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优税收与经济增长_一个文献综述

l t ） 为第 t 期的效用函数； c t 和 l t 分别为第 t 其中 u（ c t ， 期的人均消费和人均劳动（ 标准化消费者的时间为 1 ， 则人均闲暇为 1 － l t ） 。消费者的预算约束为： a t +1 = （ 1 + r 珋 珔 t ） at + w t lt － ct （ 2） 其中 a t 为第 t 期的人均资产（ 假定消费者的资产 a t 由 r 资本 k t 和债权 b t 构成） ， 珋 珔 t 和 w t 分别为税后的利息率
当市场存在不完全性或拥挤性等情况时， 这一结论将不再成立。参见下文的相关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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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第 7 期 个包含人力资本生产和最终产品生产的两部门模型 。 假定在每个时期 t， 消费者拥有的时间禀赋为 1 ， 分别用 于闲暇 x t ， 劳动 l t 和进行人力资本积累 e t ， 即 1 = xt + lt + e t 。则消费者跨期效用函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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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 最优税收与经济增长： 一个文献综述 动态经济环境中考察了最优线性税收问题， 并且都得 出了长期最优资本税率为 0 的经典结论。 他们的研究 开创了动态最优税收理论的先河， 带动了大量后续研 处于最优 究。由于 Chamley 模型具有更广泛的影响力， 线性税收理论研究的核心位置， 我们首先考察 Chamley 模型。 （ 一） Chamley 模型 Chamley（ 1986 ） 在推导中使用了标准的拉姆齐方 即在分散经济中找到一个最优政策， 以及在这一政 法， 策下的一组配置规则和价格规则， 使得消费者一生跨 期效用实现最大化。 假定无限存活的代表性消费者的跨期效用函数为：
在公共支出内生的经济增长模型中考察最优公共 表， 支出与最优线性税收。第三条研究主线则以 Golosov et al． （ 2003 ） 为核心， 在包含行为人异质性和非对称信息 的动态框架里重点研究最优非线性税收问题 。 每一条 研究主线都取得了丰富的理论成果， 共同构成了动态 最优税收理论的不同方面 。 本文将沿着上述三条理论研究主线， 对最优税收 与经济增长领域的浩瀚文献进行系统梳理与评述， 力 并在此基础上对 图清晰勾勒出三条主线的发展脉络， 未来的可能研究方向进行展望 。 与已有的相关研究综 述（ 如 Atkenson et al． ，1999 ； Golosov et al． ，2006 ） 相 本文视野更为宽广， 不仅对线性与非线性税收领域 比， 而且充分考虑了内 的研究成果同时进行了系统考察， 生公共支出的情形。 本文第二至第四部分， 分别针对三条主线的研究 文献进行逐一梳理。每个部分均以相应的核心模型为 起点， 重点考察后续文献对核心模型的发展， 试图全面 呈现主要研究成果的概貌， 从中勾勒出理论发展的脉 络。第五部分是总结与展望 。
1999 ） 进一步证明， 其中， σ≤1 。Chari et al． （ 1994 ， 对任 意 t ＞ 2， 最优资本税率均为 0 。也就是说， 在（ 6 ） 式这样 的效用函数下（ 即消费的边际效用为 c
－σ
）， 除第 1 期和
第 2 期以外， 政府不应该征收任何资本税， 这一结论与
① ② 为了简化， 本文所有模型都不考虑资本折旧 。
① 生产函数为： 1 ） 是贴现因子。 和工资率， β∈ （ 0 ，
y t = f（ k t ， lt ）
（ 3）
lt ） 和 wt = fl 资本和劳动的边际产出分别为 r t = f k （ k t ， （ kt ， l t ） 。假定生产函数具有一次齐次形式， lt ） 则 f （ kt ， = rt kt + wt lt 。 假定政府以资本所得税 、 劳动所得税和公债为既 定的外生公共支出序列｛ g t ｝ ∞ 这样， 政府的问题 t = 1 融资， 就是在预算约束： b t +1 = （ 1 + r 珋 珋 珔 t ） bt + r t kt + w t lt － yt + gt （ 4） 社会资源约束： k t +1 = k t + y t － c t － g t 消费者的一生跨期效用（ 1 ） 式。 Chamley 证明， 在上述模型设定下， 当经济收敛于 稳态时， 长期最优资本税率收敛于 0 。 特别地， 假定效 用函数具有如下形式： u（ c t ， lt ） = ct 1 － σ － v（ l t ） 1 －σ （ 6） （ 5） 以及对个体的激励相容约束等条件下， 最大化代表性
2013 年第 7 期
最优税收与经济增长 ： 一个文献综述
金 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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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自 Chamley（ 1986 ） 的开创性论文发表以来， 对最优税收与经济增长的理论 研究经历了激动人心的发展， 并形成了三条研究主线。 第一条主线以 Chamley 模型为核 心， 在公共支出外生的情形中研究最优线性税收与经济增长 ； 第二条主线以 Barro 模型为 代表， 在公共支出内生的经济增长模型中考察最优公共支出与最优线性税收 ； 第三条主线 则以 GKT 模型为核心， 重点研究动态最优非线性税收问题 。本文沿着上述三条理论研究 主线， 对最优税收与经济增长领域的浩瀚文献进行了系统梳理与评述 ， 试图清晰勾勒出三 条主线的发展脉络， 并在此基础上对未来的可能研究方向进行了展望 。 关键词： 最优线性税收 最优非线性税收 公共支出 经济增长
