家所生活的时代、地域都会对作家的创作埋下潜在的文化内涵。

玛格丽特•杜拉斯创作中多元化的文化内蕴,就拜赐于少年时期越南的殖民记忆、非议情感世界中的中国情人和隶属法国国籍的文化认知。

东西异国文化在她身上交流、碰撞,使其创作具有丰富而多变的文化内涵,成就了这位享誉世界的多面手作家。

杜拉斯于1984年创作的小说《情人》是一本具有自传色彩的小说,并凭此获法国著名的龚古尔文学奖。

从此,伴随其一生创作中最为重要的中国情人形象陆续出现在《抵挡太平洋的堤坝》、《来自中国北方的情人》等几部作品当中,几乎从未停止叙写“我”与异国情人的故事,从未放弃塑造堪称20世纪法国文学中最著名的形象之一的“中国情人”。

杜拉斯《情人》背后的形象学思考

杜拉斯《情人》背后的形象学思考

杜拉斯《情人》背后的形象学思考中心词:形象学、社会整体想象物、创造性想象、意识形态、乌托邦摘要:当代形象学强调对作家主体的研究,研究他是如何塑造“他者”形象的。

杜拉斯是如何将她这一生最美好的爱情想象“创造性想象”地赋予这个支那人的。

由于杜拉斯情感的日趋激烈,这个支那人在承载杜拉斯想象的过程中,完成了杜拉斯笔下的中国形象由意识形态向乌托邦的转化。

小说结尾这个中国男人打来的电话,超脱了小说整体的虚化性,却给小说乌托邦注上了真实的注脚。

一:形象学是比较文学学科中的一个门类,它的研究对象是某国某民族文学作品中的异国异族形象,如“晚清文学中的西方人形象”、“战后日本文学中的美国形象”。

○1很显然,形象学研究的领域不再局限于国别文学的范围之内,而是在事实联系的基础上所进行的跨语言、跨文化甚至跨学科的研究。

形象学的研究对象是异国形象,是出自一个民族(社会、文化)的形象,最后,是由一个作家特殊感受所创作出的形象。

○2形象学经历了从传统形象学到当代形象学的演变过程。

传统形象学重视研究形象的真实与否,即关注形象与“他者”的差距,当代形象学却更强调对作家主体的研究,研究他是如何塑造“他者”形象的。

法国当代哲学家保罗•科利在《从文本到行动》一书中提出萨特似的“创造性想象”,即将现实中的异国降为次要地位,认为文学作品中的异国形象主要不是被感知的,而是被作者创造或再创造出来的。

这就将形象学的研究重点转移到了形象的创造着---想象主体一方。

○3想象主体是生活在一定社会中的人,他们的思想必然受到其所属文化的影响与制约。

即是说在他们被其自身所属的文化烙上强烈的特征时所进行的对另一个文化的审视必然带有其“社会整体想象物”的浓厚印记。

所以,作家成其为重要的媒介。

法国学者认为,社会整体想象物并不是统一的,它有认同作用和颠覆作用这两种力,存在于意识形态和乌托邦之间。

我们说某一作家笔下的异族形象是意识形态的,意思是指作者在依据本国占统治地位的文化范型表现异国,对异国文明持贬斥否定态度。

杜拉斯小说《情人》中的“中国情人”形象解析

杜拉斯小说《情人》中的“中国情人”形象解析

杜拉斯小说《情人》中的“中国情人”形象解析
杨会敏;陆申易
【期刊名称】《牡丹江大学学报》
【年(卷),期】2022(31)9
【摘要】《情人》是杜拉斯的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经典小说。

小说中的异国形象充满神秘复杂的韵味,作者利用想象和异化的手法呈现出“他者”独具特色的形象特质。

而通过梳理其笔下“中国情人”身份、性格和行为等形象特质,探讨作者隐藏其中的想象和异化,发现中国情人的异化特质不仅是作者主观因素地投射,其背后社会层面的影响亦不容忽视。

同时,通过对作品中“中国情人”这一他者形象的解析,揭示出异国对中国文化存在的误读和想象。

【总页数】8页(P32-39)
【作者】杨会敏;陆申易
【作者单位】宿迁学院中文系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106
【相关文献】
1.“中国情人”形象塑造中的文化想象——以杜拉斯小说《情人》和《中国北方的情人》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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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形象与他者——从比较文学形象学和后殖民主义角度解析《情人》

