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谈时事政治2020:中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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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谈时事政治2020:中国梦
楼继伟在文章中称,对于实现包容性增长的途径,有三种理解比较有代表性。第一种理解,关注发展成果的再分配,为此特别强调
发挥政府的作用,国家要提取更大比例的财政收入,通过大规模的
再分配来实现结果的公平。第二种理解,关注发展机会的创造,而
不仅仅关注结果,争取使每个人都能根据自身条件获得发展机会,
通过自身努力得到发展,享受发展成果。国家适当提取财政收入,
实施适当的再分配政策,主要是创造公平的发展机会,让市场发挥
资源配置的基础性作用。第三种理解,是一种不平衡的途径,国家
大力扩大开支,实施大规模的再分配,但提取的财政收入比较少,
财政长期赤字,个人付出较少的努力,享受更多的福利,国际收支
赤字也会越来越大。
楼继伟认为,第一种途径压缩了市场的作用,可能导致经济增长率较低,就业不足。同时,如果过多靠国家福利,而不是靠自己奋斗,人民的幸福感也并不见得很高。因此,这种模式不大可持续。
而第三种模式就像是指望天上掉馅饼,这样一种途径最后要靠通货
膨胀来平衡,其结果是低收入人群和地区会更为困难,陷入恶性循环。因此,它们都是不归之路,唯有第二种发展途径使得就业充分,人民的幸福感强,经济增长率高,方是可持续的。但楼继伟也认识到,第二条是艰巨的改革之路,而当前中国并非没有滑向第一和第
三条歧途的可能性。
正如楼继伟正确地指出的,这里面的问题最终其实还是要归结到一对绕不开的根本性关系:在经济发展和社会福利中,政府和市场
各自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撇开学术概念的意识形态含义,楼继伟文章所说的第一种途径实际上就是所谓“福利国家”模式,其在政治上亦可被称为社会民主
主义;第二种,也就是他认为可持续的途径,实际上就是传统的自由
主义模式(也有人不甚准确地称之为“盎格鲁-撒克逊模式”),它还
可以被进一步划分为政治自由主义、经济自由主义和文化自由主义,
楼继伟所指的内容主要集中于经济自由主义范畴,但也牵涉到一些
政治自由主义的基本元素。至于第三种,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都明白,它是根本行不通的,南欧诸国目前正在上演的主权债务危机再
一次证明了这一点。说得极端一点,它就是一场由政府操纵的巨大
的“庞氏骗局”。
于是,问题就变成了:福利国家模式与传统自由主义模式究竟孰优孰劣?中国是否可以建设福利国家或借鉴一些福利国家的经验?
●福利国家的“美丽新世界”
一位美国作家曾写道:“在20世纪,如果你碰巧出生在瑞典,
那就像中了头彩一样。”这句话在相当大程度上并非虚言。
当我被编辑要求就楼继伟文章及其依法的争议作一些分析评述时,脑子里不由得又冒出了这句令人无比神往的话。瑞典是举世公认的
福利国家的典范,以瑞典为代表的北欧国家也是当今世界上运转最
成功的福利国家。2004年春夏,我曾经在那里生活和学习过几个月,因而自认为可以撷取自己在那个遥远的“幸福国度”里一鳞半爪的
亲身感受,为这场学理层面的有趣辩论增添一抹感性色彩。
福利国家的概念出现于战后1945年的英国,它倡导“普遍受益”、强调全民(不仅限于穷人)都应从社会保障制度中受益。不过,其最初的灵感和雏形却具有讽刺意味地来自那位统一了德意志的普
鲁士“铁血宰相”奥托冯俾斯麦(OttovonBismarck)。作为一个保守
的专制主义者,俾斯麦镇压了19世纪80年代的社会民主运动,但
为了安抚劳工阶级,维护社会稳定,他通过立法建立了世界上最早
的工人养老金、健康和医疗保险制度,及社会保险。
现代福利国家最重要的设计师则是英国的威廉贝弗里奇勋爵(WilliamBeveridge),他于1942年发表《社会保险报告书》(ReportonSocialInsurance,亦称《贝弗里奇报告》,BeveridgeReport),提出建立“社会权利”新制度,包括失业及无
生活能力之公民权、退休金、教育及健康保障等理念。以提到福利
国家,现今人们耳熟能详的那句“从摇篮到坟墓”的为个体提供保
护的社会结构,便是贝弗里奇首次描绘的。
如果把19世纪80年代德国引入养老金作为开端,把1948年英
国启动国民医疗保健制度(NHS)作为顶峰,那么欧洲福利制度的创立
足足用了半个世纪。二战后,欧洲逐步建立起广泛的社会福利体系。以英国为例,20世纪四五十年代,通过《国民保险法》、《国民保
健法》和《国民救济法》等一系列福利制度方面的立法奠定了福利
社会的法律基础。从60年代到70年代初,一个“从摇篮到坟墓”
的完整覆盖的“福利国家”体系建设完善。尽管其具体实践形式因
地方传统和政治特色而略有不同,但从总体上看,福利国家成为了
所有西欧国家的主要社会模式。到上世纪60年代,欧洲所有民主国
家全都奉行社会民主主义,主张自由市场和面向大众的社会保障相
结合。
更加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是,虽然当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并未建成福利国家,甚至它们的主流社会思潮也不支持建设福利国家,其
中最典型的便是美国和中国这两个全球第一和第二大经济体,但福
利国家所倡导的国家向社会成员提供最基本的(俗称“兜底”)福利
保障——而非传统上让人民自生自灭、自求多福——的理念却已深
入人心,甚至也一劳永逸地改写了自由主义意识形态的版图。在现
代世界,明确主张政府无义务照顾人民生活的完全放任自流的国家
已经不复存在。
那么,生为一个瑞典人究竟有多幸福呢?
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也就是瑞典的“黄金时期”,有个病
人跑到公立医院去看病。医生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回答说,自己整
天心情阴郁,白天无精打采,夜里常常失眠。医生认为他可能患了
轻度的忧郁症,这种精神性疾病在寒冷的北欧很常见,日短夜长的
冬季尤其是发病高峰。于是医生给他开了两星期的病假,并建议他
平时多到户外活动,多接触阳光。
病人听罢,立刻嚷起来:我们这里户外零下20多度,早上10点天都没完全亮,晚上4点就已经黄昏,你让我怎么户外活动?哪里去
晒太阳?恰好那时正值严冬。医生一想,病人说的确实都是事实,那
怎么办呢?“这样吧,我再给你加开一道处方:去西班牙休完你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