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曲特性的再认识

一
代艺术前辈们的心血 ， 他们精湛 的艺术 、 学识 、 性艺术 ， 从戏 曲程式 化特点 的角度来 看 ， 曲动 戏 作既是有程式的 ， 曲情感表现也是 有程式 的， 戏 中 国戏 曲 是 以独 特 的 唱 念 做 打 的 表 现 手 段 那 么 角色 的情 感 也 必 须 用 唱念 做 打 外 化 的 程 式
思念 、 推理 、 断 ， 有 感 性 和 理 性 的 心 理 形 式 ， 判 所 向观众抒 发 ， 接 向观 众倾 吐深 藏 在 心 底 而 又 难 直 都 可 以通 过 程 式 表 现 出 来 。体 验 角 色 的情 感 必 言 的奥 秘 。甚 至可 以“自报 家 门”， 色 自我 介 绍 角
中 国 戏 曲特 性 的 再 认 识
张 克 仙
（ 山西戏 剧职业学院 戏 曲系 ， 山西 太原 ０ ００ ） ３０ ２
摘
要： 中国戏 曲表 演的特性 ， 主要通过 戏曲表演的程 式化和虚拟性 ， 表现 视像 与体验 ， 以达 到塑造人 物
形象、 挖掘人物 的 内心活动、 表达人 物思想感情的 目的 。
维 曾说 ：戏 曲者谓 以歌 舞 演故 事 ， “ 也合 歌 舞 以演 过情感体验 ， 向角 色的心灵靠拢 ， 再把舞 台情感 故 事 。 齐 如 山先 生也 说 ：有 声必 歌 ， 动不 舞 。 ” “ 无 ”
转化为歌舞化 的形 式表现。这 种经过夸 张变形
前人总结的这些论述 ， 高度概括 了戏 曲最大特征 处理 ， 经过 色 彩 渲 染 、 乐 弹 奏 过 的诗 化 了 的 舞 音 之一 就是 以 程 式 化 的 歌舞 表 演 故 事 。下 面 我 以 台情感 虽然 与生 活 有 一定 的距 离 ， 却 得 到 艺 术 但 三个 部分 来谈 谈对 戏 曲特性 的再认 识 。 美 的高度 升 华 ， 比生 活 情 感 更 集 中 深 Βιβλιοθήκη ， 真 实 更３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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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运用经过训练的各种眼神 ， 笑眼” “ 如“ 、 醉眼” 猛 然 “６ 、 ３０度僵 尸 ” 昏死 过去 。演 员就 是这 样用 慢 “ 眼” “ 眼 ” “ 眼 ” ， 据情 节 的需 要 ， 媚 、痴 、怒 等 根 揭 镜 头似 的夸 张手 法 把 角 色 的情 感 、 态 展 现 给 观 状 示 角 色 的 内心 世 界 ， 映 深 刻 的 情 感 变化 。在 戏 众 ， 观众得 到 艺术 美 的享 受 。演 员 还 可 以通 过 反 使 曲表 演 中不论 是 喜怒 哀 乐 ， 惊 悲恐 ， 是 回忆 、 大 段抒 情 的 唱 腔 或 念 白把 角 色 内心 的情 感 直 接 忧 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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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 曲之 美“ 式化 ” 程
可信 。请看《 杀惜》 中宋 江在 回忆招 文袋丢失 的
戏 曲程式 ， 以 戏 曲艺 术 创 造 中达 到 内外 统 经过时始终一言未发 ， 是 而是通过一 系列 的外部动