异国形象与他者——从比较文学形象学和后殖民主义角度解析《情人》

异国形象与他者——从比较文学形象学和后殖民主义角度解析《情人》王若丁【摘要】结合比较文学形象学和后殖民主义理论,以两者交叉重合的视角分析《情人》中的异国形象.文中详细列举了小说中对于中国情人、殖民地和被殖民者等异国形象的描写,将异国形象与“他者”架构起来,通过结合上述理论分析“我”——文中的唯一叙述者是如何被解构为殖民者形象的以及在比较文学形象学的视野下这部作品中的异国形象,关注这种形象被塑造的方式,透过这些表面的形象和创作方式,挖掘和探寻更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和社会背景,以及“他者”被排斥、被扭曲和被憎恶的缘由.【期刊名称】《长春工程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年(卷),期】2013(014)003【总页数】4页(P97-100)【关键词】比较文学形象学;后殖民主义;《情人》;他者;复杂性【作者】王若丁【作者单位】四川外国语大学研究生院,重庆400031【正文语种】中文【中图分类】I106《情人》是著名法国女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的代表作之一。

杜拉斯本名玛格丽特·多纳迪厄,于1914年出生于印度支那嘉定市(即越南的胡志明市),并在那里度过了生命的头十八年,是一个生长在殖民地的地道白种人,后回到法国继续生活。

她晚年的作品《情人》是一部自传体小说,讲述了一位年仅15岁半的法国少女在越南西贡与一位中国富家少爷纠结疯狂的爱情悲剧。

书中对于这位中国情人的形象、亚洲人的形象以及故事的发生地西贡的描写无不透露着东方与西方,殖民地与宗主国、中国情人与她自己(白种人)之间的矫揉、纠缠、尊卑、差异、疏离、混淆与暧昧。

小说的主角,生长在殖民地的白人女孩,因其特殊的身份而对异国的一切同时拥有热爱与鄙视的复杂情感,在后殖民主义的视野下,她的形象被解构为带有殖民者心理的形象;在比较文学形象学的视野下,我们则把目光集中在这部作品的异国形象——中国情人身上。

一、比较文学形象学与后殖民主义相辅相成比较文学形象学,以国际的视角,“跨”(跨文学、跨文化)的方式研究文学、文化中的异国层面。

杜拉斯情人的形象学分析

杜拉斯情人的形象学分析

杜拉斯情人的形象学分析论杜拉斯小说《情人》里的中国情人形象一、生平和创作玛格丽特·杜拉斯,原名玛格丽特·陶拉迪欧,法国著名作家,剧作家,电影编导,1914年生于法属印度支那嘉定市,即后来越南西贡,现在的胡志明市,父母为教师,有两个哥哥,16岁遇到一个中国情人,帮她的家里渡过难关,18岁返回祖国,在巴黎大学攻读法律,数学,政治学,1935到1941年在法国殖民地部当秘书,笔根不辍,1996年去世。

从1943年以杜拉斯为笔名发表《无耻之徒》开始,到最后一部作品《这是全部》,在长达半个多世纪里,共发表三十多部小说,参与制作的戏剧和电影有20多部,在她众多著名的小说中,以发表于1985年的《情人》最为著名,这部小说获得了法国龚古尔文学奖,为她赢得了世界性的声誉。

二、具有异域情调的中国情人形象分析1.文化“混血儿”他的身上,有古老中国的烙印,长相俊美,金灿灿的皮肤,没有肌肉,少髭须,浑身乏力,自卑,胆怯,颓废,懒散,柔弱,优雅,深情,爱哭,身上有烟草和香料的味道,臣服于父亲和父亲的财产。

同时,又具有具有法国绅士文化的色彩,如:留学法国,会说法语,言谈举止优雅,穿西装,坐穆新汽车,有穿着制服的专职司机,家里有很大的房子。

如果说,他长相俊美,优雅,身上有一些法国文化色彩,有钱,满足了一个贫穷的法国少女对情人的想象,那么他身上的深深的中国烙印,他的黄皮肤,他的胆怯和阴柔,代表了法国及其西方社会对中国文化的想象,而他的财富和他身上的文化混血现象代表了海外投机和海外殖民的西方国家对东方国家的集体想象。

