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态生存中的真人秀-对“真实电视”的一种文化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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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态生存中的真人秀:对“真实电视”的一种文
化解读
拟态生存中的真人秀:对“真实电视”的一种文化解读
真人秀(Reality TV),也被称作真实电视、记录肥皂剧、真实秀等,是由制作者制订规则,由普通人参与并录制播出的电视竞赛游戏节目。“真人秀”浪潮正在全球蔓延,尽管学术界还不能给这种新节目形态一个严格定义,但并不妨碍各大电视公司的争相搬演和各国观众的疯狂收视。然而,在这些美丽景象的背后,又隐藏着诸如道德伦理、媒体责任等社会问题。制造世界——“真人秀”中的拟态环境监测环境一直被认为是媒介的重要功能。但是早在1922年,美国著名专栏作家李普曼(Walter Lippman)就认为,有必要将人头脑中的景象和外部世界区别开,前者建立在媒体选择性“提示”的基础上,是依据现实环境的客观变动而结构出的一个符号化的信息环境。李普曼将其称为“假环境”(pseudo-environment)①。另一可供参照的概念是鲍德里亚(Baudrillard)所称的“仿真(simulation)世界”。鲍德里亚认为,“电视就是世界”,真实是电视、电脑屏幕、虚拟现实和立体声耳机的效果造成的。事物变成了事物的形象,甚至事物本身变得比虚拟形象更加陌生。但无论是“假环境”,还是“仿真世界”,在由“真人秀”开创的新现实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媒体
与环境的关系已经由“提示”和“虚拟”发展到一个全新阶段,即媒体直接“制造世界”。在金·凯瑞主演的电影《楚门的世界》中,可怜的楚门一出生就生活在人造世界中,他居住的海景镇是世界上最大的摄影棚,天空是布景,海水是布景,连亲朋好友和每天碰到的镇上人全都是职业演员。这个虚构的好莱坞故事从理论上说完全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它所隐喻和尖锐讽刺的是媒体对真实世界的遮蔽。恰好在这一年,世界上第一台“真人秀”在荷兰诞生了。媒体工业的发达已经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好莱坞可以打造一条和泰坦尼克号一样的大船,可以动辄耗资上亿美金建造一座未来城市。这种思维的直接结果是媒体对于“人造环境”(man-made environment)的迷恋,“真人秀”中大量出现的“阁楼”和“荒岛”正是媒体制造的“微缩世界”。媒体与环境关系的微妙变化直接影响到我们的现实观感:从电视屏幕中看到的可能不再是“有选择纪录”的生活,也不再是媒体提供的虚拟形象,而是兼容了上述两种传播性格的“真实”秀场。真人秀标榜“绝对真人真事”,宣称运用“纪录片式的跟踪拍摄和细节展览”满足观众赤裸裸的窥视欲,但电视剧式的人物环境选择和矛盾冲突设置、竞赛节目的巨额奖金设置和淘汰方式又暗示出节目本身的虚拟性。无疑,它将纪录片与戏剧紧密结合,由真实性与虚拟性两个层面的内涵构成。李普曼的年代,是一个媒体观察世界、公众收看媒体的单向年代,而随着直播技术、互联网技术的迅速发展,媒体、世界与公众的关系越来越紧密、相互影响越
来越大、彼此界限也越来越模糊,媒体的“社会雷达”功能逐渐让位于媒体对“拟态环境”的建构,比如“真人秀环境”,它源于但不同于客观真实环境,是某种人类生存空间具体而微的拟态,它封闭且相对独立,我们可以称之为“拟态环境”。当媒介对客观环境和“拟态环境”的监察同时出现在屏幕上时,我们几乎分不清其中的区别。“混杂”的影像生态暗示我们,电视屏幕提供的只是“媒介真实”,但它往往比其参照系(客观真实)更为激动人心,就好像经过电视技术和艺术手段包装的NBA篮球比赛有时比真实的球场感受更精彩一样。这就是“真人秀”时代的媒体现状。二道帷幕——真实电视真的真实吗为最大限度满足受众的窥探欲,制作公司对“拟态环境”实行全方位监视,这等于将节目参与者赤裸裸地放到所有电视观众面前,“真实电