一、 引
言
最优税收理论的诞生与发展是公共经济学领域最 为激动人心的事件。从 Ramsey（ 1927 ） 的经典论文发表 最优税收理论经历了两个阶段的发展 。 在第一 以来， 人们主要在静态经济的情形中研究最优商品 个阶段， — — 税和最优所得税， 并形成了两个基本的分析框架 — 拉姆齐框架和莫里斯框架 。前者以 Ramsey（ 1927 ） 为核 用 于 分 析 最 优 （ 线 性 ） 商 品 税； 后 者 以 Mirrlees 心， （ 1971 ） 为核心， 用于研究最优（ 非线性） 所得税。 Chamley （ 1986 ） 和 Judd 上个 世 纪 80 年 代 中 期， （ 1985 ） 开始在动态经济的框架里研究最优资本税问 题， 从而将静态最优税收研究扩展为动态研究 。 在他 们的带动下， 最优税收理论的研究从整体上进入到第 即动态最优税收研究。 与此同时， 在 Romer 二个阶段， （ 1986 ） 、 Lucas （ 1988 ） 等的推动下， 经济增长理论的研 究也被重新激活了。 两股潮流结合在一起， 促成了最 优税收与经济增长理论研究的长足发展 。 从理论发展的脉络来看， 最优税收与经济增长的 研究形 成 了 三 条 主 线。 第 一 条 研 究 主 线 以 Chamley （ 1986 ） 为核心， 在公共支出外生的情形中研究最优线 性税收与经济增长。 第二条主线以 Barro （ 1990 ） 为代
② 但如果政府只能以资本税这样的扭曲性税筹资， 0。
U =
∑β
t =1
t －1
u（ c t ， lt ）
（ 1）
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那么 Chamley 等的研究表明， 即使在次优路径上， 仍然 要求最优资本税率收敛于 0 。 Chamley（ 1986 ） 为研究经济增长中的最优线性税 收提供了一个标准的分析 框 架 。 但 作 为 一 个 基 准 模 型， 它无法顾及方方面面， 因而 Chamley 模型也遗留了 很多重要的问题有待解决： （ 1 ） 模型只考察了物质资 本， 却忽略了人力资本， 而且没有明确给出关于最优劳 动所得税的结论； （ 2 ） 模型假定行为人之间是同质的， 尽管 Chamley 已经注意到了行为人的异质性问题， 但没 有做正式分析； （ 3 ） 模型忽略了随机因素； （ 4 ） 模型没有 考察开放经济下的最优税收问题； （ 5 ） 模型假定行为人 是无限存活的， 虽然 Chamley 意识到了行为人有限生命 的特征， 但没有进行具体分析； （ 6 ） 模型假定市场是完 没有考虑不完全市场的情形； （ 7 ） 模型存在着严 全的， 重的时间不一致性问题； （ 8 ） 模型假定公共支出是外生 的， 忽略了公共支出的内生性； （ 9 ） 模型假定税收是线 性的， 没有考虑非线性税收的情形 。 问题 1 —7 是第一条研究主线（ 公共支出外生下的 最优线性税收理论） 所要研究的议题， 我们将在这一部 分的余下内容中， 逐一考察后续文献对 Chamley 模型所 进行的修正、 扩展及相应结论。问题 8 和 9 则分别是第 二条主线（ 最优公共支出与最优线性税收理论） 和第三 条主线（ 最优非线性税收理论） 所关心的问题， 将在后 两个部分再做深入探讨 。 （ 二） 对 Chamley 模型的发展 1． 人力资本以及最优劳动所得税 Chamley 模型是一个单部门模型， 只考察了物质资 本及 相 应 的 最 优 资 本 税 问 题 。 Lucas （ 1990 ） 则 在 Chamley 单部门模型基础上引入了人力资本， 构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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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最优线性税收： 公共支出外生的情形
Chamley（ 1986 ） 和 Judd （ 1985 ） 分别在两个不同的
金戈， 浙江财经大学财政与公共管理学院， 邮政编码： 310018 ， 电子信箱： freebluesky2002 @ 126． com。 本文是教育部社科
“促进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地方财税体制改革研究 ” （ 12JZD032 ） 和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 “内生增长中的最优 重大课题攻关项目 （ 10CJL013 ） 的阶段研究成果。作者感谢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 税收与公共财政支出结构研究 ” 浙江财经大学杰出中青 年教师资助计划和浙江省高校人文社科（ 财政学） 重点基地的资助。感谢匿名审稿人的宝贵建议。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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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经 经济是否处于稳态无关 。 Judd （ 1999 ） 也发现， 济没有收敛于稳态， 长期最优资本税率也应等于 0 。 Chamley 等得到的零资本税定理实际上 需要指出， 是一个关于次优税收的结论 。 这里， 有必要区分两种 不同的最优税收： 第一优（ first best） 税收和次优（ second best） 税收。第一优， 是指在政府的税收方案下， 分散市 场均衡能够复制命令经济的最优配置结果； 次优， 是指 政府通过设置税收方案使 在扭曲不能避免的情况下， 得扭曲最小化 （ 或相应的社会福利最大化） 。 一般而 如果政府能够以总额税这样的非扭曲性税收筹资， 言， 则最终结 果 是 第 一 优 的， 这时最优资本税率始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