2.被压抑者在恋爱关系中,小姑娘一直处于主导地位,掌控着主动权,第一次见面,他胆怯,自卑,小心翼翼的和小姑娘搭话,小姑娘出于好奇,以一种施舍者的态度跟他交流,在两性关系中,小姑娘主动将自己献给了他,最后也是小姑娘主动离开了他,所以在整个恋爱关系中,他始终被小姑娘居高临下的姿态压抑着,所以他沉默,他爱哭;在与我家的交往中,我的家人并没有因为他有钱而高看他一眼,相反,极度鄙视他,同样,也是以一种施舍者的态度,赏赐或者恩赐给他一个请他们家吃饭的机会,在饭桌上,他试着和我家人说点什么,却无人理睬,所以他沉默,在舞会上,他被我的两哥哥侮辱,他也是沉默的,这是我家人对他的压抑;在家庭关系中,他恪守宗法观念,完全听命于父亲,寄生在父亲的巨额财产中,谦卑柔顺,毫无反抗之力和反抗之心,他被他的父亲所压抑;在文化上,他虽然留学法国,会说法语,但他的身上,依然流淌着古老中国文化的血液,与这个古老的国度一样,慵懒,无力,死板,毫无生机可言,他依然是一个被中国传统文化规训和压抑的巨婴;3.绝望的等待和被等待者《情人》中的男主人公以一个永远等待者的形象出现,而且这种等待从一开始就是无果的,绝望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胆怯和自卑中跟我打招呼,当我回应他的时候,他显得很吃惊,说想不到我会和他说话,由此可见,他打招呼,但并没有指望小姑娘会回应他,他等待着,一个等不到的结果;出人意料地是,小姑娘回应了他,在接下来的交往中,小姑娘的开放,野性让他始料未及,也措手不及,他对此惊慌,也对此惊喜,他等待着小姑娘说爱,他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爱情,但小姑娘却要求他象对待别的性伙伴一样对待她,因此,他的等待有一次落空了;在和小姑娘的家人的交往中,他试探着跟他们说话,等待着他们的回应和接纳,但他们只顾埋头吃饭,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他沉默了,他的等待有一次落空了;小姑娘离开了,对小姑娘来说,他们的爱情也结束了,但是对于杜拉斯来说,他们的爱情还在继续,或者刚刚开始,她需要用他绝望的,无果的等待来构建她的爱情,对杜拉斯来说:等待——爱情——现实——离开——继续等待,经历了这五个阶段,才算是完整的爱情,从一开始的等待,到最后继续等待,再到很多年后相见,他们的爱情才算真正的完成,因此,他是一个等待者,那是他的深情,而对她来说,深情固然有,但深情背后,她需要他的等待,来构建她的爱情,所以他又是一个被等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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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拉斯《情人》中的“他者”形象[摘要] 玛格丽特杜拉斯在《情人》中塑造了一个“他者”的形象,这一形象是作家对特定历史时期中国文化现实的一种描述,这种描述契合了欧洲人对中国及中国人的想象,通过文化“他者”完成了本民族文化身份的再认同。

[关键词] 形象学“他者”文化身份玛格丽特杜拉斯是二十世纪法国文坛最具个性的女作家。

《情人》是她在1984年发表的一部带有自传色彩的作品,小说讲述了一段令人终生难忘的爱情。

当年就获得了法国著名的龚古尔文学奖,在此之前的一年,该书已销售了420万册,由香港影帝梁家辉主演的电影《情人》更是让无数影迷倾倒,《情人》的成功使得人们竞相阅读杜拉斯。

玛格丽特杜拉斯1914年4月4日出生在法属殖民地的交趾支那(越南南部的旧称),她整个的青少年时期都是在那里度过的,18岁时才迁居法国。

“肮脏的小安南人”,“黄皮肤的瘦弱孩子”,“印度支那的少女”,都是杜拉斯对自己的指称,印度支那的一切给她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印象,并扎根于她的意识深层,成为她潜意识的文化之根,对她的创作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

东西两种文化在她身上交流、碰撞,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特殊的文化身份使她“面对西方经常处于一种失语与无根状态,却在面对东方时又具有西方人的优越感。

”不同的文化背景使她的创作具有非常丰富而多变的内涵。

在当时的印度支那,充斥着种族歧视和等级观念。

白人是高贵的上等种族,白人中又分为很多等级:非常富有的大庄园主、做贸易的、殖民地行政机构的高级官员等,再往下是中等收入的白人商人、教师、最底层的穷白人。

整个殖民地社会等级森严,阶层分明。

杜拉斯一家处于白人社会的最底层,贫困使她们虽身处同类之中,却常常被排斥、被嘲笑甚至被压迫,杜拉斯的母亲因不知贿赂殖民官员,买到了一块无法耕种的土地,导致破产,她的家庭是因为贫困而受到印度支那白人社会的排斥和鄙视。