和谐一致 的桥梁 ， 既有外形的表演 ， 又有 内心 作（ 包括身段 和情绪表现 ） 把观众本来 看不见 的 的感 受 ， 既辩 证 又统 一 ， 戏 曲艺 术 “ 现 ” 活 回忆 过程 （ 是 再 生 演员 的 内心视 象 ） 确 、 晰 而 又形 象 准 清 基础上的表现艺术。表演程式 ， 是把戏剧动作与 地外化了出来。《 夜奔》 这个折子戏 只有林冲一 舞蹈 动作 高 度结 合起 来 的产 物 ， 根 据 戏 曲表 现 个人物 ， 是 演员通过一整套程式化的舞蹈动作把林
程式最明显的特征 ， 就是在 唱做念 打中塑造人物 髯 口、 水袖等功夫技巧表现角色各种复杂 的思想 形象 ， 示 人 物 之 间 的矛 盾 ， 具 有 很 强 的 规 范 感情 。尽 管这些 程 式 技 巧本 身 并 不 表 示 什 么 ， 揭 并 但 是演员在特定情 景中创造角色时却赋予 了强烈、 既取 材 于 生 活 ， 比生 活 更 夸 张 、 美 。如 果 没 鲜 明的感 情 色彩 和 深 刻 的 内涵 。 比如 一 束 甩 发 又 更 有程 式 ， 没 有 表 现 美 化 生 活 的手 段 ， 就 产 生 的运 用 既可 表 示 头 晕 目眩 ， 可 表 示 惊 慌 失 措 ， 就 也 又
关键词 ： 曲特 征 ； 戏 程式化 ； 虚拟性 ； 体验 ； 视像
中 图 分 类 号 ：８ Ｊ２ 文献标识码 ： Ａ
中 国戏 曲经 历 了几 千 年 漫长 的历 史 岁 月 ， 逐 在假使 的情 况下 进 行情 感 体 验 的 ， 有 意 识 的 创 是 渐 形成 了它独树 一 帜 的艺术 风格 ， 注 了 一代 又 造 ， 要有 明确 的强 烈 的扮 演 意 识 。戏 曲是 表 现 倾 他
得 与角 色相 似 的 内心 情 感 。 我们 知 道 ， 曲表 演 曲艺术 对 生活 的 高度 升 华 ， 曲表 演 特殊 的体 验 戏 戏
艺术 的创造者 ， 创造工具和创造结果都 是演员本 方 法 正显 示 了戏 曲表 演 独有 的 审 美 特 征 和 它 那 身 ， 曲演 员 既 是 创 造 角 色 形 象 的 人 ， 是 审美 巨大 的艺术 魅 力 。 戏 又 那 么戏 曲演 员 究 竟 怎 样 去 体 验 角 色 的 内心 对象 ， 是三位一体 的， 他创造 的结果要 让观众接
得假定性与真实感 的统一 ， 而戏 曲追求的是艺术 化 、 节奏 化 和 程 式 化 的特 点 ， 色形 象 的 创 造 要 角 的变形 ， 把生活变形成 唱念做打 的程式来表达生 受 到这些 表 现形式 的制 约 和 规 范 ， 就 是 使得 戏 这
活 。戏 曲对 空 间 的 自由处 理 ， 是 通 过 戏 曲语 汇 曲角 色形 象 与生 活 的原 型 有 了一 定 的距 离 ， 得 也 使 来 表现 的 ， 因此 ， 曲是 通 过 这 种 手 段 来 求 得 假 戏 曲的情 感形 式 与生 活 中 的情 感形 式产 生 矛 盾 ， 戏 定性 和真实 感 的统 一 。
性 ， 既反 映生 活 ， 与 生 活形 态 保 持 若 干 距 离 ， 它 又 不 了戏 曲舞 台艺术 的魅力 。 的， 内心 活 动 是 听 不 见 看 不 着 的 ， 情 也 是 下 意 感 还 可表示 疼 痛 难 忍 等 等 。这 就 在 于 演 员 在 深 刻
在 日常 生 活 中 ， 的 思 想 感 情 是 自然 状 态 体验 角色情 感 的 同时 ， 练 地 掌握 和运 用 多 种 戏 人 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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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 ， 以生活 为依 据 ， 过 长 期 舞 台 实 践 ， 步 形 冲身 遭 陷害 后 悲 愤 、 急 、 忙 逃 奔 的心 情 展 现 经 逐 焦 慌