视”(Reality TV)的名字也就从此诞生。但是,“真实电视”标榜的“真实”真的存在吗?从本质上说,“真人秀”是一种综合性电视娱乐节目,是对“拟态环境”的真实展现。这里所谓的“拟态环境”包括人造环境的搭建、参赛者的挑选、奖金和游戏规则的设定等,“真实展现”仅指节目的具体进程和细节是真实的。真人秀节目普遍运用“肥皂剧叙事”模式,制作时运用了特写、背景音乐、蒙太奇镜头、高速摄影等技术渲染气氛,后期剪辑和人为控制大量存在。所以这类节目实则是真人参与的电视游戏,在国外,就有Game Show(游戏派)、Reality Soap Opra(真实肥皂剧)和Constructed Documentaries(创构式纪录片)等更接近其叙
事策略的名称。游戏规则是真人秀“拟态环境”的重要组成成份,正是规则的渗入进一步剥夺了摄像机前的真实。湖南经视“真人秀”《完美假期》在第二周将要结束时,一名选手被宣布违规停赛,由候补选手代替。因为这名选手和其他选手商量如何赢得大奖,出去后平分奖品,摄像机恰好捕捉到了这一镜头。制片人认为,他严重侵害了他人的利益。事实上,按照博弈论的观点,人有趋利避害的天性,这位选手的做法其实最符合人的真实想法,但游戏剥夺了这种“不合规则的真实”。
拟态生存中的真人秀:对“真实电视”的一种文化解读抛开后期制作和游戏规则对真实的抹杀,真实电视最大的真实“骗局”还来自参赛者本身。有关法国第二集《阁楼故事》的报道很能说明问题。这台“真人秀”报名参赛的候选人数达到20万,电视6台在10个外省城市和巴黎组织了4.5万人次的试镜挑选,但最终亮相的参赛者仍受到媒体的一致指责,认为他们不是过于“低劣”、“性感”、“庸俗”,便是过分“夸张”或“专业”,个个都不加掩饰地暴露出强烈的“荧屏成名欲”。②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Erving Goffman)的“舞台”概念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极好的参照。如果说,大众媒介像一道幕布遮蔽了我们对真实环境的观感,那么,我们所见所闻的景象就如同台前的“演出”,真实隐藏在幕后。当一档节目颇具反叛意味地宣称它是“真实电视”的时候,似乎为我们掀开了帷幕的一角缺口,可以窥见幕后的“真实”,但不幸的是,置身于媒介大环
境中的“拟态环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这样一个“缺口”,我们窥见的幕后真实其实仍旧是另一道帷幕之前的精彩演出。“二道帷幕”甚至“多重帷幕”的比喻,正是当下媒介环境的真实写照。所以说,真实电视同样是一道将我们与真实隔绝的屏蔽,让“真实的荒漠”变成可以忍受的“屏蔽”。按照拉康(Jacques Lacan)的观点,真实首先是屏幕本身,是永远准备扭曲我们对所指、对屏幕现实的感知的障碍。当屏幕介入到我们自身和真实之间,它总是会在屏幕(表象的屏幕)之外产生什么是“自身之内”这个概念,所以“对我们”来说,表象和自身之内间的距隙永远是已设的。?③回到“真人秀”,“拟态环境”本身才是扭曲了我们对现实感知的真实。论文拟态生存中的真人秀:对“真实电视”的一种文化解读来自两个世界的投射——“拟态环境”与现实环境的互动可以这样说,在当代社会,不是电视是社会的镜子,而是社会也成为电视的镜子。现实环境和媒介环境的界限模糊不堪,甚至不复存在。考察真人秀节目,我们不但可以在“拟态环境”中找到现实环境投射的影子,还发现其间的诸多元素已经日益渗透到现实环境中来。1.“临时家庭”的社会寓意“真人秀”对家庭环境的模仿是值得注意的现象,而这种“临时家庭”更类似于现实生活中的团体或同居群体。哈贝马斯认为,现代社会的家庭正逐渐失去经济职能、保护功能和塑造个人内心的力量。因此,个人独立性越来越强,“家庭内部状况逐渐转向客观化”,家庭成员越来越受到家庭以外力量和社会的直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