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的价值就在于奉献 丁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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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等功臣丁文海,在老山前线代职见习期间,身负重伤,领导决定要他出院后转回后方,可他伤未痊愈,便又重返前线,这为的是什么呢,他说——

军人的价值就在于奉献

我上前线后,许多战士问我:老丁,你是一个大学生,来到前线不觉得吃亏吗?”我回答说:“不错,我是大学生,但我同你们—样,是一个军人,何况我还吃着国家的‘奉禄’,如果说吃亏,你们每个月只有十几块钱的津贴,你们不觉得亏吗?”战士们笑了,说管他亏不亏,当兵的来战场,是“专业对口”。这话朴实无华,但仔细想一想,他们的心灵深处却蕴藏着深沉的爱。来到前线以后,我把经历的一切,看到的一切,都和一个军人的真正价值联系起来进行思考,渐渐地对“军人”的真正内涵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觉得,军人的价值在于一种实实在在的奉献,不仅有汗水,而且有鲜血。军人的奉献没有任何代价做交换条件。

[丁文海(左)与英雄指导员姚庆和(中)、战友张元

生(右)在前线]

在我们驻守的阵地上,有这样—名战士,他叫张玉贵,只有十八岁,平时一想起爸爸妈妈就不免掉下眼泪来。就是这样一个普通战士,为了更清楚地观察敌情,毫不犹豫地冒着敌人的炮火爬出猫耳洞,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当时,我把他抱在怀里,他的心脏虽然已经停止了跳动,但他那仍旧圆睁的双眼,似乎还在观察着敌情。这一天,我在日记中写道:在这些年轻的士兵那充满了渴望的双眼里,在他们那张开着的唇齿间,我看到了作为一个军人的情感与追求,而他们要说的话似乎只有五个字——珍惜吧,军人!我是在1985年9月4日进入阵地的,这个阵地是位于最前沿的166无名高地,当时,我们的战斗口号是:

“人在阵地在,誓与阵地共存亡。”因此,我们已经做了牺牲的思想准备。九月五日,越军以一个加强排的兵力向我阵地进攻。仗没打多久,一发炮弹落在哨位旁,顿时我觉得浑身发烫。我用手摸摸身上,有两处打进了弹片,没等包扎就投入了战斗。后来,我从洞外抱下张玉贵烈士的遗体,擦净了他脸上的血迹,费了好大劲才把他那怒目圆睁的双眼闭合。几个小时前,他还和我一起说笑,拿出“全家福”给我看,并唱起“十五的月亮”和“再见吧,妈妈”两首歌。看着烈士,一种复仇的强烈怒火在胸中燃烧,我爬出哨位,占领了有利地形,架好了轻机枪,摆好手榴弹,发现敌人后,我狠狠地抠动了扳机,和战友们一起打退了敌人的进攻。直到这次战斗结束,我才用手指头把弹片抠出来。但是肩上的弹片由于打进得太深,没有抠出来。战友们发现我受伤后,就把我从阵地上抬了下来,送到后方住了院,这一住就是十几天。当我快出院的时候我们实习学员的领队王东副政委赶到医院看我,并且告诉我,出院以后,我可以回后方了。我坚决不肯,我想:虽然战争在我身上已经留下了几处永久的纪念,但战争还没有结束,我才只有一天的阵地生活,我应该重返战场。于是,在伤口拆线的第二天,我又重新走上了战场。那时,我有一种十分悲壮的感

觉,这次再上前线也许就回不来了,但我决不后悔,因为我是军人。

这次重返前线我又来到了曾经流过血的166高地,在这个阵地上的以后五十多天的时间里,我先后参加战斗六十三次,两次负伤都没有下阵地。

我所坚守的是无名高地3号哨位上口,它是该高地唯一的一个正对敌人的哨位。它的任务之一就是保障整个高地的右翼,特别是背对敌人的2号位、4号哨位的后侧安全。由于它与敌227高地相对,因此,它的第二个任务是借助于一台微光夜视仪,监视227高地的敌人动向和防范敌人向我偷袭。这个哨位一共有上下两个口,下口条件较好一些,包括哨长可容三个人。但上口只不过是三块岩石自然搭接成的石缝,只有半米宽、—米长、半米高,是一个锥形空间,仅能一个人坚守,没有条件换岗。因此,这个岩缝既是

我的哨位,又是我的卧室、餐厅和厕所。每天的饭都是下洞口的同志从一个与我相连的小三角孔里送进来,然后,我再把大、小便从小孔里传出去。在这里整夜整夜地不能睡觉,加上使用夜视器材观察敌情,不几天,我的眼睛深陷,眼一向上看,眼皮就陷进眼眶放不下来。我的头几乎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熏人的臭气,憋得恶心胸闷,潮湿闷热的天气,使我的裆部溃烂,背上被石棱硌得青肿,手摸一下都钻心地疼。我清楚自己哨位的重要作用,因此,不允许自己有半点松懈。由于睡不好觉,吃不好饭,很容易打瞌睡,在这个下大上小的锥形空间里,头一低,前额就碰到石头上,头一仰,又磕着了后脑勺。仅几天的时间,我的脑门都磕青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我竟然发现了风油精在这时有奇特的功效。以后,每当困倦时,我都要吃上两、三滴风油精,吃上一口,舌头发麻,满嘴又苦又辣,胃里发热,精神劲立即起来了。

晚上也不好过,成群的蚊子没完没了地向我进攻。那里的蚊子特别大,当地流传着“三个蚊子一盘菜”的说法,后来,修洞口时碰破的伤口也感染化脓了,身体动一动都钻心地胀疼。长期的潮湿,膝关节,腕关节以及手指关节都肿得很厉害,腿不能曲伸,腰不

能挺直。为了能够坚持下去我时常自言自语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在中秋节的夜晚,我蜷伏在石缝里,望着当空的圆月,想到了远在河北的父母。参战前,我们放了二十天的假。离家时,在沧州车站,爸爸拉着我的手叮咛道,“你是代表咱全家去上前线的,要好好地干,孬种不能出在咱们家。”列车马上要开动了,爸爸仍然紧握着我的双手不放。想到这,我就着月光,在日记中写道:“亲爱的父母,中秋之夜,您老人家一定挂念着儿子吧。如果此时老人家也在赏月,那我们两代人的目光一定会在那里相会的。请原谅孩儿,不能在节日的夜晚,在您面前送上一张微笑的脸,因为我是一个军人!”。

是啊,我虽然为艰苦的磨练洒下过眼泪,但我的心里却充实得多了。我逐渐地把苦同一个军人的真正价值联系在一起进行思考,觉得为祖国和人民的安乐而吃苦,值得!没有我们在这里吃苦,祖国的亲人们也许就不会有安乐的生活。

(本文原载于《战友报》1986年2月1日)

(文字输入、编辑:刘静、胡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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