成一 种 虚拟 ， 意规 范 性 很 强 的表 演 程 式 。戏 曲 在观 众 面前 。戏 曲还 可 以运 用翎 子 、 写 帽翅 、 发 、 甩
戏 曲是 由虚拟 写 意 的美 学特 征所 决 定 的。 单跪 步扑 向 台前 ， 时， 妻扮 演者 已经下 场 ！ 这 伍 伍 员扮 演者 只是 空对 “ 尸首 ” 在那 里 表 演 。此 时 ， 舞 台上 的一 切 都是 虚 实结 合 的 ， 曲情 感 也 必然 戏
如 设 是 虚 实相 生 的 。演 员 可 以 把 一 闪 即 逝 的生 活 情 演 员 就应该 有 内心 视 像 ， 见 其 人 ， 身 处 地 地 并 感 和 现象夸 大 、 长 ， 层 次 地 加 以表 现 。 比如 ， 按照 规 定 情 境 ， 准 确 地 运 用 程 式 化 的 表 现 手 延 有 把 日常 生活 中 的 昏死 现 象 是 极 其 短 暂 的 ， 是依 照 段 ， 伍员 悲痛 欲 绝 的 情感 倾 泻 出来 。戏 曲演 员 但 与 戏 曲舞台的逻辑又是 怎样 的呢？请看《 救裴》 的想 象不 是 自然 主义 的 ， 戏 曲歌 舞 化 程式 化 的 中 也 的裴 禹在极 度 的惊 吓 中剧 烈 地 “ 发 ” 然 后 浑 身 表现 手段 相适 应 ， 是 诗 化 和音 乐 化 了 的。演 员 甩 ， 提炼 和集 颤抖 ， 变脸 变 色地 缓 缓 站起 ， 缓 缓 地 下 腰 ， 后 要在丰富 的情绪记 忆 中高 度地筛 选 、 再 最
曲程式技术手段 ， 并转化 为舞 台的形象表现。眼 识的流露 。而戏曲演员 的舞 台创造则不同， 是 睛是心灵的窗户 ， 他 是传达感情 的工具。戏 曲演员
收稿 日期 ：０ １ｌ 一８ ２ １ －０Ｉ 作者简介 ： 张克仙（ ９０ ， ， １６ －） 女 山西 文水人 ， 山西戏剧职业 学院戏 曲系讲 师。
受 ， 得到 艺 术 美 的 享 受 。 因此 ， 员 扮 演 的 角 情感呢？体验就得设身处地 ， 并 演 将心 比心设身处地
色要符合剧 中的既定 情境 ， 符合生 活的逻辑 、 地 体 验就 是 想 象 。戏 曲演 员 可 以通 过 创 造 性 的 要 顺序和 内在 的情感 依据 。必须清楚 角色 的情感 想 象 去体验 角 色 的 内心 情感 ， 就 是 老一 代 艺 术 也 家所讲 的“ 心里 有 ” “ 龙 像 龙 ， 虎 像 虎 ” “ ，装 装 ， 假 绝不等于演员 自身 的情感 ， 也不能把演员 自身的 情感搬到舞 台。怎么办？这就需 要演员 经常深 戏 真做 ” 。戏 曲 的舞 台 环境 是 假 定 的 ， 拟 的 演 虚 假 的 入 生活 ， 生 活 的 海 洋 中去 寻 找 素 材 ， 累 和 丰 员 就要 对 虚 拟 的环 境 景 物 做 “ 使 ” 想 象 。例 在 积 富情绪记忆 ， 通过 长期直接或 间接 的生活体验 ， 如《 三岔 口》 演员就是把灯光通 明的舞台想象为 ， 使演员的艺术创造逐步成 熟起来 ， 并在艺术实践 伸 手 不见 五指 的夜 晚 ， 在店 房 内摸 黑 寻 找 、 斗 ， 打 刘 中仔 细 体验 角 色 的心 理状 态 ， 向所 扮 演 的 角 色靠 并 表 现 出任 堂 惠 、 利 华 这 两个 人 物各 自不 同 的
于 生活 ， 对 于生 活 的提 炼 ， 话 剧则 完 全不 同 。 件作 出评 价 。 但 与 话 剧偏 重对 生 活 的模 仿 ， 角 色 的语 言 动 作 及 规 其 但是 ， 曲表 演 艺 术 与其 它 戏 剧 艺 术 不 同的 戏 定情 景 空 间 处 理 ， 近 似 于 生 活 的形 态 ， 而 求 是 它 的唱 念 做 打 的 表 演 手 段 具 有 音 乐 化 、 蹈 都 从 舞