尽管她母亲竭力维持着这个家庭所谓的白种人的尊严,但贫困还是使他们的生活更接近于当地人而非白人。

但作为法属殖民地的白人,他们在种族地位上毕竟还是优越于当地人,在面对当地人时所享受到的优厚待遇使杜拉斯不自觉地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使得她在潜意识中认同了白人的文化身份,并有一种身为白人的优越感,“长期生活在地区性饥馑中的‘少年-老人’,他们是那样,我们不是那样,我们没有挨过饿,我们是白人的孩子,我们有羞耻心,我们也卖过我们的动产家具之类,但是我们没有挨过饿,我们还雇着一个仆役……是他伺候我们吃饭……有的时候……我们也要摆摆架子,乌七八糟的东西不吃。

”可以说杜拉斯的家庭既处于白人社会的底层,又在种族地位上占有优越的位置。

白人的家庭背景和殖民地时代的社会价值观念以及种族主义意识都对她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这种文化身份使得她以俯视的眼光注视着第三世界的人们,并且在有意无意间赋予他们“他者”的特质。

《情人》中的中国男人就是一个体现了文化差异性的“他者”形象,本文从形象学角度对这个形象进行分析。

文学研究中形象学的研究对象既可以是国别文学作品,比如研究一国中某部作品里的人物形象,也可以是超越国界的,即研究文学中的异国形象。

比较文学中的形象学仅涉及后者,“异国形象属于对一种文化或一个社会的想象”,也就是说比较文学中的形象学是在一国文学中对“异国”形象的塑造或描述,其核心是对“他者”形象的认知。

传统形象学重视研究形象的真实性,即形象与“他者”的差距,当代学者则偏重于对形象创造主体的研究,即作家是如何在作品中塑造“他者”形象的,以及他们是如何理解、阐释作为他者的异国异族的。

这种研究的重要层面是作者与社会集体想象间的关系,“一个作家(读者)对异国现实的感知与其隶属的群体或社会的集体想象密不可分。

”所谓社会集体想象物是指全社会对某一异国社会文化整体所作的阐释。

《情人》里中国男人的形象体现了社会集体意识对杜拉斯的影响。

在法国文学中,18世纪是理想中国形象的鼎盛期,从19世纪开始欧洲人对中国人的蔑视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集体想象。

他们常用“野蛮”、“非人道”、“兽性”这些形容词来总结对中国人的看法,对他们来说中国人是缺乏个性的群体,常用动物来和中国人作类比,“‘蚂蚁’是最常见的比喻,而在保尔蒂伏瓦的《中国蝉》中,我们看到有‘黄猕猴’和‘猴子’的称呼;康拉德迪丰的故事里称中国话为不可理解的呜呜的喉音……在卡米尔莫克莱尔《东方圣女地》里,中国人有‘一张几乎非人的脸’,而当利上尉在《黄祸》里则命人流放‘那些无法无天的黄皮肤的乌合之众’。

显然,这个遭受极度蔑视的中国形象反映了一些种族由于经济和工业力量强大而产生的优越感,他们需要证明自己是唯一拥有文明的民族,以便替自己的帝国主义野心开脱。

”西方是用自己的文化价值体系去衡量“他者”,通过意识或想象中的“他者”来确立自身,以体现自我的优越性。

正如法国学者巴柔所说:“一切形象都源于对自我与他者,本土与异域关系的自觉意识之中,即便这种意识是十分微弱的。

”“‘他者’形象都无可避免地表现为对‘他者’的否定,而对‘我’及其空间的补充和延长。

这个‘我’要说‘他者’……但在言说‘他者’的同时,这个‘我’却趋向于否定他者,从而言说了自我。

”二十七岁的男青年应该是刚毅有力的,而《情人》中的中国男人却是一个缺乏个性,伤感、胆怯、软弱、没有行动能力、没有自主性的“异”质形象。

当中国男人在湄公河上第一次遇见这个十五岁半的白人小姑娘,向她走过去时,他是胆怯的,他的手直打颤,因为他不是白人。

与白人小姑娘贫困的家庭相比,中国男人显然具有极大的经济优势,可他依然胆怯,只因为对方是个白人,在这里,种族的优劣是很明显的。

“他一再说在这渡船上见到她真是不寻常……一个白人姑娘,竟坐在本地人的汽车上,真想不到。

”中国男人也认可了这种所谓优劣,并感到非常荣幸。

在整个情感经历中,中国男人始终处于一种从属的、被动的地位,甚至在性事上,“他转过身去,退到床的另一头,哭起来了。

她不慌不忙,既耐心又坚决,把他拉到身前,伸手给他脱衣服。

”在小姑娘眼里,中国男人的“身体瘦瘦的,绵软无力,没有肌肉……他没有唇髭,缺乏阳刚之气……人很柔弱”,此时的中国男人给我们的感受是被动而无能,相比之下,白人小姑娘却主动而坚决。

中国男人是软弱的、没有自主性的,他找不到战胜恐惧去取得爱的力量,因此他总是哭。

既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永远拥有心上人,在经济上既依赖家庭的供给,又对这种命运痛哭流涕。

既优柔寡断又胆小怕事,没有勇气承担责任,处于一种消极状态。

小说中不仅中国男人是“异”质形象,而且“中国话说起来像是在吼叫,总让我想起沙漠上说的语言,一种难以想象的奇异的语言。

”中国人“就像无家可归的野狗那样肮脏可厌,像乞丐那样盲目又无理性,”从中国饭店发出的声音“在欧洲简直不可想象……任何人在这种饭店吃饭都无法谈话……我们来到最清静的一层楼上,也就是给西方人保留的地方,菜单是一样的,但闹声较轻,这里有风扇,还有厚厚的隔音的帷幔。

”这种描写观照出了杜拉斯所从属的西方优越感。

杜拉斯没有来过中国,显然,她对中国的感知并不是通过自己的直接接触,而是受到了社会集体想象物的影响。

这种模式化的描写实际上代表了当时欧洲人对中国人甚至黄种人的普遍看法。

这种社会集体想象物在中国男人请白人小姑娘的家人吃饭时得到了集中展示,“‘我’的两个哥哥大吃大嚼,从不和他说话,他们根本看也不看他,”因为大家都觉得‘我’与情人交往是为了他的钱,‘我’不可能爱他。

这种爱情不会有结果,“因为他是一个中国人不是一个白人。

”小姑娘的哥哥认为对一个非白种人产生感情是无法想象的事,所以他们在中国男人面前尽量保持着白种人的尊严,对中国男人不屑一顾,极其轻蔑。

在享受着中国男人的盛宴时依然无视他的存在。

在种族观念的影响下,白人小姑娘的母亲和哥哥把与中国男人的交往看成一种耻辱,内心深处存在着一种对黄种人的偏见或者说歧视,她们虽过着近似于当地人的艰苦的生活,却对黄种人有着根深蒂固的鄙视。

即便中国情人曾受过西方的高等教育,会说法语,举手投足间有着几分西方的优雅,并且家境富裕,过着他们远远不能企及的富裕而舒适的生活也不例外。

因为他毕竟还是一个黄种人,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这正是种族中心主义在西方强权社会根植的观念。

最后,小姑娘离开了中国男人,尽管她虽然在哭,但是没有眼泪,因为他是中国人,不应为这一类情人流泪。

从始至终白人小姑娘一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光注视着中国男人,他们之间的爱情关系显示了种族差异所带来的等级。

小说题名为《情人》,实际上中国男人并不是重要人物,小说中用“他”或“堤岸那个情人”来指代他,他只是白人小姑娘的一个陪衬,处于一种从属的地位,整部小说的叙述视角、叙述语态都是属于白人小姑娘的,中国男人没有言说的权利,只能默默地接受一切。

他总是柔弱、伤感、优柔寡断,身为男人,却是女性化的表现,自始自终由女孩决定一切。

女孩代表了西方的强势,而中国情人自然成为了东方世界弱势的代表。

这个沉默的他者形象契合了西方社会集体意识关于中国的想象。

巴尔曾经说过:“‘我’注视他者,而他者的形象同时也传递了‘我’这个注视者、言说者、书写者的某种形象。

”杜拉斯笔下的“中国情人”是一个虚构的“他者”镜像,通过这个“他者”发现并认识了自我,强化了集体无意识,完成了文化身份的确认,使自我身份得到了归属。

文学作品中的异国形象是对异国文化现实的描述,《情人》中的这个他者正是作者对特定历史时期中国文化现实的一种描述。

参考文献:[1][法]玛格丽特杜拉斯.袁彼一,黄荭译.外面的世界[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9,24.[2][法]玛格丽特杜拉斯.王道乾译.情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81.8.29.34.36.41.44.[3]王岳川.后殖民主义与新历史主义文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 1999,43.[4]孟华.比较文学形象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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